【斯总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啊呜呜呜, 他简直不要太会了吧】
【会的人不用教(泪目)就看他肯不肯为你用心】
【是的,根本不用教,他自己就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爱人开心了】
【帕崽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 怎么可能不甜呀】
【服了, 这一家三口都是我羡慕的对象】
【哈哈哈真相了,转圈儿一看,情敌竟是我自己】
【小丁都看傻了哈hhh,但幸亏他没有傻到直接惊呼出声,而是选择帮斯总守住了这个秘密】
【今天的小丁还挺懂分寸的哈哈,居然能一声不吭,目不斜视地离开现场,要是我, 我肯定是忍不住的】
【hhh小丁内心: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斯樾并不知道此时的直播间里都发生了什么,他始终都沉浸在自己的求婚仪式中,目光虔诚而温柔。
况且,就算他看到了大家的发布在评论区的真心实意的祝福与真情实感的羡慕,他也明白,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如今的心境。
自从久久失忆以来,“往事”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就变成了一种奢侈。
久久不记得任何有关于他们之间的甜蜜过往,甚至还将他视作日后会夺走帕帕的恶魔,压根儿就不愿意承认他们的感情。
不过对此, 斯樾并不觉得委屈。
久久只是生病了,所以不管久久对他说什么、做什么,都非他本意,这一点, 在斯樾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生病了而已, 迟早都会好起来的。
他有的是耐心。
而他的坚持看到了结果, 显而易见,无论是车祸前,还是失忆后,他的久久都还是会坚定不移地爱上他。
这就已经足够了。
晏久抱着帕帕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处,斯樾早在他回头看向自己之前,就匆匆收起了手机和戒指盒,扬头朝他轻笑了一下。
与斯樾对了个眼神后,晏久才在自家幼崽的夸赞下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走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斯樾放好了手机和戒指盒,再抬头间,朝目瞪口呆的摄像师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竖起了修长的食指,轻声“嘘”了一下,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希望大家可以心照不宣地帮他藏住这个秘密,切勿把他偷偷做的这件事情通过在评论区大肆宣扬的方式让晏久得知。
但就算意外地被泄露出去,斯樾也不太在乎了,毕竟向久久求婚的这件事,早就被他提上日程了。
【比起相信会有一个男人这样对我,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我能徒手爬三十层楼】
【呜呜呜这次求婚之后,我的久久老婆就彻底跟我无缘了对吗】
【帕帕:让我看看谁还在惦记我的久久】
【当心把我们帕总惹急了,他带着自己的汪汪大队出警】
【hhhhh毕竟我们家帕宝儿是要当警犬的呢】
【真不知道久久以后会不会把帕帕的黑历史放在他的婚礼现场】
【与其担心帕帕的婚礼现场,还不如期待一下久久和斯总的婚礼现场上,久久会不会社死了哈哈哈】
【emmm感觉久久社死的概率非常大,希望不会一语成谶】
【久久:走开!乌鸦嘴!】
***
大家换好了今日专属限定的工作服后,跟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出发了。
节目组将最后一期第一天的录制地点安排在了晓梁村周边城镇的敬老院。
由于是建在乡村附近的敬老院,里面的老人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儿女工作忙、自己又失去了大部分自理能力的老年人。
而总导演之所以把节目最后一期的录制地点选在这里,是因为关爱社会上的弱势群体以及孤寡老年人身心健康的这件事,才是他想要做的、有意义的事情。
《宝贝出发》是一档娃综,小崽崽们出身于富庶的家庭,平日里过的是衣食无忧、前路坦荡的惬意生活,永远都不会接触到他们即将要探及的平凡世界。
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让小朋友们懂得人生在世,生活不易,每个人都会有年迈老去的那一天,对待父母长辈要充满耐心,做一个孝敬恭顺的好孩子。
工作人员为每组嘉宾都安排了对应照顾的老年人,今天一整天,嘉宾们都要围绕着老人的要求来做事,最终老人的满意程度才能决定究竟是哪组嘉宾胜出。
丁思胤一家四口,所以工作人员为他们安排了一双儿女在城里上班的老夫妇作为挑战。
好脾气的贺云笙有好脾气的樊星帮忙,节目组便安排了一位脾气不怎么好的老大爷给他们两个。
而靳光和樱桃的精力稍稍有些差,被安排到的老人和栾池一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所负责的老人有多安静,栾池一家负责的老人就有多疯狂,动不动就要砸东西骂人。
而晏久一家对应的老人,是一位姓秦的老爷爷。
秦爷爷今年八十四岁高龄,但胜在精神矍铄,笑口常开,乍一看半点儿都不像过了八十岁的样子。
想着自己最爱的奶奶要是还在世,也是和秦爷爷的年纪差不多,晏久不禁有点儿伤感了起来,跟秦爷爷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放得轻得不能再轻了。
“秦爷爷,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我们家小厨娘什么都会做。”说着,他揶揄地看了斯樾一眼。
晏久事先问过了敬老院的工作人员,秦爷爷前段时间去医院做过体检,身体状况相当不错,就连老年人常出现问题的血糖血脂都在正常的范围内,偶尔在饭后的时候,血压才会出现一点点的波动,并无大碍。
因此他是在询问过工作人员秦爷爷的健康状况之后,才敢问秦爷爷的饮食习惯的。
“嘢?是个女娃儿?”听到晏久的玩笑话,秦爷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起了斯樾,“嘞个女娃儿个子好高哦。”
斯樾:“……”
【hhh斯总惨遭滑铁卢】
【久久也太缺德了吧哈哈哈】
【xswl,久久一时嘴快,回家之后肯定有的受了】
【斯茶茶:我真的会谢】
【小道消息,斯樾小时候穿过裙子】
【前面那位兄弟,你是哪里钻出来的】
【诶?这位兄弟的ID好眼熟,好像是之前说过“说多了会被打,我只能告诉大家,斯樾这个人,烧得很”的那位大哥】
【哈哈哈我也发现了,好兄弟,你好像知道很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多透露点儿呗】
【不行,只能说这些了,说多了我会被他送去挖矿的】
晏久胡撸了一把斯樾的手臂,转头笑呵呵地对秦爷爷说道:“听说节目组今天还会在院子里组织一场篝火晚会,一方面是为了让大家烤烤火暖和暖和,一方面是可以用篝火烧出来的炭来烤羊腿给大家吃。”
羊肉是冬日里的进补佳品,正适合大部分肠胃不好的老年人进行滋补养身。
秦爷爷觉得挺新鲜,听完之后,眼睛都跟着亮了亮:“挺好挺好,我这血压血脂都没问题,羊肉也是能吃点儿的。”
问清楚秦爷爷的喜好后,晏久牵着帕帕的小肉手,离开了秦爷爷的房间,跟在斯樾的身后走向敬老院的大厨房,准备在烤羊腿之前,先将其他菜的食材准备好。
帕帕喜滋滋地回握着久久的手,奶声奶气地问道:“久久~秦爷爷喜欢吃什么呀?”
“我也叫爷爷,你也叫爷爷,”晏久露出一个颇为费解的表情,失笑着看向自家幼崽,“这不是差辈儿了吗?”
没想到帕帕却抬起了自己的小肉手,老气横秋地拍了拍自家老父亲的腿:“没有喔~帕帕是久久的鹅子哥喔~”
说完,他又眨巴着那双和斯樾的眸色如出一辙的大眼睛,仰起了小脑袋瓜儿期待地望着久久。
见奶娃娃这副样子,晏久不是很能明白他的意思,歪了歪头,试探着叫了一声:“……鹅子哥?”
帕帕学着施伯伯每次应他时的样子,高兴地应了久久一声:“诶~”
晏久无奈扶额:“……”原来是在期待这个啊。
谁能帮帮忙,控制一下他家这个大孝子啊?!
旁边儿做饭的斯樾幸灾乐祸地瞟了久久一眼,刚要偏头偷笑一下,就被鹅子哥给抓了个正着:“daddy,你怎么不叫帕帕鹅子哥呀?”
斯樾也躲不掉:“……鹅子哥好。”终究是没逃过。
晏久嚣张地大笑了起来。
比起自己的社死,斯樾的成功无疑更让他感到痛苦。
现在爽了。
【他们夫夫俩要不要这么搞笑啊hhh】
【生命不息,社死不止,现在好事成双了,我们有双倍的笑话可以看了(bushi)】
【不过敬老院的爷爷奶奶们的年纪真的很大了】
【就连久久也得管她们叫爷爷奶奶hhh】
【我有点儿想我外婆了呜呜呜】
【说句题外话,我鹅子哥的孝子之心今日依旧稳定发挥】
【晏久和斯樾终于和帕帕变成同辈儿的人了】
敬老院平时很少有除去老人家人之外的年轻人来,今日见到这么多的年轻人,秦爷爷的活动量都变大了,硬是跟着晏久和斯樾走到了大厨房,非要帮斯樾的忙才行。
“哎,看着你们小年轻家庭和睦,相濡以沫的样子,爷爷是真的替你们感到高兴啊!”秦爷爷洗着菜,望着斯樾和晏久二人的背影,由衷地感叹道。
斯樾听出了秦爷爷话里有话,似乎是想要对自己和久久诉说心事,于是主动帮秦爷爷打开话题,引着秦爷爷说出自己心中的惆怅。
“我老伴儿还在的时候,我们俩也像你们两个之间相处得这么乐乐呵呵的,”秦爷爷叹了口气,“自从她走了,我就再也没有真正乐呵过。”
晏久愣怔地看着他,心中难以避免地跟秦爷爷共情了起来。
“她刚走的那段儿时间,我总是去爬山,带着被子,在山顶一趟就是一宿,只有这样我才能睡得着。”
看到晏久眼中的紧张情绪,秦爷爷笑着摆了摆手:“我不是去寻死,而是想要离她近一点儿。”
帕帕听不懂,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迷茫。
秦爷爷笑呵呵地摸了摸奶娃娃的小脸蛋儿,接着说道:
“以前给小孙子讲故事的时候,说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
“大家都知道这是哄小孩儿玩的,可是当局者迷啊,我看不见她,我心里慌啊,就算是那些哄小孩儿的故事,我也会觉得它有据可依。”
秦爷爷的眼中泛起泪光:“总觉得爬到山上,就可以离天上的她近一点儿了。”
听到秦爷爷说这些,斯樾下意识就抬眸看了晏久一眼。
人与人之间的经历是不同的。
他所经历过最撕心裂肺的痛苦,无非是久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斯樾觉得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不亚于车裂凌迟,将人的皮肉和心灵反复碾碎割烂,第二日又像普罗米修斯能够重新生长出内脏来的一样,再次经受一遍常人难以承受的剧痛之苦。
周而复始,夜以继日。
好在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好在这一切还能够继续,好在这一切还能够真正地重新开始。
似乎是看得出斯樾在心中想着什么,晏久把手伸向斯樾正在洗菜的水盆边,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指骨。
【我觉得久久和斯总好像经历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啊啊啊我也觉得,他俩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想到了同一件事,猛地就变得好沉重了】
【他们能遇到什么困难啊,那么有钱】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好吗】
【呜呜呜祝久久和四弟长长久久,平安顺遂[祈祷]】
【在鹅子哥的视力范围内野蛮生长(bushi)】
【久久:你可少说两句吧,刚把鹅子哥哄得消停点儿】
因着刚刚的沉重话题,导致厨房里的氛围有些低迷,几人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开口。
秦爷爷说完了自己的故事也就过去了,独留斯樾一人还在默默捱着那段儿回忆所带给他的反复践踏。
晏久时不时地偷看他一眼,担心斯樾会觉得心头窒闷,总想着要凑过来哄他两句。
然而斯樾就像是有着除这件事之外的心事一样,面对晏久的关怀与盘问,都没有什么太过于明显的表情。
……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办似的。
.
果然,在整个院子里的最后一个人放下了碗筷后,斯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绕过餐桌半圈儿,走到了晏久的正对面。
他认认真真地望着晏久的眼睛,望了好一会儿,才单手轻提了下西裤,单膝跪地——
晏久愕然,视线地追逐着男人的身影,随着他的动作,惊怔着低下了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反应最大的人却是丁思胤,他惊呼时发出来的动静,一度让人误以为斯樾是给他跪下了一样。
丁思面目狰狞:“斯、斯、斯……”
孟子维使劲儿掐了他一把,将自家老公拖到了不碍事的地方,咬着后槽牙警告道:“别吐信子了。”
【!!!】
【这是揍嘛呢?!!】
【天哪天哪天哪!求婚?!】
【我靠,这就开始了?!我还想跟我朋友分享一下呢,呜呜我今天下午不该一直看直播的,应该去造谣的!(bushi)】
【下午的瓜没白吃啊hhhh我这个吃瓜困难户总算能亲眼见证历史了】
【斯总速度啊!根本就没给久久从大家口中得知秘密的机会啊!】
【他拎西裤的那一下,直接把我给拎死了QAQ】
【斯总这是有分身术吧?他为什么能在忙活了一下午的同时,还能把这么一大堆视频剪出来啊?!】
斯樾当然不是有分身术,他只是会在每次对着晏久的背影拍摄完视频之后,便迅速将视频剪辑到之前做完的视频中,以追求视频的完整性。
因此今天只需要剪辑那一段儿被摄像师拍到的视频就可以了。
斯樾做事一向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可准备这一切时,总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瞻前顾后的,直到真正面对这一刻时,才堪堪定下心来。
正当他单膝跪地之时,众人身后的漆黑院墙上就出现了一张巨幕。
余晰睁梨!
屏幕亮起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接一个的求婚视频。
每一个背景都不同,但主人公却永远都是背对着镜头的。
全然不知自己的背后就是那只承载着斯樾满腔爱意的戒指盒。
病中的床上、郊外的山腰、蒙眼的化妆室、健身室里的劲瘦背影、影视城里抱着奄奄一息的猪圈眉头紧皱……
主人公无一例外地都是晏久。
视频飞快闪动,让人心头震颤得清晰明了。
第九十九个视频,便是今日下午,斯樾将晏久抱着帕帕背对着自己上楼梯拍下来的画面。
镜头里的斯樾轻轻动了动嘴唇——
“我想永远让你健康快乐。”
视频结束,掌声雷动。
人声鼎沸间,晏久轻舔了一下唇瓣,喉结微微滚动。
他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却仿佛被眼睛里某种酸涩的东西波及到了,堵得严严实实,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上次求婚,我没有经验,是双膝跪地……”
想起自己当年毫无经验的蠢样,斯樾就忍不住脸红,“这一次,我有长进了,你喜欢吗?”
自从失忆以来,晏久欢脱惯了,在斯樾面前也一向是口出狂言、放荡不羁的模样。
如今见斯樾用这样温柔隆重的语调对自己说话,他一时还有点儿不太适应,耳根也止不住地发着烫。
斯樾看着他,将他们两个人的心事说得含蓄隐晦:
“想不起来的事,我全都为你、陪你再做一遍。”
斯樾生了一双桃花眼。
可那双素来被世人定义为多情的眼中,此刻却除去至死靡它的专情之外,再无其他。
晏久沉默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久久,你愿意给我办一场婚礼吗?”斯樾眉目缱绻,眼带笑意,“像当年那样,再娶我一次。”
他从来都不会跟晏久抢占嘴上的便宜。
只要晏久开心。
不过爱自然是相互的,久久虽然要强,可却从未真正因为想要捍卫自己的面子做出伤他心的事情。
晏久废话少,感动过后,根本来不及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左手就已经朝着斯樾伸了出去。
斯樾缓慢且坚定地帮他戴上了那枚内圈写着他俩名字缩写的戒指,然后被晏久搭着手臂从地上扶了起来。
“现在,”斯樾轻轻摩挲着晏久那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声线温敛,“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闻言,晏久失笑着抿了抿嘴角,歪着脑袋看他一眼,而后微启着唇瓣凑近了些,不假思索地压在了斯樾的嘴唇上。
【啊啊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带胰岛素了啊?!我要死了!!!】
【太会了太会了,我已经在被窝里面扭成蛆了】
【结婚!结婚!婚礼!婚礼!】
【求求了,婚礼现场一定要让我看到,不然我肯定会死不瞑目的】
【《想不起来的事,我全都为你、陪你再做一遍》】
【总觉得他们两个好像经历了很多咱们大家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困难】
【斯总!!!(拱手)这是我的命,你拿去吧】
【小丁:晏子,你不答应我就答应了嗷】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靠靠靠,简直要纯死我了啊天哪】
【赶快给我们斯茶茶办婚礼!】
【办!给他办!跟他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