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晏久有毛病吧?】
【贱死了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洛洛啊?】
【呜呜呜呜呜我要气哭了,洛洛好心帮他拔萝卜,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他和他的孩子一样坏, 那个帕帕在胡萝卜那边孤立蛋卷儿, 晏久在这边儿伤害洛洛】
【不行了我真的太生气了,我的洛洛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哦呵呵,笑了,久久明明在那儿好好拔萝卜呢,你们家正主非得贱兮兮地去“假装”帮人家的忙,现在还怪起人家来了?】
【不好意思,一直都对白洛比较无感, 现在一对比,似乎更喜欢晏久了,因为他至少没有白洛看上去那么虚伪】
【你倒是说清楚啊,我们家洛洛哪里虚伪了?!】
看着白洛满身是泥的狼狈样子,丁思胤实在没忍住地笑出了声,紧忙捂着脸背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得笑个不停。
除了乍一摔倒的时候有点发懵之外,白洛很快就回过了神,站起身扒拉了一下裤子上沾着的泥巴, 顺势把手心攥着的那把萝卜缨丢在了一边。
他似乎没觉得有多尴尬,直接重新蹲在了晏久的身边,笑呵呵地对他说道:“久哥还是这么喜欢闹着玩儿,这一下子可把我摔得不轻。”
晏久装糊涂道:“啊?难道你不是想要那簇萝卜缨吗, 我还以为我是在帮你的忙呢, 哎呀不好意思啊。”
白洛:“……”
丁思胤快被晏久的操作给笑断气了, 直接趴在了支撑大棚的柱子上,把脸藏起来笑。
“好啦久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用剪子剪断萝卜缨的。”
白洛搓干净手上的泥巴,想要拍拍晏久的肩膀,却被晏久灵活地避开,而后回头看他一眼:“谁说的?我就是故意的,我不用剪子剪断,你是怎么摔的呢?”
白洛:“……”
【不行了,我真的要气死了,洛洛我们不参加这档节目了好不好,他们都坏死了】
【我真的恨不得冲到现场,夺过铲子打烂晏久的狗头】
【晏久的脑子肯定是有毛病,绝对的】
【比起白洛戴着面具虚伪地对晏久笑,我还是更喜欢晏久这副已经摆明了不想跟白洛和平共处的真实模样】
【看晏久跟白洛相处时完全没有觉得心虚的样子,我觉得当年的事情肯定有蹊跷,晏久就算动手打人,也是白洛活该】
见晏久怼完自己,就又开始挖萝卜,白洛的心情不禁五味杂陈,死死盯着晏久的背影,半天才缓缓松了口气,像是恢复了平静。
“白老师,”贺云笙担心他会动手打晏久,忙招呼了白洛一声,“这边的萝卜比较好挖一点。”
白洛回头应声道:“好嘞贺老师,我这就过来。”
这段意外以白洛看似宽容大度的表现作为了收尾,靳光和栾池也帮着晏久打了两句哈哈,便勾着白洛的肩膀到了旁边去挖萝卜了,只剩丁思胤留在这儿陪着没挪窝儿的晏久。
每次上节目都无法实现每日健身目标的丁思胤正愁着自己一身劲儿没地方用呢,见晏久还在抠那根萝卜,直接走上前去:“来晏子,我帮你。”
正巧晏久抠得累了,闻言往一边让了让,给丁思胤留出发挥空间。
“我把它拔出来你就得叫我一声丁哥。”丁思胤嘚瑟地朝晏久眨眨眼睛,随后撸起袖子,俯下身子攥住萝卜露在外面的部分开始用力。
晏久换了个姿势,仍旧用手拄着下巴看戏。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嫌这个场面有点儿不够热闹,于是从筐里拿了一根小萝卜放在嘴边,当做麦克风一样为直播间的观众们解说了起来:“各位观众大家好,现在是场外记者晏久为您报道,来,请摄像老师将镜头拉近,把我们二号选手的咬肌拍得清晰一些,对,就是这样。”
丁思胤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恨声道:“你搞偷袭,缺大德了。”
晏久笑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看来这颗萝卜是真的很难拔出来啊,我们的二号选手遇到了对手,导致他的心情非常差,已经开始攻击场外记者了。”
丁思胤:“……”
长得巨大的萝卜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拔的东西,丁思胤虽然有力气,但是没经验。
他不知道应该先攥住萝卜露在外面的部位先转上几圈儿,只知道用蛮力。
摄像师忍不住提醒道:“小丁,转个圈儿,转几圈儿就能拔下来了。”
听完,丁思胤抬头看向他,语气听上去明显不信,可又有点犹豫:“真的?转几圈儿?”
摄像师分析着丁思胤的力道,给出了笃定的答案:“五圈儿肯定够了。”
丁思胤觉得这个数字精确的回答挺靠谱,于是点点头:“成,那我试试。”
紧接着,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丁思胤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抬起腿——
面色虔诚地绕着萝卜坑转了五圈儿。
看戏的栾池和靳光倒吸了一口凉气。
贺云笙偏过头笑了起来。
晏久惊奇地看着对大家的笑声感到十分发懵的丁思胤,又抬头看了眼同样目瞪口呆的摄像师:“他这个智商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哈哈哈哈哈他妈的,我要笑死了,小丁为什么总是在刷新我的认知啊】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跟久久在一起待久了,所以……】
【久久:勿cue,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沙雕而已,但我不傻】
【《他这个智商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摄像师:我从业生涯以来,从来没有拍过这么愚蠢的艺人】
【哈哈哈我相信摄像师的弱小心灵一定是受到了重创】
摄像师努力让自己的镜头抖得不那么厉害,艰难憋笑道:“小丁,是萝卜转……噗哈哈……啊不是,转萝卜。”
“嘎?”丁思胤错愕了一下,而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憨。
在栾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猪笑声中,他顿觉没脸见人,索性把脑袋埋在了晏久的肩头,假哭道:“晏子!你让他们不许笑了!”
晏久板起脸,严肃地隔空点了点栾池和靳光,以及侧过身子笑得不明显的贺云笙:“发出猪叫和试图发出猪叫的那两位先生,麻烦不要再笑了!还有,背对我们的那位先生,别以为你藏着脸就看不到你在笑!本记者都会如实报道的!”
丁思胤把节目效果做得足足的,硬是被晏久好言哄了几句后才重新振作起来。
他学着摄像师教他的方法,俯身握住萝卜使劲儿转了转,“嗖”地一下,把这颗害他丢脸的萝卜连根拔起,但还是因为失去重心而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我的天,这么大。”靳光惊讶地说道。
确实怪不得丁思胤也拔得费劲,这颗萝卜是真的大得惊人。
“我合理怀疑整个村里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快地拔出这根萝卜,”丁思胤说着,把萝卜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比量了一下,发现几乎只比手臂短了一点点,不禁又嚣张起来,在镜头面前晃了晃萝卜,“看看!”
栾池带头给他鼓起掌来。
丁思胤抱着那颗萝卜,转头朝晏久露出了朴实的憨笑,眼神却在示意晏久兑现方才的承诺。
晏久自然不会反悔,也跟着栾池一起拍着巴掌夸赞他道:“我儿子哥的小丁老弟哥真是太厉害了。”
丁思胤:“o.O?”
【笑死了哈哈哈,“我儿子哥的小丁老弟哥”是什么鬼啊?!】
【古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今有丁思胤生拽大萝卜】
【哈哈哈哈哈得亏小丁核心力量可以,不然肯定也要像白洛那样躺地上了】
【白洛哪里躺地上了?你们没长眼睛吗?那是被晏久暗算的好嘛?】
【你们不骂晏久反倒来说白洛,都有病吗?】
【就是就是,真的不理解喜欢晏久的人,都眼瞎吗】
【艹了,白洛粉丝真他妈烦啊,都他妈什么物种啊?】
晏久没有忽略自己和丁思胤说笑的时候,余光里瞟到的一直看着这边儿的白洛。
对于白洛的这个举动,晏久权当他在“打探敌情”,企图观察自己这个正牌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好斗。
晏久当然想直接在镜头前戳破白洛的阴诡心思,奈何他的手中却没有一样能够直接指向白洛惦记斯樾的实质性证据,只得用自己毫不将人放在眼里的行为来让观众们明白他与白洛的势不两立。
“晏子,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小朋友们看看我拔的大萝卜,一会儿就回来。”丁思胤跟晏久说了一声,随即就带着他的战利品走到了胡萝卜种植区。
丁思胤刚走不到半分钟,晏久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鞋底踩在萝卜缨上的“咔吧”声,心下了然地勾了勾唇。
终于按捺不住了。
白洛挥挥手,示意跟拍他们两个的摄像师都走开一点,他跟晏久有话要说。
碍于白洛是带着背景空降而来的,两个摄像师不敢不听他的话,只能迅速地转过身,假装去拍摄一路寻找着大萝卜而走远了的栾池等人。
【哎?摄像师怎么突然把镜头移开了啊?!刚看到洛洛站起来了,他干嘛去了呀?】
【该不会又去帮晏久拔萝卜了吧?我真的觉得洛洛在晏久面前的表现太怪了】
【也许这就是以德报怨吧,洛洛看晏久没力气,所以想要帮帮他】
直播间外的人自然不知道观众们都在说些什么,依然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白洛抬手关了自己的麦,顺势俯下身子也拧掉了晏久的麦。
晏久即便背对着他,也能感觉得到白洛的动作,但并未动手阻拦。
他正好想跟这王八犊子正面刚一下呢,也好能听听白洛到底想要跟他说些什么。
究竟是示威,还是挑衅。
白洛再三确认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不会被直播出去后,才放心地蹲在了晏久的身边。
“久哥,”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萝卜须子,揪成了几截,而后笑着问晏久道,“你还记得自己当初在年会上给我的那一拳吗?”
“我不记得我有打过你。”晏久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还算诚恳。
他确实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应当是白洛在诓他,毕竟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能够证明自己打过白洛的现场视频或照片。
“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呢?你记得吗?”白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记得当时……”
话音未落,晏久脑袋里的神经倏地抽痛了一下。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烦躁地用手撑住额角:“不记得,滚开。”
白洛看上去不但没生气,反倒还挺高兴,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又说道:“久哥,结婚幸福吗?斯先生对你好吗?”
晏久记不得从前,但看得见如今。
况且,他怎么会愿意让白洛如愿以偿:“当然,在家里的时候,恨不能每时每刻都粘在我的身上。”
“那如果斯先生对你不好的话,你会想要跟他离婚吗?”白洛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严肃而认真。
终于忍不住问这件事了吗。
晏久瞟他一眼:“我们两个死了都得埋在一起,你说呢。”
太阳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但他不能停止回想,他需要扯掉蒙在尘封记忆上的布。
听到晏久的回答,白洛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不过只一瞬,就飞快地掠过了,快得让晏久险些没捕捉到他的表情。
“我打个比方,假如,我是说假如哈,有一天,久哥你和斯先生离婚了,”白洛凑得近了些,反倒让晏久看不清他的全貌,也难以揣测出他的用意,“帕帕会更愿意跟着谁?”
晏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反手把插在泥土里的铲子拔了出来:“你再放屁我一铲子把你门牙戳掉信不信?”
白洛刚要再说话,突然被正前方大步朝他跑过来的丁思胤给撞了个四脚朝天,比刚才萝卜缨脱手时躺得还要平整。
“哎哟,哎哟白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没看见您,”丁思胤笑哈哈地走过去,把手伸向白洛,“来来来,我扶您起来,抱歉抱歉啊!”
显然,白洛的粉丝对身为当之无愧的顶流丁思胤有着极高的包容度,他们从拍摄丁思胤的镜头中看到了白洛被撞翻的全过程,但说起话来却比之前温和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其实丁老师没用多大的力气的,他无非是想要跟洛洛闹着玩儿嘛】
【哈哈我觉得洛洛看上去也挺开心的,毕竟能跟前辈互动呀,洛洛真的很尊重前辈的】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了刚刚丁老师学咱们说话的时候,哈哈哈真的好可爱】
【但是其实我还是有点儿心疼洛洛,被撞一下肯定很疼吧】
白洛的表情管理做得还不错,即便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肘被撞出了创口,面上的情绪也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他借着丁思胤的力量站了起来,受伤的手臂根本不敢伸直,却又不想让晏久看出他的难堪,笑着对丁思胤说了句“没事儿”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竹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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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导演组限定的时间内,所有的嘉宾组都完成了挖萝卜的任务。
丁思胤一手拎着自己的竹筐,另一手拎着晏久的,像只大鹅一样摇摇摆摆地回到了别墅。
鉴于大家都干了一下午的活儿,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所以总导演也就没急于这一时,而是让大家上楼换件衣服、好好休息一会儿再下来。
所有的老爸们都不约而同地先帮宝贝换好了衣服,然后就把他们放出来去玩具小屋玩游戏了,自己则留在房间里处理脱下来的脏衣服。
“那,那帕帕走了喔~”看到久久的脸色不太好看,穿上干净衣服的帕帕不放心,一步两回头地盯着他,“久久,帕帕可不可以不去玩呀?”
帕帕想留下来照顾久久,就算……就算不跟小伙伴们一起玩也没关系哒!
晏久知道自家宝贝很喜欢跟小朋友们待在一起,于是笑着问他道:“乖宝儿为什么不去玩呀?”
帕帕见自己有留下来的机会,紧忙“哒哒哒”地跑过来,抱住久久的膝盖:“久久病病~”
“爸爸没有生病,”晏久俯下身,握着帕帕的小肉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帕帕检查,爸爸没有生病哦。”
帕帕看到过daddy也这样触碰过久久的额头,便有样学样地挪了挪自己的小短手指,从额角摸到眉尾,最后语重心长地“嗯”了一声:“好~久久没有发sao~”
晏久无奈扶额:“乖宝儿……是‘烧’,没有发‘烧。’”
别的字词咬不准可以,这个如果咬不准可是要出大事的。
“好~”圆乎乎的小脸儿嘟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久久没有发sao~久久没有发sao~没有发烧~没有发sao~”
帕帕确实有在努力,奈何平翘舌也确实比较难,他偶尔能正常发音,但大部分都会保持原状。
晏久只得作罢。
“好啦,乖宝儿,检查完了,”晏久捏捏他手感极佳的小脸蛋儿,“你现在可以去玩具小屋了哦。”
“还有哦。”帕帕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落了一个步骤,扯着晏久的袖口让他重新弯下腰来。
那天久久躺在被窝里的时候,daddy还做了别的事情喔~
晏久听话地蹲下身子,顺着帕帕的力道凑过去,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啾——”
额前的碎发被掀了起来,紧接着,额头就被奶娃娃的小嘴巴用力地印了一下。
“介样子才似检查完了喔!”帕帕谨记久久的话,在外面从来不叫daddy,“四弟就似介样子做的喔~”
晏久的耳尖“刷”地一下发了烫。
……他怎么不知道。
目送着帕帕离开房间后,晏久总算能卸下面具,整个人轰然地朝后栽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他快要疼死了。
每开口说一个字,都是对他意志力的考验。
晏久慢吞吞地阖上眼睛,准备窝在这里小憩一会儿,不然晚上的拍摄是绝对支撑不住的。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自己听到了开门声。
今天是新一期的录制第一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在嘉宾们的房间里装上摄像机,因此即便晏久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楼下的众人以及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不会发现。
白洛换了身衣服,轻手蹑脚地关上门后,双手揣兜站在门口,远远地盯着晏久。
他盯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抬腿朝晏久走去。
“久哥,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是知根知底的……”白洛一步一步地走近晏久,“你也不用跟我装糊涂。”
晏久难受得厉害,连后颈都疼得不行,整个人晕晕乎乎地窝坐在卧室窗边的矮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久哥,刚刚在大棚里的时候,我有些话说得可能不太中听,”白洛声音温和,仔细听去还带着一丝歉意,“所以还请久哥千万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啊。”
晏久低着头,乌沉的眸子被浓睫遮着,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自然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白洛再次开口:“久哥?你睡着了吗?”
晏久被这道追问声打断了思绪,这才发现白洛居然进了他的房间:“你……”
他怎么来了?他想干什么,莫不是为了上位不惜要动手杀人了?
黔驴技穷。
白洛似乎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着解释道:“我身上都是泥,上来换件衣服。”
“你换衣服跑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晏久皱了皱眉。
他实在是疼得快要死掉了,就算此刻放轻声音开口说话,颅内引起的震颤都会让他眼前一黑。
“久哥,你身体不舒服?”
白洛缓步走了过来,直到离晏久两米左右远的地方才站定脚步,垂眼俯视着他。
晏久懒得搭理他,径自阖眸养神。
又一波剧痛突袭而来,晏久用力咬住嘴唇,没让自己的痛哼从齿间泄露出来。
不过……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他的脑海里似乎……
白洛不喜欢自己的存在被忽视,索性轻声笑了起来:“久哥这么难受,斯先生他可知道啊?”
晏久攥紧拳头,抑制住自己平日里用砸头来缓解痛意的冲动。
“久哥,我觉得你的婚姻,一点儿都不幸福,”白洛的声音如幽魂般环绕在晏久的耳边,“还不如,早些放手,对大家都好。”
再试一试,就算再疼也试一试。
晏久抿紧嘴唇。
“努力抓着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不会感到幸福的。”
“不管你有多难受,斯先生也不会关心你的。”
“我说得对吗?久哥?”
就是这个声音,继续说下去。
“你们分开之后,我会帮你养好帕帕的,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如果你愿意放手,你会更幸福的。”
“你认为呢?”
浓重的阴霾得以窥见一丝天光。
晏久长舒了口气,额际布满虚汗。
“谢谢。”他蓦地说道。
白洛被这句感谢搞得有点儿懵,他眯了眯眼睛,盯着晏久的脸:“……什么意思?”
“谢谢你说的这些话,”晏久于剧痛中抽神出来,伸出根手指,慢吞吞地朝自己的太阳穴按了按,低垂着脑袋,语意带笑,“让我好像……忽然想起了点事情。”
听到晏久的这句话,白洛的反应明显比刚刚还要激烈:“你说什么?!”
晏久面色苍白地仰起头,似笑非笑:“白先生看上去……好像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