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拥抱 倒霉蛋贺行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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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缺花了几天时间, 亲自搜集了贺氏在账目上的一些证据, 举报给了税务局。

果然,没过几天,贺氏五金就爆出了税务问题,税务局工作人员正式进入贺氏五金, 接管账目, 开始全面盘查账目问题,公司法人代表也被拘留。

行业内一通气, 发现贺氏五金早在半年前,就开始不断地向其他公司寻求合作。

他们的姿态放得很低, 让利也很大,有些公司已经和他们达成合作,这次也被牵连,一起纳入调查范围。

一时间,贺氏五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事情还没完全结束, 情况还很复杂, 被拘留的公司法人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贺家其他人都还在外面,贺行缺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加强了集团安保,也恢复了在家办公,没有再带余年去集团。

他不在乎贺氏, 但是他在乎年年。

余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些遗憾:“开巡逻车还蛮好玩的。”

贺行缺安慰他:“家里的保镖配备的车是一样的,年年可以去开。”

“真的吗?”余年眼睛一亮, 跑出书房, “管家爷爷!”

余年带着贺小鹤在迪O尼城堡里开巡逻车。

贺行缺在书房里孤独地看文件。

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

*

虽然贺行缺没有把贺氏的事情告诉余年, 但是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没多久,余年还是刷到了贺氏五金的新闻。

余年捧着手机,呆了一下。

贺氏五金?怎么也姓贺?

噢噢,新闻照片不是贺行缺的照片,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

吓他一跳,他还以为是贺行缺破产了,他们开始走剧情了。

余年抬起头,悄悄看看贺行缺,对了,他记得原书里有说,贺行缺是豪门私生子。

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行缺,行差踏错,一生污缺。

原书里说,贺行缺小的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的,跟着做地下情人的母亲,四处躲躲藏藏的,被贺家人打骂,就连上学也推迟了一年。

等到他初中毕业的时候,他的母亲因为酗酒去世了,贺行缺把母亲送去火化,找了个曲奇饼干的铁盒子装着骨灰,带去贺家。

他把贺家长辈气得不轻,最后他们达成协议,贺家给他一笔钱,买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条件是,贺行缺离开首都,去别的地方,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番讨价还价,这场交易最终以三百万的价格成交,这笔钱也是贺行缺后来创业的启动资金之一。

拿到钱、签好协议,确认没有任何法律纠纷之后,贺行缺安排自己转学去了北城,和余年做了同桌。

原书安排这个剧情,主要是为了解释大反派在高中就很有钱的原因,顺便和主角攻做对比。

贺行缺小小年纪就会向贺家勒索,出淤泥而很染。

主角攻完全不靠家里,白手起家,清清白白。

余年对此的评价是——

完全没有被对比到。

正直的主角攻是很帅啦,但是高中就目标明确、不择手段的白切黑大反派也很香香,如果贺行缺是主角,原书大概就不会这样对他了。

余年捧着手机,把贺氏五金出事的事情来回看了好几遍。

哼哼,贺氏倒大霉,他很开心。

余年转过头,刚想跟贺行缺分享这个好消息,又转念一想,可能贺行缺不是很想知道他们的事情。

那还是算了,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

余年点点头,从沙发上爬起来,张开双臂,抱了贺行缺一下。

忽如其来的拥抱。

贺行缺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过头,竭力维持镇定:“年年,怎么了?”

余年朝他笑了笑:“现在是‘十六岁的年年’在抱抱你。”

贺行缺抿了抿唇角,虽然不知道年年怎么了,但也伸出手,回抱了他一下。

*

就这样过了几天。

这天清晨,余年搂着贺小鹤,还在呼呼大睡。

贺行缺穿上西装,轻轻推开卧室门,走到床边,拨了拨余年头发,照例看看他额头上的伤口。

伤疤已经全消了。

“年年,我要去公司开会,再睡一会儿就起来吃早饭,我跟管家说过了。”

余年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是他,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嗯,要我跟着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中午就回来。”

“嗯,拜拜。”

余年从被子里伸出手,朝他挥挥。

贺行缺吻了吻他的手背,起身离开。

余年缩回被子里,总觉得有点热,又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凉一凉。

一个小时后,贺小鹤放在床头的儿童手表响了,贺小鹤爬起来,关掉手表,推推余年:“爸爸,起床了。”

“嗯……”余年躺在床上没动。

半路被吵醒,再倒回去睡,就是很困。

余年朝贺小鹤伸出手:“手机。”

贺小鹤把手机递给余年:“爸爸,请用手机。”

余年睁大眼睛,刷了十分钟手机,从床上坐起来:“醒了,起床!”

刷牙洗脸,吃早饭。

贺行缺不在家,他们可以边看电视边吃饭,还可以大早上喝可乐。

老管家很无奈:“先生,贺总去集团之前专门提醒过,您要喝银耳羹,不能喝可乐,太不健康了。”

余年熟练地打开冰箱:“没事没事,我已经决定要过快乐但短命的生活了。小崽崽不喝,我就喝半杯,贺行缺不会发现的。”

“先生……”

“爷爷,喝半杯,只损失半分钟的寿命,我晚上少睡半分钟,就补回来了。”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就半杯。”

“好。”

余年抱着可乐瓶,跑进起居室,贺小鹤跟在他后面跑。

“爸爸,给我喝一口。”

“不行,等你长大了再喝,你喝那个银耳羹,管家爷爷给我准备的,那个很好喝,比可乐好喝一百倍。”

“好吧。”

余年跑进里间:“你开电视,我去拿杯子。”

贺小鹤拿起遥控:“好。”

打开电视,贺小鹤忽然愣了一下,大声喊道:“爸爸!”

“干嘛?”余年抱着自己最爱的小猫杯杯,从里间探出脑袋。

下一秒,余年也呆住了。

电视上正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行年集团总部遭遇袭击,行年集团总裁疑似负伤】

这是直播新闻,直播镜头有些抖动,画面一片混乱,贺氏集团楼下拉了警戒线,贺氏集团的保安、员工忙着处理现场,地上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但是没有看见贺行缺的身影。

余年回过神,丢开可乐和杯子,跑进卧室,扑到床头,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

果然,贺行缺在几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年年,我没事,要去做笔录,不能接电话】

他甚至有闲心给余年发一个【猫猫表情包】

余年跳下床,制止贺小鹤用儿童手表打电话:“他接不了电话,不用打了。”

余年没有犹豫,随手抓了一件外套穿上,跑下楼梯:“你留在家里,我去公司看看!”他大喊:“管家,准备车!”

贺小鹤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跑出别墅:“爸爸?”

“没事,别担心,管家爷爷陪着你,要是害怕就……”

“我跟爸爸一起去,我有去医院的经验。”

不等余年反驳,贺小鹤就跟着他,钻进了车里:“司机叔叔,先去公司。让管家爷爷带着保镖跟在后面。”

车子发动起来。

余年看着他:“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贺小鹤也看着他:“上次爸爸出车祸进医院,就是我交钱的。”

他点开手表,看了一眼自己的压岁钱余额,要准备给大爸爸交钱了。

余年呼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翻开通讯录,给贺行缺的助理打电话。

可能他们也在配合调查,余年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余年一边打电话,一边忍不住挠着头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该不会是原书剧情开始了吧?大反派要大结局了。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跟着贺行缺出门,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带他们出国。

他明明很努力在防范了,为什么还是出事了?

贺行缺不会被剧情杀了吧?他不会要变成小寡夫了吧?

拥有巨额遗产,但是失去了爱人、不会再快乐的小寡夫。

虽然他看文的时候,可喜欢看这种类型的文了,虽然贺行缺是大反派,虽然大反派在原书里一枪崩了他。

虽然……有很多个虽然……

但是余年还是不希望贺行缺出事。

好几个忙音过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余年回过神:“喂,你好,我问问贺行缺……”

“先生,贺总没事,现在正在配合警方做笔录,暂时不能接电话。”

“我知道,他人没事吧?”

“……啊。”助理顿了一下,“没有。”

“那就好。”余年松了口气,“人抓住了吗?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针对他?”

“警方已经把嫌疑人控制住了,是贺氏五金的人。”

余年愣了一下,是他前几天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个吗?

余年小声问:“为什么?”

“贺氏五金深陷税务危机,一直在向集团寻求合作,结果贺总反倒举报了他们,他们好像知道了,一直在附近蹲点。贺总今天一过来,就被盯上了。”

余年皱眉:“举报?”

“对,贺总这几天在整理证据,昨天刚刚举报了他们,您不知道吗?”

“没有……”余年顿了一下。

他根本不知道,这几天贺行缺在家里办公,余年在旁边帮他整理文件,帮他做咖啡牛奶,贺行缺就在他面前做这些事情,却一句话都没有跟他提过。

“先生?先生?”助理没有听见余年说话,有些疑惑,“您在听吗?”

余年应了一声:“唔。”他望了一眼车窗外面:“我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到,有事情随时联系。”

“好,您路上小心,等贺总出来,我马上向他汇报。”

余年挂了电话,摸摸贺小鹤的脑袋:“他人没事,不用交钱。”

贺小鹤点点头:“嗯。”

余年打开手机,看看新闻。

和助理说得差不多,就是贺氏五金蓄意报复。

余年抓了抓头发,看向窗外飞速逝去的风景。

作为贺行缺唯一的合法爱人,他天天和贺行缺一起吃饭睡觉,可是他竟然只比新闻媒体早一点点,知道这件事情。

这么危险的事情,贺行缺怎么能不告诉他呢?

余年想不明白。

*

余年和贺小鹤赶到公司的时候,贺行缺正好做完笔录,从楼上坐电梯下来,送做笔录的工作人员离开。

余年在警戒线前面停下,踮起脚,透过玻璃,看看贺行缺。

贺行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还是早上出门穿的那身西装,就是头发有些乱了。

余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贺行缺走出电梯,余年看见他的右手上缠着绷带。

余年刚准备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电视上的血果然是贺行缺的。

贺行缺用没受伤的左手握着手机,一边和工作人员说话,一边时不时按两下手机。

下一秒,余年的手机响了一下。

贺行缺心眼子:【出来了】

他不好在工作人员面前光明正大地看手机,只能简单地敲三个字,发给余年。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对贺行缺道:“贺氏那边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后续处理我们会通知您。如果还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们也会通知您,请您随时保持电话畅通。”

贺行缺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他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余年。

余年还穿着睡衣,就在外面套了个西装外套,还是贺行缺的外套,大概是随便拿的。

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是贺行缺看得很清楚,余年头发乱糟糟的,眼圈也红红的,看起来可委屈了。

贺行缺看着他,略微出神。

工作人员提醒他:“贺总?”

“嗯。”贺行缺回过神,“我知道了。”

“那我们先走了,请您注意保持联络。”

“好,慢走。”贺行缺微微颔首,送他们从自动旋转门离开。

他站在门外,看着余年。

跟在他身边的助理道:“您在做笔录的时候,先生给我们所有人都打了电话,小周接到了,先生很着急。”

余年往他那里走了一步,然后被警戒线拦住了。

贺行缺从旁边的台阶绕过警戒线,翻过一段矮矮的装饰围墙,大步走到余年面前。

“年年。”

余年认真看看他,确认他除了右手,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身手矫健,还会翻墙。

右手也已经包扎好了,看起来并不严重。

余年鼓了鼓腮帮子,小声问:“没受伤吗?”

贺行缺答道:“没有。”

“那还要开会吗?”

“会议取消了。”

“那就回家吧。”

“嗯。”贺行缺本来就打算直接回家的,公文包和电脑都让助理拿着了,现在回去也很方便。

余年牵着贺小鹤,转身朝等在一边的司机招了招手。

司机立即开车上前,余年拉开车门,先让贺小鹤爬上去,然后自己也上车了。

贺行缺跟在他身后,余年却在靠近车门的位置上直接坐下。

余年气鼓鼓地对他说:“你去前面坐。”

“不要,我和年年一起坐。”

贺行缺抄起余年的腿弯,把他抱到里面的位置上,俯下身,帮他把安全带扣上,自己则在余年身边坐下。

他吩咐司机:“回锦华苑。”

“是。”

车子发动,后排安静得古怪。

余年抱着手,偏过头,看向贺小鹤那边的车窗。

贺行缺转头看他:“年年?”

余年扭头的动作更加明显,不看他。

很明显,他在生气。

贺行缺想了想,低声道:“集团以后会加强安保。”

余年还是不理他。

贺行缺继续道:“我也会小心的,手上的伤不严重,只是握住小刀的时候被划了一下。”

余年有了点反应,转过头,看看他的手。

贺行缺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

但余年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

回别墅太远了,也不知道贺行缺会不会再被请过去协助调查,所以他们没回别墅,而是回了市区的大平层。

下了车,余年牵着贺小鹤,大步走到电梯前面,狠狠地按下电梯,走进电梯。

然后转头问贺行缺——

“几楼啊?”

贺行缺笑了笑,伸出手,按下按钮:“八楼。”

没等贺行缺说完,余年又气鼓鼓地转回了脑袋,只留给贺行缺一个背影。

走到门口,余年又回过头:“开门。”

贺行缺握住他的手,把他的食指按在指纹锁上。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余年收回手,拍拍贺小鹤:“去和管家爷爷看绘本。”

贺小鹤抬头看看爸爸和大爸爸,他看得出来,爸爸在生气。

但是还不知道爸爸在生什么气。

他探究的目光太过明显,余年努力严肃起来:“快去。”

“好。”

老管家朝贺小鹤伸出手,牵着小崽崽,回了房间。

好,人都走光了,现在只有余年和贺行缺两个人。

余年反手揪住贺行缺的领带:“你给我过来。”

余年随便找了个空房间,揪着贺行缺进去。

贺行缺乖乖跟在他身后,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把门带上。

“年年?”

余年转过头,“凶巴巴”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

贺行缺低下头看他,目光暗了暗。

余年见他不说话,继续问:“你去举报贺氏五金的事情。前几天我们天天呆在一起,我就在你旁边,连你的助理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的很会装噢。我第一次在新闻上看见我认识的人,你早点跟我说,说不定我还能有准备……”

他也不会被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还以为是大反派的剧情杀来了,更不会被贺小鹤发现他在车上哭。

贺行缺迅速道歉:“年年,我错了。”

“认真点。”

“我错了。”

余年好些了,抬眼看他:“手还疼吗?”

贺行缺伸出自己的右手:“不疼。”

余年问:“到底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贺行缺又不说话了,余年重新开始气鼓鼓,一字一顿地喊他:“贺行缺心眼子,说话。”

贺行缺低声道:“年年失忆了,不想让年年知道这些事情。”

余年不理解:“啊?这些事情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贺行缺顿了一下,声音更加低沉:“我的出身并不好,甚至算不上正常。我的发家也不光彩,甚至算得上是污点。”

他指的是,自己的私生子身份,和勒索贺家、得来的三百万起家。

贺行缺继续道:“和傅元洲比起来,我一点都不光彩。”

“不想让年年记起来,只要把贺氏扳倒了,年年以后也不会知道了。”

“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有告诉年年。”

余年顿了一下,松开揪着他的领带的手,帮他拍拍褶皱。

“干嘛这样说?傅元洲‘伟光正’很正常的,他就是这个设定。他和家里的关系明明很好,还死活不管家里要钱,非要自己白手起家,看起来很酷,其实很傻的,而且……”

余年想了想:“而且你比他更时髦,我比较喜欢白切黑的霸总,身世对你来说其实是加分项,很酷的。”

“你都没问我,直接以为我会觉得你不光彩,哪有这样的?”

贺行缺道:“我知道年年不会觉得有什么,是我自己觉得我不光彩。用他们给的钱发家,我和整个行年都不光彩。”

余年迅速反驳:“放屁,钱是世界上最光彩的东西!不要给我!”

贺行缺拿出手机:“嗯,给年年。”

余年连忙按住他:“停停停,先把话说清楚,不要转账!”

“好。”

余年抬起头,朝他笑了笑:“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反正我们的出身都那样,我又没在意我有个赌鬼老爸,为什么要嫌弃你?”

他朝贺行缺伸出自己的小魔爪:“贺行缺,实不相瞒,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对你了如指掌,完全不介意。”

贺行缺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知道了。年年,你哭了。”

“没有。”余年自信地抬起头,“绝对没有。”

贺行缺目光深邃,用拇指搓了搓余年脸颊上的泪痕,眼泪干掉了,留下一点点白白的痕迹。

“那这是什么?”

余年哽住:“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

“年年还穿着睡衣,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有。”

连可乐都没喝到,就直接过来了。

余年牵着他的手,准备出去:“出去点外卖吃,我想吃炸鸡,走。”

贺行缺跟在他身后:“右手受伤了。”

“没事,给你弄个叉子,你左手拿叉,叉着吃。”

“叉子不太方便,用左手也不太方便。”

“那我喂……”余年回过头,“上次我们在北城那边,你好像用左手拿筷子了啊。贺行缺,你又开始假装了,是吗?”

贺行缺垂了垂眼睛,余年歪着脑袋看看他。

不会吧?大反派哭了?

余年张开双手,直接抱住他:“我前几天抱你,好像没跟你说清楚。”

“我知道那些事情,我的意思是,我是十六岁的年年,正在抱抱十六岁的倒霉蛋贺行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