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嫌弃他是残缺之身

兰泽被师无欲盯着, 那双眼无悲无喜,太过于寂静无波,会让人联想到寺庙里的神佛, 还有高山流水之上的冰泉,好似能看进他内心深处。

他莫名有些害怕,所以躲在宋和身后,紧紧抓着宋和的衣袖,浑身都跟着戒备起来。

“小公子认识此人?”宋和见兰泽害怕, 没有把兰泽扯出来,低声问了一句。

兰泽点点头, 然后又摇摇头。

宋和于是对师无欲道:“我家小公子平日里便顽皮, 并非有意冒犯,还望阁下不要介怀。”

师无欲视线还落在兰泽身上,那道红线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天生能窥人命格, 如今却不得已窥见自己。

今日神祝指引,不过是让他见到兰泽。

师无欲已经明白, 于是失去了兴趣,他目光在宋和身上略微停顿,宋和命格一分为二, 年少艰险, 青年时险些丧命, 往后化作坦途,只是命中有遗憾。

他与宋和兰泽擦身而过, 人的命格会随之发生变化, 唯有一样不变, 便是过去。

金铃簌簌作响, 随着响动消失,师无欲很快身形在人群中消失,他似乎不属于闹市之中,与人群格格不入。

兰泽见到人走了,他觉得手里的糖籽都不香了,糖籽是方才抄手摊的老板送他的。

“小公子与他相识。”宋和这般说,他从方才已经看出来了端倪。

兰泽瞅宋和一眼,今日宋和对他态度不错,他于是慢吞吞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日后见到他当作没看见便是。”

“小公子何出此言。”宋和手里提着的都是给他买的东西,没一会兰泽把吃剩下的糖籽又给了宋和。

宋和几乎要拿不下,剩余的糖籽便吃掉了。

“哪来的何出此言,我说不是好人便不是好人。”兰泽略有些不讲理,他按照如意如礼所说,去了城南尾巷,这里却并没有如意如礼所说的瞎子。

他今日便是白跑一趟,兰泽心里有些担心,原先他未曾碰到过师无欲,如今莫名其妙碰上了,难道这般便是命中注定。

梦里都是会发生的现实,兰泽想想便觉得背后发凉。

兰泽随着宋和回到府上已经是天黑,回去的时候常卿在门口守着,尽管宋和已经传信,但是此事没有问过谢景庭。

兰泽抱着宋和给他买的许多东西,他上回的仇还记着,便跟常卿说了,是宋和愿意带他出去的。

实际上确实是这般,若是宋和不愿意,他自然出不去。

“奴才出去时宋和答应了,他答应之后奴才才敢出去。”

兰泽这般说,他瞅一眼宋和,宋和未曾计较他撒谎,把错全部揽下来了。

谢景庭从皇宫回来,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对他们二人道:“既然兰泽这么说,便是宋和的错,宋和,你自行下去领罚。”

领罚的标准是按照侍卫的标准,兰泽见宋和应的那么痛快,他怀里还抱着宋和给他买的东西,他略有些不好意思。

兰泽视线乱瞟,谢景庭正好要见人,他便偷偷跟着宋和常卿过去了,领罚不过是抽鞭子,紫黑的粗鞭,直接落在人身上,宋和眼睛未曾眨一下。

他在柱子后面偷偷瞅着,宋和褪去了上衣,露出来的背充满了伤疤,他常年在外面晒着,皮肤也偏古铜色,鞭子落下来反倒抽出来一道白印。

兰泽在一边看着便觉得好疼,宋和一声不吭,他心里略有些憋闷,明明宋和应有所得,上回宋和把他扔下悬崖,若不是贺玉玄兴许他要死了。

如今宋和不过是挨了几鞭子,他心疼宋和做什么。

兰泽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于是偷偷从柱子后面离开了。

今日刚回到京州,陈谏司那里堆积许多事情,谢景庭处理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兰泽回了府,未曾追究兰泽出去的事。

谢景庭倒是检查了他的课业,兰泽随着去了一趟蜀郡,还亏欠了好些课业。

“还有几日,兰泽明日起辰时过来,若是晚上耽搁了,便留在偏殿,有不明白的过来问我便是。”

兰泽千的有些多了,他并不想回国子监,他倒喜欢在外面待着。

他这般想着,心里有些打鼓,瞅谢景庭好几眼,小声道:“督主,奴才不想回国子监。”

担心谢景庭责怪他不知上进,兰泽指尖抓着地毯边缘,他瞅谢景庭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谢景庭看着他,静静地问道:“为何不想回去。”

“奴才原本便不适合那里,奴才脑袋笨,不会念书,去国子监不过是每日挨罚,还容易受欺负,奴才去了便是去做受气包。”

他才不想当受气包。

兰泽说:“国子监里也见不到督主,督主总是说有事可以写信,督主从未回过奴才的信,奴才想待在督主身边。”

他说着脸上便红了起来,觉得自己有些粘人,他确实不大想和谢景庭分开。

“这般……人需先读书,才能知世。”

谢景庭说:“兰泽可想好了不读书能做什么。”

意思是此事尚且有转机,除非兰泽能够说服他。

兰泽闻言更加脸热,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不会,唯一会的便是缝布偶娃娃,自己做点心都做的稀烂,画画弹琴也不会,若是谢景庭不管他兴许他便会饿死街头。

“奴才也不知。”兰泽挪了挪,他离谢景庭不远,挪到谢景庭身边,他去扯谢景庭的袖子。

“反正奴才不想再去国子监。”兰泽见谢景庭面上没什么表情,担心谢景庭不同意,他拽着谢景庭的袖子,直接便扑进了谢景庭怀里。

“督主不要再送奴才去国子监了。”兰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那一套,他原先这般对娘亲,娘亲会扯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扯到一边,然后答应他。

他又不敢离谢景庭太近,因为万一谢景庭又欺负他,还不是他吃亏。

他只是浅浅地环着谢景庭,清澈的眼眸倒映着谢景庭的眉眼,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在谢景庭胸膛处蹭过去。

兰泽这般粘人,他如今比往常要大胆一些,很快他的脑袋便被谢景庭按住了,谢景庭低声道:“此事有待商议,兰泽不准撒娇。”

他耳尖红起来,于是要挣扎着从谢景庭怀里出来,可是谢景庭手放在他的腰上,这般他如何起得来。

兰泽于是瞅向谢景庭,待谢景庭松开他,他便从谢景庭身边起来,在谢景庭身边找个角角窝着。

接下来几天,兰泽不必管课业,他便看自己想看的书,看的五本书里,有四本都是话本和小人儿书,还有一本是草药有关。

谢景庭未曾过问什么,只是会扫一眼他每日拿的都有什么用,因为兰泽感兴趣,还特意让人送来了草药。

于是小几上有一半放了兰泽的草药,兰泽能认出来每一样,把许多药材放在一起煮,喂给了常卿养的鸽子。

信鸽一日死了三只,兰泽手上脸上都沾的草药汁,他喂鸽子是偷偷喂的,没想到会被常卿抓住,常卿把他抓到正殿,将此事告诉了谢景庭。

“督主,小公子药死了三只信鸽。”常卿面无表情,那些信鸽养起来并不容易,在兰泽第一眼瞅信鸽的时候他便让侍卫有所防备,没想到还是被兰泽钻了空子。

兰泽这几天都在摆弄草药,手上被染的紫一块红一块,脸上也沾的有,略圆的眼眸微睁,有些像是被染了色的小花猫。

他被常卿责怪,略有些不好意思,低着脑袋道:“督主,奴才只是想试试,没想到信鸽会死。”

“下次奴才小心些便是了。”

常卿闻言看兰泽一眼,兰泽还想有下次。

谢景庭没怎么管兰泽,兰泽每日跑来跑去,若是稍不察觉,人便会没影,没一会又会冒出来。

“兰泽若是对药材感兴趣,不如去陆圣医那里,如何?”

陆圣医是京城圣手,门下弟子无数,兰泽不大感兴趣,但是总比国子监那里好,他于是同意了。

兰泽担心自己做错事会惹那位陆圣医不喜,何况陆圣医那么多徒弟,他去了便要去做最笨的一个。

他把自己的担忧给谢景庭讲,谢景庭对他道:“兰泽无须担心,去了从小药童做起,不会有人为难兰泽。”

兰泽脸上登时红起来,意思是他不算是徒弟,自然不会有人嫌他笨。

谢景庭明明是安慰他,兰泽有些不高兴,他闷闷地应一声,又瞅谢景庭一眼,趁着谢景庭不注意,扯了两下谢景庭的腰带。

此事已经决定,兰泽要去陆圣医那里,谢景庭已经给陆圣医写了信,兰泽相当于是托了谢景庭的关系进去。

他在陆圣医那里住,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只是前期当小药童略微忙一些,不见得有回来的时间。

兰泽自己收拾了小包子,他临走的时候去了一趟宋和那里。上回宋和受了罚,他一直没再跟宋和讲话,宋和也没有无故找他,对他依旧如初。

他平日里很多伤药,都是谢景庭赏赐给他的,兰泽都攒了一小柜子,他从里面拿了两瓶出来,去找了宋和。

他去的时候宋和刚刚换值,原先过惯了流寇的日子,如今宋和却能适应的很好,没有摆什么架子,和常卿等一干侍卫都相处的不错。

宋和刚领了酒回来,便在院子外面看见了兰泽。兰泽自然也瞅见了人。

“小公子?”宋和略微惊讶。

兰泽有些别扭,上回他是故意的,宋和未曾跟他一般见识,他瞅一眼宋和提着的酒,问道:“常卿不是说了不能喝酒?”

宋和回答道:“当日不轮值可以喝。”

酒是给别人带的,宋和没说这句话。

“你的伤不是还没有好。”兰泽讨厌喝酒的男人,他挑剔地瞅了宋和两眼,把手里的伤药递了过去。

“我明日便要走了,督主打算送我去陆圣医那里当药童。”

宋和略微点头,他听说了,把伤药接了过来,对兰泽道:“多谢小公子。”

兰泽不高兴地问道:“你难道没有别的要和我说?”

宋和闻言看向兰泽,那双粲然的眼眸略微停顿,在兰泽脸上移开视线,兰泽生的越发好看,多看两眼便容易动人心魄。

“小公子很聪明,自然会做的很好。”宋和说。

兰泽头一次被夸脸红,他脸上情不自禁地红起来,瞪着宋和有些想说木头,但是宋和表情很诚恳,仿佛是真这么觉得。

“那是自然,”兰泽对宋和道,“若是我下次回来了,你还要带我出门。”

宋和:“还要看督主的意思,不能随意带小公子出去,督主很关心小公子。”

谢景庭素来爱管他,兰泽没有把宋和的话放在心上,他自然知道需要谢景庭同意。

他从宋和那里回来,兰泽当天晚上宿在正殿,因为他走了便有一段时间见不到谢景庭了,至于那个梦境……陆圣医早已卸任,他也不在国子监里,兰泽安慰自己,他不会再和姬嫦有任何牵扯。

玉坠他也还了回去,一切都照旧。

兰泽坐在小床边又数了一遍自己的东西,这回谢景庭给他准备了银子,好些银子,兰泽在陆圣医那里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他高兴地在床边晃着腿,银子放进小包子里,他只拿了一小半,兰泽有存银子的习惯,他不舍得花,只留一小半自己花,剩余的都攒起来。

他这般的小动作,如今在正殿里,自然瞒不过谢景庭。

谢景庭扫一眼,见兰泽眉眼清澈,模样看起来非常人认真,开口道:“兰泽缺东西可以和常卿说。”

兰泽应一声,他自然知晓,但是要留些银子,他脖子上还挂着银锁,娘亲的骨灰在里面。

日后他有钱了,要重新好好地为娘亲安葬。

“奴才知晓了。”兰泽软声软气地应了,他把小包子收拾好,便从床上噔噔下来,围在谢景庭身边看谢景庭在做什么。

谢景庭第二日没办法送他,因为要去上早朝。

兰泽不懂朝政之事,他这几日都在扒拉草药,还在谢景庭桌子上放了一小盆肉虫草,这种植物可以养护眼睛,谢景庭成日在书案边,放着最好了。

就是有些招虫子,兰泽每日都要放出去晒一晒。

“督主,奴才还做了一些药茶。”兰泽没有告诉谢景庭他拿药茶又喂了鸽子,鸽子安然无事他才拿给谢景庭喝。

兰泽把药茶放在了桌子上,对谢景庭道:“督主有空便尝尝。”

他忙来忙去,谢景庭便在旁边看着他忙来忙去,应了一声,算作是答应了。

兰泽还叮嘱道:“督主不要忘了奴才的草,要每日出去晒太阳。”

他抱起来那盆肉虫草,上面的圆滚滚的叶都是他看着长出来的。

谢景庭又是应声,把兰泽的药茶放到了一边,靠近书案边有暗格,平日里茶水都放在那里。

兰泽不过是随意一瞥,他瞅到了一觉略微熟悉的东西,似乎是他之前送给谢景庭的芍药茶。

他瞅一眼记住了位置,打算下回回来的时候再看。

“督主不要忘记了。”兰泽交代完没有事了,他回去的时候睡自己的小床,留意着耳边的动静,在谢景庭入寝之后,他便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谢景庭的被子。

兰泽有些舍不得谢景庭,何况他喜欢挨着谢景庭睡,他抱着被子道:“督主,奴才想跟督主睡。”

过完年底,兰泽便十八了,在凡世能够成亲的年纪。

他睁着一双眼瞅着谢景庭,谢景庭未曾责怪他,对他道:“明日我会早起,兴许会吵醒兰泽。”

“奴才不介意,奴才明日走的也早。”

兰泽见谢景庭没有反对的意思,他便钻进了谢景庭被子里,先前谢景庭便说让他搬过来,回来之后谢景庭没有提过那件事。

如今兰泽要和谢景庭分开了,他便暂时不计较先前谢景庭欺负他,乖乖地躺在谢景庭身边睡下。

兰泽没有睡着,黑暗中很安静,兰泽悄悄地睁开眼,他在夜晚看着谢景庭的侧脸,谢景庭的眼睫很长,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

他忍不住悄悄上手摸,兰泽总觉得谢景庭太冷静了些,未曾跟他讲太多话,明明他明日便要走了。

谢景庭态度不冷不热,与先前一样,这般才不对,明明谢景庭前些日子还亲他。

兰泽这般想着,又想起来谢景庭做的混蛋事来,于是手上略微使力,他这般没有轻重,手腕很快便会握住了。

“兰泽。”谢景庭喊了他的名字,嗓音略微低沉,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深沉的视线落下来,兰泽睁着一双眼,他看进谢景庭眼底,心里有些羞耻,半天才闷闷问道。

“今日为何督主不亲奴才了。”兰泽嗓音软声软气,小羽毛一般蹭在耳边,让人感觉像是在呼气。

他问出来这般的问题,又忍不住脸红起来,反正是谢景庭不对,只亲一回两回便是混蛋。

亲的太厉害也是混蛋。

空气中安静下来,兰泽恨不得钻进被子里,他害臊地浑身都热起来,慢慢地拽着被子往上想要遮住自己。

“这般……前几回我以为兰泽不愿。”谢景庭停顿片刻才开口,兰泽的被子被拉下来,他的手腕被轻而易举地按住。

兰泽的手腕放在脑袋上面,他的手腕被谢景庭按住,谢景庭对他道:“上回我见兰泽与贺大人如此亲近,我不知兰泽是否在他面前也是这般姿态。”

这件事终于被提起来,兰泽闻言忍不住道:“自然不一般。”

“督主上回不救奴才,奴才生气罢了,故意气督主。”

兰泽知晓自己从不能轻易拨动谢景庭的心。

他有些气闷,知晓自己理亏,他生气的没有讲话。

“兰泽上回也说了不愿意搬到正殿。”谢景庭不紧不慢道:“如今这是反悔了?”

兰泽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他只是想谢景庭亲他一下,不然兴许回来又把他忘了,为何非要他搬来正殿。

他若是搬过来了,岂不是晚上谢景庭想欺负他便能欺负他。

“不要。”兰泽打算回自己的小床去,他的手腕还被谢景庭握着,谢景庭自然不打算放开他,他方起来,便被谢景庭轻而易举地拽进了怀里。

兰泽只穿了一身里衣,谢景庭生的高大,轻而易举地便能将他笼罩,他闻见若有若无的雪枝香,对上谢景庭眼底,那双眼又黑又沉,像是两颗深邃的宝石。

气息掠过他耳边,让他有些不适,耳边跟着红起来,谢景庭低声问道:“这便生气了?”

“兰泽应当讲讲道理,原先……我未曾怪罪兰泽,兰泽还日日同我赌气。”

谢景庭嗓音平静,那张脸略微放大,明艳璀璨至极,气息跟着一并落下来,墨色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兰泽被吻住,他下意识地环绕住谢景庭,谢景庭前两回亲他总是忍不住地噬咬,如今却温柔下来,柔软的唇瓣碰在一起,兰泽被折着腰,小腿不得已分开。

谢景庭的话令他耳尖红了起来,前两回都是疼,如今不再是疼,便多了一些其他意味,兰泽眼中都是谢景庭的面容,不自觉地带了些依恋,气略有些喘不匀,发出的哼声比平日里软许多。

他被谢景庭揽着腰,整个几乎融化进谢景庭怀里,被谢景庭亲的几乎要晕过去,双腿软乎乎一团,不自觉地便缠了上去。

兰泽宛如勾人的妖精,谢景庭只略微停顿,便解开了兰泽的系带。

“督主……”兰泽细微的哼出来,他眸中湿润一片,他只是想谢景庭亲他一回,每回谢景庭都不按常理出牌。

如今要解他的衣裳,他忍不住担心起来,很快想到谢景庭是太监,他们二人也不能做什么,他按住了谢景庭的手。

谢景庭一次比一次过分,这不过第三回 ,便要解他的衣裳。

兰泽脸上涨红一片,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他按住谢景庭的手,谢景庭便停下了动作。

“督主,我们又不能做什么,不必解奴才的衣裳……”兰泽不想说他不愿意,他便找出来这么个理由,引得谢景庭定定地看着他。

兰泽略有些不自在,他没有做好准备,何况谢景庭总是忽冷忽热,若是谢景庭同他行了床笫-之欢,之后若是谢景庭抛下他怎么办。

“娘亲说了,不能随意与人这般。”兰泽移开视线,他指尖略微泛红,大半个人还在谢景庭怀里,讲话时还有些喘。

“这般,”谢景庭看着他,好一会才平静地说,“兰泽嫌弃我是残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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