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做任何越界之事

“督主, 我…我……”

兰泽整个人都在发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的裤子湿了, 水盈盈的眼眸欲哭无泪,腿软地险些站不住。

谢景庭略微停顿了一小会,察觉到了什么,木签上的药已经上完了,为他合上了衣衫。

小衣是谢景庭为他准备的, 如今被谢景庭脱下来,重新为他穿上, 兰泽羞愤欲死, 满脑子都是他方才当着谢景庭的面,做了那样的事情。

他衣衫上的系带被谢景庭系上,谢景庭帮他整理的衣衫, 兰泽双腿略微夹着, 在原地不知所措,耳朵尖烧红。

“常卿。”谢景庭喊了人过来, 重新为他拿了一条裤子。

谢景庭问他:“兰泽是自己换还是要人帮忙。”

兰泽连忙摇头,生怕谢景庭再碰他,他小声道:“奴才自己来便是。”

他自己拿着裤子去了屏风后面, 飞快地换完了裤子, 压根不敢看自己脏了的衣裤, 随意团成一团便出来了。

脸上还残留着余温,兰泽不知如何解释这件事, 他若是不解释, 便是玷污了谢景庭。

“督主, 奴才以前未曾这般……”兰泽开口, 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方才不应该让谢景庭帮他。

相比于他的慌张,谢景庭依旧沉着冷静,问他道:“兰泽上回这般是什么时候?”

问这般的问题,兰泽脸上烧了一片,他回忆起来,平日里从未碰过,他低声说:“是一年前……”

闻言谢景庭看了他一眼,在他锁骨往下的位置扫过去,对他道:“这般,兴许兰泽太敏感了。”

兰泽低着脑袋看自己的脚尖,他穿的靴子,脚指头略微使劲,能够看出一些轮廓来。

“督主,奴才不是故意的。”他干巴巴地说,瞅着谢景庭,指尖摸着袖子边缘。

谢景庭温声道:“无妨,兰泽不用害怕,我不会因此怪罪你。”

兰泽恨不得钻进角落里,他这幅姿态,仿佛被玷污的那个才是他。

他接下来课都没听进去,看着谢景庭冷白的手指捏笔时显出冷硬的弧度,往上是清晰的喉结,分明的下颌线,还有那双寡淡无波的眼。

明日便是七夕了,兰泽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跟谢景庭讲。

这几日他都在谢景庭这里,明日他要出门,自然不能过来了。

“督主,奴才明日要出门。”兰泽这般说。

谢景庭闻言目光落在他身上,问道:“兰泽要去哪里。”

“奴才和同窗约了明日见面。”兰泽此时有些心虚,默默嫌了贺玉玄麻烦,若不是贺玉玄,他也不必出门。

此时他自己没意识到,如今自己穿什么衣服、去哪里都不再是自己决定。

他睁着一双眼瞅着谢景庭,看谢景庭那张脸看久了又有些脸红,于是移开了视线。

“这般,明日我要出门,让常卿送兰泽过去。”

兰泽指尖抠着自己的袖子边缘,小声道:“督主,他说会过来接奴才,不必常卿送。”

谢景庭视线在他身上略微停顿,没有问是谁,也没有说好,对他道:“明日若是晚上出去,兰泽下午还需要过来,功课不能落下。”

以前谢景庭未曾关心过他的文章,兰泽哦一声,他只觉得谢景庭做事认真,何况他喜欢在正殿待着。

前一日这般想着,他走的时候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自己的衣裤忘在了正殿。

兰泽没有回去拿,衣裤兴许被侍卫扔了,他也不想再过去丢一回脸。

第二日兰泽在正殿待了一下午,他看准了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便和谢景庭说了。

“督主,奴才该走了。”

兰泽出正殿的时候看了一眼,今日谢景庭穿的是一身全黑的衣裳,像是整个人融进阴影里。

香炉袅袅地散开,正殿笼罩着一层迷蒙。

兰泽到了后门那里,他看见了贺玉玄。

贺玉玄平日里总是穿着朝服,今日换了一身常服,深青色的衣袍上缝了许多莲花,墨发用玉冠束起来,那张本来冷刻的脸在见到他时出现了一些柔和的弧度。

“小泽。”

现在是夏天,兰泽穿的很薄,他的手掌被贺玉玄握住,贺玉玄在他要发毛时便松开了他。

“夜晚江边会冷,应当多穿两件衣裳。”

兰泽出来的不大情愿,今日七夕贺玉玄偏要今日出来,兴许是故意为之。

“不必你操心。”兰泽这般对贺玉玄说。

贺玉玄略微低着头看他,把手里提的东西给了兰泽,是一只兔子玩偶机关,这般的小玩意儿做起来不容易,牵扯到机关算法。

兰泽接过来,他只在书上看过,瞅贺玉玄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贺玉玄嗯一声,一直看着他,兰泽只哦一声,倒是没有不要,上马车时便揣进了怀里。

兰泽个子矮,兴许因为前几年在徐府未曾好好养过,他自己上马车时并不是上不去,贺玉玄还是扶了他一把,担心他摔着,略微托着他的后腰。

光影落下来,从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实在是亲密无间。

常卿看着那辆马车缓缓地驶离府邸,对谢景庭道:“主子若是不想让兰泽去,属下这就去把人接回来。”

谢景庭未曾言语,车帘掀上,他们要去的是万相寺。

万相寺周围种了许多霜叶,因为今日是七夕,寺中早些年便把七夕禁了,这几日寺中闭寺。

谢景庭与常卿走的是侧门,青石地板通往后山,后山是皇室陵园,这里供奉了一百三十座牌位,密密麻麻的黑色牌位压进人的视线。

京城夜市今日格外热闹。

人来人往,贺玉玄走在前面,兰泽走在后面,以往贺玉玄也带他逛过夜市,徐州镇上也有,只是比不上京城繁华。

周围人来人往都是人,兰泽原先还想着回去,他很快便被吸引了视线,他看中什么,贺玉玄都会给他买。

今日出来反正都是花贺玉玄的钱,兰泽时刻谨记娘亲的话,不能随意要男人的银钱,然后忍不住瞅了好几眼路边卖的名贵点心。

他瞅两眼,贺玉玄便过去买了,然后塞到了他怀里。

这不是他要的,是贺玉玄非要买给他。

兰泽这般想着,他险些被人撞到,贺玉玄扶了他一把,然后他便被牵住了。

他能闻到很淡的兰香,贺玉玄手掌宽厚,兰泽怀里抱着许多东西,他被贺玉玄牵着走,指尖略微动了动,又险些被撞到,他到底没有挣开。

“小泽,前面便是断融桥,小泽有没有来过?”贺玉玄问他,看他怀里的东西有些抱不住,于是帮他把东西都拿下来,东西都给了凤惊。

提起断融桥,兰泽便想起来上回自己在那里傻乎乎的等过贺玉玄。

他回复道:“没有来过。”

“听闻底下连着长生河,若是走过去,之后便会长长久久。”

这般的传闻多了去了,不止断融桥,还有相思树,还有忘情塔。

“我们又不是情人。”兰泽忍不住说,他才不信这些东西,走过去便能不分离,天下哪有这般的好事。

“我们今日正好无事,来了便去走一趟,小泽若是不愿意也无妨。”贺玉玄这般说,语气很平常,只是那一双清淡的眼看向他,眸色略有些深。

像是一潭幽深的冷泉,仿佛要把他融进去。

贺玉玄生了一副好相貌,这般向他示弱,仿佛他对贺玉玄怎么样了。

兰泽有些无语,他已经出来了,按照贺玉玄的性子,若是不答应他,这人总会想办法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走便走,你……”兰泽看着贺玉玄,贺玉玄也看着他,他挑不出来错,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贺玉玄装作无事发生,原先一向老成,如今变得鲜活一些,时不时便问兰泽喜欢这个还是喜欢那个。

“原先记得兰泽小时候说想要喝桃花酿,如今还有梨花,兰泽喜欢哪个?”

兰泽说:“都不喜欢。”

“以前兰泽想要买一个布老虎,说睡觉的时候可以布着,现在小泽自己会缝娃娃,不必买 。”贺玉玄说。

兰泽听的忍不住脸红,他以往未曾发现贺玉玄话这般多,说的都是一些他不愿意听的事情。

他有些生气,贺玉玄十分识趣,不再说他了。路上碰到了几名侍卫,侍卫身上有飞鱼服,兰泽认出来其中一个上回在陈谏司给他送过点心。

他还在被贺玉玄牵着,侍卫扫他一眼,他下意识地便想挣脱,然而贺玉玄紧紧地握着他,对面的几名侍卫喊了一句“贺大人”。

贺玉玄在人前庄重一些,点了下头,兰泽莫名有些害怕,他更生气贺玉玄不放开他,他拽着贺玉玄的袖子躲在了贺玉玄身后。

“今日难得见贺大人,贺大人倒是挑了好日子。”

贺玉玄眼角留意着兰泽,发现兰泽遮遮掩掩,他收回视线道:“今日难得有时间,便出来逛逛。”

两方在朝上便不怎么合得来,不过是简单的寒暄几句,直到人走了,贺玉玄才把躲在后面的兰泽揪出来。

“小泽,你怕人?”贺玉玄问。

兰泽怕的自然不是侍卫,他不高兴道:“督主不知道我是同你出来,我自然不想让他们看见。”

“如此,小泽是如何和他说的。”贺玉玄问。

兰泽:“我自然说的是同窗,原先我便同督主说过你不好,若是我再跟你出门,督主会如何想。”

他说出来不至于憋的不那么难受了,瞅贺玉玄一眼,贺玉玄没什么表情,若是生气了才最好,不必再烦他了。

现在国子监已经放假,阮云鹤不在京中,兰泽有私心,他用完贺玉玄便想扔掉,不想和贺玉玄一直牵扯不清。

“若是兰泽觉得为难,下次我可以去同谢景庭说。”贺玉玄对他道,“兰泽在他府上若是待的不自在,可以来我这里。”

兰泽没当一回事,虽说听闻谢景庭要把他送走,但是贺玉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才不会上当。

“我在督主身边待的很自在,督主很照顾我。”兰泽说,“我现在穿的衣裳都是督主买的,鞋子和小衣都是。”

兴许因为贺玉玄知道他的过去,他在贺玉玄面前总是自尊心更强一些,他不想让贺玉玄知道他没人要、一直被人推来推去。

不想让贺玉玄知道他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小包子。

贺玉玄略微垂着眼看他,视线扫过他的脖颈,兰泽皮肤很白,白色的里衣被衣领遮住,只略微透出来一部分。

“待小泽好便好,”贺玉玄在一旁道:“小泽,你看那里。”

兰泽顺着看过去,江边围了一圈人,那里有人在放烟火,烟火是从西域进来,里面掺了很少的火药。一旁的相思树点了许多花灯,花灯在树枝上绽开,像是夜晚发光的相思树。

“今日晚上有烟火,原先谢景庭喜欢烟火,皇上便解了烟火的禁令。”

“徐州没有,只有京城才会有。”

贺玉玄的话音落下,兰泽没有听见后面的话音,耳边传来炸裂的声音,他被吓了一跳,然后天空有明亮的焰火绽开,在空中形成一朵盛大而绚烂的绮景。

兰泽没有见过这般的景色,他在原地呆站着,烟火绽开的时候一旁的贺玉玄并没有看焰火,而是在看他。

他眼角能够察觉到贺玉玄的目光,贺玉玄喊了一声“兰泽”,他下意识地扭头,然后脸颊便传来温热的触感。

贺玉玄低头亲在了他脸上。

兰泽愣了一下,他眼前只能看到贺玉玄略微放大的容颜,撞进那双眼底,周围的人声潮水一般褪去。

他反应过来便有些生气,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嗓音软软的没什么威慑力。

“你亲我做什么。”

“我出来陪你,可没说过给你亲。”兰泽这般说,他用力地推开贺玉玄,用手帕擦了好几回脸。

“小泽要如何才能给我亲,我补偿便是了。”贺玉玄说。

兰泽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他眼角扫到凤惊还在他们身后跟着,他害臊的脸上通红,对贺玉玄道:“怎么补偿都没用。”

“我要告诉督主。”

他这句威胁现在对贺玉玄没有什么威慑力,兰泽胸腔里小火苗窜的更加旺盛了。

“不要跟着我,我要回去了。”

兰泽被扫了兴,他不想在外面待了,打算回府。

少年在前面走,怀里布着许多东西,贺玉玄在后面紧随其后。

谢景庭从马车里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视线在兰泽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天空中焰火盛开的是雪花的形状。

姬嫦改了禁令,藏了私心在里面。

外面的常卿也看见了,从焰火盛开到贺玉玄亲兰泽,他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何况里面的谢景庭。

夜风吹起车帘,谢景庭胳膊上的黑色布条一晃而过。

没等常卿回府,到了陈谏司,便有侍卫过来找他告状了。

“老四,你猜我们今日碰到谁了。”

“我们碰到了贺玉玄,还有你那天领回来的少年。”

“那少年看到我们有些心虚,主子知不知晓他与贺玉玄往来?”

常卿打发几个碎嘴子,回复道:“主子自然知道,主子的事不必你们操心。”

兰泽回到府邸已经有些晚了,贺玉玄像是一块牛皮糖粘着他,他回来的时候拿了好些东西,都是贺玉玄买给他的。

贺玉玄自己本身穷苦,但是少时便会自己赚银子,兰泽有些郁闷,这般忍不住对比,他们是同一个地方出来。

如今贺玉玄是朝中新贵,前途无量。御演'他依附人势,在国子监里课业都完不成。

兰泽知道谢景庭出门了,不知道谢景庭去了哪里,他把东西放回去,其中有一些是他用贺玉玄的钱给谢景庭买的。

他把东西挑出来,捧着便去了正殿。

“常卿,你帮我问问督主在不在。”

兰泽其实已经瞧到了窗边谢景庭的影子,他说这句话不过是客气,礼貌地问一句。

常卿去了正殿一趟,出来对他道:“小公子进去吧。”

兰泽于是进了正殿,他先是行了礼,这回谢景庭没有主动问他去做什么了,也没有问他为何半夜还要过来一趟。

“督主,奴才今日去看了焰火,这是路上看见的芍药茶,奴才觉得督主应当会喜欢。”

芍药炒起来不容易,兰泽只在街上看到这一回,卖的很贵,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

兰泽把抓着的袋子放下来,袋子上面绣的有简单的芍药图案,里面是一堆茶叶,散发着很淡的花香。

“兰泽有心了,放下便是。”谢景庭这般说一句,视线在他脸颊边扫过。

兰泽应一声,他在原地站一会,按理谢景庭会再同他说几句话,他都已经想好怎么回复了。

他把一切都假设好,然而谢景庭一句都没有问,而是问他道:“兰泽还有事情吗?”

兰泽脸上红起来,他自作多情,有些尴尬,对上谢景庭眼底,里面平静又深邃。

“奴才没事了。”兰泽只得这般说,兴许谢景庭今日太忙了,他这般想,出了正殿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第二日惯例去了正殿,谢景庭下午见人,没有管他,他便自己在偏殿待着,以他的位置能够看到正殿进来的人。

来的是前任户部尚书李大人,李大人已经到了颐老之年,两人谈了一些朝政上的事情,似乎和蜀郡有关。李大人看到了谢景庭那里放置的芍药茶。

“芍药茶倒是许久未曾见过了,听闻市井有卖,只是鲜少有人能炒出来前朝的味道。”

谢景庭:“李老若是喜欢,这些便给李老试试。”

兰泽平日里不怎么听谢景庭和别人讲话,一提到芍药茶,他的耳朵便竖了起来,写字的手顿住,一双大眼睛下意识地瞅向主位上的谢景庭。

谢景庭要把他送的芍药茶送人?

李大人:“这怎么好意思,督主兴许是派人特意寻的。”

谢景庭闻言道:“只是下人送来的劣茶,并不怎么值钱。”

兰泽听闻劣茶、不怎么值钱,心底仿佛有小刺不轻不重地戳上去,他握着朱笔略微使劲,明明知晓谢景庭说的并没有错,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是在生气吗?

兰泽心里闷闷的难受,那是他送给谢景庭的茶水,谢景庭却轻飘飘的把茶水送了人。

他看着李老笑呵呵的把茶水带走了,兰泽一双漆黑的眼珠随着,直到李老离开正殿。

他一下午都不怎么高兴,前几日谢景庭对他的好他全都不记得,谢景庭只是送走了他的茶水,他便耿耿于怀。

兰泽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高兴。

他不高兴时表现的非常明显,平日里他遇到不会的字,不会的意思,没一会便会扯着谢景庭的袖子问,直到问清楚为止。

今日一下午,兰泽都没有去问谢景庭,碰到不会的字他便掠过去,到了天黑时,他便主动地抱著书离开了。

“督主,奴才回去了。”

兰泽这般说,谢景庭未曾留他,他自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抱著书本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路上兰泽踢石子时石子没有事,他自己反倒磕的有些疼,回去之后自己脱了鞋子一看,脚趾略有些肿了。

兰泽情不自禁有些委屈,他自己摸摸脚趾,痛感顺着蔓延上来,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下来。

他察觉出来了谢景庭不待见他,前一天还好好的,为何要把他的茶水送人。

兰泽讨厌这般闷闷难受的感觉,他自己擦了擦眼泪,原本就寄人篱下,自然不能胡思乱想。

若是谢景庭讨厌他,他走便是了,如今他也没有银子。

这般看谢景庭把他赶走不过是迟早的事,他如今又没有银子,若是他主动地提出来走,兴许谢景庭一个不高兴还让他还原先在国子监给他花的钱。

他只能等着谢景庭把他赶走,兰泽自己拿了张纸算了算,在京城买宅子要好些钱,他需要给那些公子送一辈子饭,都未必能买得起。

他自己在小床上盘算起来,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烛灯在旁边燃着,他的床头摆放了三个丑丑的布偶娃娃。

布偶娃娃都是他亲手做的,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两个分别是谢景庭和娘亲。

兰泽只有前一天不高兴,他睡一觉起来便好了,惯常来到正殿,他摆正了自己下人的身份,低眉顺眼了许多。

原先还会撒娇让谢景庭准他出去抓蝴蝶,如今又变得惶恐起来。

兴许他每次缠着谢景庭的时候谢景庭都很烦。

兰泽畏手畏脚、小心翼翼,谢景庭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不敢做任何越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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