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两大法器被轻易摧毁, 五色金刚向后逼退两步,看向眼前的太启。
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凡人,没有神格, 没有力量, 除了脸上那张怪异的萨满面具和手里的萨满鼓。
太启轻笑:“没见识的东西, 没见过白萨满吗?”
“白萨满?”
五色金刚哈哈大笑起来:“一介凡人,何来胆量挑战神佛?”
他一声低喝, 身量暴涨到三层楼高, 身后又生出两臂,两前臂在胸前交叉, 右臂压前, 两个小拇指勾在一起,作降伏链状,后两臂手持忿怒金刚杵, 结了一个降魔印!
大地一阵颠簸, 黑色的土地上升起巨大的曼陀罗阵, 处于阵心的五色金刚前额涂抹着尸灰点子, 脖子上披着一张恶人全皮,五十五个人头挂于脖间, 竟是身披寒林八饰的金刚最恶相!
数只金翅鸟自处于曼陀罗阵心五色金刚的额、臂、足等处飞出, 这些金翅鸟足有一人大小, 眼露寒光, 展翅急飞, 用尖利的爪牙扑向太启等人!
“操,小娇妻说的没错, 真特么是垃圾啊, 人头人血人皮用来加持, 恶心不恶心!”
姜颐化为原身女武神,冲身边的林启蜇说道:“开一枪!”
林启蜇拔出□□,朝曼陀罗阵心射出一枪,姜颐屈身抓了一把沙子,口中念道。
“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罹吾兵!”
沙子瞬间包裹住子弹,变成一杆石枪,击碎了袭来的金翅鸟的脑壳,金翅鸟哀嚎一声坠地,林启蜇又是一枪,射杀了另外一只金翅鸟。
曼陀罗阵开始转动,阵中地、水、火、风、空旋转,宇宙奥义骤现。
太启担心林启蜇和姜颐受困,冲他们喝道“退后”,随即起身向后一跃,手中萨满鼓再次化为长弓,五只白羽长剑凌空射/出,将飞扑而来的金翅鸟钉死在曼陀罗阵上!
五色金刚双手反转,前臂两手食指如钩,自拳中伸出,结了一个期克印,后两臂手里的金刚杵股叉打开,曼陀罗阵中五色聚集,生起一团喷焰,正是密宗的智慧火!
“你们躲开!”
太启手里的弓箭腾然烧起来,他右手执火弓,连连放出数支空箭,将智慧火的喷焰搅碎成杀伤力低微的火球!
火球开始流窜,姜颐好斗,抓着石枪便直冲曼陀罗阵,被林启蜇拉住退后几步。
“听太启的,不要扯他后腿!”
一个火球擦身而过,差点烧着了姜颐的头发,姜颐破口大骂,林启蜇问:“沙子能做网吗?”
“应该可以!”
林启蜇又射了一枪,姜颐抓起一大把沙子漫天洒出,刻有凡间世界特殊标志的子弹嵌入了沙网中,将到处乱窜的火球挡在了外面。
“不错啊,可惜你没带加特林来。”
姜颐伸手一枪敲死了一只地上钻出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黑色的铁蝎,忍不住尖叫道:“弟媳小心,曼陀罗阵里爬出来的毒物!”
“啊啊,好他妈恶心啊!!”
“让开!”林启蜇从弹夹里敲出一颗子弹,拆了弹芯,将火药洒在地上,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射在火药上,一丛红焰顿时烧起来,铁蝎纷纷退后,林启蜇又效仿此举,将火药抛撒在蝎群中,子弹如梭射/出,地上一阵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甲壳焦臭的烧焦味瞬间漫散开来。
太启刚灭了五色金刚的智慧火,回头一看,姜颐和林启蜇被逼退到一个小角落里,姜颐跳脚叫着恶心。
太启问:“怎么样?”
“我们没事,就是烧了好多蝎子!”
姜颐撤了沙网,拿起石枪又冲了过来。
“小娇妻,你没事儿吧?”
“叫谁小娇妻呢??”
太启手里的长弓化作佩剑,在智慧火的余烬里淬过火,直直抛向五色金刚的右臂,随即转身向姜颐说了什么,然后把姜颐向后推去!
智慧火被毁,五大种被毁,五色金刚已经撑不住曼陀罗阵和最恶相,他撤掉曼陀罗阵,手里又结了一个降魔印,却没想到意外遭袭,他身体一倾,右臂堪堪和长矛擦过,皮肉绽开来,又很快愈合。
“凡间俗物,是伤不了我的。”
五色金刚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也看出来了,太启手里的兵器,根本伤不了自己分毫。
“那我这个呢?”
身后一个女声说道。
五色金刚转头,一杆顶头镶着特殊子弹的石枪,从头顶插了进来,三十二道白色轮辐从五色金刚头顶浮现,五色金刚的喉咙只来得及发出科科的两声,全身脉轮连同头顶的轮辐便崩裂开来,整具身体犹如腐朽的木头一样,颓然地倒下。
“靠!还真行!”
姜颐攻击的是密宗修行者里的最重要的,位于头顶的大乐轮,这是刚刚太启偷偷告诉她的,姜颐心想,难怪刚刚小娇妻只守不攻,原来是在观察这臭和尚的死穴。
这小娇妻懂得还挺多。
“配合不错啊,小娇妻,你这萨满当的真不错,世界各地的萨满巫术都会点儿啊。”
姜颐搞定五色金刚,正回头打算和太启击掌,却看见一只青色的小鸟落在了太启的手指上。
她脸色顿时就变了。
“啊,不好,掉马了。”太启有点尴尬,两指一捏,手指上的青色的小鸟变成了一只蝴蝶。
“东、东——”
姜颐膝盖一软,正要跪在地上,被太启捏着后领提起来了。
“嘘。”
太启右手一扬,那只小蝴蝶在空中飞起来。
“你们先去救人,蝴蝶会引路。”佩剑落入太启手里,又变成一根羽毛,太启收回羽毛插在面具上,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我去解决其他香火神。”
太启一走,姜颐又跪了下来。
“完了——”
她两手抱头,发出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声音。
“我有眼无珠,我,我是傻的吧——”
林启蜇也愣了。
东君??
是他知道的那个东君吗?
*
太启很快离开了异维空间的入口,刚刚进来时,他就察觉到这个空间里有至少有四个香火神,其中三个力量稍微薄弱些,另外一个恐怕就是这个异维空间的支撑者。
异维空间就是大号的结界,能维持这么大这么持久的空间,这个香火神的力量不容小觑。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能感受到这个香火神的具体位置,这个香火神肯定是藏在异维空间的某个角落里,指使着这个组织的其他神来完成要做的事情。
太启打算先解决其他三个香火神。
他一路向三个香火神的地方奔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时,才停下来。
在车上时,太启听姜颐说过,她结血盟前过了三门,第一门是混沌世界,需要经历这个组织自有的神史,第二门则是剑门,如地狱十八层一样,告诫成员背叛组织的下场,第三门就是一条河,是代表着加入组织后的无限满足。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一艘小船摇摇晃晃飘来,伴随着一个听起来还算友好的男声。
太启的身影倏然不见了,只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鹰,降落在小船上。
船上有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太启认得他,掌节气的香火神,常年也在凡间世界游荡。
太启在船头停下来,恢复了人形,坐在船头上。
男人说:“您是来自阿尔泰山脉的萨满吗?我曾看过古籍,阿尔泰萨满最善化鹰飞行。”
他也在船头坐下来;“国属特别行动处竟然去那么远的地方请您来,您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萨满。”
太启说: “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们信奉的是哪位神,叫出来和我谈谈。”
“您别着急,我们先聊聊。”男人说,“您可知道原生之神?”
太启说:“当然听说过。”
男人说:“只有四大文明里,自创世时便存在的,由文明供养的神,才叫原生之神,很可惜,其他三大文明都断代了,原生之神也都沉睡或者陨灭了,只有我们华夏文明的原生之神依然存在,其中以昆仑神系的东君地位最为尊崇。”
太启说:“哦。”
男人问:“您不想窥探,现今唯一存在的原生之神神王的秘密吗?他如何长生?他的神格在哪里?他究竟有什么力量能够成为华夏文明的至高神?以及,你想不想拥有神格?不需要香火,不需要信仰,不会死亡的神格?”
太启问:“如果我说不呢?”
男人说:“那要问问我的同修了。”
男人站起来,拍了拍手,一个声音娇媚的女性香火神从天而降,落在了船上。
“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他杀了五色金刚,你以为他是来干嘛的!”
男人说:“来者是客,再说了,萨满巫术也有局限的地方,若是能窥见东君的天机,境界又不一样了。”
娇媚女冷笑道:“这和我们什么关系,他这眼界,一辈子也就能变只鸟了。”
太启听得有些烦了:“你叫不出来你们信奉的那个什么混沌神王,就叫你们管事的来,懒得听你们唱/红白脸。”
娇媚女嘲笑道:“你以为你杀了五色金刚就了不起了吗?能在我们这里为所欲为吗?”
“懒得和你们说了。”太启又化作了鹰,张开翅膀朝船外飞去,那两男女早就做好了准备,对视一眼,娇媚女口念御兵咒,从袖中洒出无数纸片,纸片如雪花一般朝太启飞来,变成千万只飞蝗!
太启迅速收翅在岸边落下,面具上的羽毛落在手里,变成一只火炬,他脚踏禹步,手里的火炬砰然涨大,如火龙一般,将面前的飞蝗吞没!
“啊!!”
娇媚女发出痛苦地哀嚎,捂住身体倒在了船边,身边男人不闻不顾,驱使小船远离火龙,隔着汹涌的河水冲太启说道:
“禹步,你是萨满?怎么会禹步??”
“我会的可多了。”
小船离太启有五六米远,太启腾空而起,稳稳落在船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机,他一脚把身边痛苦哀嚎的香火女神踹到旁边,朝太启伸出手。
“同修傲慢,不好意思得罪了。”
“不如前往神坛,我们详谈?”
“好啊,去见你们的混沌神王还是这个异维空间的支撑者?”
太启伸出手,就在两神手快要相触时,男人的手忽而抬起,五指伸出数道五色丝,缚向太启的三魂六魄处。
“怎么,还想束缚我的魂魄?”
层层丝线像藤蔓一样缠来,太启也不躲,五色丝在三魂六魄处扑了个空,男人惊觉不对,后退两步,大惊失色。
“你不是凡人——”
他转身收回五色丝就想跑,五色丝猛然折起,刺向他的喉咙口!
“我当然不是。”
太启跟在他身后缓缓走过来。
一根五色丝从男人喉咙口里扯出神格,男人面孔扭曲,张着大嘴被其余的五色丝牵扯着,机械地转过身。
神格落入了太启手里,仔细一看,上面竟然还有不少黑点。
“看来在凡间世界害了不少人,即便是香火没了,也进不了轮回。”
太启修长的手指一握,神格在他手里变成了流沙,簌簌从指缝里落下。
“那我就先送你一程——”
在船边目睹一切的娇媚女怕了,她捂着肩膀抬起头,正好和太启淡漠的眼神相撞。
太启问:“看来你最擅长祝偶术?”
娇媚女咬着牙没说话。
他徐步走过来:“所以,就是你指挥祝偶把我小叔子推下楼的?”
“我不杀你,带个路吧。”
太启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眉心,娇媚女全身开始变僵,片刻之后,如一具木偶一样滚落入河水里。
太启也不动手,驾着小船不疾不徐地跟在她后面。
天边出现一轮红月,这是有神陨落时才会出现的天文异象。
岸边一个黑影目睹一切,嗖的一下消失了。
再出现时,是在一个漆黑的小房间里,只有角落里的几根香烛,冒出几灯星火。
黑影说道:“白帝,瑶姬和冬夜已经——”
房间里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我知道,我看到红月了。”
他叹道:“来者不善啊,他们找了个好帮手。”
“走吧,”他朝身边矮个子香火女神招了招手,“这个空间留不住了,该收拾残局了,把那个学生处理掉,赵天端带走吧。”
说完,两人便从小房间里消失。
*
“一千、一千零一,一千零二……媳妇啊,你怎么还不来。”
赵天端在空中绕着圈飘来飘去,变成阿飘后,他再也没有了体力束缚,便开始绕着空地转圈圈,转一圈便数一下,现在已经数到一千多了。
“行了,别绕了,休息一下。”
虞渊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按照他的估算,这个空间里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天了,也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太启有没有进来。
“我有点担心我媳妇啊。”
赵天端飘到虞渊面前,浮在半空中蹲着:“你老婆真的没问题吗?能搞定吗?”
虞渊说:“只要能进来了,就绝对没问题。”
他换了一个坐姿,右膝盖立起来,手搭在膝盖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
这是虞渊思考的姿势。
他隐隐有什么不好的直觉。
——有什么要发生了。
“无聊。”赵天端也在虞渊身边坐下,“我都给你说了这么多次我和我媳妇恋爱的事情了,要不你也来讲讲。”
虞渊说:“不就刚刚一次吗?你讲了快三个小时。”
赵天端说:“还有之前那次,你救那个高考生的时候。”
虞渊有点无语:“虽然我事后不记得了,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专门搞个结界给我秀你的恋爱史?”
幸好他没有想办法让太启帮他恢复结界里的记忆,否则他看到一堆粉红泡泡和苦水,恐怕要气吐血。
赵天端问:“你难道不爱秀吗?我要是没五年前那破事,我拿着喇叭天天在街上讲我和我媳妇是怎么谈恋爱的。”
虞渊:“……”
赵天端说:“哦,我懂了,其实你也没什么可讲的,毕竟你不是自由恋爱,是包办婚姻塑料感情哈哈哈哈。”
虞渊说:“我提醒你一下,你总有一天是要回你自己的身体里的。”
赵天端马上闭嘴了。
即便现在成为了阿飘,赵天端依然能察觉到虞渊身上的威慑力。
听起来虞渊是半开玩笑,但很显然,他提的话题触犯到了虞渊的逆鳞。
赵天端机灵,马上伸出爪子:“来来来,我们握手言和。”
握不住虞渊的手,赵天端也要努力表达自己的诚意,调整手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和虞渊在握手。
“我们继续聊,你和老婆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面?”虞渊说,“应该是相亲。”
赵天端问:“然后呢?”
虞渊仔细回忆道:“然后觉得他气质很特别,人也漂亮。”
他的身体忽然绷紧。
“然后呢?”
赵天端继续问,虞渊的脸色在他的眼皮子下变了。
“唔——”
虞渊露出痛苦的表情,猛地左手向后捂住后肩。
“怎么了?虞泉??”
赵天端大惊失色,他想扶住虞渊,双手却从虞渊的身体上穿过去。
虞渊像是被什么东西烧在了后背一般,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大口喘着气。
“虞泉,天,天啊——”
赵天端一下子慌了神:“你是不是有什么病,你,你——”
“我、我没病、是我后背的胎记——”
后背那块胎记像是一锅烧红了的铁水,倾倒在虞渊的背部,那块皮肤被烧红被烫穿,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冲撞着皮肤要出来!
“后背什么??虞泉,你撑住啊!等你老婆来!”
“我——”
虞渊已经疼得喘不上气了,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四周像是走马灯一样不停旋转着他一生的回忆。
“虞泉?让我看看,不错啊,祖先庇荫,福缘深厚,看来是虞家的嫡系。”一个老人缓缓步入虞渊的视野,正是刚刚那个矮个子香火女神所称的白帝,“巧了啊,随手抓了一个学生,竟然就抓到你。”一
“那我就正好收个债。我们十王献给东君的剑,东君不珍惜随手送人,那我们就得把剑收回来了,他日献给混沌神王,上昆仑斩东君,又是好一把利器。”
他蹲下来:“小子,天子剑在哪里?”
虞渊痛苦地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说不出来,那也没关系。”
白帝站起来,走入了虞渊身边的旋转的走马灯里:“走马灯是个好东西啊,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过,追着白帝跳入了虞渊的记忆走马灯里!
“林启蜇,你把赵天端从出口带出去!”
“姜颐把虞泉看住了!”
虞渊外表的年龄不过二十岁,白帝一进,却宛如进入了一个深渊。
周围的记忆像是幻灯片一样跳过,只是仅有万分之一的记忆是亮着的,而其他的却是黑蒙蒙一片。
“怎么回事?”
白帝愣了。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虞渊的记忆是被封印了,他咬破指尖,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咒,符咒光亮频闪,在地上浮起,犹如一张大网,洒向了虞渊的记忆!
这张网不断长大,白帝的手里的血滴也不断坠地,渐渐的,他有些支撑不住了,这张网宛如吸干了他一样,他原本皮肤迅速干瘪,就像是贴在了骨架上,最后只剩一个嶙峋的皮包骨架子,那张网却依然如鲲鹏一样不断延伸着。
“不应该啊——这是谁把他的记忆封印了?”
白帝喃喃道,就在此刻,无数支白羽箭从天而降,那张网坠落下来化作尘埃,地上的符咒也熄灭了。
白帝眼见生变,忙向后避开,结果一转身,就看到戴着面具的太启站在身后。
他还来不及闪避,尖利的箭头划破了他的喉咙,白帝瞪大眼睛看向眼前戴着诡异面具的太启,全身化作一缕白眼消失了,只剩下一只桃木木偶坠落到地上。
“竟然是你??”
桃木木偶被太启一脚踩得粉碎。
太启气得要命,白帝的精魂逃掉,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凡间世界结社让香火神寄生凡人吸收气运的,竟然是当年献剑的十王之一。
当年十王在凡间世界建功立业、治水治旱、带领凡人种植养桑,筑屋生产,太启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的用心,在十王献剑并诵读自己功绩时,开辟了凡间世界成神的渠道,授予了他们神格。
而如今,白帝竟然能回到凡间世界结社作祟,如今还钻到虞家后人的记忆里,想要偷窃天子剑。
“别让我抓到你的真身!”
太启在木偶的碎片上又踩了几脚,打算离开虞渊的记忆走马灯。
就在太启准备出去的前一秒,记忆走马灯里一个奇怪的景象跃入了他的视野。
他就像是第一视角一样坐在车上,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山,山上红墙飞檐,却在下一刻轰然倒塌,车头直直朝一块巨石撞过去,猛地一震,又突然向右打死,直直坠入海里!
接下来,则是从床上醒来,看到镜子里,一个陌生的,和虞泉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太启愣在了原地。
他想起来那天在灵堂,召唤回来的虞渊对他过出意外时的情景,虞渊说那时看到一座山,山塌下来,躲闪着就坠海了。
——这是虞渊生前的记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虞泉的走马灯回忆里?
走马灯一幕幕闪过,有虞泉的记忆,也有虞渊的记忆。
太启全身的血都凉了。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虞泉从来不叫虞渊哥哥,也回想起无数个他忽略的细节。
太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走马灯的,直到听见耳边传来姜颐松气的声音。
“那个矮个香火神也解决了,赵天端和林启蜇在入口等我们了,我们也走吧。”
虞渊也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背已经不痛了,但是站起来还有些吃力,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心一点。”姜颐扶住虞渊,小心翼翼地对太启说,“我们走吧?”
却见太启转过身来,走到虞渊身边,一巴掌甩在了虞渊的脸上!
虞渊默默受住了这一巴掌,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太启。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吗?”
太启却转过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