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告状

眼前的人是“月光石”的船长里昂, 克里斯汀是里昂初恋的名字,他将虞荷错认成克里斯汀, 因为二者容貌很像。

但他不死心地追问, 问及虞荷的母亲以及出生年月后,神情恍惚在了那儿。

“那你的父亲呢?”

“我没有父亲。”

该人设自小与母亲一同长大,直到母亲故去, 原身记忆中都从未有过类似父亲身份的男人出现。

这张明艳漂亮的脸蛋逐渐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叠, 根据出生日期,里昂几乎能确定,虞荷就是他的孩子。

里昂用一种复杂而又深沉的目光看着虞荷, 甚至朝他走近了两步。

面对陌生人他一向胆小,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有些胆小的样子, 格外招人疼惜。

里昂人到中年模样依旧英俊,身躯凛凛,目若寒星,拥有巨额财富, 却没有子嗣, 连情人都没有过。

“孩子, 不要怕, 我是你的父亲。”里昂的薄唇颤动, 深邃眼眸内蓄满激动的泪水,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我会补偿你的。”

意外被认亲的虞荷讶异地张唇, 可里昂却认定虞荷是他的亲生骨肉, 并继续追问虞荷这些年的生活。

得知虞荷在F区过苦日子, 里昂更是心痛自责, 他竟然让自己的妻子受了这么多苦。

里昂马上吩咐下属:“将S区的所有房间腾出,还有,马上布置甲板,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一场豪华的海上盛宴。”

“我会亲自来到现场,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等Ken终于调整好心态来到走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刚刚还坐在他怀里乖巧仰头吃东西的虞荷,现在正被里昂搂着肩膀,乖巧听话的样子,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

尽管虞荷穿的是新衣裳,里昂依旧认为这衣服不够档次,配不上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的吃穿用度,一定是最顶级的。

S区已被成功清场,许多对外服务的娱乐场所也暂时封闭,有裁缝、造型师、设计师专门来到虞荷的新房间,为虞荷量身定做新衣裳。

虞荷被这样夸张的待遇吓到了,没见过世面的他也不敢说不,只能尽可能配合。

嘴唇不安地抿着,眉梢都挂有紧张的紧皱弧度。

修长的指节遽然在他眼前晃动,吓得虞荷手指都蜷了蜷,只见那只手飞快地变幻,继而自掌心内冒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虞荷怔在那儿,顺着这双手往上看到来人。

他显然是个混血儿,面部特征综合了西方人的深邃立体以及东方人的柔和温雅。

仅用一条低调的暗黑色腰带束缚腰身,勾勒出结实有力的窄腰,见虞荷盯着他瞧,他便玩味地歪歪头,带着点邪气的笑意在脸上漾开。

他突地凑得很近:“对我这张脸满意吗?”

虞荷本就不禁吓,突如其来的搭话让他下意识往后躲闪,然而背后就是靠背,他的这个举动,只会把自己彻底困在椅子上。

然而这位奇怪的男人单手撑着一侧扶手,慢慢覆过身来。

他的右手握着玫瑰花,正狎昵而又轻佻地,一下下蹭着虞荷的脸蛋。

虽然花朵经过处理,但虞荷还是觉得不舒服,眉尖生气地抖抖,小脸蛋满是抗拒,“你走开。”

嫌弃的语调让T微愣,他蓦地笑了笑,敛眸打量着这个陌生面孔。

长相优越精致,漂亮到稀有水准。

他在“月光石”上见识过那么多美人,竟没有一个人能够与眼前之人相比较。

那双细白柔软的手按在T的胸口,努力去推,却怎么都推不动,反倒将白嫩脸蛋弄得薄粉一片。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T,游艇上的魔术师。”

T只是微微动动手指,指尖的玫瑰花便化作璀璨宝石,见虞荷亮了亮眼睛,他勾着唇角将其放在对方掌心,“我听他们说,你很胆小害羞,不好意思让他们帮忙量尺寸。所以,我来帮你了。”

“量尺寸可是个技术活,你放心,我是魔术师。”T挑唇微笑,“我的手指很好用。”

先前十数个乘务员拉着移动衣架接连而入,琳琅满目的各色衣裳看的虞荷眼花缭乱。

挑好出席宴会的衣裳后,则需要丈量尺寸,继而将尺寸送到裁缝手中,将衣服进行修改。

虞荷不好意思被那么多人盯着瞧,支吾着说他可以自己量。

他们能看出里昂对他的重视与宠爱,自然不会反驳。

但一个人很难收集到正确尺寸,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很难进行,加上一些位置比较特殊,最好还是交给专业的量衣师来处理。

T恰好来找裁缝改衣服,意外得知所有专业人士都被调到这里。

听说里昂带来一个漂亮的东方人,含糊不清与暧昧的说辞,成功让T对素未谋面的虞荷产生了兴趣。

毕竟里昂从未有过情人。

他们都是利益至上的赚钱工具,T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让里昂心动?

若是没有记错,里昂还有一个已故的未婚妻。

让他好奇的人,正很郁闷地蔫着小脸蛋,满是不情不愿:“我自己量不可以吗?”

翘起的眼睫在眼下透出一道浓密阴影,很精致的长相,却因央求显得有些可怜,让人……

很想欺负。

T无情拒绝了他:“不可以。”

为了确保收集到的数据准确,室内必须保持充分明亮的光线,T将窗帘都拉到了极致,碧蓝天幕下的灿烂日光如瀑布照进透明窗内。

背对着窗户的虞荷只觉自己好似案板上的鱼,供人任意拿捏的同时,又没有还手的余地。

为了减少数据误差,虞荷只穿了打底与短裤,薄薄透气的衣料在强烈日光的照射下几乎透明。

T根本不用刻意做什么,就已经将他看了个精光。

“最好把它去掉。”T看向虞荷的上衣。

虞荷张了张唇,最后还是很委屈地选择听话。

虽然T是魔术师,但他显然常年处在发号施令的位置上,一句简单的话带有不怒自威的强势,让胆小的虞荷根本不敢反抗。

加上人不生地不熟,他现在还没适应过来船长儿子的身份,也不敢胡乱使唤人,更不敢像从前一样乱发小脾气。

虞荷害怕T会凶他。

T就这么欣赏着眼前人将扣子一颗颗解开,他的手真的很白,在日光照耀下有一种通透白净的盈润质感,细细软软,看起来格外可口,引人品尝。

但未免太好骗了。

量尺寸无需褪得如此彻底,稍微留一件打底也是没有问题的。在解决完打底后,虞荷竟还天真地问他,剩下来的要不要褪。

T都忍不住怀疑,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又或者是,想趁这个机会引诱他?

T拒绝了虞荷,之后做出一副十分贴心的模样,取过皮尺,缓缓站在虞荷的身后,低头将嘴唇贴在他有些泛红的耳垂边上,“我可以开始了吗?”

“……嗯。”

声音很小,好像带着点委屈的鼻音。

可以看出虞荷并不想让T帮他,也正是这样不情不愿的姿态,让T非帮不可。

冰凉触感紧贴在后肩,虞荷受不住似的抖了抖,又怕给人添麻烦,只是低头咬着嘴巴,一声不吭。

T的长相无疑是俊美的,一身得体的休闲西服,指节分明的手指拉开皮尺时,整个人带有浑然天成的贵气。

而为了让数据更加精确,T又将手指按了上去,皮尺与手指的触感同时落在虞荷身上,不经意的皮肉交错让他手指细颤,眼睛都冒出了点水光。

偏偏这时,T还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抖什么?”

虞荷气坏了,可发抖的人确实是他,他说不过T,只能郁闷低下脑袋,生起闷气。

没有得到回答的T微微皱眉,怎么这么不禁说?

他又没有凶人,就摆出这样一副好像被欺负了的样子。

娇气。

“手臂抬起来。”T要测量胸围了。

他要尽快结束这无聊的游戏。

但虞荷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漂亮,微微凸出的肩胛骨,雪白软肤中配合两点粉色,交织成恰到好处的青涩与纯情。

长长的睫毛因不安在快速颤动,小巧鼻梁下是精致饱满的嘴唇,红润明艳,像海棠花瓣的颜色。

胸围测量需要在胸口最凸点缠绕一圈,皮尺与肌肤之间适当留下一指空间方为最佳间隙。

T忍下嫌弃,将食指贴在皮尺下方,戳点在那抹粉点上。

虞荷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抖什么?

T身为魔术师,手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现在用这双手做着量尺寸的粗活,分明是屈尊降贵。

在这个过程中,万一他的手受伤,会损失多少利益?

虞荷弄出一副这么害怕的表情做什么?该害怕的人是他才对。

许是被虞荷这副胆小委屈的样子弄得心烦意乱,T下手不免重了几分,皮尺收紧圈在肌肤上,引得虞荷发出一声呜咽。

又甜又腻,好似带点哭腔,让T都愣在原地。

暗黑色皮尺因为重力自然垂挂而下,方才所缠绕之处,留下一圈玫色的红痕,好似被粗鲁用力勒过一样。

T发誓自己没有用力,可仅仅是这样的程度,都会在对方身上留下这么深的痕迹。

他的手指不自觉覆了上去,虞荷惊慌地后退,却被另一条手臂横过后背。

“疼吗?”他问。

虞荷咬着齿关,缓慢摇头。

其实并不是很疼,更多的是痒,包括T现在用手帮他检查红痕时带来通电的酥麻感,都让他痒得不行。

“真的不疼吗?”T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的步步紧逼,他们已到达窗前,横在虞荷后背上的手,手背也抵在冰冷的玻璃面上。

虞荷逮住机会要从男人腋下逃窜,却被男人不满地抱起放在窗台,这下他的全部都暴露在日光下。

毫无保留,一点不剩。

他被压在透明的玻璃窗前,软肤从乌黑发丝间透出许些风光,雪白身躯因小幅度挣扎而形成更加动人的曲线,小巧精致的肚脐周边被蹭出点粉。

尽管在生气,纯真而又无辜的眉眼却总是透着柔软可欺的意味,嘴唇生气地抿起,只让人觉得他是在撒娇。

“可你看起来很疼。”T有些沉哑的声线中带着些怜惜,着重照顾他的伤口之处。

虞荷只是迟钝,又不是傻子,现在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欺负了。

他很生气地把那只手拍走,又用小手抱住自己手臂,用力翘起眼睫瞪人,“你不准捏我,再捏我,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T轻笑着揶揄。

现在他是船长儿子,就算T再厉害也得听里昂的话。虞荷凶凶道,“你再欺负我,我就去告状。”

“找谁?找你老公吗?”

T听说过这个东方人当众喊Ken老公的事,只是没想到一转眼,他就成了里昂的人。

真是有趣的狗血剧。

虞荷因这句“老公”懵了懵,突然浮现上来的记忆让他有些羞耻,腮边与耳根都红透了。

T挑了挑眉,一双邪气含笑的眼眸在凌乱的发丝下若隐若现,用手捏住虞荷的小下巴,也让他将这张骄纵漂亮的脸蛋看得格外清楚。

T不相信里昂会真的对他认真,不过是玩玩的情人,还真以为自己傍上大款,开始恃宠而骄了?

还老公?

膝盖强势抵进并起的双膝中,T几乎将虞荷完全掌控在怀里。

玻璃窗前的小可怜睁大雾蒙蒙的眼,又气又羞的样子,竟让T也烫了起来。

“别做梦了,小可怜。”

将虞荷护在胸口的两只手拿下,用单手束在头顶,T的声线仿佛给予恩赐那般,恶劣而又怜悯,“不过你要是喊我一声老公,我倒是不介意操.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