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弟他是一直这么中二还是变成这样以后才中二的？”托尼转头问小玉。
小玉本来严肃的情绪被托尼这么一搅合变得稍微放松了些。
“他本来就是这个傻逼样子。”这话不是小玉说的。
是被捆在地上扭的像条蛆的德拉格说的。
小玉踹了德拉格一脚, 抱歉，她真的忍不住了。
“成晟，你知道的我会让变回原来的模样。”小玉说着。
同时她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手机, 十三区快递员距离她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小玉不清楚她能不能打得过拥有无数黑影兵团护身的默莱尔, 哪怕是手持但她总得试试。
不然呢？放弃默莱尔吗？
她不会这么做。
“原来的模样？小玉, 我现在觉得棒极了，我不需要变成原来的模样。”
“现在！作为黑影兵团统治者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想要的自己！”
“或许我还没说清楚，我该让你们知道你们是在和什么力量作对。”
不大可能是听到了杰森的话, 大概率是默莱尔完全被影子国度承认了。
已经不需要面具就能召唤其他种类的黑影兵团。
所以, 默莱尔伸手摘下了面具将那张即使已经趋向黑影兵团化也特征明显的脸露了出来。
那张和布鲁斯·韦恩有七层相似的脸, 哪怕皮肤变成了灰色, 眼睛变得血红，脸上的表情是默莱尔从没展现过的, 一看就是反派的被力量滋养后略显扭曲和邪恶的餍足笑意。
他们也绝无可能认不出来。
AKA面具人, 是他妈的默莱尔·韦恩。
默莱尔·韦恩就是他妈的黑影兵团的统帅，他们心目中的‘普通人’兄弟。
没有像他们父亲那样强壮的体格、没有迪克那样柔韧的身体、没有杰森了得的枪法和领袖气质、没有提姆那样天才的头脑和黑客技巧、没有卡珊德拉能读心的战斗能力或者达米安隐入黑暗之中的忍者技巧。
但是他们的普通人兄弟有超能力，可以召唤一整个城市这么多的黑影兵团占领城市不说。
还能把他们按在地上打。
蝙蝠家谁没在默莱尔的手里吃过亏？所以从头到脚都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但转念一想，面具人是默莱尔·韦恩这件事儿好像也不意外。
一开始他们迎来默莱尔这个‘普通人’兄弟的时候除了意外, 还感觉到些许不适应。
因为韦恩这个姓和‘普通人’这三个字，下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关系。
所以当默莱尔来到庄园, 他们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身份避免吓着普通人默莱尔时, 他们感觉非常新奇，对默莱尔好也是因为在他们记忆里普通人就代表着脆弱。
而默莱尔看起来更是比普通人都脆弱。
默莱尔估计把他们当普通人看待，他也是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马甲怕他的超能力吓着他们？
天杀的, 原来这只是一件互相坦白就能解决的事儿。
他们在互相隐瞒个什么劲儿。
超能力者韦恩。
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虽然不符合以往韦恩们的调性, 但至少不是个普通人。
“…草。”这是杰森。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惊讶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
所以他这个简单的‘草’字饱含了他的数种情绪，简称，心情复杂。
“好啊…默莱尔·韦恩就是面具人？”这是咬牙切齿的达米安。
难怪黑影兵团能溜进守卫森严的韦恩庄园，原来是家贼难防。
默莱尔·韦恩就是天杀的AKA面具人，这就是当初为什么默莱尔会给他们买面具人周边，因为他做梦都想向他的家人们安利自己。
而他的家人们是这个城市正在的、原生的正义执法官。
老天，还有比这更难以接受的事儿吗？
有，默莱尔在新六进行的所有正常来说是违法的，可的确都他妈是合法的，而作为哥谭原生的蒙面义警蝙蝠家族是违法的。
以及现在默莱尔黑化了，如果再不阻止默莱尔他恐怕要统治哥谭了。
达米安眼睛死死的盯着下方的默莱尔，他本来想着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面具人给揍一顿，可现在面具人是默莱尔，是那个走着走着可能就会吐血，散步需要坐在轮椅上（并不需要）的虚弱家伙。
他要是真把默莱尔打一顿，不会把默莱尔给打死吧？
同时，达米安心里还有些不平衡，因为默莱尔有着超级酷的忍者兵手下。
以前他不知道面具人就是默莱尔时，他觉得忍者兵讨厌极了，当然，哪怕他这么觉得，心中也不免有些许小小的羡慕，因为忍者兵是真的很酷的那种。
夜翼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默莱尔是面具人？！额，我总觉得好像也不意外？我就说嘛，布鲁斯生的崽怎么可能有普通人。”
蝙蝠侠盯着下方的默莱尔，沉声开口道：“他以前没有这样的能力。”
默莱尔的母亲是个幸运的女人，她曾经和布鲁斯·韦恩有过一段，尽管他们的关系来的并不纯粹也不单纯，布鲁斯不爱默莱尔的母亲，但他曾为她心动过。
这当然了
默莱尔的母亲是个长相极其妩媚的女性，她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在恋爱初期时她是个热情似火的姑娘，很难不让人为她心动。
布鲁斯也是其中之一。
当时尚且年轻的布鲁斯和默莱尔的母亲很快就擦出了火花，默莱尔的母亲怀孕了。
即使是没有准备好迎接新生命的布鲁斯也接受了默莱尔的存在，一个新的，有着他血统的孩子，这对布鲁斯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
于是布鲁斯决定接受默莱尔的母亲作为韦恩庄园的女主人，他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更何况布鲁斯并不讨厌这热情又美丽的姑娘，哪怕这姑娘并没有和韦恩家族匹配的家世、甚至她旁上布鲁斯都是为了让布鲁斯替她还账。
然而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注定没办法花费太多时间陪在默莱尔的母亲身边，他把默莱尔的母亲接回了韦恩庄园，由阿福照顾她。
然而怀孕时期的女性最为敏感、也最缺乏安全感，更何况是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的女人。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认为布鲁斯抛弃了她，整日歇斯底里、甚至用瓷器砸伤了阿福，这时布鲁斯才知道女人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
为了不让默莱尔的母亲伤到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及阿福，布鲁斯不得不将默莱尔的母亲送去医院。
生下默莱尔之后，默莱尔母亲的情绪变得稳定异常，大约是已经不爱布鲁斯了，所以不在乎他能不能给自己安全感了。
默莱尔的母亲本想带着默莱尔一起离开的，可是后来她又想了想，她根本没法带给默莱尔好生活，所以把默莱尔留给了布鲁斯，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留给默莱尔最后的东西。
那就是尽可能的让默莱尔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跟着阔佬布鲁斯·韦恩，他显然会比跟着她过得更好。
布鲁斯也给了默莱尔的母亲很大一笔钱，足够她还清债务并留下很大一笔钱去做她想做的事儿，只要她不去赌博、吸毒什么的，这笔钱足够她活到老死。
默莱尔的母亲远走高飞了，留下布鲁斯和这刚出生的宝宝默莱尔大眼瞪小眼。
刚出生的宝宝比布鲁斯想的还要脆弱，上一秒还盯着你笑，下一秒就能大哭特哭，而且哭还不能让他哭太久，否则会窒息，总之有太多关于默莱尔的事儿需要忙。
而庄园里只有两个男人，两个从来没照顾过宝宝的男人。
总之两个男人将默莱尔拉扯到一岁非常不容易。
默莱尔一岁之后，布鲁斯赶紧带着他去儿童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以确保默莱尔没有遗传他母亲的精神疾病。
幸好，默莱尔非常健康，他没有半点遗传性级别。
而且小时候的默莱尔长得特别像他的母亲，一张小脸粉扑扑的，漂亮得很。
有时候布鲁斯的表姐…也就是现在的蝙蝠女侠凯特·凯恩来都会夸这孩子长得像个姑娘一样水灵，一点都不像小时候的布鲁斯。
但默莱尔的确是个男孩，而布鲁斯也不会因为默莱尔长得不像他就不喜欢他什么的。
所以布鲁斯非常确信默莱尔是一个健康的普通人，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召唤黑影兵团了。
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能力是被成家捡到之后才有的。
那么在成家发生了些什么才让默莱尔拥有了现在召唤黑影兵团的能力？
布鲁斯现在明白了，他看到的默莱尔在成家的档案都是假的，是另外伪装给学校或者机构看的。
默莱尔并不简单，可当初刚找到默莱尔的布鲁斯怎么会想这么多，也就没细查，如果要细查，他就会发现这里面有联邦动过手脚，从而推测出来默莱尔的身份并不简单。
况且布鲁斯从资料上来看。
成家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华裔家庭，一个开着小店贩卖的古董商、一个考古学家，默莱尔经常跟着他的叔叔去全世界考古。
看起来默莱尔的生活还挺多姿多彩，蝙蝠侠的疑心病很重，但也不至于到了什么都去查一下的地步。
现在看来，默莱尔的十多年生活里也并没有这么轻松，否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超能力。
布鲁斯觉得自己该感觉到愤怒的，他也的确感觉到愤怒，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的是自责。
他不知道默莱尔在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但从默莱尔拥有的能力和他对操控这些熟练程度来看，默莱尔经历过战斗且不止一次的和这些怪物类似的生物对抗，想想面具人在哥谭做的事儿，他再以自己的方法对抗哥谭的黑暗势力…额，黑吃黑。
所以默莱尔在旧金山时，也做着类似的事儿，保护旧金山甚至是保护地球。
他的遗失十七年的孩子，也是个在暗中保护和整洁世界的英雄。
布鲁斯本以为这次带回默莱尔能让默莱尔活在他们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忘却过去被迫和家人分散的痛苦。
事实却是，他的孩子早在他不再的十七年里活出了自己的模样。
布鲁斯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默莱尔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并恶整了蝙蝠家的愤怒是一头，另一头是缺席了默莱尔生活的自责和…不开心。
没错，老父亲就是不开心。
默莱尔的这十七年本来是该和他们一起经历的，而现在，布鲁斯以为他掌握了默莱尔的全部，实际上才触碰到了冰山一角。
缺席了默莱尔十七年的布鲁斯甚至不知道默莱尔在这些年经历了哪些危险，又有多少次和死亡擦肩而过。
蝙蝠侠又垂眸看着默莱尔，召唤黑影兵团的能力并不安定，否则怎么会把默莱尔变成现在的模样。
默莱尔向两侧伸出双手，不同种类的黑影兵团出现在他的手里。
自身天赋异禀能够直接对塔拉将军进行降维打击的他。
在身体和意志都同时归属黑影兵团后，他不需要戴上面具也能召集黑影兵团为他战斗。
因为他是被黑影兵团承认的统治者，身为王自然是想使用什么能力就可以使用什么能力，
爪影、飞影、巨影、盔影、软影、噬影、镰影全部出现在了默莱尔的身后。
“看清楚我和你的差距吧，黑影兵团的前任女王，我才是真正被黑影兵团承认的统治者，我的意志即为黑影兵团的意志。”默莱尔露出一个充满血腥味的笑。
“我将以黑影兵团的铁骑踏破这片大地为我征服人类的第一步，哥谭将成为我的王都。”当然了，说着是铁骑。
默莱尔的思维和前几任黑影兵团的统治者完全不一样。
虽然默莱尔现在已经成为了黑影兵团的一份子，成为了黑暗的代言词，但默莱尔的意志依旧坚定的主导着一切。
以往无论是塔拉将军、还是圣主、亦或者是黑影兵团的女王小玉都想着消灭或者奴役人类。
默莱尔则是：我虽然黑化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我要侵略这颗星球，但不仅黑影兵团，人类也是我的子民。
最主要的是，默莱尔清楚，现在时代不一样了，超级英雄满天飞，奴役人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当然，他很快就会知道哪怕不奴役人类，只要有想统治世界的不切实际想法，就会挨揍。
“那你得试试才知道我们两的差距了，成晟，我会揍你屁股就像是你十岁时那样。”小玉狠狠地说。
默莱尔勃然大怒。
显然是想起了十岁那年和小玉抢电视遥控器，被小玉按在沙发上暴揍的回忆。
“你找死！”
“黑影兵团的前任女王，不要以为你是上一任统治者且和我有亲戚关系就可以随意诋毁我！”
黑影兵团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他们那被上一任女王揭了短而勃然大怒的王，原来他们的王还有这样的经历啊，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黑影兵团！给我抓住她！”默莱尔指向小玉。
被默莱尔召唤出来的黑影兵团们想着小玉攻去，钢铁侠也不可能干等着看热闹，他发射手炮轰飞向小玉袭去的黑影兵团。
“嘿嘿，你们是在无视本钢铁侠吗？我讨厌被人无视。”钢铁侠落在小玉面前。
钢铁侠命令星期五黑入小玉的耳麦。
托尼对小玉说：“我来掩护你，你去把你这不省心的弟弟揍一顿？你是这样想的吧。”
小玉投向托尼一个感激的目光。
“不用谢我，完事儿之后带着你这中二病晚期的弟弟来复仇者大厦坐坐？”我好撬联邦的墙角。
盔影一刀向小玉劈来，钢铁侠一发手炮将盔影的刀弹飞。
小玉冷哼一声，一个电眼逼人喷过去，扫倒一片黑影兵团。
随即她使用兔符咒在钢铁侠的掩护下靠近默莱尔，就在她即将一脚踹在默莱尔的脸上时，巨影突然出现，他抓住小玉的腿将她丢了出去。
小玉被砸进垃圾堆里，有着狗符咒和马符咒庇护的她倒没受伤。
她正打算从垃圾堆里爬出来，手撑着地面摸到了毛绒绒的东西，那是一只死去的老鼠，小玉翻了个白眼，嘴里忍不住‘呕’了一声。
然而小玉还没能扒开面前的垃圾爬起来，一把锋利的武士刀落在她面前，她毫不怀疑，只要她一动，这把刀就会穿透她的肚子，捅她个对穿肠。
小玉抬起头，巨影和盔影站在她面前，那把武士刀正是盔影的武器，还不止一把，好几个盔影都把刀指向了她。
她的头顶，垃圾堆上盘踞着螳影，锋利的爪子对准了小玉。
它们都在等待一个默莱尔的命令，只要默莱尔下达杀死小玉的命令，它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也可能，它们将致命武器架在小玉面前，而不是直接把小玉宰了也是因为默莱尔的命令。
小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刚才还在说要给自己打掩护的钢铁侠，钢铁侠也挺惨的，飞不起来了，他被软影们给缠上了，软影死死的缠在钢铁战衣的喷气发动口。
这不仅让托尼没法飞起来，连手炮也打不出来了。
惨钢铁侠惨。
默莱尔飘到小玉面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过去的同伴。
小玉默默的举起双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好吧，我得承认你比我当初强多了。”
“噢，小玉。”默莱尔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就在小玉以为夸赞默莱尔有戏时，默莱尔的表情一冷。
“你知道这对现在的我是没用的。”
“去，把符咒拿出来。”默莱尔扭头对黑影兵团说。
小玉脸色一僵，她使用兔符咒就想溜，然后黑影兵团已经将她包围，她无处可逃，直到一只手将她腰带上挂着的符咒包给抽了下来。
“不！还给我！！！”小玉气急败坏的去抓那抢走了她符咒的那巨影。
失去了符咒的小玉那几下跟猫挠的似的。
巨影感觉不到疼痛，它们也还记得它们的主子不允许它们伤害小玉，所以巨影只是带着符咒消失在了地面。
下一秒，符咒便出现在默莱尔的手里，默莱尔将猴符咒装进口袋然后把符咒袋随手往地上一丢，符咒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融入了影子。
“还给你？”默莱尔恶劣的笑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
“成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如果你清醒过来，你一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小玉恶狠狠的盯着默莱尔说。
是了，默莱尔保持着作为人类的记忆，所以他知道符咒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他又怎么会给小玉留下符咒？老实说，成为黑影兵团一部分的默莱尔是个非常强大的敌人。
他们只是庆幸默莱尔在继承黑影兵团的力量后没有成为他们的敌人，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事实。
他们没法对抗成为黑影兵团的默莱尔，默莱尔掌握着小玉的所有情报，也相当于弱点。
而小玉并不掌握着成为黑影兵团后默莱尔的弱点。
默莱尔面无表情的道：“或许你说的对，但我并不打算变回去。”
默莱尔忍不住露出一个畅快的笑：“至于清醒？我现在很清醒。这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我只恨我没有早一点想清楚。”
“现在的我什么都有，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不——”默莱尔这句话没说完。
察觉到危险的默莱尔下意识的转向一边，他瞳孔收缩，倒映着一只黑色的鞋底。
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默莱尔便被这肯定超过了四十码的脚踹中了胸口飞了出去。
默莱尔的反应速度很快，他在空中召唤黑影兵团在后面接住他，所以也没有像小玉那样直接摔进垃圾堆里。
默莱尔落在空地冷冷的看着下方，那一脚自然是蝙蝠侠踢的。
将他找回来的父亲，也是他统治哥谭的第一道阻碍，他不明白，难道让黑影兵团接管哥谭是件很难让人接受的事儿吗？
黑影兵团接管哥谭，分明能让哥谭变得更加有秩序，也能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火舞的弟弟不知死活的罪犯全部送进监狱。
且能防止他们再次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