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新修)

书房内难得燃了暖炉,窈窈提着食盒推门入内,被暖炉的热气熏得眼前朦胧。

她拎着食盒立在门口,想要将食盒递给一旁的内侍。

内侍不敢接,暗暗看了眼谢砚舟伏案提笔的身影,低声唤了句夫人,赶忙退了出去,临走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木门吱呀阖上的声音响起,谢砚舟从满案卷轴中抬眼,往门口望去。

一眼便瞧见立在门槛处的窈窈。

窈窈额头的血痕分外刺眼,他见后眉心紧拧,搁笔起身,往她跟前走去。

“额头怎么回事?”谢砚舟抬手力道轻柔的碰了碰她额间血痕。

窈窈下意识后撤了一步,骗他说:“是夜里惊梦,跌下床榻所致。”

谢砚舟紧拧的眉心未曾松散分毫,也不知信不信她的言语。

窈窈将手中食盒打开搁在一旁案几上,取出里头的一碗甜汤,放到书案上同他道:“王爷要的甜汤就在这,您趁热喝了,妾身身子不适,还得尽快回去。”话落便扭头欲走。

谢砚舟伸手扯住她衣袖,眸光沉沉,开口道:“天寒,坐暖炉旁把甜汤喝了暖暖身子再走也不迟。”

说着端起了一旁的甜汤送到窈窈唇畔。

窈窈低眸看向他手中的甜汤,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特意吩咐了让她过来送这一碗甜汤,等她送到了又要让她来喝。

难不成,他还担忧她会在汤里下毒不成。

窈窈心绪烦乱,接过甜汤一饮而尽。

她喝得急,一碗甜汤入喉之后,便连声咳嗽。咳得厉害时,甚至身上力气都觉散得厉害,几乎站立不住。

谢砚舟揽着她将她扶到暖炉旁的软榻上坐着,让她好生缓上一缓,接着便吩咐人立刻去请个善治咳疾的医官过来。

这甜汤里确实是下了东西,不过倒不是毒药,只是些助兴催情的玩意,被秋娘用到了甜汤内,想着让谢砚舟服下,哪曾想最后这碗甜汤竟进了窈窈口中。

医官过来时,窈窈抱着谢砚舟给她盖上的被衾,意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那医官确实善治咳疾,他给窈窈把过脉后,有些犹疑的看了眼窈窈,一时不知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脉象来看,这靖王妃的确是体弱,却也探不出什么大病,也不曾沾染风寒,按说,不该一直咳的,可王府的人说这位王妃连日咳嗽厉害得紧。

医官捋着胡须,暗道,莫不是后宅借病邀宠的手段,只得如实告诉谢砚舟。

谢砚舟闻言也是不解,她按理不该是染了病的,怎么一直这样咳,还一日日体虚孱弱。

医官瞧见谢砚舟神色,猜想这位夫人应当十分受宠,左右思量后,同谢砚舟道:“下官开一副止咳的药方,吩咐奴才先熬着,看看能否缓解,至于这病因,下官眼下实在是看不出来,不过照脉象看,夫人是没有什么大病的,只需费心调养,莫要让身子亏空即可。”

谢砚舟颔首示意医官退下,又让人去煎了药。

那医官提着药箱子出了内室,鼻子使劲抽了抽,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隐隐觉得靖王书房内,好似有什么助兴的东西。

他已是古稀之年,又是医者,并不将那些东西当回事。

心想,左不过人家夫妻情趣,燃些助兴的香在京中也十分常见,便如常退下,不曾多言。

这头太医退下后,谢砚舟亲自去了院中盯着奴才煎药,待药熬好后,便接了药碗,自己端了进去。

书房内室外头,秋娘已没了踪影。

那亵衣的香和甜汤里的药,都是助兴的玩意,也最能迷人心智,这回,她知道定能成事,不知该如何面对而今在书房内的窈窈,故而送她入了书房后不久,便一个人回了窈窈卧房。

谢砚舟本想问一问秋娘,窈窈的咳疾究竟怎么回事。见秋娘人不在院中,只得作罢,端着药碗回了书房。

他端着药碗踏进书房,内室里的窈窈抱着被衾窝在床榻上,脸颊绯红艳艳。

这内室的暖炉和窈窈被裹在被衾里的体温,将亵衣的香料作用催发出来,那碗甜汤里的药,更是磨人。

窈窈意识朦胧,睡梦中不住嘤咛。

谢砚舟端着药碗步步走近,听得她的嘤咛哼声,喘息微重,身上隐隐生热。

他扫了眼暖炉,以为是内室太热,吐了口浊气后,落座在窈窈睡着的床榻旁,将药碗搁在一旁,轻拍了拍窈窈绯红的脸颊。

窈窈意识模糊,只依着本能将热得厉害的脸贴在他微冷的掌心,来回磨蹭,一声声喊着“难受”,连眼泪都不自觉流了出来。

谢砚舟眸光沉沉,压了压粗喘,缓声唤她:“窈窈,醒醒,喝药了,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他声音沙哑低迷,窈窈听得并不清晰,只迷迷糊糊掀开眼帘。

她的眼睛生的极美,盈满水意时更是潋滟多情。

谢砚舟看的晃神,待她昂首咬着药碗边沿时,才回了神。

窈窈微张着唇,牙齿咬在药碗上,谢砚舟一时不留神,竟将碗中的汤药悉数洒在了她衣襟处。

那汤药的温度刚好能入口,倒是并不烫人。

只是窈窈的皮肉太过娇嫩,还是叫这汤药给烫红了大片。

这汤药正好落在她衣襟处,浓黑的汤药顺着她衣襟往她身下滑落,点点染红白玉。

谢砚舟怕药烫了她皮肉,忙搁下药碗,动手解了她被汤药染污的衣衫,取了帕子给她擦着身上的汤药残汁。

他手上温度微冷,窈窈身上却烫得厉害。

谢砚舟每擦拭一下药汁残污,耳畔便落下窈窈一声哼吟。

她不知是痛还是怎的,一声声哼着难受,又拉着他手腕不许他稍离片刻。

谢砚舟被她惹得喘息渐重,一只手被她握着不能动弹,一只手撑着手臂抵在软榻上,脸色紧绷得厉害,心道,这丫头真是病糊涂了。

他忍得难受,伏在她身上嗅着她颈肩混着女儿香气和苦药涩意的味道,平复身上的悸动。

可不止怎的,今日这悸动,越是压便越压不下。

偏生窈窈还要握着他的手,不住的往身上拉,要他手上的微寒冷气,给她解身上难耐的热意。

谢砚舟难以自持,只得由着她折腾。

他阖上眼帘,压抑着喘息。

到这会,谢砚舟委实受不住了,也顾不得她醒后如何闹腾,如何责骂他乘人之危了。

亵衣里带着的香料效用,在这时催到极致。

这亵衣紧贴着窈窈身子,窈窈受着这香的效用,又喝了那碗甜汤,眼下早失了意识。

只朦朦胧胧在香料效用下,记得眼前人是她心心念念的枕边人,是从来疼她爱她的夫君,是偶尔榻上孟浪,却从不曾伤过她的人。

她忘了那一日卧房冰凉的石砖,忘了那天她怎么伸手也够不到的屏风,忘了那个陌生的谢砚舟。

只记得她十五岁遇见的郎君,只记得眼前人是她结发相守恩爱缠绵的夫君。

谢砚舟被那香料和她的缠磨勾的孟浪莽撞。

窈窈疼得蹙眉,却只是温柔爱怜的吻上他眼帘,嗓音潺潺如春水,柔媚至极的在他身下唤他。

从夫君唤到兄长,极尽温柔缠绵。

他在她跟前,从来不是什么无欲的神佛,往常孟浪莽撞的事,做的不知凡几。

其中一件,便是榻上喜欢逼她唤他兄长。

他折腾人时,窈窈哪里受得住,被他逼的无法,只得唤他几声。

每回这样唤他,谢砚舟总会待她更加温柔爱怜。

可这一回。

窈窈这声轻唤,落在谢砚舟耳畔,却不如往常。

在她这声轻唤后,谢砚舟沉沉的眸光中不可自控的流露出些许愧意。

往日要她这样唤他,或多或少,有那么些借她的身子,追忆心底旧梦的心思。

他不曾在这段婚姻里,有过旁的女人,旁人总说他专情,议论窈窈如何命好。

只有谢砚舟自己知道,即便他从未沾染过旁的女子,他待窈窈也算不上忠贞,那份专情给的也从不是她。

谢砚舟自私冷漠,难得在这交颈缠绵的欢愉时刻,被身下女子满含爱怜温柔水意潺潺的眼睛,望得心颤,生出几分愧意。

他嗓子发涩,垂首吻去她眼尾因难耐而渗出的泪珠,在这场缠绵的欢娱尾声将落时,哑着嗓音道:“窈窈,唤我名字就是。”

名字……名字……

窈窈眼神朦胧,意识模糊,脑海里乱的厉害,似乎想不起眼前的夫君,究竟姓甚名谁,只记得夫君,应当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她眉心微蹙,在谢砚舟终于收了力道伏在她身上喘息时,恍惚想起了个名字。

内室暖意熏人,窈窈眼里水意潺潺,嗓音柔情爱怜,唤了声。

“zhouzhou……”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入v了,届时三更合一发一万字。

这是最后的糖了,今晚之后,窈窈就会知道狗子的真面目,彻底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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