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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大家都懂,王司徒不敢明目张胆的给冀州找麻烦,但是可以联系目前能联系到的汉室宗亲给袁家找麻烦。
袁公路身边没有那么多兵马,又有荆州刘表如芒在背,陈王刘宠麾下十几万大军,怎么着也能把豫州这潭水给搅浑。
戏志才和孙坚的信件先后传到原焕手中,原老板慢条斯理看完信上的内容,甚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王允现在反应过来将他外放出京就是放虎归山已经晚了,如果当初不能让他离开京城,上头有小皇帝压着,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越过小皇帝太多,现在他已经在冀州站稳脚跟,即便这时候让他回京城也没什么用。
更何况,他当初离开长安,就没打算再回去。
幸好他让戏志才和赵子龙跟去了南阳,否则的话,王司徒暗戳戳挑拨陈王刘宠和蠢弟弟反目,再加上刘表在背后虎视眈眈,蠢弟弟妥妥的保不住南阳。
纵观天下,正儿八经的汉室王爷中能聚起过万兵马的只有刘宠一人,刘皇叔那种血统远到八百里地之外的不算,刘表、刘焉那种血统稍微近了点但是祖上没能承袭王爵的也不算,宗室皇亲之中,正儿八经一代代传下来的王爷大部分过的凄惨,反倒是偏远旁支大有作为。
刘宠想要起兵,只要不激进到立刻杀进皇宫除掉小皇帝自己当皇帝,他打谁都能扛起皇室的大旗,这可比刘皇叔起家容易得多。
自西汉景帝七王之乱以来,皇帝对诸侯王的限制尤其严苛,藩王动辄封地千里对抗皇帝的情况再也没有出现。
武帝颁布“推恩令”,把嫡长子继承王位的规矩给破了,重新规定藩王必须给所有儿子都封王,至于封地,自然是瓜分上一辈的封地。
封地小,户口就少,赋税也跟着减少,换句话说就是,手里的钱更少。
有钱才能招兵买马,没钱寸步难行,手头没钱怎么养兵?百姓又凭什么为他们卖命?
诸侯王被打压削弱,列侯也没好哪儿去。
中央禁止官吏和他们来往,严查他们招揽宾客,走在路上多说一句话都可能被上报到皇帝跟前说他们准备联合起来对皇帝不利,在政治和经济上双管齐下,让他们没机会联合到一起。
天子祭祀宗庙,诸侯王和列侯需要献上黄金来助祭,武帝借酎金份量或成色不足,王削县,侯免国,又适逢列侯者无人响应号召从军赴南越,杂七杂八加起来,足足一百零七个爵位被剥夺。
此后武帝又颁发《左官法》、《附益阿党法》,禁止诸侯国中的官吏和诸侯王的关系过于密切,简单点来说就是,想在诸侯国中当官,就不能去中央朝廷,想到京城天子脚下继续升官,就不能和诸侯王有关系。
诸侯国的官儿和天子身边的官儿相比,当然是到天子身边当官儿更吃香。
诸侯国越来越小,诸侯王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渐渐说不上话,再加上武帝酎金夺爵一下子削了一百多个爵位,自那之后,刘姓宗亲就是皇家一家独大,关系稍微远一点都不敢随意造次。
汉武帝把他们的后路断的死死的,他们就是想造次也没本事造次。
武帝下手如此之狠,吃过亏的汉室宗亲想干什么也得把小心思藏的严严实实,不然别说当王爷,庶民都没得当。
刘宠敢大肆征兵还不怕别人告他想造反,大概是当年灵帝给他的胆子,毕竟祭祀天地的事情都干了,哪儿还差招兵买马操练大军这点小事儿。
陈王早有自立之心,王司徒暗地里推动此事发展,不知宫里的小皇帝知道后会是何等感受。
可怜小皇帝手上无权,朝政全部把持在王允手中,现在王司徒又和早有造反之心的汉室宗亲眉来眼去,小皇帝的处境怕是更加危险。
毕竟当今天子是被董卓那个逆贼毒杀少帝而扶持上皇位的,虽然他的身份足以继承皇位,但是对有心之人来说,总显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也就是陈王现在只占据陈国一地,不足以让他异想天开到凭着封地大杀四方,如果真让他夺了整个豫州,以刘宠的性子大概率不会攻打其他州郡,而是率先向朝廷发难。
他想当皇帝想了几十年,好不容易能和朝廷分庭抗礼,不把皇位上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赶下去,怎么对得起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
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帘在房间中落下阴影,原焕幽幽叹了口气,揉揉眉心看向房间外面的花草,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到书案后面坐下。
陈王麾下有数十万大军,对王允来说,无力和他对抗的小皇帝更容易掌控,他要是以司徒的名义煽风点火,刘宠只要不傻就会心生怀疑。
现在刘宠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拿下豫州,可见王司徒的煽风点火已经成功了,所以问题来了,他派了谁去陈国?
原焕分别给戏志才和孙坚送去回信,让他们查查刘宠身边有没有朝廷派去的人,还有就是,打仗尽量不要让袁术插手,能把事情压在陈国境内再好不过,实在不行,将人引去兖州也不要祸害豫州百姓。
兖州的屯田颇有成效,境内粮草充足经得起消耗,乌程侯带兵打仗比袁术手下大将纪灵更让他放心,南阳郡要防范刘表突袭,纪将军还是驻守南阳吧。
话说回来,王允这么算计袁术,是拿准了那家伙不是刘宠的对手,还是觉得他一定会袖手旁观?
天子年幼,杨彪和卢植年老,能保证小皇帝的安全已经不容易,冀州如今也称得上人才济济,他这个州牧不光不会对自家人袖手旁观,对落难的天子更加不会袖手旁观。
王司徒只手遮天,朝堂上却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官府需要官员来维持运转,皇帝身边也少不得伺候的人,现在的消息来源还是太少,得想法子往那边安插点人手。
冀州和长安的距离有点远,他直接派人动作太明显,卫觊人在河东,安排族中子弟进入朝堂比他方便,也不会显得刻意,多安排些人在小皇帝身边,也能让他多几分保障。
信件一封接一封的送出去,郭嘉抱着一摞竹简过来,诧异的看着接二连三离开的传信兵,敲敲门咳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外面,等里面响起传唤声,这才掀开竹帘进去。
郭祭酒怀里满满当当好些竹简,那么多东西摞在一起分量不轻,外面的天气又热,衣服再薄也经不起折腾,从官署来到书房,额上的汗哗哗哗的往下流。
原焕畏寒不畏热,书房里只是开窗通风,没有和官署或者其他人府上那样摆放冰盆,他自己觉得微风徐徐吹过很是舒适,对郭嘉这种到了夏天恨不得自己钻进冰盆的人来说,显然有些难捱。
“奉孝这是……”
原焕看着热得满头大汗的郭嘉,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外,好的,有侍卫跟着,这家伙从来不肯委屈自己,怎么今天转性自己搬东西了?
郭嘉拿出帕子擦擦汗,喘匀了气儿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主公,竹简携带起来很是不便,一州之政务尚且如此繁杂,等到将来,岂不是日日都要砍伐竹林烧制竹简来供大家使用?”
原焕:???
“奉孝今天吃药了吗?”
这家伙吃错药了吧!
就算不处理政务,天下士子要读书写字也要看法竹林烧制竹简,大家伙儿用竹简都用了几百上千年,他现在跟着感慨什么?
想要纸就直说,他又不会亏待身边人,这么弯弯绕绕不会显得更聪明,只会让人觉得他大概是被热傻了开始说胡话。
郭嘉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知我者,主公也,听说城里的作坊最近又制出一批柔软不印墨的纸张,闻起来还带着淡淡的竹香,主公这儿还有吗?”
“为了几张纸,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原焕无奈叹了口气,从书案下面的暗格中拿出一摞裁剪好的纸递过去给他。
匠人们还在琢磨更加便宜耐用的造纸之法,整个邺城的造纸作坊加起来产量也没多高,只私底下通信写字还可以,推广到官署书院还要再等等。
目前技术水平没那么高,想推广也造不出那么多纸。
郭嘉成功从他们家主公手里薅走好东西,喜笑颜开高兴的很,小心翼翼把那些来之不易的纸张放好,然后摇头晃脑神神叨叨的回道,“嘉岂会因私废公,主公莫要血口喷人,只是这两日的公务略有些多,这些都是需要主公亲自处理的事情,即便没有嘉亲自送来,稍后也会送到主公案上。”
他又不是傻子,竹简如此沉重,他只是个弱不禁风的文人,如何搬得动那么多竹简,当然是让侍卫们抬到门口,然后再由他亲自送到主公跟前。
他可不是故意在主公面前献殷勤谋求好处,单纯只是怜惜侍卫抬久了肩膀酸,主公不要胡思乱想。
郭祭酒义正言辞的说完,想起过来时看到的几个传令兵,眼珠子一转继而问道,“主公方才派人出府,可是志才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都瞒不过奉孝。”原焕笑着摇了摇头,把桌上戏志才和孙坚送来的信递过去,不再揪着那几张纸不放,算是让他成功转移了话题。
郭嘉扫完心上的内容,啧了一声还回去,“陈王心浮气躁,难成大事。”
原焕眨眨眼睛,“还有呢?”
郭嘉疑惑的看过去,“还有什么?”
“没什么。”原焕遗憾的将信放好,他还想着郭乌鸦又要开始他的乌鸦嘴,“难成大事”之后要跟个“如何如何而死”,这么戛然而止还真有点不习惯。
郭嘉狐疑的看着他们家主公,总觉得这人的反应有点奇怪,再仔细一看,他们家主公依旧和往日一样温润清雅宛若谪仙,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一样。
感觉更奇怪了。
原老板笑的温柔,抿了口热茶将话题拉回来,“陈王刘宠意图以陈国为根基图谋天下,豫州郡县无人是他的对手,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刘姓宗亲可以合作,别人也可以。”
光靠一方势力难以抵挡来自周围的敌人,可若是他们不只一方,而是好几方呢?
远交近攻这种良策,放在什么时候都很有用。
自古以来合纵公敌败多胜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联合起来往往不是万众一心,而是互相拖后腿。
相反,只要自身足够强大,再多势力联合起来也能逐个击破。
郭嘉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刘宠不是乌程侯的对手,对付一个小小的陈国用不着找人合作,对主公而言,如今的敌人除了陈王刘宠,就只有……”
司徒王允。
亦或是,长安朝廷。
郭祭酒心里闪过天下各方势力,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西凉?主公要借西凉兵马逼迫朝廷东迁?”
原焕笑吟吟摇头,“只是凉州近来日子过的惨淡,我等不忍凉州百姓挨饿受苦罢了,怎就成了奉孝口中那等不忠不义之举。”
郭嘉:……
行吧行吧,主公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这是个小小的从事祭酒,也没他说话的份儿。
郭嘉对这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主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人不可貌相,只看这人的模样,谁敢相信他能说出刚才那等不要颜面之言。
私底下还老是说他脸皮厚,分明他们这位主公的脸皮更胜一筹。
郭奉孝心里嘀咕着,面上丝毫不显,甚至还有些兴奋,“主公接下来想干什么?”
冀州地广粮多,如今黑山贼已经平定,正是干大事的好机会,他们再慢慢吞吞只专注于内政,外头以为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指不定有多少人想从他们身上撕块肉下来。
他郭奉孝看人不会有错,就说他们家主公不会一直沉寂,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他们家主公想出手,天底下还真没几个人能拦住。
原焕屈起指节轻轻敲在书案上,俊颜朗目,身姿挺拔,带着世家子特有的温和矜贵,“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看西凉能撑到什么时候。”
如果只是马腾韩遂那些武将,他们说算计就算计了,架不住现在的凉州有个算无遗策的毒士贾诩,若是随随便便对西凉用计,十成十要被他反拖进他的圈套里。
左右快吃不上饭的不是他们冀州,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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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垂,天边挂着炫丽的彩霞,宽敞的官道上,一队骏马飞驰而过,带起的灰尘飘了许久才又落下。
兖州许久没有下雨,好在他们去年开沟挖渠修建了不少引水的工具,不然农田灌溉要难倒不少人。
纵马飞驰的小队人马在昌邑城外停下,已经养好伤的小霸王孙策赶了一天的路依旧神采奕奕,等守城的士兵验明身份,立刻又想翻身上马飞奔去找他爹。
周瑜眼疾手快把人拉住,满眼无奈的说道,“城内禁止纵马,你想让伯父去大牢里找你吗?”
“一时情急,一时情急。”虎崽子讪讪挠头,虽然他有把握纵马上街不伤到路上行人,但是规矩在那儿摆着,他可不想被巡逻的卫兵抓进大牢。
别人家的爹可能会匆匆忙忙去牢里捞人,他爹不一样,他爹只会匆匆忙忙去牢里看他笑话。
——呦,这不是那谁谁家的大儿子吗?几天不见怎么把自己弄大牢里来了?这可真是太有出息了,举世罕见呐!
噫~
还是别了,他和他爹那岌岌可危的父子情经不起打击。
孙策搓搓胳膊,想着周瑜没来过昌邑城,和身后的几个卫兵摆摆手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小伙伴走进昌邑城最繁华的大街。
他对这儿也算不上熟悉,不过好歹之前来过一次,怎么说都比公瑾熟。
卫兵先去昌邑官署报道,得知乌程侯在军营后又派人去军营通知,等孙坚从城外军营回到城内的府邸,那早早进城的臭小子依旧没有踪影。
卫兵尴尬的低头不说话,他们没有谎报消息,再怎么瞪他们他们也没法立刻让人出现在眼前。
孙坚大马金刀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他惯用的大刀,凶神恶煞的看着门口,生生吓跑了不少过路的人。
虎崽子带着小伙伴撒欢儿回来,看到门口坐着个面色不善的老爹眨眼间正经起来,脚步一错落到周瑜身后,让小伙伴帮忙打头阵。
他爹那么好面子的人,肯定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让他的宝贝儿子太没面子。
俊秀挺拔的少年郎走上前,规规矩矩的弯腰行礼,“见过伯父。”
“公瑾不必多礼。”乌程侯起身扶了彬彬有礼的邻家小孩儿一把,捏了捏拳头看向躲在后面的虎崽子,瞬间化身江东猛虎冲了出去,“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
孙策:!!!
不跑才有鬼!
父子俩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大热天的跑出了一身汗,直到太阳马上就要落山才在门口休战,一大一小跑去后院水井旁边直接拿冰凉的井水冲洗,洗完换上干净衣服,神清气爽快活的紧。
周瑜无声叹了口气,就算看再多遍,他也习惯不了这种见面先打一架的相处方式,还好这父子俩只是自得其乐,没有把别人也拉进去的意思,不然他还真不敢再上门。
大厅布置的宽敞利落,甚至称得上简陋,孙坚和吴夫人感情好,不像曹操那样妻妾众多,吴夫人带着孩子们留在邺城,他在昌邑城的府邸也没怎么布置,总之只有一句话,能住人就成。
孙策端着一盘果子,先擦干净递给小伙伴一个,然后才是他自己的,“爹,我给你说我现在真的出息了,冀州黑山贼你知不知道,黑山贼的贼头子张燕,你儿子我干掉的。”
“你爹我十七岁还干掉了水匪头子呢,我骄傲了吗?”乌程侯瞪了他一眼,非常看不惯这臭小子干出点事儿就开始嘚瑟的样子。
小霸王好不容易和亲爹见一面,就要嘚瑟就要嘚瑟就要嘚瑟,“我今年也不大啊,也还不到十八,咱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爹你知道吗,主公升我当骑都尉,这官儿比你当初干掉水匪之后大了不少吧。”
“骑都尉?呵!”孙坚眯起眼睛,抱着手臂看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冷笑一声,“我怎么还听说有人被吕奉先打破相了呢?”
“谁?谁被吕奉先打破相了?”虎崽子支棱起来,睁着眼睛说瞎话,“公瑾公瑾,我们刚从邺城过来,怎么没听说有人被吕奉先打了?吕温侯出手哪儿会破相,人家一拳头下去分明只会要命,爹你不会被人骗了吧?”
周瑜:……
周瑜怕这俩人歇过来劲儿再打起来,即便不太好插嘴,也还是硬着头皮打断他们父子俩的拌嘴,“伯父,瑜和伯符兄这次过来,乃是受主公之命回关东招揽人才。”
乌程侯像是学了变脸一样,表情从凶巴巴到温和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公瑾文武兼备,乃是少有的栋梁之材,主公令你回江东,也是找对了人。”
孙策不满的敲着桌子,“我呢我呢?爹,你儿子我也是兼文武兼备一表人才、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能言善辩出口成章……”
小霸王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乌程侯只觉得聒噪,随手拿了个果子把这臭小子的嘴巴堵上,然后继续和臭小子的小伙伴谈论正事,“江东世家势大,公瑾对那边的情况比我更清楚,应该不需要我再多嘴说什么,只是你们俩不带兵马就回去,会不会有点危险?”
“伯父多虑,我们这次不带兵马,却犹如随身携带百万强兵。”周瑜笑着摇摇头,他和孙策先来昌邑,要的就是先和兖州的两位主事者通消息。
如今青州易主,青州牧士孙瑞举孝廉出身,起家鹰鹞都尉,学识渊博无所不通,后来迁执金吾、光禄大夫,资历不可谓不显赫。
董卓入京后那人官拜尚书仆射,联合王允意图诛杀董卓,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董卓就已经死在吕布手下。
董卓一死,长安大乱,他们家主公以中山太守的身份外放为官,王允趁机把持朝政,士孙瑞和王允交好已久,在朝中名声又非常好,王允把持朝政之后便让他迁到大司农的位子上主管朝廷上下的开支。
一来这是肥差,二来这个差事只能让清正廉明的人来做,损公肥私的人万万碰不得,派谁当都要慎重,正好士孙瑞名声好,让他来当大司农不会引起朝臣诟病。
其实在士孙瑞外放成为青州牧之前,长安那边有消息说王允要让他当尚书令执掌尚书台,这会儿大概是无计可施,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他离开长安。
可惜即将掌控青州的是他们家主公,朝廷派去的州牧不管是谁都只是个摆设,到了青州也没有太大权利。
徐州牧陶谦周围只剩下扬州可以交好,偏偏扬州刺史陈温时日无多,他们前往扬州,必定会受到陶谦的阻拦。
主公让他们有机会去找糜竺和鲁肃这两位在徐州颇有名气的贤才,那二人在陶谦手下做事,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即便是陶谦也奈何他们不得。
“我有预感,那两个人肯定和咱们主公有渊源,不然主公不会让我们去找他们。”孙策扔掉果核,神秘兮兮的凑上去说道,“糜氏和鲁氏都是徐州大户,如果能从他们手上得到资助,别说去江东,我们甚至能直接在徐州招兵买马。”
大户人家啊,不坑白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