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咬牙说完那些恶心的话,又轻轻垂下眸子,隐去眼底的狠毒不甘,怯生生道:“只是雨儿身子弱,还望大师垂怜。”
“终于想明白了?”那头老秃驴狠狠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小嘴儿倒是挺甜,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待会儿老衲倒要好生试试。”
雨儿胃里阵阵作呕,脸上却露出娇羞怯弱的表情:“大师龙精虎猛,雨儿未经人事,只能尽力服侍,还望大师不要嫌弃。”
苦真狠狠咽了口唾沫,蜡黄的老脸也有了几分春色,原本的高僧形象半点不存,他一边解裤带,一边淫笑道:“小婊子果然被调教得有一套啊。行了,别耍花腔了,赶紧把衣裳脱了。”
雨儿垂下眸子,不去看那令人恶心欲呕的画面,他缓缓脱去脏污不堪的外裳,露出里面单薄的白色内衫,又伸手去解内衫交领,可是手根本不听使唤,一直拼命发抖,怎么也解不开交领。
今晚,他就要被这恶心的老秃驴……
他死死咬着牙关,拼命想止住身体的颤抖,他不是已经想好了吗?为了结丹,为了报仇,为了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他可以忍受一切羞辱,一切践踏。
而今晚,仅仅是一个开端而已,后面的漫漫长路,只会更恶心,更艰难,更残酷。
如果连今晚都熬不过去,那他幻想的那些事情,什么报仇,什么结丹,什么仙界至尊,什么君临天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的笑话!
可是,可是……他的手为什么止不住地发抖,他的身体为什么阵阵发冷,他的心为什么如堕冰窟?
大约是嫌他脱衣服的动作太慢,苦真不耐烦地拧起眉头,苍老佝偻的身躯重重地压了下来,一手抓住他纤细的脚踝,一手恶狠狠地撕开了他的内衫!
雨儿忍不住低低尖叫了一声,随即被狠狠捂住了嘴!
苦真喘息道:“小宝贝儿,听话,老衲会让你结丹的……”
雨儿死死咬住牙关,拼命忍住尖叫的冲动,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眼前已是一片泪水模糊。
就在这个时候,他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瓦片碎裂声,而后,一道带着苦涩药香的凌冽灵气,陡然迎面袭来!
雨儿猛地睁大了眼睛,苦真也立即感觉到了什么!
“谁?!”苦真立刻扭头去看,可是还没完全回过头,一柄带着雪白鱼鳞剑鞘的灵剑,已经挟裹着七转金丹的磅礴灵气凌空而来,狠狠击中了他后脑勺的玉枕穴!
苦真猝不及防,连吭也没吭一声,软绵绵地昏倒在地。
雨儿怔然望着屋顶,屋顶的瓦片碎了几块,从那方小小的破损处,一道清冷柔和的月光投了下来。
在那道清冷柔和的月光里,一个清瘦修长的人影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仿佛九天神仙从天而降。
那是神仙吗?
雨儿紧紧揪着被撕开的内衫交领,他想扑上去,想跪在神仙脚下,想乞求神仙救他,可他却不由自主地往阴暗的大床角落缩了缩,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一个肮脏下贱的小婊子,一只阴沟里的小蟑螂,他无地自容。
神仙静静站在月光里,看不清楚面目,但雨儿莫名知道,他的目光非常柔和,没有嫌弃,也没有鄙夷,神仙缓缓走了过来,弯腰搂住了自己,声音仿佛春风拂过琴弦般温柔:“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雨儿鼻子猛地一酸,忽然有种放声大哭的冲动,可是不行,他不能亵渎神仙,不能弄脏神仙的衣裳,他拼命忍着眼泪,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止住了颤抖,轻声道:“……您是仙人吗?”
方才,周悦趴在屋顶上偷窥,简直越看越愤怒,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往脑门冲,什么狗屁高僧,什么金丹修士,什么恶心人的玩意儿!这要是在现代,就该枪毙一万次!
那个可怜巴巴的孩子似乎熬不住了,终于屈服了:“……奴愿意服侍大师,做您的炉鼎,承您的雨露。”
周悦又是恼火又是无语,什么狗屁变态的封建社会,把一个原本只该担心作业的小屁孩儿逼成这样了!
与此同时,他又隐隐约约有一丝古怪的熟悉感,似乎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类似的话,可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眼看事态就要往不可挽救的方向发展,周悦正要跳下去,忽然,一个梦魇般的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滴——黑化值 5,现在黑化值:68%。】
周悦登时僵住了,而后忍不住在脑海里怒吼道:“什么鬼?!顾雪城现在应该在睡觉吧?!这黑化值他妈哪儿来的?!”
实习系统被他吼得战战兢兢,弱弱道:【宿主,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做噩梦了?我听其他系统说,有这种情况的。】
“噩梦?这也行??”周悦差点儿没被气死,他很想立刻冲回去,狠狠把顾雪城摇醒,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噩梦,居然他妈的睡着了,还能连涨五个点的黑化值!
可是眼下这个情况,他又实在脱不了身。
操,速战速决吧。周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去想什么狗屁黑化值,他轻手轻脚地摘下百里霜,往剑身里注入了一大波灵气,而后两指并拢,恶狠狠地一挥剑诀!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了下面那个老淫贼身上!!
“百里霜,去!!”
百里霜活蹦乱跳地腾空而起,带着雪白的鱼鳞剑鞘,悄无声息地凌空而下,狠狠击中了苦真后脑勺!
苦真软绵绵地昏倒在地。
周悦大喜,他是个丹修,若论单打独斗,未必打得过老辣狠毒的苦真,但偷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果然一击得手!
他毫不犹豫,立刻轻盈地跃了下去,那小孩儿瞪着他,吓得直往大床角落缩,周悦心中大为怜惜,上前轻轻搂住那个吓傻了的孩子,温声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那名唤雨儿的小倌在他怀里直发抖,过许久许久,居然颤声道:“……您是仙人吗?”
周悦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他刚想回答,可就在这个时候,小孩儿似乎借着明亮的月光,终于认出了他,也看见了他裹着雪白绷带的手指,脸色登时变了:“是你?你想做什么?”
“嘘!”周悦生怕他放声尖叫,把其他院子的修士招来,索性一手捂住小孩儿的嘴,一手把对方夹在腋下,不顾对方的拼命挣扎,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鬼鬼祟祟地掠回了自己院子,宛如一个人贩子。
回到卧房后,周悦先下了一个隔绝声音的封印,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捂住对方嘴巴的手,把人放在大床上。
小孩儿坐在床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周悦,又忍不住看了看周悦裹着绷带的手指,满脸都是警惕的神色。
周悦努力挤出一个哄小孩儿的和善笑容,柔声道:“你叫雨儿,对吗?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凌霄城的修士。我昨天说那些话,只是想保住你的命,我也不会责怪你咬我……”
他话还没说完,雨儿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那张稚嫩漂亮的脸上,又堆起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柔媚笑容,他甚至抓过周悦的手,往自己松松垮垮的衣领里摸去:“仙师,您也想要雨儿,对吗?只要您能帮雨儿结丹,雨儿什么都愿意做。”
周悦猝不及防地被拉过手,触摸到那滑腻的少年肌肤,他简直像被蛇咬了一般,猛地缩回手来,整个人气急败坏:“干什么呢?胡闹!简直胡闹!!”
雨儿吓了一大跳,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悦,神色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过了半晌,他忽然跳下床,直接跪在冰冷的地上,又去解周悦的腰带:“仙师嫌雨儿身子脏?那雨儿用……”
卧槽,卧槽,卧槽!周悦简直哭笑不得,几乎被逼得手忙脚乱,他好不容易才把那牛皮糖一般的少年从自己裤子上扒拉下来,狠狠摔在了床上!
他瞪着那人小鬼大的小屁孩儿,实在不敢靠近,生怕对方又出什么幺蛾子,很没出息地用上了陆子霖简单粗暴的棍棒教育法:“别乱动!再动我揍你啊!别以为本座不打小孩儿!”
雨儿被吼得瑟缩了一下,眉眼间有些害怕,又有些疑惑,随后又强颜欢笑道:“仙师不想雨儿动?是不是想把雨儿绑起来?雨儿肉体凡胎,还望仙师垂怜……”
这这这……周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额头乱跳的青筋,缓缓举起右手,非常严肃道:“这位小朋……小道友,本座以道心起誓,对你绝无任何企图,否则道消身殒,天打雷劈。”
天可怜见,他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一直混得还算可以,连林思韵那个死傲娇,陆子霖那个冰块脸,都没把他逼到用道心起誓的份儿上!他一个堂堂的七转金丹修士,居然要对一个小屁孩儿用道心起誓!
“仙,仙师?”雨儿怔然望着周悦,明显也被这句“用道心起誓”震住了。
他无措地眨了眨眼睛,稚嫩漂亮的脸上一片茫然,似乎不知道面前这位仙家大能把自己弄回屋里,除了拿自己做炉鼎泄欲,还能图自己什么。
“行了,赶紧把衣服穿好,成何体统。”周悦见他不敢动了,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拢上对方松松垮垮的内衫交领。
他拢着衣领,忽然看见对方脖颈上有根脏兮兮的红线,下面似乎坠着什么东西,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雨儿赶紧伸手捂住那东西,神色有几分警惕,小心翼翼道:“回仙师的话,只是娘亲留给奴的一个小物件儿,不值钱的。”
“哦,是你母亲的遗物啊,那你可要戴好了,别弄丢了。还有,别自称奴了,很雷……很不好。”周悦也没追问,他本就是随口聊几句闲话,降低小孩儿戒备心,难道他还能贪图人家母亲的遗物不成?
周悦仔仔细细帮小孩儿理好了衣领,此时正是早春时节,空气还有几分寒意,他怕小孩儿着凉,又从芥子袋里取出一件顾雪城小时候穿的兔毛边外衫,把小孩儿给裹上了。
雨儿傻乎乎地坐在床上,任由周悦摆弄着,一张苍白秀美的小脸被裹在毛茸茸的雪白毛领里,仿佛一个漂亮脆弱的瓷娃娃。
周悦满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不挺乖的嘛。”
“仙师,您到底……”雨儿神色十分迷茫,可他还没说完,肚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咕——”
雨儿无措地抿了抿唇,小脸微微红了,周悦恍然大悟,自己和顾雪城已经辟谷,吃东西属于可有可无,但这小孩儿是个肉体凡胎,当然会饿了!
屋里只有一壶冷茶,周悦又不想叫店家准备吃食,免得引来其他院子注意,他在芥子袋里胡乱翻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把找到的东西递了过去:“喏,你们小孩儿应该都喜欢吃这个吧。”
那是一块红糖糯米饼。
金黄酥脆的糯米外皮上面,撒着一层薄薄的花生碎、熟芝麻、核桃碎,隐约还能看见糯米皮下深色的红糖,让人垂涎欲滴。
雨儿死死盯着那块糯米饼,但并没有伸手去接。
周悦见小孩儿拘谨,不由分说地把糯米饼塞进他手里,哄道:“这是本座亲手做的,保证好吃,赶紧吃吧。”
雨儿呆呆望着自己手里的糯米饼,明明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还是没有下口去咬。
难道这孩子不喜欢红糖糯米饼?可小孩儿不都喜欢甜食吗?哪怕不像顾雪城那么喜爱,也不至于讨厌吧……
周悦正暗暗嘀咕,门口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周悦扭头望去,顾雪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哥哥,你怎么给卧房下了隔音封印?”顾雪城话还没说完,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雨儿。
雨儿披着一件顾雪城小时候的兔毛滚边外衫,手里拿着一块红糖糯米饼,呆呆坐在周悦床上。
顾雪城微微一愣,雪白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哥哥,你怎么把这小倌弄回来了?”
他在外人面前本就十分冷漠,身型又修长高挑,极有压迫感,此时此刻,那双漆黑剔透的眼珠上下打量着雨儿,仿佛两柄刮骨的冰刀子,雨儿不由自主地往周悦的方向缩了缩,下意识地寻求庇护一般。
周悦感觉到小孩儿的害怕,赶紧摸了摸雨儿脑袋,用被子把他裹上了,又柔声安慰道:“别怕,他是我家弟弟,不是坏人。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慢慢说。”
雨儿终于放松了些,轻轻点了点头,慢慢缩进了被子里。
周悦见他缩进了被窝,便在床头点了一柱安神香,想让小孩儿睡个好觉,那安神香对修士只有宁神的作用,对凡人却有很强的催眠效果。
顾雪城抿了抿唇,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一张雪白的脸蛋绷得紧紧的,神色很是不高兴。
周悦点好了安神香,又安抚般摸了摸雨儿头发,他回想着苦真爆料的那些事情,也没留意顾雪城的神色。
顾雪城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憋了半天,硬邦邦地憋出来一句:“原本就只有五块了,还给他一块。”
什么五块?什么一块?周悦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顾雪城说的是红糖糯米饼,他万万没想到顾雪城都快十八了,居然还冒出这么幼稚一句话,不由得哑然失笑。
果然,这小子对糯米饼真不是一般的执着,不愧是主角受。
周悦无奈道:“他饿了。”
顾雪城瞪着他:“我、也、饿、了。”
周悦简直拿他没办法,只好又拿出一块糯米饼,笑道:“行了,这块是给你的,赶紧吃吧。”
顾雪城愤愤然咬了一小口,雪白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冰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
周悦哄完了那个,又哄这个,此时好不容易忙完了,终于能够坐下来喝口热茶,感觉整个人都累散架了,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他喝了两口热茶,脑子终于稍微清醒了些,忽然又想起了刚刚增加的五个点黑化值,还有系统说的,做噩梦也会涨黑化值。
他登时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大半,赶紧掩饰般抿了一口热茶,而后试探着问道:“小城,你怎么半夜过来找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顾雪城微微一愣,眼神有些闪烁:“倒也不算……噩梦。”
周悦看他那副躲躲闪闪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才半夜跑到自己屋里来,只是青春期少年好面子,不好意思直说。
想到这里,周悦简直欲哭无泪,他妈的,这就是最难搞的敏感青春期,做个噩梦都会涨黑化值,这让人怎么活啊!
就在此时,他忽然又听见了系统的声音:【滴——黑化值-3,现在黑化值:65%。】
周悦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黑化值居然降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破天荒头一回!
他眨了眨眼睛,反复看了又看,还是65%!真的降了!
【恭喜宿主,撒花花!】实习系统弱弱道。
“同喜,同喜!”周悦大喜过望,难道自己在顾雪城做了噩梦之后,细心地安慰对方,又给了对方最爱吃的糯米饼,再加上这种温柔的烛光氛围,所以黑化值降了?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目光简直称得上热切,仿佛观察着某种珍稀动物。
顾雪城低垂着眸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糯米饼,几乎不敢看周悦,但雪白的耳朵还是渐渐泛起了一层薄粉,终于忍不住道:“哥哥,怎么了?”
周悦轻咳一声,试探着拉住对方修长微凉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小城,以后若是做了梦,一个人睡不着,就到哥哥屋里来,哥哥帮你,好不好?”
他没直接说噩梦,怕顾雪城不好意思,可如果对方做了噩梦之后,自己稍加安慰就能降低黑化值,这么便宜的事情,不抓住机会就是大傻子!
“……帮,帮我?”顾雪城脸更红了,冰玉般的声音都开始结巴了。
哥哥软绵绵地握着自己的手,说着那些让人万分害羞的话,顾雪城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暖洋洋的,方才看见那个小倌时的微微酸意,此时已经一扫而空,那小倌不过是个可怜的凡间小孩,沾了自己的光,得了一块糯米饼而已,自己若是太过计较,未免显得不够男人。
“哥哥当然会帮你,做梦而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哥哥那么殷切地盯着自己,眼神温柔得几乎把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春水,“小城,答应哥哥,以后若是做了梦,就来哥哥房里,好不好?”
顾雪城只觉得背脊阵阵酥麻,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但是他真的好喜欢这样,好喜欢哥哥缠着自己不放,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
他强迫自己垂下眸子,不敢去看周悦的眼睛,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只能假装不知道哥哥的心思,可是,可是哥哥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自己还一直装聋作哑,会不会伤了哥哥的心?
或许,自己可以给哥哥一些暗示,让他安心。
顾雪城抿了抿唇,拉出脖颈上那枚自己亲手雕琢的蟠龙玉佩,轻声道:“哥哥,你的呢?”
周悦莫名其妙,也拉出了自己玉佩:“这儿。”
顾雪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把两枚洁白的玉佩放在一起,温暖的烛光摇曳之下,一龙一凤交颈缠绵,正好形成一个完整的圆。
顾雪城斟酌片刻,含蓄道:“哥哥你看,正好是一对儿。”
周悦看着那对玉佩,点头道:“嗯,是一对儿。”
这时,他耳边又想起了无比悦耳的声音:【叮——黑化值-2,现在黑化值:63%!】
实习系统都沸腾了:【撒花花!撒花花!宿主再接再厉!加油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周悦简直有点晕头转向,他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顾雪城,只觉得对方仿佛一座闪闪发光的金身佛像,让他简直想紧紧抱住,再狠狠亲上一口。
顾雪城有些不自在:“哥哥,你看我做什么?”
周悦脱口而出:“我想亲……亲自给你做糯米饼。”
咳咳,这是古板的封建社会,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更何况这小子如今虽然看着正常,没什么断袖分桃的兆头,但原著里可是个吸男人元阳的黑心菟丝花。
顾雪城愣了愣,哥哥正心醉神迷地看着自己,怎么又忽然扯到糯米饼上面了,不过自从看了那些话本之后,他如今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反复琢磨周悦所说的每一句话,争取解读出更深层次的东西。
哥哥方才说:“我想亲……亲自给你做糯米饼。”
顾雪城极其聪明,不过片刻便恍然大悟,哥哥原本想说的是……他想亲自己,可是半路改口了。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微微润湿的粉色嘴唇,只觉得喉咙阵阵发干,几乎想立刻狠狠吻上去,让哥哥只能发出破碎满足的喘息声。
不行,还不是时候,他捏紧了拳头,拼命让自己滚烫的大脑冷静下来,努力转移话题:“哥哥,那……那小倌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悦立刻道:“哦,我正想和你商量此事。是这样的,我今晚……”
雨儿缩在温暖的被窝里,鼻端传来苦涩的浅淡药香,还有温柔的安神香。
他知道,那位凌霄城的仙门大能要和他的弟弟说话,不想让自己听见谈话内容,所以才点了这种催眠凡人的安神香。
可是,那位仙门大能并不知道,这些年以来,老鸨和嬷嬷们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用过多少种迷魂香、催情药,这些药物对自己早就不管用了。
方才,那位仙门大能竟然用道心对自己起了誓,他细细回想昨日种种,其实已经信了,大能并不想害自己,而是垂怜自己,想保住自己性命,只是,他还不敢完全相信,他还要再听一听。
雨儿缩在被窝里,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二人交谈,一边紧紧捏着那块红糖糯米饼,那股淡淡的焦甜香气始终萦绕在他鼻端,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偷偷咬了一小口。
牙齿穿破酥脆焦香的表皮,随即陷入了软绵绵的糯米里,浓稠的红糖立刻流了出来,还有香脆的花生碎、黑芝麻、核桃碎……
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他从小被关在一个荒废的偏院里,不能和父亲嫡母嫡兄们同桌用膳,下人们送来的饭菜要么是馊的,要么索性忘了送,有时候一忘就是好几天。
有一次,下人足足五天没给他送饭,院子里的野菜草根都被他吃光了,他实在饿得不行了,便从狗洞钻了出去,偷偷跑到厨房里,从泔水桶里捞出小半块糯米饼,狼吞虎咽地吃着。
就算泡足了泔水,就算早就馊了,就算红糖只有一点点,可还是好好吃……好好吃……
雨儿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在那股属于仙门大能的浅淡药香里,大口大口地吃着手里的糯米饼,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刚才那位仙门大能说了,这是他亲手做的糯米饼,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肮脏的小婊子,阴沟里的小蟑螂,竟然也能享用这种神仙般的灵食。
他细细咀嚼着那无比香甜的糯米饼,几乎舍不得下咽。
而后,他听见那位仙门大能的弟弟说话了,对方的声音冷冽悦耳,宛如冰玉相击,但似乎有些不高兴:“原本就只有五块了,还给他一块。”
仙门大能似乎有些无奈,好声好气地哄着那位弟弟,语气宠溺无比,那位弟弟的态度也慢慢软了。
雨儿渐渐听明白了,原来,这红糖糯米饼,竟然是仙门大能亲手做给最疼爱的弟弟的,而且只有五块了,非常珍贵,自己何德何能,竟侥幸得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