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语这位得力助手的帮助,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两周过去,近一半的碎瓷片都被整理完毕。
每片瓷片都被清洗得十分干净,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玻璃般的质感,按照釉色、器型、纹样、年份等一步步的区分出来,足足分了七八十种,还不包括单片的。
在这清洗好的600多片青花和单色釉瓷片中,云舟重点检查了能拼成完整瓷器的部分,没有出现划分的失误,清洗得也很仔细。
果然慢工出细活,以后他就不用担心修复瓷器时要重新处理了。
林语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忐忑,其实按照她的速度,紧赶慢赶,逼自己一把,时间能缩短一半。
然而对方却让她慢下来,每天限制一定的清洗数量,还有午休时间,唯一的要求是每一片碎瓷片都必须认真对待。
林语不止一次的心生感激,这份兼职不仅待遇好,工作还轻松。
说是周末8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其实去除午休和下午茶,真正的工作时间只有5个小时左右。
她觉得自己几十年的运气或许都用在这里了,帅气温柔的小学弟更是她生命中的贵人!
瓷器的修复工作和其他兼职工作不一样,云舟需要的是细心和耐心,若是一刻不停的处理,或许两天就能处理完,但难保不会出现误差和遗漏,得不偿失。
清洗和整理好的600多片碎瓷片中,他数了数,有二十多件可修复的瓷器,其中官窑精品占了一大半,总体质量很高。
这些青花瓷和单色釉是他最先修复的部分,从釉色的调制来讲,相对容易一些。
至于云舟手中的粉彩、五彩瓷片等同样清理了不少,但是看着上面复杂的釉色,少年垂眸,看来有时间要报个美术班进行系统的学习才行。
不然以他目前的基础,即使有冯大师的指导,要修复也不容易。
将一个个步骤在心里规划好,云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一切步入正轨之后,他将工作间的事情交给程婷和林语,周末回了一趟家。
今天是5月8号,距离和北寂成婚还有7天,总感觉有点紧张。
大帝最近也很奇怪,自从上次之后一次都没有出现,是因为工作室有别人在吗?
可是晚上的时候并没有人啊,或许是太忙了——
少年这样想着,他说过婚礼一切从简,希望对方到时候不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舟舟,前几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吃完饭,于馨兰跟自己儿子闲聊,“梦到小北了,他跟我要你的生辰八字,说要和你成亲。”
她说着就笑了起来,“挺有意思的,小北穿着一身黑袍,头戴玉冠,像模像样的,比电视剧的皇帝都有气势。”
云舟无奈一笑:“那妈妈告诉他了吗?”
“告诉了。”于馨兰眉眼揶揄,“儿婿跟我要,我当然要给。他还郑重地跟我道了谢,说第二天就送婚书过来。”
见儿子若有所思,她笑着道:“反正是个梦,听听罢了。你年龄这么小,就算要结婚也得3年以后。”
云舟耳根微红,确实如此。
可惜妈妈还不知道自家儿子已经被对方用各种方法拐走了。
至于婚书,他知道大帝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放了,只是放在哪里了呢?
于馨兰正在看电视,少年想了想,直觉婚书在祠堂中,于是直接来到祠堂。
这里的布局十分简单,木桌上放着父亲的牌位,下方有两个蒲团,墙边挂着大帝的画像。
除此之外就是左边的储物柜,存放着香烛、纸钱一类的东西。
云舟朝酆都大帝的画像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高大俊美的男人身上不再是一身黑袍,而是换成了大红的喜服。
喜袍仿佛贴身而制,剪裁得极为合体,愈发显得男人身姿挺拔、丰神俊逸。袖口和衣摆下方用金线勾勒出暗纹,凶猛的五爪金龙从底部蜿蜒而上,腾飞于云雾之中,象征着鬼界帝王高贵的身份。
腰间的玉带上坠着一块翠绿莹润的翡翠,银龙于其上雕刻得栩栩如生,正是他送的那一块。
少年站在画像前,看着男人高挺的鼻梁、秀挺的眉,深邃的眼眸以及微微上扬的唇,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穿着喜服的大帝感觉更好看了。
而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在大帝身后浓郁的黑雾中,隐隐可见一只队伍,好似蜿蜒的溪流一般一眼望不到头,虽然看不清全貌,却仍能感受到发在心灵的震撼,不愧是冥界之主的排场。
云舟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开始在祠堂中翻找着。
果不其然,在左侧的柜子中,第一个抽屉中便放着一只紫檀木匣子,色泽深紫,牛毛纹清晰可见,素面无纹,包浆稳重,古朴大方。
匣子盖顶四角皆以镶云纹银片包住,立墙也以铜条加固,工艺考究,前面的云片上还挂着着一把小小的金锁。
这让他想到了古代的拜匣,也会用来装成婚时的聘书等等。
云舟用旁边放置的小小钥匙开了锁,里面果然放着红色烫金的婚书。
少年的脸色发烫,拿出来扫了一眼。
“酆都大帝北寂择日将与云舟订成佳偶,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白首永偕。”①
字体为飘逸遒劲的行书,落款是北寂,后面还盖着钤印,可见是他亲笔所书,显得尤为郑重。
虽说一切从简,但是看到婚书上北寂这个名字和他的名字并排放在一起,云舟心里甜丝丝的,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珍而重之的将婚书放了回去,准备珍藏起来。
在放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深度不对,婚书并没有放在匣子的最下方,而是放在了上面,或许下面还有一层。
云舟在紫檀匣子周围摸了摸,摸到了底部左右推拉的盒子。
莹白的手指往内部轻轻一推,紫檀匣子的下层被推了出来,里面居然放着一对羊脂白玉的大雁,色泽晶莹洁白,表面泛着凝脂般的色泽,细腻、油亮、温润无暇。
少年将这对巴掌大的大雁放在手中,神色怔忪。
羊脂白玉属于和田玉白玉的优质品种,子玉需浸泡在昆仑山下荒原或绿洲地下,历经千百万年才有可能形成,产量极为稀少。②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
在古代,只有帝王将相才有资格佩上等白玉,很多皇帝使用的玉玺便是和田白玉所制,被奉为国宝。
更难得的是,这对大雁是用羊脂白玉籽玉制成的。
“籽玉”是从昆仑山下玉河中捞取,质地细密、温润,质地优于山料。一般在元代之前的和田玉籽料居多,到了明清时期便没有这么好的质地,大多是山料。
云舟摸了摸脖子上带着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和田白玉籽料制成,已经是他所见过的高古玉中的佼佼者,价值极高。
然而手中的这对大雁,却是用和田玉中最优质的羊脂白玉籽玉雕琢而成,所用材料更为珍贵,与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价值不相上下。
而上面雕琢的大雁是古代提亲必备之物,是忠贞之鸟。
它们一生只会寻找一个配偶,白头到老,生死不离。
少年垂眸,心底涌上一阵阵感动。
大帝真的花了好多心思,也是借这个礼物来表明他的态度。
手指在光滑莹润的玉质上轻轻摩挲,云舟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对大雁,心里很想见到对方。
他握着玉佩叫了好几声北寂的名字,可惜大帝还是没有出现。
少年有些失落,随即想着男朋友可能太忙了吧。
手腕上的小银龙高高直起身子,冲他奶声奶气的叫,支棱着两只小龙角不停摇头,尾巴尖甩啊甩的,似乎想表达什么。
云舟摸了摸它冰凉的身子,“没关系,我就是有点想他了。”
其实成亲的时候见到也是一样的。
少年拿着拜匣回到卧房,将匣子里的婚书放在床头,一对羊脂白玉的大雁则放在了多宝阁最显眼的地方,一睁眼就能看到。
晚上,他刚入睡没多久,就梦到了一片浓雾。
云舟仿佛预料到了什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只见云雾散去,一身大红喜服的男人出现在原地,玉冠高束、眉目如画,容颜比画像上还要俊美,广袖轻荡,如神祇一般向他走来。
少年漂亮的眸子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猛地朝对方扑了过去,被高大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抵在大帝宽阔的胸膛上,他能感觉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刺激着耳膜。
“舟舟,按照规矩,我们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浓郁的黑雾将两人裹住,北寂揽着少年的细腰,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低声道。
“那你还过来?”云舟把玩着男人垂落的两缕发丝,很顺滑,像是绸缎一般。
“…在梦里不作数。”北寂在很多方面还保留着古代的传统,只是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心上人,他十分想念,只好钻了空子。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古板?”
“不会。”少年笑容明亮,他就喜欢大帝对于感情的认真和执着,“婚书我收到了,你的字真好看。”
北寂耳根微红,婚书他第一次写,很紧张,写了好多遍,总担心措辞不够诚恳。
希望心上人能够喜欢。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北寂微微瞥开视线,“其实,玉佩上一直残留着我的一缕气息,小银龙身上…亦然。”
“……!”
云舟想到自己在毫无所觉的时候对着手腕上的小银龙又亲又摸,每次都把对方摸得身子滚烫,害羞的躲着,顿时脸色爆红。
天啊,所以从去年开始,他就在无意识的骚扰大帝么?
“你摸了我一年,必须要对我负责。”北寂耳根泛红,哑声道:“还亲了我好多次,我都记得,一共97次。”
“……”
您为什么要记着这个呀?!
云舟这下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脸热得快要冒烟了,同时还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尴尬。
啊啊啊,他以后都没办法直视小银龙了。
酆都大帝搂紧了少年的细腰,“但我只亲了你21次,舟舟还欠我76次。”
云舟:???
原来是这样算的吗!
等他醒来,发现床头多了一套喜服,质地柔软,绣工精美。
手腕上的小银龙将自己盘成一只镯子,开心地冲着他叫了一声,少年神色一僵,去洗手间猛地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水珠划过干净的眉眼,也带去了多余的热度。
云舟看着手腕上甩着水珠的小银龙,微微一笑。
唔,亲了就亲了,反正两个人都要成婚了,也没关系的吧?
少年促狭一笑,将手腕抬起,看着懵懵懂懂的小银龙,低下头,用唇瓣碰了一下它的小小龙角。
看着它害羞的蜷成一团,他没有停止,又亲了一下它的额头,然后顺着光滑的鳞片继续亲了好几下。
小银龙已经受不住了,整条龙彻底变成了红龙,将头埋在尾巴尖里,身子烫得吓人。
而远在大殿的北寂看着自己迅速支棱起来的部位,一脸苦笑,他的舟舟变坏了。
5月15日,周六,工作室。
云舟给林语放了一天假,先整理好碎瓷片,然后悠闲的补了一个午觉。
吉时是下午3点半,时间还早。
睡醒之后,少年伸了个懒腰,进入浴室。
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溅起朵朵水花,灯光下的皮肤好似羊脂白玉般润泽细腻,棕色的碎发被打湿,露出一双纯净如水的双眸,漂亮得惊人。
蒸腾的热气将少年修长纤细的身躯掩盖,只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腕,白生生的,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单手就能握住。
云舟将自己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然后红着脸拿起洗漱台上的透明膏体。
半个小时之后,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停止,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裹着浴袍出来。
他全身的皮肤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红,像一块散发着香气的小蛋糕,格外诱人。
云舟将四周的帘子拉好,在卧室换上了大红的喜服。
正红的颜色热情奔放,将他本就莹白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在灯光的照耀下好似在发光。
喜袍的尺寸格外合适,勾勒出少年颀长的身躯,腰身收束的极细,盈盈不足一握,越发显得臀部挺翘、双腿修长。
袖口和衣袍下摆同样用金线勾勒出暗纹,龙纹盘旋于腰间,平添几分贵气。
云舟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广袖束腰,笑意清浅,略显单薄的身形似一棵挺拔的小白杨沐浴在阳光之中,迎风伸展。
红色的衣袍与白色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是旁人在场,必然会道一声‘好一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小银龙看得呆住,银色的鳞片泛着粉色,尾巴尖甩啊甩,期待着两人的见面。
下午3点10分,少年听到外面隐约有唢呐声响起,吹吹打打,好不喜庆。不由得愣住了,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于是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凑到落地窗前向外看去。
只见外面的天色陡然暗了下来,层层叠叠的阴云从天边铺开,一直向后延伸,绵延千里。
阴冷的雾气弥漫自远处弥漫开来,周围的一切全都笼罩在灰暗的浓雾中,看不真切。冷风席卷着刮过,平白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咦,天怎么突然暗了?”
“是不是要下雨了——”
“嘶,有点冷,快关上窗户。”
“变天了!”
艺术中心的全都躲在了房间内,打开了空调,明明是5月的天气,却像是秋冬交接之际一样阴冷,冷风直往骨头里钻。
云舟看着程婷发来的消息,可能很快有一场暴风雨降临,无事最好不要出门。
不过程婷也纳闷呢,她给家里人也发了消息,提醒他们关好门窗。
但是家里人说,他们那里还是艳阳高照,两者相距不过七八公里,这天气怎么这么邪门?
与此同时,玄学界彻底炸了锅。
尤其是S市的玄学大师,看着不远处浓重的鬼气震惊异常,面色严肃,如临大敌。
这么浓郁的阴气,这气势丝毫不亚于鬼门关大开!
“众位道友,紧急!立刻来S市市中心集合,有强大的鬼王降临!”
“不可能,已经有几百年没有鬼王降世了。”
“绝对是鬼王!我也在S市,这么浓郁的阴气,可能不止一位鬼王——”
“宗满大师在不在,情况危机!!”
“众位道友,我等要献身的时刻到了,纵然身死,也不能让鬼王残害人间!”
正乱成一团之时,宗满大师本人在群里发声:
大家不要紧张,方才十殿阎罗的秦广王亲自驾临,是冥界迎亲,误会一场。迎亲之后即刻散去,诸位莫要惊慌。
能让秦广王前来说明,那迎亲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唯有冥界之主,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要娶亲了,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惊丝毫不亚于鬼王降临。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数万年来心如止水的冥界之主动心,并屈尊降贵的来此处迎接?
还是一位人类,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即使内心的好奇如同猫抓一样挠心挠肺,也无人敢去窥探,只能望着远处的森森鬼气出神。
到底是什么人呢?绝世美女,顶流明星?
似乎无论是谁,都难以匹配酆都大帝的身份。
那位可是生来就是帝王,万年来地位无可撼动!
云舟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随着唢呐声越来越响,他终于看到了浓雾中若隐若现的队伍。
如一条长长的河流一眼望不到头,来人均身着红衣,满目的大红色喜庆洋洋,驱散了浓重的阴气。
众鬼六个一排,队形整齐,浩浩荡荡的从天边而来,头上均带着斗笠,看不清楚面容。
骑着白色骏马的高大人影走在最前方,紧接着是奏乐部队,伴随着唢呐声声、鼓点奏乐,众鬼一步一晃的飘来,还抬着红色的轿子。
这万鬼迎亲的场面着实令人震撼!
云舟:…看来轿子是为他准备的,好大的排场。
不是说好的一切从简吗?
他再一看,忽然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恍然发觉这是画像上的场面。
当时他以为是酆都大帝麾下的千军万马,现在才知道隐在浓雾中的是密密麻麻的迎亲队伍。
唢呐的声音近在耳边,前方的身影越发清晰。
北寂一身红衣,骑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身姿矫健,眉眼俊逸,线条流畅的下巴微扬,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意气风发,颇有一种人逢喜事精神爽之感。
像是迫不及待,他轻轻拍了拍足下的骏马,骏马嘶鸣着奔来,到达目的地之时,他于马背上一拉缰绳,白马前蹄高高扬起,而后稳稳降落,立于原地。
云舟看了一眼时间,3点26分,还有四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呼,怎么感觉心情紧张起来了。
奏乐队伍跟了上来,唢呐声不绝于耳,嘹亮而激越,将喜庆的氛围全部拉满。
艺术中心的广场上停了上千‘人’,而剩下的则沿着街道一直往后排,不知道排到了哪里。
3点29分,北寂翻身下马,走到门口敲门,“舟舟,我来迎亲了。”
云舟掌心都是汗水,刚打开门,便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少年蓦地睁大了双眸,莹白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北寂的喜服。
“舟舟,我抱你上去。”酆都大帝唇角微扬,手臂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抱着心上人一步步朝轿子走去。
3点30分整,奏乐停下,在十殿阎罗的指挥下,万鬼齐声高喊,“恭迎冥主夫人,恭迎云舟大人——”
“恭迎冥主夫人,恭迎云舟大人——”
……
声音响彻云霄,连绵不绝。
浓郁的阴气冲天而起,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隐约有雷声回响,引得玄学界的人议论纷纷。
少年的脸彻底红了,将头埋在北寂有力的臂弯中,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心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朋友抱上了轿子。
北寂将他轻轻放进去,留恋地吻了吻他的指尖,然后关上帘子,上了马,“出发!”
喜庆的唢呐声再次响起,云舟晕晕乎乎的坐在轿子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座位上铺着厚厚的垫子,还有瓜果和茶,他喝了一杯茶之后,心情稍稍平静。
轿子平稳的移动,没有丝毫颠簸之感,想想抬轿子的是鬼,好像也很正常。
他掀开帘子,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舟舟。”
“爸爸?”云舟愕然,“您怎么也来了?”
“大帝怕你觉得烦闷,让我陪你说说话。”云盛峰的表情十分复杂,他万万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和酆都大帝成亲了。
但是看对方的表现,明显十分疼爱舟舟,罢了罢了。
其实做了鬼之后,就发现生死也不是问题。
人生短短几十年,忙忙碌碌,死后什么也带不走,还不如做鬼舒服。
“你没告诉妈妈吧?”
“我哪儿敢啊,她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
云舟‘嗯’了一声,“先别告诉她,等过几年再说。老爸,冥界是什么样的?”
云父:“其实和人间也差不多,不过在酆都大帝的治理下,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悠闲的很,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阳光。”
云舟:“那就好。”
万鬼离去,浓雾消散,太阳重新照射着大地。
玄学界的人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原来真是大帝迎亲,也只有酆都大帝有这么大的排场。
“你们有没有听到众鬼喊的名字?”
“好像叫什么舟。”
“打听这个干嘛,知道了又能怎样?”
“知道了之后肯定绕着走啊,那可是大帝的老婆!”
“或者把他拉到我们玄学界,嘿嘿,以后捉鬼那不是手到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