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浓郁的阴煞之气像是被鼓励了一般,迅速蔓延至少年脚下。
黑色的细线如藤蔓一般缠上了对方微微裸露的脚踝,轻轻磨蹭着,然后顺着裤腿滑了进去,带来一阵冰凉的颤栗。
云舟:“……”
刚才的话还可以收回吗?
北寂耳根泛红,看着微微喘xi的少年,黑眸中浮现出一抹欣喜,嗓音带着几分低哑和忐忑:“你真的喜欢吗?”
“…拿出来。”
感受到黑色细线顺着莹白的小腿缓缓往上,云舟脸色涨红,实在受不了这得寸进尺的黑雾,抬起头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恶狠狠道:“快点…拿出来!”
凶狠语气在泛着水雾的漂亮眼眸下没有任何威胁,反倒像是矜贵的猫咪伸出了可爱的爪爪,让人忍不住抚摸。
“好。”
两人靠得很近,北寂看着少年泛红的眼尾和如小扇子般轻轻眨动的长睫,如同受了蛊惑一般,轻轻揽住他的腰,俯身吻住了他。
少年的腰很细,唇也很软,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干净阳光的味道,北寂感觉自己怎么都品尝不够,不由得吻得越发深入。
浓郁的雾气包裹住两人,房间被层层的黑暗裹挟,阴冷的气息逐渐蔓延,然而云舟却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越来越热。
灼热的呼吸相互交织,唇瓣像是着了火一般、被吮得发麻,连带着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周身都陷入了滚烫的气息之中。
大帝身上带着一点凉意,他不自觉地靠过去,却没想到羊入虎口,被吻得脑袋缺氧、站都站不稳,顺势倒入了柔软的被zi中。
北寂玉冠下垂落的发丝落在云舟的脸上,痒痒的,俊美无俦的容颜近在咫尺,一向平静无波的黑眸中染上了几分情动,似乎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神变成了人。
“唔,别亲了。”
在灼热的吻将要落下时,少年微微偏过头,热烫的亲吻落在了泛红的耳尖,已经软下的身躯顿时敏感地抖了抖。
北寂垂下眸子看着对方,少年的碎发微微有些凌乱,清澈的眼眸泛着水光,唇色艳丽无双,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根本不想停下。
只是两人相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变化,如果继续下去恐怕很难收场。
男人依依不舍的起身,拢了拢金丝滚边的黑袍,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温水。
云舟靠在床头,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竭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当对方将水杯递来时,他接过一饮而尽,口中干渴的感觉终于消散了一些。
云舟把玩着再次缠上手腕的细线,报复性的狠狠捏了一下,黑雾委屈的碰了碰他的指尖,乖乖不动了。
而小银龙从刚才起身子就变得滚烫滚烫的,把自己羞涩地盘成了一只银镯子,头埋在尾巴中,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他摸了摸小银龙泛着红色的鳞片,每次它的反应都好大,看着别人亲热也这么害羞?
云舟想到自己的礼物,不着痕迹的问道,“大帝,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是像人们所说的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吗?”
北寂低声道:“不是,那只是人们所赋予的美好祈愿。至于诞生之日——时间太过久远,我早已不记得了。”
云舟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那是不是代表着这么多年来,对方从来没有举办过一次生辰礼,也没有收到过礼物。
他想着自己一定要对大帝更好一点,以后多陪着他,多送他一些礼物才好。
其实云舟把对方想的太凄惨了,身为冥界之主,若是酆都大帝想要礼物,恐怕整个冥界送礼物的人如过江之鲫,一直排到九重天去。
“舟舟,你怎么还没睡——”
于馨兰看到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以为他又在捣弄那些古玩,这样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就要睡了!”云舟吓了一跳,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有一种偷偷谈恋爱还带男朋友回家的慌张。
他急忙关上了灯,“妈,我已经睡下了。”
听到渐渐离去的脚步声,少年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一时忘记旁人是看不到酆都大帝的,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就像那幅画像一样。
借着朦胧的月光,云舟隐约能看到对方完美的面部轮廓,高挺的鼻梁,弧度流畅的下颌线,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跟母亲坦白。
要怎么说呢,自己正在和万年的鬼王谈恋爱,唔,对方还是死去的老爸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估计她会吓晕过去吧。
北寂不了解对方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少年确实应该睡了,他也该回去了。
“你要走?”云舟看着对方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顺便握住了他修长而冰凉的指尖,“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这是云舟第一次挽留对方,放在以前他是不好意思这样的,但之前身在缅国离家这么远,久违的思念充斥内心,让他变得大胆起来。
“好。”北寂离开的脚步蓦地停住,他对喜欢的人向来都是予取予求,于是一撩下摆,坐回了床边。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睡着的少年,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缓了。
对方的侧脸还带着一抹红晕,纤长的睫毛柔顺的垂下,皮肤很白,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北寂就这样看了他很久,最后害怕云舟因为姿势难受扭到脖子,小心的用掌心拖住他的后脑慢慢的放回枕边,帮他盖好了被子。
第二天回学校的时候,洪海、薛一凡两人和他足足有一周多没见,一上来便热情的拥抱了一番。
“小舟舟,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洪海一脸兴奋,“去缅国公盘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刺激?”
“嗯,缅国是翡翠最大出口商,那里有上万块毛料,还有珠宝商、玉石商人等进行角逐,暗标也很考验心态。”
云舟一边避重就轻地讲述着翡翠公盘上的见闻,一边将衣服放入衣柜中。
看到徐泽空空的床铺,少年疑惑道:“大少呢,还没回来?”
“哦,大少请假了,他要忙生意,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来学校。”洪海道,“标王解垮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灵越珠宝这次栽了个大跟头,可能珠宝界要重新洗牌了吧。”
云舟一想也对。
灵越珠宝作为国内十大珠宝商,在众目睽睽的直播现场亏损几个亿,品牌形象一落千丈,流动资金和原材料都严重不足,其他竞争对手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而传世珠宝在缅国公盘拍下了近三十块毛料,也亟需进行解石,并做好详细的品牌发展与产品规划,徐泽这个继承人忙是正常的。
“对了,舟舟你应该听说了吧,这次公盘居然解出了罕见的龙石种!天啊,那块翡翠简直太漂亮了,我给你看看。”
洪海打开手机,拿出在网上刷到的视频。
“…咳,好啊。”云舟低咳一声,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看了一眼录像。
即使在不太清晰的画面中,仍能看到清透地能照出人影的种水和翠绿欲滴的饱满色泽,像是一泓春水在轻轻流动,泛着浅浅的荧光,美不胜收。
他暗自庆幸当时众人只顾着拍这块翡翠,没有人顾及他,后来又有安保人员维护秩序。
不然他真的要出名了,恐怕会被全学校的人围观。
上了两天课,又到了周末放假的时候。
从缅国托运过来的毛料已经到达,云舟用小推车六块毛料搬到了地下的储藏室,将门锁都换成防盗系数较高的指纹密码锁,还装上了监控。
这些原石看着不起眼,里面却包含了金丝种、高冰浅绿、冰种高绿、芙蓉种等中高档翡翠,每块的价格都不低于千万。
那块重达重38.2公斤的金丝种价格更是不低于5000万,过几年就要绝矿了,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云舟看着堆放在储藏室的毛料,抚摸着手腕上冲他撒娇的小银龙,眉眼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要说保值升值,翡翠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几乎每年都在以20%的价格上升,完全能够抵制通货膨胀。
他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资产,这次在缅国公盘总共花费4200万左右,合计收获1.5亿资金,相当于净赚一个亿有余。
这些资金还并未包括存在银行保险箱内的龙石种、以及储藏室还未解开的六块毛料。
他确实成为了亿万富翁,就在19岁这一年。
即使放眼整个华国,这样的年轻的亿万富翁都没有几个,可谓凤毛麟角。
不过这次,少年的心态显然比第一次解石要好太多。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嘉禾秋拍和缅国公盘这样的大场面,见过了太多的有钱人,所以有了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吧。
云舟收回思绪,他还记得自己的初衷是组建一个实验室。
于是他请教了冯老爷子之后,开始在周围寻找合适的地方,需要面积足够大、采光好、通风好、环境清幽不会被人打扰、保密性高且交通便利,最好离家也不远。
这样的地方真不太好找。
他在周围搜寻了大半天,终于在距离小区6公里左右发现了一个高端文化中心,里面都是一些画廊、雕刻、插画等艺术聚集地,寸土寸金,环境清幽,建筑设计风格独特,充满了小资情调。
当然价格也同样感人。
在这里的开工作室的大多是一些压力不大的富二代,在发展爱好的同时,做一些高雅的艺术品,对于金钱并不看重。
这里的楼层基本都是两层或三层,每层1-2个工作间,中心部分也有两间单层,单独租下价格不菲。
当云舟从出租车上下来时,笑容优雅的接待人员立刻上前迎接。
然而无论是她还是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富二代,没有一个人认为对方能租的起这里任何一间工作室,毕竟从交通工具、穿着打扮,还有那张年轻的脸来看,都不可能的。
但是事实却令他们大跌眼镜。
这个看起来不过刚成年的年轻人居然租下了位于中心的单层工作间,还是最大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