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下这块毛料,能明显看出恶裂已经侵入了内部,裂纹如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铺开,很深。
用手电筒照射的时候能清晰的看到裂缝中渗入的杂质,即使里面有翡翠,玉质也一定被破坏了。
翡翠讲究的是色和种水,有杂质代表不纯净、种水差,更何况还有大量的裂纹,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一块接近于废料的垃圾料。
如果是他的话,也不会购买这块毛料,这相当于白花钱。
但是小玉龙对于灵气的感知是一定正确的,如果毛料里面有翡翠,最有可能的是在底部有松花的那部分。
正当他准备蹲下身来仔细研究一下时,旁边一位同样在看毛料的大叔冲他摇了摇头:“小伙子,你这是第一次来赌石吧?
别看这块毛料个头大,其实根本没有可赌性,翡翠最怕的就是绺裂,何况还是这么大的恶绺。”
他也是见到这个年轻人笑容干净、气质爽朗,一时想到了自己还在上大学的儿子才好心提醒的,“我家就住在附近,平时经常过来,这块毛料在店里放了一年了都没卖出去,价格也从3万降到了3000块,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嗯,谢谢大叔的提醒,我再看一看。”
云舟对他善意的提醒报以微笑,但他仍然打算将这块毛料买下来。
在小玉龙的灵气作用下,他将手放在了毛料的底部,果然感受到了内部充沛的灵气,汇聚的灵气如同奔腾的河流一般冲刷着岩壁,比方才汹涌的海浪要收敛一些,却活力十足,有一种更广袤、更宽阔的感觉。
云舟猜测这块毛料的种水或许赶不上刚才的黑乌沙,但翡翠的个头应该比上一块大很多。
旁边的大叔看到少年仍在不断观察毛料的样子,在心底轻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感受到充沛的灵气后,云舟已经决定马上要把这块毛料买下来。
和上一次一样,他随手挑了一块小一点的料子放入小推车中,准备先去柜台付款。
等会儿还要麻烦店员将这块半人高的毛料送到解石师傅那里解石。这块毛料这么大,他一个人是绝对搬不动的,要把毛料放入大推车上才能运送过去。
当他来到柜台的时候,发现徐泽也在。
徐泽一共挑选了两块毛料,一块窗口擦出冰糯种苹果绿的半赌毛料,一块表现很好的黄梨皮全赌毛料。
店主:“徐少,刚刚那块半赌毛料已经谈好了,一口价700万;这块黄梨皮壳毛料虽然是全赌毛料,但皮薄如纸很容易出高翠,价格是200万,一共900万。”
云舟站在旁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愧是传世珠宝的继承人,出手果然阔绰。
徐泽也看到了对方、以及他挑选的三块平平无奇的毛料,顿了一下对店主说道:“我同学的几块毛料也和我的一起结算。”
云舟立刻摆手:“大少,不用了,除了这三块我还买了别的,我自己付吧。”
还买了其他毛料?
徐泽愣了一下,而后抿起了唇,他倒是不觉得少年买得多,就是担心解垮了之后对方会情绪失落。
云舟趁机道:“老板,这三块,还有那块半人高的带恶裂的毛料,一共四块,麻烦您算一下吧。”
‘那块带恶裂的毛料?’店主瞬间就明白了第四块毛料是哪块,心中不禁暗道,这块毛料可算是卖出去了!
唉,本来他是指望这块毛料卖个不错的价格的,毕竟个头那么大,运费都要不少钱。可惜放了一年都无人问津,不得不将价格从3万降到了3000,堪堪够本。
不过能赚点钱总比扔在那里当废料要强得多,卖出的资金可以用来购买其他毛料,没两次就赚回来了。
徐泽是这里的常客,自然知道那块放了一年都没人要的毛料,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只是看着少年带着笑意的眼眸,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咽了下去。
无人问津的毛料终于卖掉了,店主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黑乌沙毛料800块一个,两个1600;这块铁锈皮的毛料1200,加上那个大块头的毛料3000,一共5800。”
“好的。”云舟很快付了钱。
店主:“要解石吗?”
云舟浅笑着道:“要的,那块个头很大的毛料已经送过去了。”
徐泽也要解石,两人便一起来到了解石机旁。
这个时间解石的人不多,机器在空闲状态,可以随时解石。
“有人要解石啦,快来。”
“等等我——”
“别往里挤啊。”
听到有人要解石,周围还在挑选毛料的人们呼啦啦的围了过来,不论是什么时候,这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都令人无比激动。
云舟:“大少,你先解吧。”
他的那块毛料太大了,不知道要解到什么时候呢。
“嗯。”徐泽也没有客气,等到他的毛料解完后,正好可以跟少年讲解一下如何选择翡翠原石,顺便帮对方做一些心理建设。
“先解这块半赌毛料,沿着窗口附近慢慢擦,如果出绿了就在靠近底部四分之一的位置切一刀。”
徐泽拿出笔在毛料上划了一条线,线正好划在蟒带和松花的下方,保险起见不会伤及玉肉。
“好。”
解石师傅一看划线就知道是行家,如果是他也会这样切石,这个年轻人真是厉害。
砂轮的‘沙沙’的摩擦声响起,碎屑一点点落下,大约二十分钟后,只有三根手指宽的窗口变成了成人拳头大小的擦面,从露出的部分来看,仍旧是冰糯种苹果绿的种水,质地清透如冰,带着糯米般软糯的质感,颜色也很均匀。
“擦涨了!”
“我知道这块毛料,木那场口的白盐沙皮老料,种水很不错。”
“我也看过,料是好料,就是太贵了。”
“要多少钱?”
“记得是七八百万吧。”
“我靠,有钱人哪——”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各种羡慕的、嫉妒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徐泽身上,而后者对于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解石师傅用手电筒对着切面照了一下,对两人道:“绿应该是吃进去了,那就按照刚才的划线开始切。”
徐泽应了一声。
解石师傅将毛料转过来放入解石机中,将划线部分对准刀口固定好。
随着金属齿轮开始转动,巨大的切割声响起,碎石飞溅,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罩上,不断的有水冲刷着切面,是清理表面的碎石也是降温。
嗡鸣声响了五六分钟才逐渐停止,解石师傅关掉机器,将这块半赌毛料拿出来看了一眼, “没出绿。”
切面两边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徐泽倒是没有感到失望,一块毛料也不可能全都是翡翠,只要这绿意能渗入六七公分,他就稳赚不赔;而若是到中心部分的种水能从冰糯种过渡为冰种,那这块毛料起码能翻两三倍。
“继续切吧,直接在中间部分切一刀。”
看到白花花的切面,徐泽明白刚才太保守了,他在毛料中间划了一道线,这次直接从有松花和蟒带的部分切开。
“明白。”
解石师傅将这块篮球大小的毛料往外挪了十公分左右,差不多到了正中的部位。这一刀切下去,有没有绿、种水如何就很关键了,可以说一刀定输赢。
随着切割的声音响起,云舟也跟着紧张起来,赌石的刺激感让他心脏微微收缩,呼吸也稍稍急促了起来。
这可是价值700万的毛料,万一切垮了——
不不不,刚才他说的不算。少年在心里‘呸呸’两下,暗自祈祷一定要赌涨。
他看了看身旁的徐大少,后者脸色如常,但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袖中逐渐收紧,看来不像他表现的那样云淡风轻。
当齿轮转动的声音停止时,所有人都目光灼热地看向解石机的出口,内心期待万分。
究竟是有一块高档翡翠诞生呢,还是数百万的毛料打水漂了,总之哪种都会让人觉得万分刺激和兴奋!
当解石师傅将毛料拿出来时,在场众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他用毛巾擦干净了切面,只见显露出的翡翠质地清透如冰,细腻莹润,就像有水波荡漾其中,透出的绿色如雨后新竹,好似阳光照进了绿叶,荧光闪亮,居然由冰糯种苹果绿变成了冰种阳绿!
然而可惜的是,切面上分布着成片成片的白棉,将透明的质感吞噬了大半,使得翡翠的档次大打折扣。
解石师傅将切成两半的毛料拿给徐泽看,而后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惜了。”
“怎么了?”
“是白棉,切垮了!”
“嗐,种水都达到冰种阳绿了,怎么会有白棉呢?”
“白棉要是少了还行,这么多,实在不好办啊。”
白棉指的是翡翠内部丝状、条带状的半透明、微透明的白色矿物,是翡翠内的杂质物,严重影响翡翠的透明度与美观程度,它的存在将大大影响翡翠的价值。①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有些白棉如‘雪花棉’,分布均匀、纯净清雅,就如同星星点点的雪花飘散在冰种或玻璃种干净清澈的质地中,白色的雪花点点皆清莹,粒粒如霜雪,使明净如水的底子增添了几分如诗如画的意境,美不胜收。
这样带雪花棉的冰种做成镯子、挂件之后,价值同样居高不下,属于高端翡翠的一种,价格不亚于冰种阳绿翡翠。
像比较著名的‘踏雪寻梅’摆件,就是无色玻璃种加雪花棉的料子制作的。
然而,这块毛料切面处的白棉很不均匀,而且呈丝状聚集在一起,成片成片的十分明显,使得翡翠的透明度大幅度降低,完全没有那种雪花漫天的意境。
做手镯是不可能了,只能靠玉雕师傅高超的手艺来掩盖瑕疵,做成挂件或者摆件。
总之,这块毛料赌涨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徐泽的脸色微微发白,这是他最看好的一块毛料,也确实出了冰种的质地,然而带着杂质的高翠完全没用,就算玉雕师傅用超凡的技艺将其雕成挂件等装饰物,也属于中档层次的翡翠摆件,弥补不了N店高档翡翠的缺口。
“师傅,再切最后一刀吧,看看白棉的深入情况。”
作为徐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徐泽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看看能不能挽回一部分损失。
“好。”解石师傅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切垮了还能保持如此好的心态,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他将切出白棉的半块毛料重新放入解石机,沿着划线往外挪了五六公分,固定的位置离擦口部分只剩四公分左右。
大约五分钟之后,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终于停止,解石师傅将切成两半的毛料拿出,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切涨了。”
只见两块毛料中带着擦口的那部分切面仍旧为冰糯种苹果绿的种水,隐隐带着清透如冰的质感,接近冰种;而另外一块切面则分布着几缕絮状的白棉。
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次的划线极为精准,基本上将毛料分成了相对完整的两块。
这样的眼力让解石师傅都有点刮目相看,凭借他二十多年的解石经验,有时候都做不到如此精准。
“还不错,起码没亏太多。”
“亏的不少,剩下的部分估计就能掏出两副镯子。”
“七百万哪,这么好的料子都垮了,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赌涨——”
“要不去别的店里看看吧,这里的料子赌涨率太低了。”
“说得是,散了散了。”
店主看到翡翠中出现白棉的时候就暗道不妙,这时候看到有人发出这样的议论声,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心中懊恼不已。
他本来是指望这块毛料能大涨一番好招揽顾客的,谁能想到这么好的料子里面会有白棉呢?
现在不仅生意没捞到,还‘赶走’了不少顾客,唉,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转眼间周围的人群散了大半,还有一些喜欢凑热闹的人等着接下来的解石,万一赌涨了还能沾沾喜气。
徐泽手中拿着厚度只剩四五公分的毛料,神色有些黯淡。
他手里的这块是完整的冰糯种苹果绿料子,最多能掏出两副镯子和五六个吊坠或挂件,大约在两百万左右。
而剩下的三块,一块是废料,另外两块都布满了大量的白棉,估计连挂件都做不成。只能让琢玉师傅尝试着挖掉一部分,将剩余的挑着来雕成摆件,最多能值七八十万吧。
价值700万的毛料,最后解出来不到300万的翡翠,这结果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稍微值得庆幸的是,毛料靠近中心的部分由冰糯种变为接近冰种的质地,勉勉强强能凑出一对镯子,也算是聊胜于无。
徐泽抿紧了唇,深呼吸几下调整好烦躁的情绪,从旁边的小推车里拿出了第二块毛料。
这是一块黄梨皮壳的山石,皮壳像黄梨一般的橙黄色,虽然是全赌毛料,却是难得的上等毛料,皮壳细腻,结构紧实。
黄梨皮壳最突出的特点是皮薄如纸,含色几率高,用白光手电筒贴近皮壳照射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绿色,是比较容易出高翠的料子。
这块黄梨皮壳的毛料比足球要大一圈,呈不规则的四边形,蟒带在毛料四周缠绕一圈,一团团的松花如带形缠绕或分布在石头表面,形状有粗有细,颜色鲜亮,这代表着色好。
除此之外,底部还有如同烧烬的木柴一样的灰黑色,这是翡翠皮壳上的枯。一般来说,有枯就有色,可赌性比较强。
总体来说,这是一块很好的全赌料子。
徐泽定了定神,将这块黄梨皮壳毛料递给解石师傅,眼中多了几分信心。
之前的白棉属于意外,是翡翠在数万年的形成过程中从外界沾染的杂质,这是不可预料的。
然而这块毛料,无论从皮壳表现还是打光来看,都是必会出绿的好料子,唯一不确定的是种水,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云舟看着手腕上的小玉龙懒洋洋蜷着身子打哈欠的模样,眼中浮现出一抹担忧。
刚刚碰到那块冰糯种苹果绿的料子时,小玉龙还高高挺起身子奶声奶气的叫,现在却彻底躺下了,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他总感觉不容乐观。
“师傅,先从底部的枯和蟒带的交界处擦一下,出绿之后再从这里切一刀。”徐泽略带冷淡的声音响起。
擦石,主要是为了擦出绿来,所以要从最有可能出绿的位置开始擦。
一般按照“一擦颟(蟒带),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的顺序来进行擦石。
“没问题。”解石师傅对这个方案也没有异议,他将毛料底部固定好之后,用小型的磨砂轮开始打磨起来。
“出绿了!”
“天啊,这么快。”
“不愧是黄梨皮壳的上等毛料,皮薄如纸,一擦就出绿!”
只见在碎屑掩盖的边缘处透出了指甲盖大小的绿色,被眼尖的人看到了,只是种水还看不出来。
解石师傅用清水冲洗了一番,露出了底部的擦面。
只见翡翠的表面泛着油脂般的细腻光泽,半透明的质地像是染上了一层浮光,从内部透出的颜色翠绿欲滴、饱满浓郁、色调均匀,是油青种满绿翡翠。
“…色很好,就是种差了点。”
解石师傅只能摇头叹息,满绿是绿色中顶级的颜色,可惜油青种只能算作中低档的翡翠,若是冰种以上就太值钱了。
“嗐,满绿我还是第一次见,可惜是油青种。”
“这算是涨还是垮了?”
“应该是垮了,这块黄梨皮壳的毛料至少得一百五六十万。”
“今天怎么回事,看了一圈没几个赌涨的。”
“大少,你还好吧?”云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担忧。
“…没事。”徐泽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心中苦涩难当,没想到他最看好的两块毛料居然全都赌垮了。
赌石真的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十赌九输可不是说说而已。
“放心,我能撑住。”徐泽也是跟着爷爷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勉强恢复了一些,对解石师傅道,“…继续切吧。”
他的声音平白多了几分沙哑和颤抖,可见内心并不不如表现的那么平静。
解石师傅也觉得邪门,这么好的两块料子愣是无法赌涨。
不过赌石赌石,赌的就是不确定性,谁也无法预料。
最后,这块黄梨皮壳的毛料中解出了大半个足球大小的毛料。难得的是颜色分布比较均匀,可以掏七八副镯子和外加十几个挂架,抛光打磨之后,总价应该在一百万左右。
不过这样的油青种满绿首饰只能放到二线城市的分店售卖,传世珠宝主打高端翡翠,客户都是身价千万以上的有钱人,中低档的镯子未必看得上。
徐泽沉默的将这块油青种满绿翡翠放在了一边。
今天他的运气实在不好,不仅900万的原石赔了一半多,而且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高档翡翠原料越来越少,他现在想起三年前解出的那块玻璃种满绿翡翠,都觉得如做梦一般,难道运气真的不能再眷顾他了吗?
“大少,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云舟递给了他一瓶水,眼眸微弯,“那个…没准我能解出一块冰种翡翠呢。”
徐泽拧开瓶盖,瞥见了侧后方放置的那块半人高的料子,轻轻扯了扯嘴角。
这块毛料恶绺已经深入内部了,不要说冰种翡翠,连最低等的花牌料恐怕都解不出来。
微凉的液体灌入喉咙,他看着少年跃跃欲试的表情,垂下了眼眸。
罢了,就让他试一试吧。
现在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解垮的料子有什么看头,赌涨了才有意思。正好旁边店铺赌涨了一块水种黄阳绿翡翠,不少人都去蹭喜气了。
云舟对着解石师傅浅笑着道:“师傅,到我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半人高的毛料,和其他两位店员一起将这块毛料搬到了解石机上,徐泽也搭了把手。
“…这块啊。”
解石师傅一看到石头表面几乎贯穿整块毛料的恶裂便皱起了眉,在他看来这块毛料没有没有任何可赌性,解开它完全是浪费精力。
这么大一块,不知道要解到什么时候。
“师傅,真是麻烦您了,解石费用我再加500。”云舟知道块毛料很大,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这倒不用。”
看着眼前礼貌乖巧的少年,解石师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怨归抱怨,该有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
“师傅,您直接从后面开始切吧,上面的恶裂太深,肯定不会出绿的。”云舟不能直接指出最底部,只能按部就班的从下方开始多切两次。
“行。”听到这个要求,解石师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块毛料看着很大,但如果只是从底部开始切的话也就两个篮球大小,只需要切下来之后再放入解石机就好。
幸好对方不是那种瞎指挥非要擦石的,不然他真的会吐血。
这块毛料的横切面太大,无法整个放入解石机里,只能先人工切割。
解石师傅从后面拿了一个插座过来,将手持切割机插上点源,脸上带上防护设备,开始切割。
令人牙酸的‘滋啦滋啦’切割声响起,刹那间碎石飞溅,云舟几人立刻躲远了一些。
解石师傅脸上的防护罩被碎石打得‘噼里啪啦’的响,不时还要洒一些清水冲掉毛料表面的碎屑,强壮的手臂也被震感弄得有些发麻。
足足切了十几分钟,这块二百公斤的毛料终于被一分为二,有四分之三的废料被扔在一边,剩下的是两个篮球并列的大小,大约有四五十公斤。
切面果然是白花花的石头,从横切面可以看出裂缝蔓延到了内部,石头上有蛛丝状的纹路。
周围的几人纷纷摇了摇头,裂纹这么深,恐怕是没戏了。
“师傅,麻烦您在这里切一刀。”
云舟尝试着在靠近中间的地方划了一道线,这部分距离底部还有一点距离,不会伤及里面的玉肉。
“可以。”解石师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毛料放入了解石机中。
有机器操作方便了许多,不过是多花费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切垮了。”几分钟后他将毛料拿出来,其中一个切面确实出了一点绿,只是全被绺裂给分割得四分五裂,碎得厉害。
“还要往下解么?”
按照解石师傅的判断,碎成这个样子完全没必要再解了,绺裂明显没有缓解的迹象,就算有翡翠也都是碎的,没有丝毫价值。
“解。”少年摸了摸手腕上撒娇的小玉龙,有些不好意思道:“真的麻烦您了。”
“啊,都碎成这个样了还解?”
“必垮的毛料,根本没必要。”
“要我说,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没错,赶紧换下一块吧。”
围在旁边的人们抱怨着,没有一个人看好这块毛料。
这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要是这块带着恶裂的毛料能解出翡翠来,呵,母猪都能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