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4点了,徐泽将车停在了距离两个街道的地下停车场,几人一起来到玉石街的入口处。
门口立着一块大大的石碑,上书‘XX玉石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条街道类似于步行街,道路很窄并且很杂乱,过不了私家车,只能步行或者骑自行车进入。
道路两旁商铺林立,粗略估计有几百家店铺,房子灰扑扑的,装潢也十分简单,跟他们想象中繁华场景很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跟徐大少的身份格格不入,很难想象对方平时会来这种地方。
“这里就是玉石街啊,”洪海站在入口处张望了一下,“人倒是蛮多的,就是环境不太好。”
薛一凡倒是听说过关于玉石街的一些传闻:“你别看房子老旧,其实这里面每个店主的身价都在百万以上,就连路边卖小吃的家里都有几块好料子,比我们有钱多了。
好像是在去年吧,有人在里面的一个小店里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玉镯,经过专家鉴定,最后赔了五十多万。”
“嘶,看来这里面卧虎藏龙啊。”洪海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少,快带我们去看看吧。”
“嗯。”
徐泽本就是打算过来碰碰运气的,他目前账户里还有一千五百多万,有父母和爷爷给的,也有他之前赌石赚的。
总店的镇店之宝是他赌出来的,之后为了徐氏自愿让出,但徐老爷子也没亏待他,直接往他账户里打了一千万,所以目前资金很充足。
徐泽带着他们来到中间一家较大的店铺。
一进门,三人便被长桌上摆放的数量庞大的翡翠玉镯给惊到了。
这些镯子都没有陈列在透明的玻璃柜里,而是十分随意的用麻绳将几只串在一起,一排排的摆放在铺了绒布的桌面上,粗略估计至少有几百对。
其他桌子上还有吊坠、耳环、珠串等,放置的都很简单,就像市场上的大白菜一样任人挑选。
有几位中年男女正在这些镯子里挑挑拣拣,看到合适的就解开绳子拿出手镯戴上试试,没过一会儿觉得不合适又放下了,换上了另外一只。
洪海想到刚刚在传世珠宝时,漂亮的女店员都是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盛放在高档玻璃柜中的翡翠吊坠取出,然后将珠宝放在精致天鹅绒盒子中供他观赏的。
想到那个场景,再看看店铺中四处散落的玉镯,他顿时感受到了天堂与现实般的差距。
一个穿着拖鞋的年轻人慢吞吞的过来招待他们,还没说话就先打了个哈欠,像是没睡醒似的,“唔,你们想买什么?各种翡翠首饰店里都有,几百块到几千块随便你挑。
这边的镯子都是三百一只,五百一对;旁边的贵一点,一千六一只,三千一对,也有五千一对的,都是真货。”
云舟扫视了一圈,发现摆在外面的基本都是粗豆种、干青种这样的低档手镯,看起来更像是翡翠饰品批发。
“我们不买成品,是来赌石的。”洪海没在店里看到翡翠原石的影子,“你们店里的毛料呢?”
旁边正在挑选的中年男子听到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要我说,你们还不如挑几件镯子呢,赌石十赌九输,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能玩的,到时候赌垮了可别后悔。”
洪海皱紧了眉头,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晦气,正要反驳时听到了徐大少冷淡的声音:“他说得没错,这次是来带你们见识一下的,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啊?”洪海顿时傻眼,“我去,大少,你不地道啊,好不容易来一次,难道我们只能看你赌石?”
“嗯。”徐泽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有问题?赌石确实不适合你们,尽量不要碰。”
他说的是事实,赌石实在太考验心态了,对于没接触过的人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
洪海:“……”
行吧,大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时候,店铺老板从后面的院子里走了过来,一见到徐泽就笑了:“徐大少,又过来赌石啊?这次来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
“临时决定的。”徐泽面对别人时,语气永远带着淡淡的疏离,“带我们过去吧。”
“没问题。”
老板带着他们去了后院,没想到这里另有一番天地。
院落的面积比前面的店面大了三四倍,地面和木架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毛料,有很多人在这里挑选着。
院子的最后面还放着一台解石机,虽然离得比较远,但砂轮转动的声音仍旧清晰的传来,那种金属切割的‘呲啦’声强烈地刺激着耳膜。
“居然有人解石?”洪海兴奋地拍了拍薛一凡的肩膀,“走,我们看看去。”
“云舟要不要一起。”
“好啊。”少年也是第一次看别人解石,神色带着好奇,“大少,你和我们一块吗?”
“…不了,你们先去吧。”
徐泽目光扫过架子上的毛料,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希望能解出一块冰种高绿的翡翠,争取能缓解N市分店高端翡翠原料短缺的问题。
翡翠原石一般分为全赌和半赌毛料。
全赌毛料指的没有开口的原石。因原石表面有一层厚厚的风化壳,目前任何的技术手段都无法判断里面是否有翡翠,全部需要自己辨别,所以叫全赌。
全赌毛料风险性极高,出翡翠的概率比较小,常有十赌九输之说,大多数要靠运气。
而半赌毛料是指在翡翠原石表面切开或擦开一个口子,俗称“开天窗”。
人们可以通过开出的“天窗”判断内部翡翠的种水、颜色、质地等,相当于提供了一个线索,风险较全赌毛料低了很多。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售价同样高了几倍,开口处露出的翡翠种水越好,价格越高。
架子上的毛料有一部分是半赌毛料,有几个开出的窗口还不错,种水达到了糯种和水种高绿,徐泽觉得可以碰碰运气。
他将其中一块毛料放在手边,用白光手电筒沿着窗口向里照射,仔细地观察起来。
另一边,云舟三人已经来到了解石机旁。
周围围着不少人,都在密切的关注着解石过程,不时传来阵阵‘嘘声’。
“马上要切第二刀了,要是还不出绿估计要垮了。”
“不一定,这块毛料蛮大的,没准还有机会。”
“你刚刚没看到啊,这块毛料只有上半部分有松花,下面出绿的可能性很小,再切一刀没有就是没有了。”
……
而购买这块毛料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刚刚第一刀切垮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打击,面容似乎都苍老了几分。
他缩着脖子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着,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两分钟才咬牙对解石师傅道:“师傅,再切第二刀吧。”
“好,打算从哪儿切?”
“…再往里七八公分。”
“行。”解石师傅麻利地将切了一半的原石往切石机左侧移了移,固定好之后又放回了机器内,按动按钮。
巨大的金属齿轮开始飞快转动起来,与玉石接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切割声,混合着碎石打在玻璃罩上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响,像是判决之前的交响乐。
虽然看不到解石机里面的场景,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迫切地等待着结果,当然最紧张的当属这块毛料的主人。
他的双手死死地握在一起,焦躁地来回踱着步,那眼神恨不得将解石机瞪出一个洞来。
“好了。”解石师傅的声音响起,他操纵着机器用清水冲掉了切面上的碎石和粉末,然后打开机器,将切好的毛料拿了出来。
所有人在这一刻同时屏住了呼吸,那个中年男人更是连双手都在发抖,脸上带着一种又渴望又恐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诡异。
“…垮了。”解石师傅看了看切面,两边都是白花花的石头,一点出绿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得摇了摇头。
“又垮了?靠,今天就没有一个赌涨的。”
“看切面应该没戏了。整块毛料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皮壳上又没有什么表现,出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散了吧,没可能了。一般第一刀下去不出绿的话,赌涨的概率就很低了。”
而那个中年男人在看到白花花的切面时,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愣了很久,接着大叫一声、眼前一黑就要栽倒在地,被站在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扶住。
“哎,你没事吧?”
“哥们,醒醒!”
“要不要送去医院——”
中年男人并没有大碍,他很快站了起来,只是脸色灰败地如同冬日萧条的落叶,一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最后竟然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云舟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心情平白有了几分沉重。
原来赌石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旦赌垮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总之必须要量力而行。
云舟站在人群中,隐约听到了四周的讨论声。
“也不怪他,三十万就这样打水漂了,连个响儿都没听到,是谁都难以接受。”
“唉,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有钱人,怎么买这么贵的毛料,太冒失了!又不是专业的赌石专家。”
“你没听说么,他前几天赌涨了一块油青种葱心绿翡翠,一千块的毛料直接变五万,这不财迷心窍了嘛。”
“嗐,运气这种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有一次好运就烧高香了,哪里会有第二次。”
“说的是啊——”
原来一切都是贪欲造成的。
若是这个人不幻想着靠赌石来暴富,本来是可以小赚一笔,可惜一念之差,之前赚的都赔进去了不说,恐怕连多年的积蓄都搭上了。
洪海一向爱热闹,从外边挤进来的时候离中年男人很近。
他将切得还剩下纸巾盒大小的废料拿在手中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表面灰扑扑的,看着不就是一块石头嘛,真能从里面解出翡翠来?
中年男人崩溃的情绪只持续了一会儿,等到下一位解石的人过来后颓然地站起身,用手重重地擦了一把脸。
日子总要继续,他就算哭死这些钱也回不回来了。
中年男人看到洪海手中拿着切垮的废料,又发现对方的年龄不大,穿着打扮也不错,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你要吗,3000块便宜卖给你。”
“啊?”洪海一愣,他没想买这块毛料啊。
就算他没接触过赌石,从别人的讨论声中也知道了这是切垮之后剩下的废料,不然这个人怎么不继续切?
果然旁边有人对着洪海小声提醒道,“哎,你可别听他的,这么大一块毛料切得还剩这么点,绝对出不了绿,他这是想挽回点损失。”
“就是,但是自己赌垮了也不能坑人啊。”
“小兄弟你可千万别买,有3000块还不如去挑几块下脚料呢,比这便宜多了。”
洪海本来就没打算买,他又不是冤大头,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然而中年男人却像是要抓住最后一块救命稻草一般,满眼血丝地冲着洪海低吼:“1500块,要的话归你了!就算一块下脚料都要好几百,这块毛料表现真的不错,不然我也不会花三十万买下来。”
洪海挠了挠头,看着对方有些癫狂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他本来是没打算买的,但是1500块,好像…也不是很贵?他不求能解出翡翠,只是想试试赌石是怎样一种感觉,毕竟这个机会难得。
“别傻了,这块废料你不买扔地上白捡都没人要,切一次石头还要付200块呢。”
旁边的人都在劝他,洪海一时有些犹豫,他将目光投向了云舟和薛一凡,希望两位好友能帮他拿个主意。
薛一凡冲他摇了摇头,小声道:“你还是别花这个冤枉钱了,有1500块干什么不好。就算做慈善也不能给这种人啊,再说大少也不希望我们赌石。”
他对这个人一点都没有好感,三四十岁的人应该已经有家庭了,这样不负责任,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
而云舟则发现手腕上小玉龙高高挺起了身子,眼巴巴地看着洪海手中的那块废料,两只小小的龙角支棱着,冲他奶声奶气的撒娇,似乎笃定里面有什么。
难道…翡翠中也存在灵气吗?
“你如果想试试的话,我觉得也可以尝试一下。”云舟想了想提议道,“毕竟这次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你也会去挑别的毛料。”
洪海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于新鲜事物有着一股难言的好奇心和冲动,不让他做的话就像百爪挠心,难受得要命,总要尝试一次才罢休。
“哈哈,还是小舟舟懂我!”
洪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行,1500我买了,就算是赌垮——爷也认了!”
旁边的几个赌石老手纷纷大摇其头,不愧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等到时候赔了就知道厉害了。
中年男人收到转账,脸上并没有丝毫欣喜的表情。
1500块和30万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起码这个月的生活费是有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闭着眼懊悔不已,为什么他要来赌石——
真是鬼迷心窍,前几天赚了五万块还不够,竟然敢花三十万买一块石头。现在回过神来,他都觉得自己疯了!
那可是三十万啊,他攒了十几年才有的积蓄就这样打水漂了,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到回家后等着他的老婆和闺女,他恨不得杀了当时冲动的自己,只是现在作何感想都没有用了。
中年男子闭着眼睛捂脸痛哭,直到眼泪都流不出来,租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脚步沉重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此时的洪海正抱着那块‘废料’紧张地等待着上一位解石完毕。
“呼,我感觉自己心跳地好快,真的,呼呼——要喘不过气来了。”洪海揪了揪自己身上的毛衣,明明不是高领啊,怎么感觉这么勒得慌。
“这还没开始呢。”薛一凡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有这么夸张么?
现在还没解石就紧张了,待会儿该怎么办。
洪海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或许有点反应过度,但那种刺激感确实让他心跳加速,只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往脑子里冲,带来无比兴奋的感觉,比喝了酒还要亢奋,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切好了。”
解石师傅打开解石机,将上一位买主的毛料拿出来,用布巾擦了擦。毛料经过两次切割后,如今只剩拳头大小的一块。
从露出的横切面来看翡翠的颗粒感明显,仔细看上去像是一粒粒的绿豆排列其中,质感粗糙,颜色是如同菠菜一般的深绿色,显得有些暗淡,是粗豆种菠菜绿翡翠。
“还行,应该能做几个挂件。”解石师傅将解出的翡翠递给对方。
旁边站在的男人脸色灰败地摇了摇头,这块毛料他花了一万,解出的豆种菠菜绿属于中低档翡翠,一件挂件最多值几百块,他这次起码赔了七八千。
“唉,果然又垮了。”
“这次还好点,起码出了绿,比刚刚那几个强多了。”
“有什么用,赌石可不是为了亏钱的,这点翡翠料子连镯子都掏不出来,真是亏大了。”
洪海显然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但这些都没有浇灭他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当男人把毛料拿走后他立刻将自己手中的‘废料’递了上去,咧着嘴笑道:“师傅,到我了!”
解石师傅看了他一眼,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年轻人真是标准的人傻钱多又冲动,估计结果要令他失望了。
“确定要解么?换了买家后要重新收费,一次200。”
“我知道,师傅你解吧,是死是活给个痛快。”
“行,那我直接在中间切一刀。这一刀下去如果还不出绿,可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听师傅的,您开始切吧。”
洪海表面看着轻松,实则紧张地看着毛料被放入解石机,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每隔两秒就要看一次,恨不得时间能快进到三倍,好让他马上看到结果。
他总算感受到了之前那些解石的人的心情,那种心情无异于高考结果出来时查成绩的时候、或者盲盒已经凑齐了99%时马上开启最后一套时的紧张。
金钱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未知所带来的刺激,因为谁都不知道石头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
呼,呼……洪海在旁边不停地喘着气,双手都有些发抖。
明明已经安慰自己1500块根本不算什么,赌垮了也无所谓,他去酒吧开一瓶酒都比这个贵得多,可即使如此,他的掌心还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根本没办法克制脑海中的兴奋之情。
云舟的神色也带了一抹紧张,他捏了捏小玉龙冰冰凉凉的身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赌石的刺激与魅力,是任何一种活动都无法带来的。
金属切割的声音逐渐变小,解石师傅暂停了机器,将毛料拿了出来,“好了。”
那一瞬间,洪海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神僵直地看着,头皮都有些发麻。
解石师傅用布子擦干净了切面,露出半透明的地子,质地细腻,如水一般清透润泽,如芙蓉花一般清丽淡雅。有淡淡的绿色从里面透出,娇嫩喜人,如同田地里刚刚长出的秧苗,浅绿中带着微微的黄色,纯净而温婉。
“恭喜啊,是芙蓉种的翡翠,秧苗绿!”
解石师傅目光带上了一抹讶异,“小伙子,你这运气真的太好了吧。”谁能想到一块废料中能解出这么好的翡翠呢。
“什么,是芙蓉种秧苗绿的地子!”
“天啊,一块废料中解出了芙蓉种翡翠——”
“切涨了,大涨啊!”
“快、快让我看看!”
“草,你别挤啊。”
听到消息之后,人群开始疯狂往这边涌动,人人都想见识下这块废料里解出来的翡翠,更多的是想沾沾喜气。
连店长听到消息后都赶过来了,这可关系着他店里的生意。
一般大涨之后那家店铺都会在门口放鞭炮,借此来宣告店里有大涨的毛料,届时将有无数顾客从别处涌来,可谓财源滚滚来。
这块芙蓉种秧苗绿翡翠从种水来讲已算上佳,透明度仅次于冰种,纯净透亮,莹润喜人;只是绿色只有三四分,达不到‘正、浓、阳、均’的程度。
可即使如此这样的一对镯子也能卖到十几万,有些人就喜欢这种清雅的绿色。
徐泽看了涌动的人群一眼,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如果是芙蓉种阳绿或者满绿的话,他或许会去竞价,但是秧苗绿的颜色太浅,对于‘传世珠宝’这种高端珠宝店来说,不算特别好的料子。
俗话说“色差一等,价差十倍’。
虽然有些夸张,但对于种水好的翡翠来说,颜色差距确实会带来数倍的价格差距。
此时的洪海手中捧着切成两半的毛料完全傻了,过了足足一分钟才缓过神来,一把抱住了旁边的薛一凡,高兴地又叫又跳:“哈哈哈,赌涨了,我赌涨了!
一凡,云舟,我居然解出了芙蓉种翡翠,天啊,我真的太开心了——”
洪海此刻的内心无比激动,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人他赌涨了翡翠!
原来赌涨是这么快乐的事。
而此刻云舟的心情同样十分激动,心想原来翡翠中也是有灵气的,那他是不是可以根据毛料中所含有的灵气多少来赌石呢?
手腕上的小玉龙高高直起身子,拼命地想往那块翡翠上面蹭,奈何自己的身子只有手掌长的小小一只,怎么伸长也摸不到QAQ
它只能委委屈屈地朝云舟‘嗷呜嗷呜’地叫,用光滑地鳞片不断蹭着他的手腕,扭着身子撒娇。
“乖,一会儿我们自己去赌石好吗?”
云舟趁别人的心神都聚集在那块翡翠上,笑着亲了亲小玉龙的脑袋,眼眸弯成了月牙。
小玉龙蓦地僵直了身子,害羞地将自己盘成了一只漂亮的玉镯,乖乖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