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大面积纹身的病患,当场抓起眼前年轻的大夫,凶神恶煞的瞪着他,“王八羔子!劳资让你给我缝合伤口,你踏马给我绣一只蝴蝶,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小心我恶龙帮今晚晚上就让兄弟砸了你的店铺!”
衣领被拽住的青年,顶着那一张分外年轻的面孔,漫不经心的注视着眼前的花臂大哥,启唇笑道,“不然呢?你想让我在上面给你纹一个全家福,还是圣母玛利亚?嗯?”冰冷锋利的手术刀,无声无息抵着恶龙,帮二把手的大腿根除。
刀身贴上那一块软肉时,坐在病床上的花臂大佬额头冒出冷汗,脸色苍白的松开掌心里揪着的衣领,慌乱的帮对方将领子整理平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大哥手举着累了吧,这个伤口还挺好看的,下次有机会请你多帮我缝合几个蝴蝶,医药费多少钱,我付钱!”
“多少钱,是我来定的价位吗?”易仁新没松开手术刀,挑眉看着那张汗流浃背的胖脸,“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五分钟后,刚才还在手术室内异常嚣张的花臂男人,捂着空空荡荡的钱包一脸讨好的从这家老旧干净的牙科诊所里出来。
走到一百米外,确定那大夫看不到自己后,拿出手机直接打给自己的小弟。
“叫几个兄弟,今晚给我收拾一个人。”
从来只有他打劫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被人打劫过,那小大夫既然敢拿他的钱,今晚就让他知道有些人的钱是不能碰的,有些人也是不能得罪的!
牙科诊所内,易仁新坐在刚才的手术台上,晃着双腿数着刚到手的诊金。
“这钱可以给游戏再开一个年度会员,再买一个昨天那个看中的道具,给小号也开个会员。”
坐在那里的人,很快就将这些钱的用途算的一清二楚,丝毫不在意那位恶龙,帮的花臂大佬离开这里,接下来要怎么对付他……
镜湖花园小区内部,宋兼语喝完第三杯茶水时,上官鸿的画架上已经出现一张拥有明显五官特色的人物画像。
“怎么样?有多相似?”上官鸿望着自己的画作,让对方提出意见。
“差不多吧,有七八分相似了。”宋兼语很认真的看着画像,举手在那人像的鼻梁位置轻轻一划,“这里,我觉得你们再加一个口罩会更合适,我大部分时间看到他时,他好像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戴着口罩。”
上官鸿将这个细节记录下来,“这张画像,我们会送去内部人口登记处,按照年龄出生城市长相等进行删选,也许很快我们就能够找出他。”
“希望如此。”
上官鸿拿着那张人像走了,临走前他用手机将这张自己亲手画出来的人像用复印机复制三份出来。
楼上楼下,还有小区门口的保安都收到了一份复印件。
一旦发现疑似此人出现在附近,不问缘由直接抓捕,扭送进公安局再讨论是否抓错人的问题。
这种毫无共情能力的连环杀人,谁也不知道只要稍微的一点点放松,对方就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当天晚上,晋江市出了俩件事情。
事件一大一小。
大的是文理花园小区前几日疑是离家出走的居民,那名放下孙子出门就再也没有回到小区,也没有接儿子儿媳电话的于瑶,被人找到了。
只是找到的只有她的一颗头颅。
那颗头颅被人方方正正的放在小区不远处的路边绿化树上。
大半夜的一对情侣约会回家,经过那片绿化带的时候就远远看到绿化树中央有一张惨白惨白的脑袋,睁着歪斜的眼珠子看着他们。
那会子正是半夜十一点二十分左右,小情侣看到那张脸心底有些发毛。
而且对方脑袋出现的位置正好是在绿化带的中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藏在里头随地大小便。
俩人尴尬的撇开头,想要快步穿过那里。
哪想到走过去的那个男人心态猥琐,从那里离开时还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那一眼正好看到对方脑袋后方是垫在一张塑料袋上,那就是一颗完整的头颅,被人为的摆放在那里,没有四肢也没有身躯。
“月月,那个人……那个人好像没有身体。”
王刚牙齿打颤的看着那颗头颅,推着女友的胳 膊让她再帮忙确认一下。
“什么没身体,你不要随便乱看,她都多大年龄了。”
名叫月月的女生,听到男友的话一脸鄙视,“你走不走?”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好像真的没有身体,你快看看!是不是我看错看走眼了!”
王刚用手背用力的揉了揉自个的眼睛,再睁大眼睛往那边看去,还是跟刚才一样的画面。
他心一横拖着不肯转头的女朋友回到那边的绿化带,将女朋友的脑袋掰过来,指着一米外的头颅后方空空荡荡的位置,“你看,真的只有一颗头!”
月月被他托着脑袋,强行看向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一声划过天际的惨叫声,让几十米外文理花园小区的保安都拿着防身工具跟手电筒跑过来。
看清那颗绿化带上的头颅后,也是集体倒吸一口冷气,当场打了110报警中心。
等警方赶到这里时,文理花园小区内部大多居民窗户都开着灯。
楼下死人,跟离家出走的于瑶尸体被人找到的消息,哪怕是在半夜十二点也让很多人从床上爬起来。
不能去现场的,就站自家的阳台上远远望着马路上围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小区业主群内的消息,一分钟99 的速度在刷新着。
这件事情在第二天早上还上了晋江市本地早报,跟新闻。
另外一件事件知道的人却很少,则是发生在东城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内,五个恶龙,帮的二五仔围攻一名戴着金丝眼睛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恶龙,帮的二把手亲自动手,想要让对方知道敢跟他要诊金是什么下场。
闷棍敲击在后背的动静,让关门回家休息的青年惊讶转身,望着身后多出来的几道一看就在脸上写着恶人的几个混混。
易仁新将脸上用来装饰的眼镜拿下来,身上的白色大褂也跟着脱下来,“几位大哥请稍等一下,我新的外套还没到,这是我最后一件干净的白大褂了。”
花臂男在小弟们的簇拥下,耀武扬威的望着眼前摘下眼镜,长得跟小白脸似的诊所大夫。
孤身一人站立在巷子中央的青年,脸上温和的笑容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俩柄锋利的手术刀已经在他手中像是夜色中的流星,划过花臂男的喉结。
易仁新把玩着手中轻巧的手术刀,面带微笑的注视着眼前这些主动冲上门找死的二五仔们,无视一旁那道已经跪在地上捂着喉结的花臂男,“我赶时间,一起上吧。”
三十分钟后,一道衣服有些凌乱的身影从墙角站起身来,易仁新低头望着身上的星点血迹,厌烦的将干净的白大褂抖开穿上身,戴上平光的金丝眼睛,走到花臂男跟前,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机拨打了120。
“你好,这里是定律路2号,有几个人刚才打架受伤倒在地上,好像流血的很严重,麻烦请你们救护车快点过来。”
易仁新说完将电话挂断,重新塞进花臂男的口袋中。
随后站起身来,抬脚从地上躺着的人身上跨了过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条巷子。
等救护车赶到现场,只来得及将几名昏迷不醒的伤患送进医院治疗。
几人身上的伤口看起来都很严重,可是经过医生的检查跟治疗区却发现,每一道伤口都是看似严重,实则轻伤,就连最严重的花臂男在医院躺了十天也就活蹦乱跳的出了医院。
等花臂男想明白是那个人手下留情,带着钱上门想跟对方拜把子时,却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出那里。
“你家隔壁?”易仁新走在凳子上,望着地上那具刚成型的人体雕像,听着电话里头江旬介绍的房子。
“隔壁以前是个医院的副院长住的,自从他死后那个房子就一直空着无人居住,近期我听江武说房子快要被拍卖了,你不是正好要放一些雕塑藏品吗?那个房子我看了一下很合适你。”人在国外的江旬,为他介绍着。
“有空我去看看。”易仁新将电话挂断,坐在凳子上安静无声的望着眼前这具被模糊五官的人体雕像,再抬头看向他自己现在所居住的房子,“是有点小了。”到了该换房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