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听到保安的话,坐在办公室内想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开口,“对方长什么样子?”
上来传话的保安回忆一下门口站着的青年,“看着二十来岁,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二十来岁,那就可能是当年那位给他写纸条的后人,刀疤从口袋内摸出香烟点燃,心底琢磨着要是跟他要钱的话,就给一点打发走就成,“去把人给我叫上来,再去给我取十万块钱现金出来。”
到时候等人上来后,估计给个十万块钱就能够将人给送走。
宋兼语被人请到KTV的三楼办公区域,保安推开办公室门让他进去。
房间内,快五十岁的刀疤正穿着一身休闲装,抽着烟望着门外走进来的青年,将他上下打量一眼,“就是你找我?”
“这么多年你的头发都白了很多。”宋兼语走到办公桌前,越过对方直接走到那落地窗跟前,将窗户打开让室内的烟味飘散出去后,才重新走到刀疤面前,拉过对面的一张椅子过来坐下,“那天在车上打开纸条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发现自己距离死亡只剩下一步之遥,偏偏回家看到肥哥后,又不敢问?”
“你父亲还是谁告诉你的,说说你来的目的吧。”刀疤听到他提起当年,不快的撇撇嘴。
门外保安走进来,将刚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十万块钱现金放在桌子上。
“这些是感谢你家人当年的行为,现在你可以走了。”
刀疤指着桌子上那一沓钱。
宋兼语拿起钱看了一眼,又重新放下,正色道,“周强的下落估计没找到吧,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要钱的,我需要你帮我办理一件事情,另外那张纸条是我写的,想必那张纸条已经成为了你的救命符,是不是随身还携带着?”
他捞起对方桌子上的笔筒,随便从里头挑选一支圆珠笔,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写下一行字,扔到对方脸上,“不要试图去猜测我是谁,当年我能够让你远离死亡,也可是随时让你重新陷入死亡当中,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用肥哥的身体告诉你那些吗?”
刀疤脸色发白,对方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把那张纸条跟保命符一样的贴身携带,这么多年他就算再苦再累,也从来没有把那张纸条给丢过一次。
从上衣贴身的口袋内,他找出自己特地去寺庙请的护身符,打开袋子掏出那张护身符里头的纸条。
纸条被他做了压模处理,时隔二十三年前字迹也非常清晰。
他将纸条跟刚才那张别人新写出来的文字合并放在一起。
两张一模一样的文字贴在一起,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内容。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无法想象的存在,预知你的死亡就是其中一种,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也是一种。”
宋兼语将办公桌上的香烟拿过来点燃,“现在给你五个问题的时间,你可以询问我任何事情。”
“当年真的是你本人救的我?”刀疤问出第一个问题。
“是也不是,我用的肥哥身体救你,救你的原因嘛很简单,因为你很听话我让你带着兄弟们一起找杀手,你就二话不说带着人去了。
我说让你去沙滩一趟,你也从来不过问我原因。所以临走前我觉得让你死了挺可惜的,因此在去往沙滩的路上我送了那张纸条给你,就当做你听话的奖励。”
刀疤听完,问出自己的第二个问题,“这是特异功能吗?如果我帮你办事那我可以学会吗?”
“不是,放弃吧,你学不会。”
“那你知道我下一次的死期吗?或者其他人的?”
宋兼语答:“知道,但是不会告诉你。”
刀疤第四问,“你需要我做的事情违法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凭着对方的特殊能力恐怕全世界最厉害的警察都无法抓住他,根本不需要再利用自己来赚钱。
不过宋兼语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有一点点违法,不过我想你当年对肥哥死心塌地,就因为他曾经救过你一条命,现在我也救了你一条命,你应该也会对我死心塌地吧?”
刀疤低头想了数秒后,问出了第五个问题,“我需要你证明你的能力,只要你做到我当年怎么报答肥哥的,从今往后也会怎么报答你。”
“写下你的电话号码。”宋兼语将桌面上的纸张推过去。
刀疤在那张纸上写下他的私人号码后,看着对方将纸条拿起来背诵了几遍后放下那张纸条起身离开。
他连忙追上去,有些紧张无措的拦住要走的人,“那我呢?你的联系方式不能给我吗?”
不然以后就是单方面联系了啊。
“我?世上每个人都会成为我,也许下一秒你门外的保安就是我,我可以改变样貌年龄性别,出现在任何人的身上,我不需要任何联系方式。”
说完,宋兼语从他身侧擦肩而过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家的时候,接到了秦时关打来的电话。
“宋兼语?之前打你的电话没有人接听,上一次你说的石柱路二号别墅我已经查清了,你说的那个江旬的确是住在那里,不过三年前他移民后就没有再回过国。
还有他隔壁的几栋别墅我也让人查清楚了,隔壁一号别墅内曾经住着市六医院的副院长。
但是几年前他病重去世后那个房子就一直无人继承居住,我查了他的个人关系网,副院长身前没有任何子女。
所以房子一直都是空置状态,三号别墅到六号我也都分别探查过,也没有查到他们跟江旬之间的关联。”
“江武呢?”宋兼语将车停在路边,询问那名叫做江武的人。
“江武按照你说的那样,他现在在市六医院实习当中,我借口有一个偷盗案件,罪犯疑是偷取过他家中的物品去过他家,他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举动,不过我当时用手机偷拍了几张他家的照片,我发给你看一下。”
电话那头的秦时关将照片发送过来。
宋兼语打开来,瞧见那几张照片里的房间他完全陌生,这栋别墅在这一周目跟他曾经见过的,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那张大餐桌也不在?”
“不在,我借口想喝点水,跟着对方去过厨房,那边只有一张正方形使用多年的小餐桌。”
挂断电话后,停在路边的车辆内宋兼语将那几张照片反复观看了好几次,“奇怪,江旬怎么会变得跟那个人没有任何关联呢?难道因为我的附身,那对父子事后真的决裂并且同归于尽?”
按道理说,如果想要不犯罪,那么有钱的江旬就是他们最好的钱袋子才对。
可是这一世,他们之间却好像少了点瓜葛。
宋兼语想不通,也就没再去想这种问题,让秦时关先盯着江武。
五天后,就在刀疤每天看三十遍手机都没有等到那个人再次出现时,他终于在半夜三点接到了那个人打来的电话声。
电话里头是一名女孩子的声音。
很清脆,伴随着风声呼呼的在刀疤耳边响起。
“来接我,我在喜相逢大酒店门口。”宋兼语说完就将电话挂了,顺便将手机还给一旁的门童小哥,“谢谢帅哥。”
“不用谢,你冷不冷要不进大厅里去等吧。”
门童瞧见她身上单薄的裙子,将她请进酒店大堂坐下,还去给她倒来一杯热水。
宋兼语双手捧着那杯热水,冻的牙齿都在打颤中。
刚才他就是在这家酒店的顶楼醒了过来,距离天台的边沿只剩下不到一只手宽的距离。
坐起身来的人,不经意间侧头瞧见身侧的百米大楼高度,惊的硬是将这具被冻到麻木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移动到一旁的地面。
确定自己看不到天台边缘后,他又蹲下来用双手先将两条冻麻的双腿缓缓揉着,等血脉重新畅通起来才直起身,小心缓慢的移动到天台安全门前,拉开门走进楼梯间,将门外的冷风都挡住后,全身被冻僵的身体才渐渐恢复知觉。
扶着墙的人很快找到了电梯,在电梯内他摸了一下这名女生的衣服,全身上下就一条单薄的连衣裙没有任何口袋,自然也找不出任何跟身份手机有关的东西,也别想找到钱。
因此他才会到达一楼内,找酒店门口的门童借了电话打给刀疤。
半夜三点开车过来的刀疤,一路上想了很久,想着见面后怎么说?想着对方要给他的证明是什么。
这一切切,都在他停好车,走进大厅看到那名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红色连衣裙安静无声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时,统统消散。
迈着不可思议跟难以置信的步伐,刀疤一步步迈向对方走了过去。
宋兼语这已经是喝第二杯热水了,大厅温度是不冷可那只是仅对穿着冬装的人们,他现在身上就一件单薄的裙子,远处的大门还不时被客人推开进出,一进一出那点冷风次次刮的他透心凉。
因此余光看到一道迈着魔鬼步伐的身影走来时,宋兼语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热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起身走向来人,“走吧,先带我去买衣服。”
说话的人,经过刀疤身边时脚步都没停过。
让满肚子有话要说的刀疤一张脸憋的红中发紫,急急忙忙跟上人去将酒店大门推开,又将车门拉开请人进去。
一直到车子在他手底下发动,开出酒店大门位置时,刀疤那颗变成浆糊的脑袋才有那么一点点恢复运行。
他用余光看着副驾驶里的人,对方主动将暖气打开,还翻身从他后排座位上拿来一个垫腰的枕头,打开拉链将里头的小毛毯拿出来盖在身上。
整个动作怎么说呢?
就是那种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就好像自己只是她的司机,现在来接大小姐下班的那种工具人司机。
“看前面。”
吹着暖气抱着毛毯的宋兼语,总算觉得自己的身体暖和一些,瞥见刀疤那副魂不守舍的嘴脸淡淡提醒他看路。
“哦哦哦!”刀疤立马转头看向前方的车辆,开了几分钟又忍不住开口,“那咱们现在去哪啊?”
“找个地方我先买几身衣服,这身体太冷。”
刀疤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对方身上被毛毯挡住的短裙。“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了,没有商场开门。”
“那就去距离商场最近的酒店给我开个房间。”
“好咧!”
刀疤将车开到了附近的万达,打算今晚就住在商场酒店内。
二人去前台开房的时候,刀疤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证件,贼眉鼠眼的靠过来压低嗓音,“我们开一间,还是两间?”
宋兼语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愿意开一间也可以,记得多给我留两百块钱,明天我去买菊花给你上坟用。”
上一秒满脑子遐想的人,下一秒就缩起脖子,麻利的开了两间并肩的房间。
两人上了八楼,宋兼语拿走自己的那一张房卡将812门打开,“我先洗个热水澡,二十分钟后你再敲门,顺便帮我弄点吃的,我肚子饿了。”
刀疤记下他的吩咐,进了隔壁的811,进门就去床头柜子上找酒店菜单还有附近的外卖电话给他弄吃的。
隔壁812房间,宋兼语关上房门反锁后,打开了浴室的热水器。
站在镜子跟前的人望着自己如今这张稚嫩的面孔,低喃道,“又是自杀吗?”
没有人会在半夜穿着这样一身轻薄的衣服,还睡在天台的边缘。
如果不是他长期附身别人的原因,他不会先睁开眼睛冷静数秒再次打量四周围。
当时只要他敢随便坐起来或者翻一个身,人就会从天台上直接掉下去摔的稀烂。
热水的雾气笼罩在镜子上,宋兼语脱下身上的裙子站在淋浴器下方。
让冰冷的四肢重新恢复知觉,用肥皂清洗身体时他看到这具身体后腰的位置隐约有一个发青的指印。
宋兼语自己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个指印不可能是女孩自己弄出来的。
洗完穿上浴袍的人,将那条脱下来的红裙放进还没放水的浴缸内。
深红色的裙子一点点晕染开一片阴影。
宋兼语蹲在浴缸前,用手指提起那条短裙,看着上面被热水晕染出来的血迹,又松开手,放了这一缸热水,将裙子清洗干净后挂在浴室的通风口。
做完这一切的人这才走出来。
大门外,刀疤是掐着时间敲的门。
门刚被敲响第一声就被人打开来。
穿着白色浴袍的人站在门内冷眼看他,“进来。”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给你买了点虾粥还有炒米粉,宽米粉也有。”
刀疤双手提着他刚买回来的食物,进了门帮她放在小圆桌子上,自己选了一个凳子坐下来。
宋兼语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三个问题,你可以问了。”
刀疤立马坐直身体,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这是你的本来面目吗?你有一百岁吗?”
“随便捡的身体,一百岁?只有你们人类才这么短命。”
他没有正面正经的回答了刀疤的问题,从一开始就是打着永远都不让刀疤知道哪一个身体才是真实的他。
也计划以后每一次的见面,都换上不同的身体来沟通。
打开虾粥盖子的人,提醒他,“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刀疤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自己要问什么,揣在口袋内的双手摸索到一张纸条,他低头一看是一张他前几天买的彩票还没去兑奖,当场眼睛亮了,把那张彩票递到对方面前,“这个!这个能不能让我中奖一次?”
宋兼语扫了一眼那张彩票,“可以,不过什么时候让你中奖是我说了算,等到了那一天该你中奖的时候我会提醒你去购买号码。”
“明天可不可以?明天就是新的开奖日期!”刀疤吞咽着口水,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等你为我做事后,看你的能力再决定是否告诉你,在此之前你要做的是先完成我交代的事情。”
刀疤竖耳倾听他要让自己做的工作。
酒店812房间内,不时传来刀疤的惊呼声,“你让我去开公司?还要请法律顾问?”
“还要找一批人?里头还有我的接班人?我要结婚有老婆啦?没老婆我哪来的接班人?”
好在隔壁的房间也被他们订了下来,没外人听到。
不然住在隔壁的人,就要委屈一夜一直听着刀疤各种惊呼声。
早上五点三十分,刀疤带着整整一排手机备忘录内容从812出来,转身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可多了。
要去跟人咨询怎么开一家侦探社,还要咨询怎么请专业的律师来为各种各式各样的人打官司,还有一连串的人名跟居住地址需要他去查。
甚至其中一个人还是他未来KTV的接班人。
当年肥哥离开后,将手下的酒吧都留给他继承,店内那些能够使用的现金都被肥哥带走去了三亚养老。
后面经济不好刀疤也关掉了两家酒吧,转头开起了KTV,到如今他手底下一共有五家KTV,每个月的流水加支出,正经到手的也就一两百万块。
没想到他未来没老婆却多了一名接班人。
捧着备忘录的人,吸了吸鼻子看着备忘录上那个叫做贺阳的人,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拨打给自己的小弟。
“是我,你刀哥。你去给我查俩个女人,一个叫做华雅琪,她可能杀过人正在坐牢,或者没坐牢在养孩子中,还有一个叫……”
刀疤一个个电话打出去,给手下的小弟们每一个人都分派了任务。
他这里的忙碌丝毫没有打扰到隔壁吃饭的人。
宋兼语坐在那里,吃完了虾粥跟宽米粉后,开着电视坐在床上看着广告,直到没拉链子的窗外传来光亮后,一夜未睡的人走进洗手间内,用冷水重新洗了一把脸,又将挂在排风扇上吹了一夜的裙子拿下来重新穿上。
他出门时,隔壁刀疤也刚好出来,瞧见他还是一身红裙的模样,“那个……那我平日是叫你大哥,还是叫你大姐啊?”
这个性别都没固定一下,让他在称呼上犯了难。
“你对着女的叫过大哥?”宋兼语白了他一眼。
刀疤了悟,“老大!你让我找的人我都派人去找了,不过开公司没那么简单你要的法律顾问咱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真材实料的本事,另外你对公司开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要求?还有咱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最后一个问题让宋兼语停下脚步,望着酒店尽头那一张明星演唱会的海报宣传图。
“公司名称就叫路过吧。”
刀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瞧见那张写着路过人间的海报宣传图,默默收声。
心想哪有公司起这么古怪的名字的,二人走进电梯内下楼他又歪着脖子转念一想,好像叫路过也没毛病。
他新老大的能力,不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的算是路过人间。
心底默默泛着嘀咕的人,带着人去了隔壁刚开门的商场,宋兼语买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直接穿上身后又买了三套换洗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后,他估算着时间,这会子家里的父母差不多起床,他再不醒恐怕会被那两个人担心。
“我累了,先回酒店休息。”
刀疤帮他提着新买的衣服,将人又送到酒店内。
宋兼语将身上新买的羽绒服脱下,揭开被子躺了进去临走前不忘提醒刀疤,“一会我睡着后会将身体还给这名女生,我是在喜相逢酒店天台捡到的身体,一会她醒过来后不管你用什么原因,都要将她给我留住,实在留不住就找一个人盯着她,别让她发现。”
“好咧!老大你放心我保证做到!”刀疤举手发誓。
宋兼语放心的闭上眼睛,几分钟后熟睡的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酒店内,刀疤站在另外一张床跟前一会站,一会坐下,一会掏出手机看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刀疤蹲在床边打量着熟睡的少女,捏着下巴想对方醒过来后是什么样子呢?
念头刚起,熟睡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瞧见一张四五十岁长相猥琐,脸上还有一条长长刀疤的男人蹲在自己的床头。
尖叫声跟呼扇而来的巴掌,立马就让刀疤清楚认知到,自家老大离开后想要跟一名陌生未成年解释自己为什么跟对方在酒店房间,自己为什么还蹲在她床头有多困难。
晚上宋家人睡觉后,宋兼语从少女的身上重新醒了过来。
坐在餐桌跟前的人抬手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打量自己现在身处的这间杂乱的小屋中。
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有一台未知的手机,宋兼语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跟前拿起手机,屏幕上没有密码锁被他轻易就打开通话功能。
门外两百米外,刀疤顶着一张有巴掌印的脸坐在自己的车内,不时打一个哈欠看向那边开着小灯的屋子。
电话声响起的时候,打着哈欠的人看都没看一眼就接通电话,“哪位啊,我现在正在忙呢,打麻将没空去。”
“你人在哪。”
那道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刀疤用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跳下车门往外跑,“我就在外面,你走了之后那小姑娘凶的呦,我又不敢动手打她,她要从酒店离开我只好让她走了,但是我一直听你的话跟着她,就在她家楼下。”
宋兼语走到房间门口,把防盗门打开,放刚跑过来的刀疤进屋。
客厅到走廊的灯光都被他打开后,宋兼语看清刀疤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挑了挑眉,“她打的?”
“对!我就是想看看她醒过来什么样子,没想到她一睁开眼睛一句话没说,上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送给我!”
刀疤委屈,刀疤心疼自己。
“别贫了,你先坐着我看一眼房间。”
宋兼语刚从桌子上醒过来,连这房子其他地方都没有看过。
招呼刀疤坐下来后,他走向不远处的一间卧室,房门推开还没有开灯,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啪嗒。”
卧室灯亮了后,一道躺在地上不知死了多久的尸体,安静无声倒在那里。
刀疤哪能让自家老大干活自己坐着的,因此也晃晃悠悠走过来,瞧见人站在卧室门口没动静,他溜达过来探头往内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老大,这人不……不会是你杀的吧?”
所以让自己请法律顾问的意思,是以后专门给他打这种杀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