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结果出来的全部都是跟今天警方的发布会有关,要么就是有人翻找出二十三年前的旧报纸。
其中还有网友说从自家爷爷奶奶口中得到的消息,说宋宗明当年还是一名大学生的时候就连杀七人。
当年这个案件在媒体不算发达的时期只有晋江市以前的老人,能够回忆起当年那种无时无刻的恐惧。
这名凶手杀人时甚至没有任何的依据,七名受害者有男有女还有孩童,犯罪地点也是在完全不相连的七个地点。
因为没有规律性的杀人行为,让当年整个晋江市人整整一年都没人敢走夜路。
易仁新在门口查看了一会后,终于在刷新后实时内容当中,找到了一张跟宋宗明本人有关的报道。
“这张照片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吧。”
蹲在门口的人将那张二十三年前的旧报纸放大再放大,暗黄的报纸上依稀可以看清当年那名连环杀人凶手长什么样子。
“前脚出狱,后脚于淑慧做下模仿案件。”
双手捧着手机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声来。
叶城带着人到东区查找各大医院时,听人说这附近有一家小诊所,几名穿着便衣的刑警就走进老城区内的小巷。
一路走走停停外加跟不少人打听过,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开了巷子深处的一家小诊所,门口落地招牌上,写着牙科俩个大字。
几人上前看着那扇双面敞开的大门,瞧见里头暗沉沉的,就一名小青年穿着白大褂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双手捧着手机笑个不停,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视频乐成那样。
等里头的小青年不经意间瞧见门口的几名陌生人后,直接起身将手机揣口袋内迎客:“几位是要拔牙还是补牙?”
“警察,把你们老板叫过来,还有你们的营业执照也都拿出来,另外这里有消防设备没?我们要查看一下消防措施。”
叶城说话时,也在打量着眼前这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对方坐着的时候看不太出来,可是等他站在自己跟前时,叶城才发现这人长得很高,估计有一米八五左右。
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最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就是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有点重。
易仁新笑眯眯指着远处的消防措施:“消防在那里,应急灯跟灭火器都有。老板不在店内,不过你们要是种植牙或者做根管治疗的话,我可以打电话叫他回来。”
叶城低头进了店内,瞧见这家店外表看起来不大,实际进去后发现别有洞天。
里头目前暂时没有客人,能够看到五六张病人挂点滴用的凳子,还有两间牙医诊疗室。
再往里头走的人,瞧见走廊最深处还有一间房,扭动门把手的人试了一下没打开。
“这是老板平日睡觉的房间,钥匙只有老板自己有。”易仁新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瞧见他要开那扇门开口解释起来。
叶城松开手,扭头看向这名店内唯一的医生:“你身份证也拿出来一下,你们店内平日几个医生。”
易仁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找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对方,“就我跟老板俩个人,补牙洗牙的工作我来做,种植根管治疗这种复杂的问题就是老板做。”
那张身份证上写着姓名易仁新,出生年龄1994年12月26日。
叶城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时间对不上,凶手不可能这么年轻。
“你们老板多大年龄?”
“六十多吧?”娃娃脸的店员站在昏暗的诊所内,歪头思索了一会后才再次开口:“听说他以前在中医院退休后自己开了这家店,估计有六十几了,但是我没问过具体年龄。”
二人说话间,其他几名跟过来的刑警已经暗中将整个诊所里外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可以藏人,或者做大型手术可能性的地方。
几人找了一圈后,站在易仁新身后冲着叶城轻轻摇头。
叶城看到同事的动作,顺手将手里检查过的身份证还给对方,抬手指着头上的灯泡“你们这个灯泡该换掉了,这么暗能看得清口腔问题么。”
遭嫌弃的小青年咧开嘴笑的灿烂:“看口腔的时候是用那种小钻头灯才能够看得清,这是小区电压不稳所以看起来暗。”
“行了,营业执照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眼。”
叶城没跟他多聊下去,看完对方拿过来的营业执照后,确定没有什么程序问题后就离开了这家巷子深处的牙科医院。
易仁新站在门口高高的台阶上,双手插兜穿着白大褂站在那里,面上带着笑容一直等那帮刑警走的影子都不见后,这才慢吞吞的转过身去,将诊所大门关上。
“咚!”
“咚!”
“咚!”
三道身影接连从后墙旧沙发上,跳进了窗内,三名进了诊所的病患熟门熟路的坐回刚才的位置上大喘气。
“玛德,怎么会有条子查到这个地方,肯定是你们俩个引过来的!”
坐在第一张椅子上满肩纹身大汉,捂着带血的脑袋怒视另外俩名病患。
“还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人引过来,你头上那么明显的伤还有你那张脸,说不定警方早在各大监控里找到你,现在就蹲在巷子口等着抓人!”
“别吵了,医生你快点给我这俩跟手指头缝合上。我下午赶时间要去外地呢。”
三名病患你吵我,我吵你,三人都怀疑查到这里的警察是因为彼此的原因才过来。
唯独没有人怀疑戴上口罩,冷静帮他们处理伤口的医生。
易仁新将三人的伤口都处理好后,体贴的出门去给他们写收费单跟开药。
等他在办公室打了俩盘游戏再回来时,不出预料的看到休息室坐着的三人都没了身影。
只剩下茶几上的一沓现金。
易仁新将那些钱拿起,数都没数直接扔进一旁半人高的空花瓶内,又拿出拖把倒上半瓶消毒液,将整个诊所里里外外全部擦拭干净,这才换下身上的白大褂关上诊所大门回家。
到家的人推开卧室门时,正看到于淑慧在殴打地上那名擦地的哑巴。
于淑慧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多久,她只知道自己每一次醒过来不管做什么,那个绑架她的男人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甚至在一次她想要逃跑时,对方直接切断了她的左腿。
恐惧让于淑慧直接昏迷了过去,这一次她醒过来看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而且在她的床底还有一名哑巴。
通过这俩天的了解还有对话,于淑慧从易仁新口中得知这名哑巴被抓过来,是服侍腿脚不便的她。
因此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于淑慧睡也睡不着,逃也没办法逃,腰上的铁链另一端扣着一枚巨大的铁锁。
不管她怎么用那把锁砸床头柜,都没有办法挣脱。
她也试过对着外面喊救命,希望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将她救出去。
可是喊到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来救她。
今天绑架犯又在大清早过来看她一眼就走了,于淑慧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对方这是打算出门。
所以等人前脚走了,后脚她就拿那名哑巴出气,床上俩枚全新的枕头都被她拍散拍烂了内芯。
用枕头打的不过瘾后,她又不停的将电视遥控器拿过去,扔对方脸上再让人给她捡回来。
易仁新推开房门时,正巧看到她又一次趾高气昂的躺在床上,将那枚遥控器对准哑巴那张脸砸过去。
“啧,你们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易仁新将地上的遥控器捡起来,提起哑巴的衣领仔细打量他那张被遥控器砸了一天,砸的鼻青脸肿的脸庞,轻笑出声:“我让你干活可没说过不准你还手打人,你这么老实难道还指望我给你贴一张小红花吗?”
于永博的衣领被人松开,舌头被割掉的男人闻声看向那张床上躺着无法动弹的人,猛地从地上跳起抓住那黑色遥控器冲了上去。
床上的俩人互相殴打起来,易仁新拍了拍手掌心里沾上的枕头内芯,面不改色的将房门关上走了出去。
夜里,坐在监控器前的男人看着那张床上熟睡的女人,又醒了过来。
宋兼语是被身体上的疼痛活生生疼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人只觉得自己整个脸包括眼睛,都像是被蜜蜂蛰过一样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疼。
勉强从床上坐起来的人,摸索到床头灯打开,明亮的房间内宋兼语看到自己刚才伸出去的那条手臂,所有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到处都是青紫还有指甲抓绕的痕迹。
“这是百人大战了吗?”坐在床上的人举起俩只胳膊,看到这些伤口不用想也知道,脸上估计也是同样全是伤,怪不得他现在睁开眼睛都很困难。
那个疯子现在是不切于淑慧的器官,反而开始殴打人了是吧。
正当宋兼语坐在床上张口小口吹着冷气,想要降低手臂上的疼痛时,卧室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来。
易仁新提着药箱站在房间门口,鼻梁以下全部都被口罩遮挡的男人,只露出那双眼尾上扬的眼睛瞅着双人大床上的女人,“宋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