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松年被人紧紧束缚塞进铁笼时已经彻底绝望,只是想起之前朋友说的,君后会为自己争取,死志才消散了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玉松年醒过来时,笼子被人搬动着,很快,他就听见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他浑身肌肉都崩直了,身上的束缚却一松,眼罩也掉落在了地上。
“你是玉松年吗?”
玉松年一愣,“嗯,您是……雄主吗?”
对方连连摆手,笑道,“不是,不是,我是负责阁下伙食的雌虫,之前也是被阁下赎出来的雌奴,只是阁下喜欢我的手艺,就又被聘回来了。”
看玉松年还有些紧张,他拍了拍玉松年的肩,“等之后你就知道了,你能被阁下赎出来是你的福气,阁下赎雌奴出来也大多只是做个善事,或者家里缺个干嘛的,不会苛刻你的。”
“敢问雄主大名是……”
“晏白理阁下。”
玉松年松了一口气,“怎么称呼你呢?”
“越泽宇,你喊我泽宇就行。”
雌奴不能有个人资产,个人所有物也少的可怜,原本玉松年也小心翼翼,屋子里的东西也都一碰不敢碰,可有越泽宇在,很快他就适应了,在晏家这几天,除了不能外出,竟然和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又过了一天,晏白理还是没回来,玉松年有些忐忑,“雄主是对我不满意吗?”
越泽宇笑了笑,“没有的事,阁下现在应该忙着搞新发明,之外也经常这样,一忙忙好多天,前天还发消息问我你习不习惯呢。”
玉松年松了一口气,这天下午,雌奴交易所的人就到了,玉松年又紧张了起来,只是还未等他想好如何面对,越泽宇就先迎了过去,“可能得麻烦几位坐一坐,阁下待会就到了。”
十多分钟后,玉松年见到了他的雄主,比星网上的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相貌倒是没区别,可气质却更出众了。
接受到权限和玉松年所剩无几的资产,雌奴交易所的工作人员就撤了,晏白理看向玉松年,“你可以看一看,我建了一个公共账户,我把你剩余的资产都转进去了,有需要你从这立马划就行。”
玉松年张了张嘴,“多谢雄主。”泽宇说的没错,被这样的雄主赎出来确实是他的福气了。
纪元5801年初,太上虫皇病重,除重大国事,虫皇将一切政务交由君后和大臣处理,陪着太上虫皇到处走走逛逛。
等到了年底,太上虫皇已经走不动了,裴不言带着他回了皇宫。
虽然身体机能已经走到了极限,可太上皇却还是笑着,印言宿、印言安、印容杰以及印航等人都到了,太上虫皇拍了拍裴不言的手,“蛮好的,国家越来越强盛,言安言宿天赋性子都不错,都在正轨上……”
咳嗽了几声,太上虫皇道,“其他人都出去吧,我想和不言和言安聊一聊。”
等其他人走后,太上虫皇看着裴不言,“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裴不言摇了摇头,看着床上快速衰老的祖父,他感觉自己脑子转动的速度慢了许多。
“我生病期间你把政务交给了修远?我对修远没什么意见,也挺看好他的,你现在做的我也都没拦着。但是不言、言安,雄虫今天的日子是以前雄虫祖辈用鲜血换来的,雌虫不能爬到雄虫头上。”
裴不言在太上虫皇垫了一个靠枕,“单纯地压迫雌虫总有一天会有人觉醒报复,我现在反而能避免未来的冲突,延长雄虫统治的年限,我也不喜欢我统治的国家同一个虫族地位相差太大,祖父,我清楚祖辈的努力,更不可能让那段历史有机会再现。”
印言安也握住了曾祖父的手,“我也明白的。”虽然有些稀里糊涂的,但是跟着雄父表态总没错。
太上虫皇叹了口气,“你理由就是多。”
纪元5802年,太上虫皇去世,举国悲痛,斯亚格上上下下都升起了有人去世才用到的白色哀条,葬礼当天,皇室子弟担心虫皇,准备帮着虫皇照应着,却发现虫皇精神还好,招待各国来宾也都没有差错。
一些大臣放下了心,一些宗亲却是暗骂裴不言冷血,反倒是宿修远有些忧心忡忡。
几个月后,一次朝会结束,众人并没有散去,反倒是随意聊着天,当有人说过最近国内没什么大事时,虫皇却突然道,“怎么没有,还有一个月该给雄祖父贺寿了。”
这下会议一下子安静了,仲元轩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太上虫皇几个月前就去世了。”
裴不言一愣,随后笑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确实没什么大事了。”
宿修远得知这件事以后,一直关注着裴不言的心理状态,裴不言发现以后哭笑不得,将人压在身下捏了捏鼻子,“别瞎想,生老病死,生前能做的也都做了。”
宿修远「嗯」了一声,准备再说什么,印言宿和印言安一块走了过来,看见他们又转身离去。
裴不言若无其事地起身,喊住了他们,“我待会去你们晏叔叔家,一块去吗?”
“您去吧,我们还有特训没完成。”
到了晏家,玉松年熟练地给裴不言宿修远沏了他们爱喝的茶,准备了一些点心,等晏白理带着裴不言进书房,宿修远走到玉松年跟前,“还有两年,你就能恢复自由身了。”
玉松年犹豫了一下,道,“君后,我……可以选择不恢复自由身吗……”
宿修远挑了挑眉,“你那小心思我早看出来了,可为什么呢,不恢复自由身,你就没有任何机会成为白理阁下的雌君。难不成你准备日后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阁下另娶他人?”
玉松年叹了一口气,“可我感觉我要不是雄主的雌奴,连靠近都没有可能,雄主的生活很有规律,玩乐也是陛下或者其他友人相约,他之前赎出来的雌奴,回来都能回来,可成为雌君雌侍却完全没有可能,我感觉雄主压根不会喜欢别人。”
宿修远压低了声音,“之前有段时间众人不是以为陛下是雌虫吗?白理阁下那会还想着娶陛下当雌君呢。所以白理阁下不是不想结婚,你主动一点,你像个闷葫芦似的,他哪知道你什么想法。”
之后晏白理就发现玉松年主动了许多,倒也没有排斥,这让玉松年松了一口气。
十年期满,雌奴交易所给晏白理发了消息,这天早上,晏白理看向玉松年,“你过来,我帮你摘下雌奴颈环,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玉松年听话地过去,却忍不住道,“雄主,我可以留下吗?”
晏白理将颈环拿下,有些诧异,“留下?留下做什么?”
玉松年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爱慕您,想留在您身边。”
晏白理沉默了一会,道,“留下就留下吧。”
于是,玉松年就这样留了下来,两人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多大变化。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大概一年,玉松年以前的朋友都忍不住劝道,“松年,你要不放弃吧,晏白理阁下对这方面并不是很在意,他没什么,可你没法不在意啊,等到了年纪,你的精神力就会开始衰退了,你别执迷不悟啊!”
玉松年摇了摇头,“我心里有一位阁下了,再追求另一位阁下岂不是不忠?而且……我感觉白理阁下已经接纳我了。”
几天后一次晚饭后,两个人正一起散步,晏白理突然道,“当我雌君吗?哪天去登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