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
“对,就是靶子,我不仅可以让你们多一个吸引火力的靶子,还可以让你们的武器来源变得更稳定。毕竟这种要命的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吧?”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发出一连串密集的响声:“你知道你刚刚暴露出来的东西,甚至有可能走不出这个房间吗?”
“我走不走的出去这间房,从来不是我能选择的。”慕清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似乎十分自信,现在都德国是缺人的。
不过能让这位长官在这里见慕清,还是因为确实是有这样的例子的,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你说服了我,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能说服别人。弗里德里希.席勒,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吧。”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我必然不会辜负的。”慕清也站起来,微微鞠躬:“我相信我的能力会对得起这份高额的报酬的。”
弗里德里希.席勒?没想到德国官方异能力者的长官竟然是他,就是不知道歌德现在到底在哪了,如果他们都地位是差不多的话,难不成歌德现在在前线?这是个很有价值的情报啊。
报酬?
席勒挑了挑眉,差点笑出来,这人还真是不客气,说白了他就是特务科的一个小小的官员,根本没有什么实权,几乎各个国家都是如此,异能力者虽然占有极高的地位,话语权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决策都是高层做的,他们更多的像是一把刀,保持作为武器的锋利度就可以了。
“你的报酬,可不是我能决定的,顺便说一下,SUD的编外人员的工资跟这几天一直给你送饭的狱警是一样的。”
慕清的脸唰的一下垮了下来,跟之前判若两人:“意思是还是要看绩效吗?果然高薪的工作不是那么好搞的。”
“对了,那我现在可以去把之前的房间都退了吗?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席勒了:“顺便解释一下你之前溜着亚瑟的行为吧,这件事也需要报告,虽然威廉已经做过一次报告了,但是我更好奇你的解释。
用这种方法引起我们的注意,如果解释不好的话,你可能再也不用在柏林付房费了,这里免费让你住到老。”
席勒的‘这里’,指的当然不是SUD的员工宿舍,而是下面的专门给各种卧底间谍准备的监狱。
“如果解释不好,现在都这份工作,我不会也会丢掉吧?”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席勒在门口停住,回过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毕竟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员,上面说什么,我做什么罢了。”
好家伙,掌管整个德国异能力者组织的小官员,这家话完全是谦虚在没有必要的地方了啊。
慕清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得用别的办法巩固他们对自己的信任才行。
emmmm,不过现在还是先预支一下工资吧,他肩负着这么重大的使命,手里的经费却少的可怜。
窗户全都被封死的屋子里,炉火烧的正往,这个时间段,这里基本上已经相当于入冬了,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虽然一点寒流对于体质强悍的异能力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这间屋子里还是暖烘烘的。
手下的资料被一目十行的看完,席勒把手中的文件处理完,才抬头问站得笔直的黑格尔:“他有什么行动?”
“这是行动路线。”黑格尔恭恭敬敬的递上画着慕清的行动路线的地图,一边解释道:“一路上他并没有刻意接近过任何人,除了旅店前台的服务人员之外,剩下交流过的人就都在这里了。”
行动路线下,是一摞相当厚的怀疑名单,其实除了那些旅店的工作人员,剩下的人并不多,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把每个人的祖上三代都恨不得翻出来了。”直接说结论。”
“结论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身份有问题,他不是卧底。”
慕清确实没有选择在这么一个紧张的时候传递消息,但是他在城市中穿梭的路线里,有一段路,在他路过的时候,如果负责接应他的司汤达一直在原地等他的话,就一定能看到他正好神色匆匆的路过。
只要司汤达看到了他,就会知道他最终会回到哪里。法国砸了无数优秀的特工在这个地方,他稍微脑子好使一点,就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失不再来。
那么司汤达意识到了吗?他当然意识到了,但是意识到之后更想甩手不干了,他一共才跟慕清相处多长时间啊,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相信他能get到他的意思。
要知道,他在小巷子看到慕清一脸刚撒完钱的满足感地走过的时候,差一点就走出去问他为什么在约定时间反而走远了,结果一个迟疑,就看到了后面路过的几个便衣,也许还有其他人,但是这几个便衣是德国军队的人肯定没错,而他一下就看出来了,这些人跟着慕清的目的不是为了抓他,而是为了监视他到底在干什么。
也就是说,这家伙真的混进去了。
司汤达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大为震惊。
要知道,因为德国特务科上一次战争完全解体,没死的全都不知道世界哪个犄角旮旯被关着呢,所以他们现在对于SUD的了解基本为零,这些年加入的新生代代异能力者也几乎全都没有备案,唯一有记录的就是现SUD的最高长官——
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现阶段德国唯一的可能是超越者的异能力者。
之前的条约可以限制普通的异能力者,但是超越者不行,没有一个国家会把这种程度的异能力者拱手让出,所以很多年来,德国的备案上,SUD都只有这么一位长官。
但是现在德国既然敢撕毁合约,自然有这个底气,那恐怕现在的SUD,是整个德国守备最森严的地方。
这才几天,这家伙就混进去了?要知道,一个卧底潜入的时间,三年五载都是有可能的,七天,这世间连伪装一个身份都做不到——不过这家伙不是法国人,这大概是天然的优势吧。
知道没有问题,司汤达的心也放下来了,不过这下子离开的时间就必须往后延迟了,而且甚至是无限期的延迟。
在约定时间的第四天晚上,司汤达才真正意义上见到了慕清本人。
当时月黑风高,他藏身的巷子中,连养狗的那家人都安安静静的,他半夜惊醒,在月光的映照下看到屋子里有一个漆黑的人影。
他的手握着枕头下的枪,维持睡觉的姿势没有变。
“哎呦我天,这连灯都没有吗?”这位陌生的闯入者丝毫没有自己在别人家的自觉,还在抱怨着:“别把椅子放在正中间啊,我差点被绊倒。”
等等,这声音是不是有一点耳熟?
司汤达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虽然手指还没有离开枪,但是身子已经微微放松了。
没错了,就这窗户透过来的微弱的光,司汤达看清了这个闯入者的脸。
这不正是那个家伙吗!
“你怎么在这里!”他压着声音惊呼,毕竟他并没有告诉过慕清自己的住处,这地方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安全屋,甚至在柏林的接头人都不知道这个位置。
“当然是来找你的啦。”慕清转过身来,一脸无辜:“传信的话太危险了,那天白天的时候也不方便交流,不过还好你理解了我的意思,来之前我还担心你撇下我先走了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司汤达磨着牙,就是这样,每次对话的时候,这个人都找不到重点,要不是看他的行动还算有收获,他怎么也不可能交付信任的。
“当让是因为猜到的啊,SUD的监狱里,德国的情报人员可不少,稍微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就能推断出你的大概的位置了。”
慕清在别人的房子里也不客气,刚刚被他撞到的椅子正好给他提供了坐的地方:“先不说这个,先聊一聊我现在的情况吧,出来的机会太难找了。”
“你是什么情况,我还想问呢!你是怎么让SUD的人相信你的!”
“你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之前在街头匆匆一瞥,你顶多能意识到我任务正在进行,还不算失败呢。”这家伙观察力可以啊!这对慕清来说是一个惊喜。
“当然能看出来,跟在你身后的军方的人显示跟你是一个阵营。”
司汤达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派他过来,没有派武力派的异能力者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一点吗。
按理来说,他这种异能力者,大部分时间都是坐镇总部的,要知道间谍可是大部分战争的转折点,就跟德国把整个柏林清洗的干干净净一样,因为他的异能力,巴黎也进不去卧底啊!
这也是为什么那两位大人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慕清的计划,因为他可以百分之百保证慕清的阵营是正确的。
不过这种东西,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慕清一手成拳,敲在另一只手都手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他懂了,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欧洲几个大国的配置是差不多的,官方的异能力者中,有情报人员,也有战斗人员。
不过派珍贵的情报人员来陪他进入柏林,伏尔泰和孟德斯鸠还真是很信任他啊,虽然这信任来路不正,但是管它是哪来的,有用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