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伦洛梅夫人的话可以得知,整个圣翼城的贵族中,或许有不少都和她一样,对仆从视若草芥。
或者比草芥更低微。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够无视规则,随意地惩罚和处置仆从们。
这种破除规则限制的办法,看上去效果极好,但涉及到了个人的三观。
三观并不是一朝一日能扭转的,所以这些贵族在规则出现之前,就早已经将仆从和平民们的性命不当回事。
“既然夫人您并不在意一位仆从的命,将我带到这里来,难道单单是请我吃顿饭?”余赦问。
“当然听说了您的风采,想见见您。”她说,“或许我们能畅所欲言一整晚。”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余赦手上一直抱着的白乎乎的东西突然动了动,原本微卷地覆盖在体表的绒毛竟然突然炸起来。
伦洛梅在下楼的时候就注意到这只动物了,并且觉得有些新奇,毕竟这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物种。
她原以为这只动物是球形,没想到竟然有脑袋,只不过刚才脑袋埋在了余赦的怀里,所以她没有看见。
“余赦先生的这只宠物,虽然个子小,但是相当凶悍呢。”伦洛梅夫人看着庭慕,微微勾起红艳的嘴唇,“不知道先生您是否愿意忍痛割爱,我愿意花大价钱把它买下来。”
她说完,庭慕的喉咙里直接发出了低沉的咕咕声,余赦感觉到贴在自己腿上的肚皮一阵颤动。
他伸手盖在庭慕的脑袋上,隔绝了它和伦洛梅夫人的眼神交流。
“对不起夫人,这个不卖。”余赦说。
“我只是随便问问,早已经猜到先生你不会卖了。”伦洛梅夫人娇笑一声,“毕竟你一直把它抱着,都舍不得放下来呢。”
她这样一说,余赦感觉被他的手盖住的脑袋顿时就不挣扎了,还兴奋地在他手心上舔了一口。
什么毛病?
“夫人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了。”余赦说。
“既然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让我袒露真心——”伦洛梅夫人站起来,婀娜多姿地走到余赦面前,一只胳膊撑在沙发背上,身体前倾靠近余赦,绸缎一般的头发从她的肩膀上滑下来,掀起一阵香风。
“这件事情不方便这么多人听到,余赦先生可以和我单独相处一会儿吗?”她压低声音,声线却不显得粗,反而极有魅力。
“余赦先生,老夫认为不可。”奎纳上前一步,如同硬朗的钢刀插进柔情的水中,打断了伦洛梅夫人海妖歌声般的引诱。
祂似乎非常担心余赦被伦洛梅夫人勾引。
“您这位仆从,看上去是一个喜欢擅自帮主人做决定的。”伦洛梅夫人眨了眨眼。
“奎纳不用担心。”余赦平静地说,“伦洛梅夫人带路吧。”
奎纳见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退到后面。
伦洛梅夫人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其中掺杂着几分自信,就会认为任何男性在她的面前都无法抵挡诱惑。
所有的仆从都被她遣退,她带着余赦走上楼。
从宽而高的楼梯上到二楼后,她的步伐变得轻盈起来,就仿佛一个即将和情人幽会的少女一般,走路带跳,拖着裙摆摇曳多姿。
她拉开一扇门,邀请余赦进去。
房梁上各种柔纱制成的轻幔被门推开的风吹动,如同挑I逗一般拂起,不轻不重地扫在余赦的皮肤上。
伦洛梅夫人站在屋子这间,在那张被布置得舒适而轻柔的床前,将挂在肩头的纱衣解开了一半。
“伦洛梅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余赦问。
“天气太热了不是吗?”伦洛梅夫人一边问,一边将纱衣丢到床上,光着两条藕断似的手臂,朝余赦走来。
“确实有点热。”余赦将外套的扣子解开。
伦洛梅夫人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
她的魅力果然无人可挡,就算是看上去再正经再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男人,也逃不过她的诱惑。
“我来帮余赦先生脱吧。”她说着正要抬手去拉余赦的衣服,突然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冲到她手边,对着她手伸过来的方向就是一咬。
伦洛梅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收回手去。
余赦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他没有像之前那样,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穿着和原住民们同款的长袍,而是穿了一件宽松的米色休闲衬衣。
他脱下外套搭在胳膊肘上,继续卷起自己的袖口。
伦洛梅夫人看见一段比自己更白皙的皮肤出现在余赦的袖子下。
余赦的手臂上没有任何而瑕疵,并且肌肉的弧度非常好看,像一块转角光滑的羊脂玉。
伦洛梅夫人顿时有种被打击到的错觉,将那件轻纱穿回了自己身上。
余赦见状问道:“夫人,您不是觉得热吗,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伦洛梅夫人顿时发出略微尴尬的笑声:“突然间又不是很热了。”
余赦环顾了一圈:“夫人平时应该多通风,屋子里这样憋闷,小心闷出病来了。”
伦洛梅夫人终于见识到管家对她控诉余赦时,声泪俱下地痛叙的余赦的那些罪行。
除了不解风情以外,还得理不饶人。
“我是想问你,你究竟是怎么在不伤及自己分毫的情况下,让六个成年男人栽进手里的。”伦洛梅夫人此时也没了虚以委蛇的心情,收起风情万种的笑,严肃地看向余赦。
“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余赦并不想回答她的话,平淡地说。
“如果说我用另一个秘密和你交换呢?”伦洛梅夫人固执地问。
“请恕我冒昧询问一下,夫人你并不受那道规则的制约,又为什么非要寻找这个答案?”余赦说。
“那只是面对一个举足无轻的小侍女而已。”伦洛梅夫人说,“在贵族面前,我依然无计可施。”
“这么说夫人你想对付的人,是你视为同类的贵族们?”余赦反问。
伦洛梅夫人的眉头微蹙,似乎不太喜欢余赦的这句话。
“同类。”她表情古怪,“我把他们当同类,他们不一定把我当同类。”
“可是据我所知夫人您是这个圣翼城中除了城主以外,地位最高的贵族。”余赦说。
“你来这里不久,倒也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她嗔怪道。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余赦说,“伦洛梅夫人也没想将它变成秘密吧。”
“我的确不希望这只是一个秘密,毕竟它现在是我最有用的武器,不是吗?”她长叹一声眉眼间浮现出哀怨的神色,让人我见犹怜。
“那你又在忧虑什么?”
“只要城主突然对我失去兴趣,我的地位我的财产都将会变成过眼云烟。”伦洛梅夫人说着,颓然的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和规则又有什么关系。”余赦没有忘记伦洛梅夫人请他进来这里的目的。
“这就是我要和你交换的秘密。”伦洛梅夫人一只手攀着床边的柱子,像一条美人蛇在引诱无知路人。
“你先说。”余赦说。
余赦看向她,她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
有一股推拉的力量,仿佛在两人的视线中游移了一轮,随后伦洛梅夫人露出一副“你赢了”的表情。
“你知道的,我和城主有非常亲密的关系,所以我知道许多隐秘的事。但是其中有一件事,让我格外的在意。”
她说完这个开场白,发现余赦的脸上依然波澜不惊,眉头微微皱了皱,娇嗔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捧场,人家快要说不下去了。”
“你再不说完,我也听不下去了。”余赦说着要走。
“等一下,我说行了吧。”伦洛梅夫人彻底败下阵来,“这件事是我在五个月前发现的。”
“规则开始之后?”
“没错,规则开始后的最初那段时间。”伦洛梅夫人说,“这个规则的出现非常意外,所有人都应接不暇。所以一开始圣翼城里死了许多人,都是没头没脑的触发了规则,才死掉的。”
“那段时间我也战战兢兢,甚至很少离开家门,离开这张床。因为我怕这样的混乱,谁也不知道会因为什么而死。”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城主突然颁布了基础的规则范围。”
“规则范围?”余赦一愣,“是指实验场里,每日需要实验的那些内容吗?”
“没错。”伦洛梅夫人点了点头。
余赦闻言,心下陷入沉思。
他一直在奇怪,实验场的人是如何得出这些实验范围的。
一开始他以为他们是通过了六个月的漫长摸索之后,才逐渐总结出的规律。
没想到是城主在第一个月之后颁布的。
城主应该是最远离死亡的人,他又是通过什么总结出的规则呢。
“范围颁布之后,圣翼城中开始有了实验。通过实验,避免了不少在无意间走向死亡的陷阱。”伦洛梅夫人说,“就这样圣翼城的秩序再次恢复了,但又没完全恢复。”
“城主颁布的范围,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余赦说。
“范围的确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城主和我之间的关系却在那一天疏远了。”伦洛梅夫人说。
“他之前非常宠爱我,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但是在那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伦洛梅夫人的眉头皱起,“每次我去找他,他都有各种借口避开我。”
“在床上的时候,他也不愿意碰我。”她涂得鲜红的指甲攥紧了裙子,“甚至还把执掌整个寝宫的权力重新交给了那个女人。”
“城主夫人和城主之间旧情复燃?”余赦插了一句嘴。
“......”伦洛梅夫人看着他眨了眨眼,“余赦先生,你何必继续膈应我。难道你以为我对城主真的有感情?”
“我不过是需要依附他,让自己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而已。”她说,“反正都要找个男人,不如找最好的那个,不是吗。”
“伦洛梅夫人这样聪明,或许不需要依附谁,也能让自己过得很好。”余赦说。
“以前或许真的如此,但是自从三域融合之后,一切都在变化。”她转头看向窗外,“这个城市的秩序并没有完全稳定,一切都在沉默中等待爆发。”
“所以我必须抓住城主的心,不能让他重新被那个女人夺走。”伦洛梅夫人转过头,阳光让她的左边脸庞显得娇艳妩媚,但右边却隐藏在阴影中,眼底闪过的是一道阴狠的暗光,“我要你帮我杀死她。”
“你的那个秘密,应该可以做到吧。”
“可以。”余赦回答。
伦洛梅夫人脸上还未露出喜色,余赦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这个可以,是指我的秘密可以杀死她,但是我没说我会帮你杀死她。”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和你谈好条件不是吗?”伦洛梅夫人露出了然的神色,“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你。”
“等她死了,我就是新的城主夫人。到时候这座圣翼城中,就不会有人再跟我作对,我要什么就有什么。”她唰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转了个圈,“就算你想成为这里的新贵,也不是不行。”
“伦洛梅夫人,你似乎误会我的意思了。”余赦说,“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伦洛梅夫人的脚步顿时停住,她转过身,眼神凌厉地看着余赦:“你难道不怕自己的秘密暴露给更多的人?”
“你作为一个可以无视规则的人,会遭受怎样的对待,难道你想不明白?”伦洛梅夫人循循善诱地说。
“夫人如果是在威胁我,我可以申请现在就离开这里吗?”余赦说,“晚餐就不需要了。”
“我只是在提醒你。”她说,“贵族虽然可以杀仆从,但并不是所有的仆从都符合这个条件。比如我的管家,还有我的贴身女仆,我没有办法将他们和那个贱人视为同类。”
“而你就完全不一样。”伦洛梅夫人说,“管家告诉我,今天你看到房子外站了这么多我的人后,竟然毫无反应。”
“你一点都不害怕,你根本没将我的人放在眼中。”她迈着妖娆的猫步靠近余赦,“如果今天你不配合,管家想要强行将你带来是不可能的。”
“所以,比起贵族而言,你更是一个众矢之的。”伦洛梅夫人说,“我说了,圣翼城中此刻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一旦爆发方会无法阻挡。”
“其他贵族如果知道了你的秘密,一定会除之而后快。但他们肯定不会自己动手,所以他们会让平民作为先锋,作为长枪,来试探你的能力。”她的眼眸中带着深沉的猩红,“你难道想要成为那个引爆点吗?”
“我不介意,只要夫人开心就好。”余赦说,“只是我成为引爆点之后,又有谁能帮你完成心愿。”
“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其他人。这个规则一时半会儿不会改变,但是我担心我和城主之间的关系无法维持到改变的那一天。”伦洛梅夫人突然沉默了片刻,“算了,你如果不愿意,我也无法强求,我们出去吧,晚餐我依然会为你们准备。”
“多谢夫人好意。”余赦说,“但是我并不习惯吃外面的食物。”
“你已经拒绝了我的要求,听过了我的秘密,难道连一顿饭都不愿意陪我吃?”伦洛梅夫人顿时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行吧。”余赦刚说完,袖子就被庭慕狠狠咬住。
他将袖子从庭慕的嘴里扯出来,手刚伸过去,又被庭慕咬了一口。
因为庭慕现在的体型小,只能咬住余赦的两根手指。
庭慕虽然咬得不重,但是牙齿的锋利程度并不是力道可以控制的。
余赦觉得与尖牙接触的地方有些刺痛,拿出来一看,上面果然多了两个浅浅的血口。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口,舌尖掠过庭慕做弄出来的伤口。
他垂眸看了一眼,见庭慕身体僵住,刚才明明在乱蹬的腿一动不动,就跟被点了穴似的,并且脸上的表情也保持着和刚才完全一致的神情,只是目光一直随着他的手游移。
余赦没有在意,跟着伦洛梅夫人走了出去。
下楼后,就看到奎纳和缪斯守在楼梯口,冷淡地看着伦洛梅夫人。
“余赦先生,你的仆人似乎不太喜欢我。”伦洛梅夫人回头,声线又变得娇滴滴的。
“夫人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自取其辱。”余赦说。
“......你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伦洛梅夫人说,“不过你能留下来陪我吃顿饭,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你可比城主长得帅多了。”
奎纳和缪斯听到伦洛梅夫人的称呼,顿时心生疑惑。
“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余赦先生如果不嫌弃,可以在我的宅邸里参观参观。”伦洛梅夫人大方地说,“我会让管家陪同。”
“为了管家先生的身体健康,夫人还是再换个人吧。”余赦说。
“好啊,你想换谁?”伦洛梅夫人笑出声来,“可以自己挑选哦~”
余赦的目光在一楼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拥有着栗色头发的单薄少女身上。
“就她吧。”他抬起一只手指向雪雪。
伦洛梅夫人一愣,随后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没想到余赦先生喜欢的是这种类型,怪不得对我无动于衷呢。”
余赦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仿佛默认了伦洛梅夫人的说法。
伦洛梅夫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招手让雪雪过来。
“把余赦先生照顾好知道吗?”伦洛梅夫人嘴角的弧度就像一把弯刀,“不要丢了我的脸,否则我会好好惩罚你的。”
“是,我知道了。”少女低垂着脑袋,用发抖的声线回答。
“我们走吧。”余赦问,“你叫雪雪对吧?”
他刚说完,又感觉到庭慕在怀中疯狂挣扎,但是这次庭慕没有咬他,只是一股脑地用脑袋顶他的肚子。
余赦将庭慕拿远了一点,并且不去看那双充斥着哀怨的绿豆眼。
“余赦先生,还有两位,这边请。”雪雪朝余赦鞠了一躬,怯生生地带他们往旁边走。
“我带余赦先生先从最左边的房子参观,好吗?”雪雪试探着问道,生怕余赦不满意。
“当然可以。”余赦说,“你随便安排吧,我对这个房子并不感兴趣。”
他们此时已经和伦洛梅夫人有一段距离,但是雪雪听见这句话后,还是警惕地往伦洛梅夫人那边看了一眼。
“你多少岁?”余赦看着她单薄的和一张薄纸差不多的身影问道。
“我今年十五岁了。”雪雪回答。
“十五岁啊。”余赦感叹了一句。
在末世之前,十五岁的孩子们都还在学校读书,享受着青春中的喜悦和心酸。
而雪雪这样的孩子,命运却已经被注定了结局。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伦洛梅夫人的?”余赦问。
“是在半年前。”雪雪回答,“我的父母在那场混乱中全死了,我吃不上饭,一路乞讨,不小心撞上了伦洛梅夫人。”
“然后你就被带了回来?”余赦问。
“是的。”雪雪认真地回答。
“你难道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地方?”余赦说,“她这样对你,你应该非常难过吧。”
“可是雪雪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少女迷茫地说,“在伦洛梅夫人这里,还能吃上一顿饱饭。可是离开这里,我可能只有被饿死的命运。”
余赦见状不再说什么。
雪雪带他参观了整个宅邸后,恰巧到了晚餐的时间。
他来到餐厅中,伦洛梅夫人又换上了一身更加庄重的裙子,坐在餐桌的一端。
“余赦先生,请坐吧。”她抬起手指了指另一端的座位。
管家将那张椅子拉开,等待余赦落座。
余赦走过去坐好后,便有仆从们端上一道又一道菜肴。
余赦发现这些菜肴色香味均佳,只是比起末世前差了不少,只能算得上家常菜的等级。
如果要和赛科利的手艺相比,更是相距甚远。
但是在这个地方,这已经是只有少数人能够享受到的美味。
“难道这些菜不符合您的胃口?”伦洛梅夫人身体微微前倾,问道。
“多谢夫人款待,我觉得这些饭菜还行。”余赦说。
伦诺梅夫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恼怒,反而端起了酒杯,红唇抿下同样红艳的液体,她嘴角勾着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都是些家常便饭,委屈余赦先生了。”她说。
余赦吃了几口,也露出一个微笑。
伦洛梅夫人又随意和他聊了几句,期间不断地喝着酒,两颊逐渐浮现出红晕。
她说到兴奋之处竟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余赦旁边。
突然,她的身体一歪,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筋骨,软软地倒向余赦。
余赦没想到她会这般投怀送抱,一不注意被她扑了个满怀。
正在这时,餐厅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并愠怒地看向抱作一团的两人。
管家发出一声惨叫:“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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