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满身的血迹,小孩看上去很正常,不像是被魔怪寄生后的样子。
“别跟他说话,来基地前我就见过类似的。看上去像人,说的也是人话,博取你的同情以后,便把人骗过去杀了吃了都有。”王队长提醒道。
“叔叔,我好难受。”程晓华眼中重新分泌出眼泪。
“系统,能看出来他现在的具体情况吗?”余赦在心中对系统说。
[主人,他身体中的确有魔怪存在。但奇怪的是,魔怪已经发育到能够顶替他的阶段,但是他却还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恐怕已经顶替过一次了。”余赦新道,“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程晓华竟然脱离了被控制的状态。”
余赦能看出,程晓华对他的求救,不仅是想要摆脱身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自由。
“你有将魔怪从人的身体中剥离的办法吗?”余赦问。
[主人这涉及到最高端的法术,我只是一个系统,并没有办法使用法术。]
“高端的法术要找谁来施展?”余赦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卡索、夜刃等人的脸。
[主人,剥离魔怪,首先要施法者的实力比魔怪高出一个等级。]
[所以您要找的施法者,需要确保等级高于魔怪。]
“寄居在程晓华身体内的魔怪,是什么等级?”
[如果我没看错,它应该是日级魔怪。]
余赦闻言头大,程晓华也算是能反向中彩票的运气了。
日级魔怪,是魔怪金字塔的塔尖部分。
而且这种魔怪往往都有一定的智慧,是最难对付的一种。
“程晓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余赦问。
“我身体好难受啊。”程晓华迷茫地说,“好像有谁要把我赶走。”
“哥们,你看他说话,逻辑前后不通,这一看就是被魔怪上身了。”黄队长小声说,“你不是专业人士,别跟他多说了,小心被被蛊惑。”
“程晓华,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王队长严肃地说,“昨天晚上,你住在基地第二层八区0603第2号宿舍对吗?”
程晓华迷茫地点点头。
“你是和你姑父姑母一家住在一起对吗?”王队长又问。
“姑父姑母……”程晓华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对……还有姐姐和弟弟……”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吗?”王队长说着捏紧了自己的枪,但凡程晓华有一丝异动,他便可以马上将他射杀。
“姑妈让我剥豆子……可是那些豆子永远都剥不完……姑妈说剥不完就不能吃饭……所以我没有睡觉,一直都在剥豆子……”程晓华抬起眼,双眼泛起血丝,“后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的?!”王队长厉声说。
他审讯的声音突然变大,在空旷的牢房里引起了共振,把旁边的余赦都吓了一跳。
程晓华自然也被吓到了,表情开始变得不对劲。
“程晓华,冷静下来。”余赦挤到门边,对着铁栏里的程晓华说,“就算你做了什么,那一定不是你的本意,你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变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昨天好像做了一件一直想要做的事。”程晓华说,“那是坏事吗?”
余赦沉默了片刻。
程晓华这个情况,相当地糟糕。
他拥有自己的意识,并且看上去,他所做的事情也是在自己意识的驱动下去做的。
但与此同时,他依然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王队长随便一问,他便全部招了。
再问他继续,或者是小女孩那边指认是他杀的人,程晓华就绝对没有办法逃脱,会被立马枪决。
这时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余赦和王队长都听见了一道高跟鞋敲打在石板上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上披着皮草,下身依然维持着性感,穿着短裙和长腿袜的女人,被几个人簇拥着走进来。
余赦看到那女人时,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这是李青的女朋友。”王队长压低声音说,“你是物资调拨部的,应该知道李青吧?”
余赦点点头。
金小元昨天才和他科普过李青,至于这位女朋友,他再次确认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
“真漂亮啊。”王队长发出了直男的感叹,“要是我能混到那个位置,也能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了。”
“不用混到这个位置,你只需要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再加上细心经营的形象。”余赦转头看了他一眼,“以王队长现在粗制滥造的模样,恐怕不行。”
余赦想起陈远以前那些应接不暇的桃花,每一个暧昧对象,要么家庭好长得漂亮,要么学历好长得漂亮。
偏偏陈远又是一个家庭普普通通,长相需要修饰的人,全靠他那套三寸不烂之舌,才让这么多人倾心他。
想到陈远后,余赦发现面前这个女人越发有一种熟悉感。
“兄弟……你觉得你这张嘴好意思说我吗……”王队长哀叹。
余赦的注意力却全部都集中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对方的视线也扫过他的脸,像冻住了般,顿时停了下来。
黄队长震惊地看着他们:“不是吧,你虽然比我帅那么一点,挖墙脚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余赦压低声音:“别瞎说。”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李青的女朋友看上去这么眼熟。
因为对方是陈远曾经的一届前女友。
那个时候他还在读大学,正好和陈远成了同学。
陈远当时勾三搭四,为了甩掉这个前女友,把他找来当工具人,说自己性取向变了,开始喜欢男人了,所以不能对不起她。
前女友当时还十分青涩,一哭二闹三上吊过,最后在余赦一句“你越哭越丑了”的真情实意地劝诫中,放弃了陈远。
余赦因为死过一次,对她的记忆已经十分薄弱了。
但是好像这个女人对他的映像一直很糟糕。
余赦发现她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像两把凌厉的刀子,顿时意识到,她果然一直记得当初发生的事情。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声音上扬,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即使是末世中,她仍然涂抹了精致的妆容,在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基地中,更是一抹独一无二的风景。
王队长震惊的看向余赦,又偷偷瞟了一眼李青的女友。
什么气氛,怎么怪怪的。
他们两个难道是同事?
但是,这种针锋相对的感觉真的是同事吗。
就在王队长心中嘀咕的时候,他又听见李青女朋友说:“上次见面还是六年前吧,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她的六年前,对于余赦已经是十一年前。
余赦顿时觉得有些怀念。
王队长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自己会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内容。
“陈远呢,他还和你在一起吗?”李青女朋友问。
“我们分手了。”余赦回答,“以及他已经死了。”
她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算了,我早就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脚踏几只船。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其中一只狐狸精,其实你就是一个工具人。”
王队长瞪大眼。
狐狸精?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过于复杂。
李青女朋友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完成工作。”余赦问,“你呢?”
她一进来就径直冲着这里走来,一路没有看其他的牢房。
除了是冲着程晓华来的,余赦想不出任何理由解释她的行为。
“我要把他带走。”她说,“你们把牢房打开。”
“等一下美女,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人,你这样把人带走,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代啊?”王队长拦住他们。
李青女朋友瞥了他一眼:“基地里出了这种事情人心惶惶,所以我们要快点解决,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王队长疑惑:“啊,什么意思?”
李青女友说:“把他带到那个女孩面前,让女孩指认。然后我们再执行死刑,让所有人安心。”
王队长沉下脸:“具体情况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你这要做和严刑逼供有什么两样。”
李青女朋友用手将头发撩在耳后:“难道你就不害怕这样一个怪物生活在基地中。夜长梦多,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你又能担得起什么责任。”
王队长一愣,一时难以辩驳。
整个基地现在的办事系统并不完善,可以说现在他们就是一言堂,二言堂。
既然这是李青的意思,其他比王队长职位更低的士兵不敢不听从。
王队长虽然心中不服,但是他们要强行带人走,他也没有办法。
眼见着李青女朋友的人即将动手,余赦突然开口了。
“你说得很对,基地的人的确需要一个交代。但是,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人处理了,是不是没有达到你们的目的。”
李青女朋友眼皮一跳:“你在说什么?我们能有什么目的。”
“你们想要的,无非是拉取整个基地的票数,让他们把票投给李青。”余赦说,“所以你们急需要做一件能够煽动基地情绪,并且能够获得民心的事情。”
李青女朋友的心思被说中,脸上的神色有一丝尴尬。
“是这样又如何?”她说,“我们虽然利用了这件事,但是的确为大家解决了隐患。”
“没有问题,人之常情。”余赦说,“只是既然已经决定做了,不如做到最好。”
李青女朋友疑惑地看着他。
“有什么能比在万众瞩目下,满足所有人的意愿更加聚合人心。”余赦说。
“你是说……在选举的那天?”她认真思考起来,觉得余赦说得很有道理。
离即将到来的选举,还有七天的时间。
就算他们今天把程晓华解决了,也到处宣传了,但也远没有在选举当天所有人的目光下解决这个隐患好。
但是人们最在意的永远是最新发生的事件。
并且他们还可以顺便扔一些黑锅给金石——比如说这七天时间他们一直在争取,但是金石不放人。
她思考了片刻:“你说得有道理,我会回去告诉李青。至于他怎么想,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余赦并不担心李青不会动心。
毕竟李青是整个基地最在乎选举的人。
一个有野心的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扩大影响力的机会。
李青女朋友离开以后,王队长这才懵逼地对余赦说:“兄弟,你跟她说这个是啥意思啊,要我们在七天内调查出来?”
余赦看向他:“加油。”
王队长:“你好像不是我上司吧。”
余赦:“不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你不是也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吗。”
王队长咳嗽了一声:“你说得倒也没错。”
余赦转头看向程晓华,对方在李青女朋友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
“晓华,再在这里待几天,你能忍住吗?”余赦问。
“叔叔。”程晓华疑惑地看着他,“我要忍住什么。”
“克制住情绪,让自己保持清醒。”余赦说着拿出一包果冻给程晓华,“叔叔会每天来看你,只要你乖乖的,叔叔就给你带好吃的。”
王队长在一旁看着,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果冻这种末世来临那天,没有多少人会带上的东西,在基地中比奢侈品还稀有。
余赦竟然一下子拿出了一包。
他顿时用艳羡的目光看向余赦:“兄弟,你们部门真是个好地方啊。不过这孩子已经快要没了,现在资源缺乏,你们这样浪费是何必呢。”
余赦示意王队长和他一起到外面去。
王队长隐隐带着期待,跟着他走到了监狱的一个角落。
余赦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塞到王队长的手上。
王队长这下一点都不羡慕程晓华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吃甜食,只是末世里没得吃,这才垂涎欲滴。
但是余赦给他的这包烟,还是末世前店里一包卖一五十的那种。
他以前都舍不得抽,没想到末世后竟然能够抽上。
顿时,他看余赦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株摇钱树。
“兄弟,你这个东西也太贵重了。”他一边推脱,一边把烟塞进包里,脑海中已经计划好每个周末抽一根。
“这不是基地发的,是我进入基地之前带上的。”余赦说,“我不抽烟,拿着也没用。”
“哈哈,那老哥我就却之不恭了。”王队长笑呵呵地说。
“我那里还藏了一包,今天忘记带上了,下次给你拿过来。”余赦说。
“你太客气了。”王队长拍拍他的肩膀,脸上眉开眼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那个孩子,这几天麻烦王队长照顾一下。”余赦说,“不要让人刺激到他了。”
王队长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兄弟,说实话吧,你跟他究竟是啥关系?”
余赦说:“我因为工作凑巧认识他妈。”
他说的是末世前的事,但王队长听后,自动脑补成余赦是因为下发补贴这种工作场合认识的萧依。
“我知道了。”王队长说,“不就是七天时间吗,小意思,你放心吧。”
余赦见他答应后,便先行告辞了。
回到宿舍的路上,他去了一次未来小学,和金小元见了一面。之后,他回到宿舍中。
地下城的黑暗殿堂中,突然多出一个人。
余赦是从这里离开的,回来的时候也出现在这里。
他往邪神的门口看了一眼,原本趴在那里的庭慕不见踪影。
房间门也关得死死的,没有诈尸过的痕迹。
他想了想,推门走进去。
但是这次他没有接近水晶棺,而是站在门口,对着邪神的“尸体”说了自己要在花青基地滞留一周的事情。
见对方没有反应,自己也没有被拉入不可言之域,余赦松了口气。
准备拉开门出去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您以前是怎么和庭慕相处的。”余赦整理着措辞,“它昨天有点奇怪,对我产生了威胁,而且......”
余赦红着脸说:“如果您有经验,能不能告诉我。”
他说完后等了半晌,邪神的棺椁刚开始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余赦只觉得一股气压将他推出了房间。
在他离开房间的瞬间,那扇门便瞬间关上了。
余赦看着就在鼻子前两厘米的门板,一脸莫名其妙。
他不就问问怎么和疑似青春期的宠物相处,用得着如此冷漠吗。
出了黑暗殿堂,他便听见一阵跑动的响声传来。
很快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由小变大的白团子,从鲜血神道的另一头朝他奔来。
见昨天的乌龙之后避他如蛇蝎的庭慕如此兴奋地朝自己扑来,余赦在惊奇之余,菊I花隐隐约约发凉。
他转身就跑,庭慕依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一直追到了赛科利出现的那个长廊。
按照庭慕的速度,是不可能让他跑这么久的。
只能说明庭慕将这场赛跑当成了余赦在和它玩游戏。
余赦回过头说:“庭慕你冷静一下。”
庭慕终于一跃来到他身边,直接用尾巴将余赦的腰霸道地卷住。
发生过那种事后,它再做出这样的举动,余赦便十分尴尬。
之前不觉得,但是现在庭慕这样卷着他,用身体贴着他,将他划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总让余赦觉得它在倾泻某种占有欲。
余赦低头说:“庭慕,你放开我一下,我要喘不上气了。”
庭慕将尾巴松开了一点,但是它的脑袋拱到了余赦的腹部,用牙齿将衣服叼开,就要往里面钻。
余赦连忙将它的脑袋抱住,死命摁出去。
他动作很重,但是庭慕难得没和他生气,反而宠溺地舔了他一口。
余赦:“???”
这只老虎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庭慕松开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甩了甩尾巴,示意他跟上去。
余赦纳闷地跟着它走了一会儿,来到这条长廊的尽头。
走廊上的恐惧石清理出来以后,余赦还没有来过这条长廊,也不知道尽头的门竟然能打开了。
见庭慕轻而易举地用脑袋将门顶开以后,好奇心战胜了面对庭慕时的尴尬,他紧跟其后,进入了这间房间。
面前的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并且和这条大厅相连的,还有几条长廊。
余赦走到其中一条长廊面前,刚想穿过去,眼前就浮现出了一片黑色的光幕。
他又去了其他几条长廊口,都无一例外地被黑色光幕挡住了。
奇怪的是,庭慕却能自由地通过这些光幕。
它发现余赦没有办法跟上自己以后,便停下来等他。
余赦不禁意识到,庭慕其实和赛科利比起,似乎更加特别。
赛科利无法穿过邪神布置的屏障,也无法进入洁净之庭以及黑暗殿堂,但是庭慕畅通无阻,甚至比他这个城主还要自在。
“大概是邪神对它十分宠爱吧。”
余赦心中想着,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他就算再怎么和庭慕打好关系,也比不上主仆俩四千年的相伴。
想到庭慕伴随着邪神的“尸体”,独自在地下城中待了这么长时间,余赦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对庭慕也没有之前那样抵触了。
庭慕已经做到了大多数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就算它从前陪伴的人不是自己,但是现在将来,它会在他短暂的生命里,占据重要的位置。
庭慕转过头,发现余赦站在走廊的入口,脸上带着一点微笑,正默默地看着它,于是不耐烦地龇了龇牙。
它好不容易做好的巢穴,就等着余赦回来后,一起住进去。
结果这个弱小的人类,竟然没有办法穿过这些光幕,让它的计划付之东流。
庭慕眼珠子转了转,继续往走廊深处走。
过了一会儿,余赦见它拖着一个几乎能横着塞满整个走廊的东西回来了。
那东西像是一张断了腿的沙发,但是上面放了许多柔软的棉絮,还有一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宝石。
庭慕像献宝似的将沙发放在余赦面前。
余赦疑惑地看了它一眼,只见庭慕身体一矮,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它蜷着身子,粗I长的尾巴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沙发垫子。
见余赦没有动静,尾巴拍打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接伸过来卷余赦的手。
余赦不知道它在做什么,往前走了一步。
庭慕的尾巴突然发力,拉着余赦往前带,余赦脚搁在沙发边缘,被绊了一下摔倒。
幸好是摔在庭慕的身上,被结实的肌肉接着,并不怎么疼。
只是他摔倒的瞬间,庭慕的一条前肢就按在他的肩膀旁边,将他整个人都圈住了。
余赦的脸被庭慕那一身厚厚的白毛扫着,左右摇晃脑袋躲来躲去。
庭慕低头在他头发上舔来舔去,就跟猫给另一只猫舔毛发一样。
见余赦动来动去,它低吼了一声。
他们不是已经做了那种事情了吗,为什么余赦还要闹脾气。
虽然昨天后面发生了什么它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但是它还记得把余赦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时的感觉。
余赦的皮肤很软,稍微舔一口就会变成殷红色。
而且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他平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会变得十分生动。
余赦哭起来声音很好听,它认为这是余赦在诱惑自己的一种行为。
虽然余赦以前对它颇为冒犯,但是既然成为了它的雌兽,便不会那么小气。
没想到自己费心费力把窝搭好,余赦竟然还给它脸色看。完全是仗着它宽宏大量不计较才耍性子。
庭慕不满地用毛茸茸的嘴巴拱了拱余赦的脖子,把他抱在怀里,像抱了一个娃娃似的。
余赦感觉到某个东西又开始起立,顿时欲哭无泪。
他越是挣扎,庭慕就抱得越紧。
好在庭慕没有像昨天那样,完全失去理智。
余赦被它的毛扎得打了几个喷嚏,决定顺着它来。
抬手给庭慕梳理毛发,还揉揉它的脖子。
在他高超的按摩手段下,庭慕抱着他的手终于慢慢松开,肚皮向上十分享受地眯起眼睛。
过了一会儿,余赦见它消停下去,这才放手走人。
庭慕立马翻身起来,跟个保镖似的,守在他旁边。
余赦走路的时候,一直被庭慕的毛发蹭着大I腿。
一直到了储藏室,在赛科利的目光下,庭慕才恢复了一些矜持。
“城主大人,您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赛科利敏锐地察觉到余赦的情绪,于是问道。
余赦正在回忆整个花青基地有没有宠物医院,他得找个机会给庭慕送一套绝育大礼包。
突然被赛科利问道,他顿时有种被戳破心思的慌张,当即随便找了个事情搪塞过去。
“我想找一个能够将日级魔怪从人的身体中剥离的施法者。”余赦大致说了程晓华的事情,“但是施法者至少需要元素级,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他说完,赛科利突然抬起手按在自己心脏前的位置:“如果城主大人不介意,鄙人可以尝试一下。”
余赦一愣:“赛科利你不是一个执事吗,这种高深的法术,要厉害的法师才能做到吧。”
上一世余赦在原住民的城市中听说过高深的法术学习起来十分困难。
并且绝大多数都是家族传承,一般人根本没有学习的渠道。
更别说要学会这些法术,需要十分优异的天赋。
就算是有钱有权,把知识嚼碎了喂下去,都不一定能学会。
赛科利虽然是家政方面的能人,但是他说到底只是一个执事,这种高深的法术他真的会使用吗?
余赦对此十分怀疑。
赛科利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十分谦虚地说:“鄙人只是略通一二,希望能为城主大人排忧解难。”
他说完突然抬起手,储藏室存放恐惧石的角落里,顿时紫光乍现黑气弥漫。
只见数不清的恐惧石汇聚成了一条河流,在储藏室的半空中盘踞成圆盘状。
它们不知为何,开始闪烁起来,内部的能量就像被导出一般,不断地压缩着,足以看清不断变化的能量波纹。
圆盘落于地面后,形成了一个像是祭祀台一样的由恐惧石组合而成的圆台。
余赦虽然对原住民的法术一窍不通,但是光看着这件新构成的物体,他就已经感受到其中蕴含了高深的法术。
“鄙人还未成为地下城的仆从前,曾经游离整个恐惧之国,学习过一些浅显的法术。”赛科利说,“不过鄙人最擅长的还是房间整理、食物烹饪、魔怪饲养、投资理财、礼仪指导、追踪暗杀之类的居家必备技能。”
赛科利说完,将一头羊赶到了那个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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