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东京银座大厦。
因为晚上会有重要人物在这里举行宴会,四周已经陆续布上了警戒人员,整个银座大厦都被严防死守起来, 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宴会开场时间是晚上七点, 负责警戒的安保人员在这个时间段已经开始在大厦内四处巡逻,检查布置以防纰漏。
“1号点再安排几个人过去, 大厦入口的地方增加几个小队, 要进入会场的来宾一定要检查邀请函, 不管是谁都不能随便放入。”
一层入口处的空地上,安保负责人正在和手下安排任务,穿着黑色防护服的安保人员密密麻麻的站了十几排, 粗略看去最少有一两百号人。
“巡逻队三人一组, 每个楼层不间断的巡逻, 发现一点异常就立刻汇报。”
“是!”几百个人一同应声的声音几乎响彻云霄, 声势十分浩大。
“3号点和7号点增加几个动作敏捷的过去,那边离门口比较近,一旦会场出现意外立刻过去堵住大门,指挥中心第一时间关闭所有通道。”
“是!”
“还有……”
负责人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 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随着队伍解散,密密麻麻的几百号人如同分配了任务的工蚁般看似杂乱却十分有序地分散开来, 朝着自己的工作地点迅速就位。
五点十分, 安保人员全部就位,庞大又严谨的防御网全部展开,每个楼层最少有三个巡逻小队负责监视巡逻,出入口更是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收到手下人汇报人员已经全部就位, 负责人点点头,转身乘坐电梯去检查宴会现场的设备以及准备情况。
银座大厦对面的一座商业大楼顶层,从望远镜中看到大厦内布置严密的防御,禅院甚尔啧了一声,放下望远镜回过头,看向身旁盘腿坐在地上敲击着键盘的少年。
“怎么样?”他走过去蹲在对方身边,上面密密麻麻快速划过的代码看的人头晕目眩,看了两眼就感觉生理性不适的禅院甚尔别开脸,撑着下巴望向嘴里叼着棒棒糖表情严肃又认真的人。
“你就不能早点说吗?”神代弥生一边快速敲击着键盘,一边带着嫌弃的吐槽。“就这么点时间就想破开银座的防御系统,直接杀进去都比这快。”
简直有病。
他当银座大厦的防御网是纸糊的吗,随便搞两下就能弄瘫痪了?
想到突然被人拽到东京在这个破地方搞了一天一夜,神代弥生恨不得现在就把人从旁边的围栏上丢下去。
“你没看那么多人呢?等杀到金库东西早被人转移了。”禅院甚尔对他的嫌弃完全不在意,干脆坐在地上,在裤子口袋里找了找,掏出烟盒抽了支烟叼在嘴里。
“反正还有时间,宴会开始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能避开麻烦最好,避不开不是还有你吗?”
神代弥生动作一顿,从屏幕上抬头带着眼刀横了过去。
禅院甚尔一脸嬉笑地努了下嘴,“快干活,回头让铃奈给你做大餐,你这家伙不是好久没吃她做的饭了?”
神代弥生动了动嘴皮,忍下到嘴边的脏话,带着点情绪的低下头继续敲击键盘。
要不是为了铃奈,鬼才理他。
昨天,禅院甚尔冲到医院里把他拽回家,拿起任务要用的工具包急急忙忙的就带着他上了前往东京的快车。
上车以后才一本正经的跟他说,铃奈可能有救了。
今天要在银座大厦举办宴会的人是东京政府的直冢议员,属于政府高层,而且,和咒术界的关系十分密切。
基本上可以算作东京政府和咒术界进行交流的纽带之一。
他这次举行宴会的目的除了进一步加深和咒术界的联系以外,底下还有一个除了宴会参与人员没什么知道的情况。
这是一场地下拍卖会。
咒术发展至今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和咒灵展开战斗的咒术师们依赖的除了自身术式外还可以借助咒具的力量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出来。
和咒术师一样,咒具也分有等级,神代弥生自身被赐予的两个特级咒具就属于金字塔的一小撮。
十分稀少,功能也十分强大。
禅院甚尔得到消息,这次拍卖会的压轴是一件具有治疗效果的特级咒具。
如果说神代弥生手上的特级咒具是金字塔尖那么一点的东西,具有治疗效果的特级咒具简直就是白色浅滩上的金色沙砾。
据说是直冢议员手底下的研究人员在一处遗迹里找到的,具体功能暂时不详,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件咒具能够恢复生命力。
很夸张的功效。
是否属实也不知道。
但对于禅院甚尔来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禅院铃奈的身体并不是因为受伤还是什么疾病。
生下惠以后日渐虚弱的身体连医生也找不到原因,只能靠着一些营养品和药丸勉强维持。
时间久了,体内或许是产生抗体,现在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基本上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看着那人躺在病床上一天比一天虚弱,直到生命彻底完结。
或许是生命力逐渐流失的关系。
在听到一直合作的情报贩子发来的消息时,禅院甚尔醍醐灌顶,甚至还没有确定消息的属实就冲到医院去了。
原本是打算和铃奈说一声,没想到他准备去找的帮手刚好在。
禅院甚尔嘴角噙着笑,神情散漫地盯着对面的人。
有这家伙在,成功率至少能增加三四层。
虽然可以直接杀进去,但是……太麻烦了。
那几百个安保人员又不是地上的蚂蚁,踩一脚就没了一大片,晚上会到场的咒术师也不少,全部杀干净东西早被人转走了。
“嗒——”
清脆的敲击声停下,按下回车键以后电脑上的画面开始变化,大楼的3d模型出现在屏幕正中,上面还亮着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禅院甚尔凑了过去,看着上面的红点,撇了下嘴。“这还真是,一不小心就能捅了马蜂窝啊。”
大楼内部的防御严密的有点可怕,红点之间最远的距离也不过百米,属于一旦任何一个地方出现异动,周围的安保人员就能立刻赶到并且形成包围圈的程度。
神代弥生手臂向后撑着地板,伸长腿舒展一下坐了几个小时已经变得麻木的双腿,牙齿咔嚓一下嚼碎嘴里的棒棒糖,吸取着甜腻的糖分滋养使用过度的大脑。
“防御系统虽然勉强破开,地图有了,但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还在观察着屏幕上的大楼防御布局,努力将地图记住的禅院甚尔听到身后的问话后头也不回的问了句。
神代弥生仰头望着蓝蓝的天,眼神有些麻木的问道:“我们要怎么进去?”
“嗯?什么怎么进去?”禅院甚尔一点也不走心的随口问道,听出对方心不在焉的神代弥生顿了顿,抬起脚直接踹了过去。
即使注意力没在身上的禅院甚尔在他的脚落到自己身上时身体自然反应的向后伸手握住了即将踹上自己的脚踝,一边带着不耐烦的喊:“别烦,没看我忙着记地图吗?自己一边玩儿去。”
简直是把过河拆桥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神代弥生翻了个白眼,抽回脚盘腿坐直,在外套里找了找,找到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随后又拿出手机看了看。
也不知道小少爷现在在干嘛,只是一级咒灵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而且还有杰和硝子在。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手指随意地滑动着屏幕界面,看着上面最近的新闻和各种资讯情报,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
下午五点四十七分。
祓除咒灵时又忘记打开帐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被夜蛾正道在走路里堵住,外表看起来十分凶恶威猛的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跟他们说:“我已经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做任务的时候一定要把帐打开,要是有普通人不小心闯进去……”
“铃铃铃——”
他的话刚开始,五条悟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夜蛾正道的训话,也让两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眨了下眼,一脸嬉笑地掏出手机,看了下屏幕上的通讯人,眸色暗了一瞬,维持着嬉笑的表情拿着手机开口说道:“老师,我得去参加家里安排的宴会了。”
他一说宴会夜蛾正道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具体不太了解,但他对今晚举行的晚宴也有所耳闻,学校里的高层也有几个收到了邀请,作为御三家之一五条一族的继承人,五条悟会代替家族出席也在情理之中。
他点点头,严肃的说道:“去吧,回来以后写一千字的检讨,明天早上交给我。”
“诶~”五条悟不满的拉长声调。但看了看自家班主任的神情和身边估计还要被训话的人,哼了声,拿着铃铃作响的手机摆摆手,“是是是,知道了。”
随后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后才将响了一阵的电话接起。
“喂。”
“……”
“我知道了,我把位置发给你,你到这个地方等我,我马上过来。”
随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夜蛾正道收回目光,看向身前看起来老实乖巧的人,表情不变地继续叮嘱。
没有借口顺势离开的夏油杰放下手,一脸虚心受训的样子,心底却是忍不住瘪了下嘴。
悟那个家伙,居然就这么走了,半点同学爱都没有。
……
下午六点十分。
从商业大楼回到附近订的酒店,叫了东西填饱肚子以后,神代弥生看着被禅院甚尔丢过来的衣服和邀请函,额角青筋蹦个不停,捏紧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才勉强忍住自己一拳揍过去的冲动。
“这是什·么?”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神代弥生面容冰冷眸光凌厉的盯着对方,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的禅院甚尔打了个哈欠,瞥了他一眼,一脸你不会自己看?的欠揍表情。
“邀请函,衣服,赶紧去换上,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在里面的房间里。
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入场了,拍卖开始的时间是八点,按照流程下来,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特级咒具被送上去的时间是九点半,我们只有两个半小时。”
神代弥生看着沙发上镶着蕾丝边华丽又繁琐的礼服长裙,深吸口气,弯身拿起衣服,然后狠狠砸了过去。
“你他妈自己怎么不穿?!”
禅院甚尔把脑袋上有几分重量的裙子拿下来,听到他的话后满脸诧异地看向一旁已经气得眼眶微红的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拿着裙子撑着沙发慢悠悠地从地上起身,极具压迫感的身高和满身壮硕的肌肉被贴身的T恤显露的一览无余,禅院甚尔摸着自己的胸口,手指向下,又拍了拍腹部线条明显的腹肌,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你确定要我穿?”
光是这样,他手臂上材质柔软带着蕾丝花边的裙子看来就和他整个人违和感极强,有种凶恶猛兽别着精致花朵的即视感。
想了下那身健硕的肌肉挤进精致又美丽的裙子里面的场景,神代弥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
尼玛,这什么金刚芭比,这家伙没事长这么多肌肉干嘛?!
“……”他动了动嘴皮,又抿紧唇瓣,双手环胸别过脸,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拒绝。
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给他。“闹什么别扭,赶紧换衣服,又不是没穿过。”
他走到沙发边弯身拿起沙发上的邀请函,拿在手里扬了扬。
“这玩意儿可是我费了个大人情才弄到手的,邀请函的主人是某个小咒术家族的大小姐,性格胆小怕事,见过的人没几个,不用担心会暴露,估计会上也没人会过来搭讪,正好方便我们做事。”
说完话,他表情微妙的顿了下,弯着身凑近了一点,望着对方那张即使冷冰冰也格外出众的脸,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又忽然道:“记得把自己画丑一点,臭小子。”
“没事长这么……”看他表情就知道下面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的神代弥生一巴掌拍了过去,在半路被人截住,禅院甚尔握住手中对他来讲十分纤细的手腕,看到少年眼中的警告,想了想,还是没把接下来的话继续说出来。
他松开手,把衣服塞了过去。
“赶紧去。”他甩甩手连声催促,看着少年横了自己一眼后气冲冲的拿着衣服走到里面的房间,瘪瘪嘴,在心里嘀咕道:越长越欠//操的臭小子。
那什么五条家大少爷不会是不行吧,换成他早把人吃的干干净净骨头架子都不给剩下。
啧。
他咂巴了下嘴,屈起膝盖原地坐下,手伸长拿过一旁的电脑放在腿上,放大上面的3D模型,将每个楼层的路线和安保人数牢记于心。
……
下午六点五十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的灯光陆续亮起,繁华的市区内犹如白昼,昏暗的天色并不影响地面上的一切,更甚至于,霓虹闪烁的灯光仿佛向众人宣告着夜生活的开始。
银座大厦陆续有车辆驶入,在街道停下,身着华丽的男女从车上下来,和周围同样光鲜亮丽的人群融为一体。
各种豪车格外引人注目,从车上下来的每个人都衣装得体,富丽奢华。
“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门口的安保人员敬职敬业地拦下每一个入场的人,等人出示了宴会的邀请函,拿在手里仔细确认以后才带着歉意地点了点头,将邀请函递还回去,随后微微弯身,朝会场里面伸手。
“天满小姐,里面请,晚宴即将开始,祝您玩的愉快。”
穿着露肩长裙的少女微微颔首,戴着白色网纱手套的手指轻轻搭在身旁高大威猛的男人手臂上,在同伴的牵引下脚步轻缓地走进大门。
安保人员的视线在对方身旁看起来有些凶恶的男人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嘴上的刀疤看的他眉头微皱,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对方魁梧的身材,在对方视线看过来时不动神色的收回。
一楼只是用来接待,真正的会场却在大厦的第十层。
这样的安排大概是为了放置有人捣乱之后就破窗而逃,毕竟这么高的楼层,就算跳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虽然下面也有守卫,但以防万一。
乘坐电梯时电梯里都会有相应的礼仪小姐负责接待,从电梯里出来一直到会场门口,每十米的距离都站着一身黑西装的人。
戒备森严至极。
“直冢议员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听说晚上会有很重要的东西,小心一点总不会错。”
快要进入会场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的交谈声,‘少女’偏了下头,眸光流转,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身后。
咒术师。
几乎一眼就确定了身后人的身份,‘少女’搭在同伴手臂上的手指稍微用了点力,视线在华丽无比宽敞的有些夸张的会场内四处打量的男人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我有点渴。”
带着点中性的声音从‘少女’口中溢出,身旁的男人放下手,朝着身旁的人恭敬地弯了下身,朝着会场内走去,被留在原地的‘少女看了眼四周,提着裙摆走到一旁的角落静静等待。
垂落的黑发下夹在耳上的耳饰似乎闪烁了下红光。
晚上七点整,会场内已经来了不少人,一旁的旋转楼梯上出现的身影让周遭交谈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
神代弥生站在角落落地窗的窗帘旁边,看着楼梯上缓缓走下朝着会场内招手的人,嘴皮微微动了下。
’目标出现,可以开始了。‘
’一个小时以后集合。‘
耳中传来男人低沉带点笑意的声音,神代弥生心里叹了口气,抽疼的太阳穴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宰了。
这家伙,绝对是想看他出丑。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华丽又麻烦的裙子,暗自磨了磨牙。
……
晚上七点三十分。
大厦入口慢悠悠的走过来一个人,一身黑色的像是某种学校制服的衣服看的门口的安保人员眉头紧皱,想都没想的直接把人拦下。
“不好意思,大厦现在禁止无关人员入场。”
晚上也带着墨镜的白发少年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那眼底掺杂的东西看得安保人员头皮发麻,寒意从脚底直接窜到脑门,冷汗溢出。
“嘁。”少年满是不爽的啧了声,从兜里拿出邀请函,直接拍在对方脸上,随后也不管对方反应,直接越过。
安保人员手忙脚乱的接住,等看清楚上面写的东西后突然噤声,望着少年好似带着戾气的背影,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口水,拦下身旁想要追过去的同事,心有余悸地开口:“那是……五条家的那位。”
传说中打破平衡的,六眼。
到了会场,忽然打开的大门让会场内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在这样的场合也能姗姗来迟的人。
在看到门口那个写满了嚣张的身影和头上标志性的白发时,不少人脸上多了点了然的情绪出来。
“嘁,真够嚣张的。”了解情况的人中有人看不过眼的出声,在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下不着痕迹地将自己隐在其他人身后,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对会场内的视线毫不在意的五条悟收回目光,站在门口大大咧咧的巡视着整个场馆,想在找寻什么东西一样。
’你委托我调查的人已经查清楚了。‘
’那人从六岁开始就跟在一个名为禅院甚尔的赏金人身边,他们一同完成的任务数不胜数,算是赏金人中还算有名的组合,只是很少有人见过对方。‘
’嗯?他们之间的关系?‘
情报贩子讶异的表情十分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他听见那人理所当然的说:”不用想也知道吧,不是恋人也只会比那种单靠感情维持的关系更亲密,两人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听说那人的身手还都是禅院甚尔手把手教出来的,他们之间的羁绊三言两语可说不清。’
‘至于其他的,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一张张写满两人活动痕迹的情报铺陈在他眼前,放在最上面的,是他所不认识的少年和一个眼神凶恶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东西的男人。
从少年稚嫩时期一直到他所认识的过去和现在,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对方身边都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一个身影。
他曾经见过。
在阳光明媚的小岛上,犹如疯狗一样的男人在人群中格格不入,也十分引人注目,他看着那人从小巷里出来,没入人群,原本不在意的目光忽然看到了慢悠悠走出来的少年。
原本以为,只是被路边的脏狗盯上了他的东西。
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
他们那个时候在巷子里都做了什么?
‘对了,禅院甚尔今天晚上可能有个活动,他之前向我打听了银座大厦晚宴的事情,我把拍卖会的事和他说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他这次应该会把那人带上。’
‘看在你是大主顾的份上,免费送的情报,可别跟人说是我说的,我们这一行最忌讳这种事情了。’
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少年墨镜下稍显阴鸷地目光环视四周,搜寻着他想要找到又不想找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