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俩换上了漂亮的小裙子, 她们身上受到虐待的伤口还有点深,加上天气也渐渐转凉了,夏油杰特地选了长袖的款式,穿上腿袜和小皮鞋, 将伤势掩盖在衣服下面, 两个小姑娘漂亮的跟童话里的小公主似的。
看着互相惊奇的打量对方, 你摸摸我看看的两个小家伙, 夏油杰眼神柔和极了。
等神代弥生换好衣服出来时, 看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口罩和帽子都戴上的少年, 他的表情慢慢变得有点难以言喻, 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阿月, 你这是……?”
“嗯?”神代弥生扯着面上的口罩, 听到他的话后撩了下眼皮, 一边整理着衣服和帽子, 争取把自己弄得一点不透光,一边有点漫不经心回道:“不太喜欢。”
不太喜欢什么……?
夏油杰有点哑然,但看着即使将自己裹得严实,碎发下一双鎏金色的漂亮眼睛依旧引人注目的少年,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甚至心底还有几分隐秘的窃喜。
这样的话,就没有其他人能看到阿月真正的样子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夏油杰被口水呛到有点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没事吧?”神代弥生走过去, 停在夏油杰的身边帮忙拍打着他的背脊,一边开口问道。
夏油杰摇了摇头,勉强止住咳嗽, 有些不自然的侧过身避开背上的手,然后勉强维持镇定的问道:“都弄好了吗?”
“嗯……”神代弥生瞥了他一眼,神情自若的放下手,转过身蹲在地上,帮两个小姑娘整理一下头上的发饰,“菜菜子和美美子准备好了吗?”
“嗯!”菜菜子响亮的应了一声,美美子抬起双手按住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蹭了蹭,脸上带着腼腆的笑,眼睛也和菜菜子一样亮晶晶的:“哥哥。”
她软软的叫了一声,神代弥生眸光柔和了些许,握住两个小姑娘的手,起身看向门口的夏油杰,点了点头。“弄好了。”
夏油杰看着他们三人,心底忍不住笑意的笑了起来,侧过身打开门,一边笑道:“那我们走吧。”他朝着两个小女孩儿眨了下眼睛,“漂亮的小公主们。”
……
一路上尽是些没有见到过的东西,坐在电车上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漂亮风景和高楼大厦,菜菜子趴在窗口眼睛亮闪闪的,口中时不时溢出小声的惊呼。
夏油杰笑着看她像只刚出森林的小动物似的,活力四射的对陌生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视线移到另一边,美美子靠在自家哥哥怀里,安静的像个洋娃娃一样。
明明是双胞胎的两个孩子,性格却截然相反,或许是因为比较像哥哥?
这三个人之中,活力似乎全分给了菜菜子,其他两个人安静的不像话,在家里还好些,出门以后阿月基本就没说过话了。
夏油杰视线不着痕迹地瞥向美美子身边的少年,因为不知道选什么款式好,他就拜托店员帮忙选了基础的牛仔裤和t恤,外套似乎买的有点大了,穿上少年身上莫名有股慵懒的劲儿,细长笔直的腿部曲线在贴身的牛仔裤下一览无余,是能让人不自觉产生遐想的漂亮线条。
夏油杰眼神有些飘忽,移开视线,看向车厢里的其他方向,手肘撑着座位上的扶手捂住嘴巴,心底暗暗唾弃自己跟个变态似的。
’杰想做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少年漂亮的眼睛也好似含着水光般凝视着自己。
‘杰是特别的’
‘就算把我变成玩具也没关系。’
夏油杰呼吸一窒,捂住嘴巴的手越发用力,身体不住的向后几乎陷入背椅。感受着手底下滚烫的温度,他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心里哀嚎。
这家伙……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哪有说了那种话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啊!
他眼睛偷偷睁开一点缝隙,视线余光瞥向对面,带着棒球帽的少年侧过头正在和身边的小姑娘说话,细白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颈脖弧度漂亮极了,冷白色的皮肤下面隐隐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管,随着他说话,小巧的喉结偶尔滚动着,看得夏油杰也感觉喉咙一阵干渴,莫名的跟着滚动了几下。
明明看起来那么冷淡的一个人,一举一动却像自带某种色气一样,就连勾着口罩说话的举动都让人不禁想去代替他一把扯下那碍事的口罩,然后将人亲的眼尾泛红,用水光潋滟的眸子满含春意地看着自己。
“啪——”
突然响起的清脆声音让三人的目光一下全部集中在了一起,就连菜菜子也扭过头看向一旁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夏油大人,你怎么啦?”她回过身,跪坐在椅子上,眨巴着大眼睛仰头好奇的看着将自己的额头拍的一片通红的少年。
“啊……嗯,没事,快到站了。”夏油杰神思不定的回道,注意到外面的景象已经开始慢了下来,稳住心神朝着身边的小姑娘笑了下,伸出手放在菜菜子面前:“要下车了,下车的时候人会很多,菜菜子握着我的手,要是走丢了就不好了。”
“嗯!”菜菜子用力点点头,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他宽大的掌心里,乖巧的正过身坐在椅子上。
对面的神代弥生瞥了眼他泛红的额头,收回目光侧身看向身旁的美美子。“美美子也是,记得不要放开哥哥。”
“嗯。”美美子乖乖的应声,看了看身旁的哥哥,又看了看对面满脸开心的菜菜子,小姑娘偷偷的,弯了下眼睛,和漂亮的小月牙似的。
……
下车后走了没多久,夏油杰就带着三人来到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地,东京最大的游乐园。
尽管不是周末,但因为刚开园的关系门口排队的人依旧排起了大长龙。
看着有些密集的人群,夏油杰转过身,正想说话,却发现原本以为到了这里会非常兴奋的两个小家伙缩在神代弥生的后面,用力攥着他的裤腿,小脸崩得紧紧的,似乎因为周围人太多而感到了不安和不知所措。
夏油杰神情不由一顿,看了眼四周,游乐园附近有几个售卖饮料和零食的流动摊位,周围都撑着可以休息的桌椅和遮阳的伞,他想了想,带着三人到了其中一间卖冰淇淋的店,让他们在空位上坐好,点了小山似的冰淇淋芭菲,等店家把东西端上来他才对着三人开口:“我去买票,你们在这里吃着东西等我。”
他笑着摸了摸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头,轻声细语的安抚她们的紧张:“今天不是周末,门口人虽然多,等进去以后就会变少了。”
“今天是出来玩的,而且有我和哥哥在,不会有事的。”
看小姑娘的情绪缓和了一点,他才起身对着神代弥生说:“阿月,你看着她们,我买好票就回来,应该要不了多久。”
神代弥生点点头,看着夏油杰朝着自己笑了下,然后转身走向队伍的末端。他收回视线,看向有些紧张的两个小家伙,想了想,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勺带着果酱的冰淇淋,一人塞了一口。
“好冰!”菜菜子捂着嘴,小脸变得皱巴巴的,过了没多久,又有些惊疑不定地望着桌上色彩绚丽宛如艺术品似的冰淇淋芭菲。“好甜呀!”
“喜欢吗?”神代弥生问了句,两个小姑娘齐齐点头,紧张的情绪肉眼可见消散了不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冰冰凉凉的,而且好甜,菜菜子喜欢这个!”
“美美子也喜欢。”
“张嘴。”神代弥生举起勺子,两人趴在桌上伸长脖子,朝着他‘阿’的张开嘴。
……
等夏油杰买好票回来就看到原先紧张的不成样子的小家伙们小猫一样一脸满足的趴在桌子上,周围似乎都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他脚步一顿,拿着手里的票哑然失笑的摇摇头,随后走了过去。
“我回来了。”
“夏油大人,欢迎回来。”菜菜子抬起手,招财猫似的挥舞了两下,然后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夏油杰拉开椅子坐下,把票放在桌子上,看着两个小家伙的样子,好笑之余又有点好奇的问身边的人:“她们怎么了?”
靠在背椅上的少年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脸上的口罩拉到了下巴处,唇瓣似乎沾上了晶莹,变得水润又亮晶晶的。
听到夏油杰的问话,他抿了抿唇,开口回道:“吃多了。”
夏油杰的视线从桌上空荡荡的杯子移到少年身上,看到他双手捂着腹部,有些好笑的问:“你也是?”
神代弥生点点头,揉了揉肚子,有些难受的皱起了眉。“难受。”
夏油杰刚想笑他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接着又听到少年说:“肚子鼓起来了,好胀。”
少年拧着眉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缝隙下漂亮的金色似乎带着氤氲的水光。
脑袋里无端联想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夏油杰调侃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然后砰一下,变得通红。他连忙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抬手捂住脸挡住自己的窘态,就连脖子也慢慢染上红色,耳朵更是红的几乎滴血,满是羞恼地在心底咬牙低喊。
这个……笨蛋!!
……
休息了一阵,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了以后神代弥生看向对面两个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小姑娘。“你们休息好了?”
“嗯!”菜菜子拉着美美子活蹦乱跳的跑到他身边,仰着头兴致勃勃的说:“哥哥我们快去玩吧,菜菜子和美美子已经休息好啦~”
“想去游乐园玩!”
“还紧张吗?”神代弥生蹲下身,揉着她们的脑袋轻声问道。两人摇摇头,菜菜子嬉笑着抱住他的手臂。“有哥哥和夏油大人在,菜菜子什么都不怕~”
她摇晃着少年的手,声音软乎乎的撒娇:“哥哥~我们快去玩吧,菜菜子好期待呀~”
“嗯。”神代弥生从地上起身,看向还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低下头的少年,有些疑惑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杰,你怎么……了?”
看着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少年,神代弥生眼睛睁大了些许,情绪难得外显地流露出些许惊讶和诧异。
在那样的目光下,夏油杰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僵硬地不行,张了张嘴想解释下,又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神代弥生放下手,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说道:“抱歉,下次不会了。”
夏油杰怔了下,看着少年拿起桌上的门票,一边拉上口罩一边对自己说道:“我们走吧。”
随后便越过他身边,夏油杰的视线跟随过去,看着少年走到两个小女孩儿,牵着她们的手。
菜菜子朝着他的方向用力挥舞手臂:“夏油大人,快过来,我们去玩呀!”
“好。”夏油杰应了一声,抬起脚步走了过去,视线停驻在少年背影上,心情莫名有些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的抿紧了唇。
……
进了游乐园,各式各样的游乐设施看的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眼花缭乱,睁大眼睛张着嘴满脸惊叹的四处观望。
“先玩什么?”夏油杰低下头问道,菜菜子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乱转,又侧过身和身边的小姐妹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会儿,然后一脸兴奋的跑到夏油杰身边,一手扯着他的裤子一手指向另一边的围栏里面。
“想玩那个!”
夏油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碰碰车,他笑了笑,在菜菜子期待的目光下点点头。“好,先玩那个。”
“耶!”菜菜子欢呼一声,拉着美美子的手哒哒哒的跑了过去,然后站在门口手做成喇叭状的朝着这边两人大喊:“夏油大人,哥哥,你们快过来!”
小脸上满是兴奋,完全找不到之前在游乐园外面踌躇不安的样子,夏油杰不禁有些失笑。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阿月,我们过去吧。”他努力用着平常的语气和身边人笑着说道,神代弥生点点头,应了一声,迈开脚步走了过去,身后,夏油杰看着他略过自己的背影,笑容渐渐淡了,眸色逐渐变得深邃。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和平时的阿月不一样。
……
“哈哈哈哈哈,夏油大人,我们去玩那个好不好!”玩了好几个项目以后,菜菜子已经兴奋的满脸通红,刚结束玩一个就迫不及待的指向下一个想玩的项目。
夏油杰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眉眼含笑地看着小姑娘兴奋不已的样子。
“哥哥,美美子,你们快过来!”菜菜子扭头对着落在身后的两人大喊,笑容灿烂的仿若夏日花田盛开的向日葵。
神代弥生牵着美美子缓步跟上,美美子看着小姐妹灿烂的笑脸,受到感染般的弯起了眼睛。
“哥哥。”她软着声音叫身边的人,神代弥生应了一下:“嗯。”
“菜菜子笑得好开心。”
“嗯,美美子开心吗?”美美子握紧牵着自己的手,轻轻地,点了下头。“开心。”
“那就好。”神代弥生收回目光,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在心里缓缓叹了口气。
——人好多,好烦。
他揉了揉额角,拉着美美子准备跟上,突然出现的游行队伍打断了他的脚步,两人被迫停下,等队伍过去时,走在前面的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美美子有些不安的靠近了神代弥生身边,手用力捏紧。“哥哥……”
“菜菜子……不见了……”细软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美美子望着前方看不见熟悉身影的人群,不安的眼中慢慢覆上一层雾气。
脑袋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轻轻的揉着,平静而冷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别怕,哥哥在。”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美美子却感觉自己心底刚刚升起的恐惧慢慢散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眨了下眼睛,嘴角慢慢扬起一点弧度。
“嗯,哥哥。”
有哥哥在,什么都不用怕。
神代弥生环视了下四周,在脑中叫出系统面板,看着上面距离不算太远的小红点,松了口气。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
“嗯。”美美子乖巧的点了下头,跟着身边为了照顾自己特意放慢的脚步,带着浅浅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经过一个密集的人群时,神代弥生小心翼翼的将人护在自己身后,刚挤出人群,还没等他松口气,手里握着的小手像是被一股力量猛然拽过去了一般,从他手里突然缩了出去,神代弥生倏然回头,结果只看到一双被人捂住嘴巴,满是惊恐和无助地望着自己无声呐喊的眼睛。
哥哥——!
……
“今天收获怎么样?”游乐园某处一条停着车的巷子里,一人抱着昏迷的小女孩丢到车内,一边对着驾驶座里靠着车窗抽烟的人问道。
那人摇摇头,吐出雾蒙蒙的眼圈,有些恹恹地回道:“不是周末,没几个小孩子出来玩,现在回来的就你一个。”
“切,那俩家伙可真没用。”将小女孩儿带回来的青年染着一头黄头发,外表还算清秀,衣装也算得上得体,完全看不出来会是一个人贩子。
他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脸上却是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他朝着驾驶座上的人指了指后备箱,笑嘻嘻的说:“这次可是个好货,漂漂亮亮的,我看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带回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人撩起耸拉的眼皮回头看了眼,随后打了个哈欠,“能不能卖个好价钱不是我们说的算了,得看金主爸爸喜不喜欢。”
他看了下手表,叼着烟说道:“再等十分钟,他们还没回来就不管了,一会儿要是被人发现……”
巷子口忽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个身影,司机的话没有说完,嗓音陡然冷下去。“你没把人甩掉?”
黄头发的青年摸着后脑勺,有些讪讪地说:“应该是甩掉了阿,我都绕了好几圈才过来呢。”驾驶座上的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钢管,看着走过来的少年,眯了眯眼:“这次算了,下不为例。”
“是是……”黄毛青年忙不迭的点头,连忙从后备箱里也拿出了一根钢管,走到司机身边。
司机的视线瞬也不瞬地盯着背对着光堵住巷口的少年,看着那双漂亮到好似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取下嘴里的烟丢到地上踩了几脚,语气多了点笑意:“算你小子走运,这才是好货。”
“嘿嘿。”青年摸着头发嘿嘿笑着,眼睛染上恶意的一同看了过去。
神代弥生撩起眼皮,打量着对面的两人,“说完了吗?”
他取下口罩放进口袋里,然后解开外套丢到一旁的地上,活动了下手腕,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到了极致。
“谁允许你们,随随便便带走别人妹妹的?”
话音还没落,少年的身影一下就冲到了身形较为粗犷的司机面前。他握住对方拿着钢管的手腕用着巧劲向外一拧,司机吃痛的松开手,神代弥生脚往上一提,将掉落的钢管踢到面前,握住后,眼睛眨也不眨的朝着司机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
“啊——!”
头部受到暴击的司机发出哀嚎,抱着流血的头倒在地上。神代弥生侧过身,将钢管上的血甩掉,然后,指着瑟瑟发抖的青年,歪了下头。
“就是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妹妹带过来的?”
“噫——!”脸上沾着几滴鲜血的少年即使长得再好看,在青年眼底也跟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加上他三两下就把自己的同伴撂倒在地和毫不犹豫下手的举动,吓得青年差点握不住手里的钢管。
“你……你别过来!!”
黄毛青年颤着声音底气不足的大喊,咽着口水,额上冒出来细密的冷汗。
神代弥生冷冷的看着他,跨过地上的手臂,脚步朝前。
“他说的对,你最好别动,不然的话……”车的另一边响起其他人的声音,两个人从车头另一边走了出来,一人手里抱着昏迷过去的美美子,泛着寒光的匕首正贴着小姑娘脆弱的颈脖,眯着眼睛,像蛇一样盯着猝然停下的少年,缓缓地将没说完的话补充。
“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会儿可就要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