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本来想回复对方“太晚了, 没事就睡吧,不要瞎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余光却突然瞥到桌子上的贺卡。
贺卡最新给自己换了糖果红的边框, 嚣张地立在他的桌头, 上面的字迹依旧还是那么刺目。
爱情顺利……
他要是跟五条悟谈恋爱的话, 肯定就没法顺利而是互相折磨了吧?
突然改变了想法,太宰治给对方发过去一条消息。
热心群众:你考虑做我的恋人吗?
他狡猾地没有回答是不是喜欢对方的问题,而是直接抛出邀请。
警觉敏感一些的人会立刻把他打入渣男的行列,但骗骗单纯没情商的五条悟完全足够。
五条悟其实发完就有点后悔了, 他觉得无论如何太宰治都不会承认这件事, 还会反过来说他自恋。
而且时间都过了凌晨一点, 太宰治在睡觉的概率超过百分九十九,得不到回复的他一晚上都别想睡。
脑子里滚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一边不太敢看手机, 一边又很想听到消息的震动声,颇为焦灼地等着什么。
万万没想到, 太宰治很快就回复了他,还提出这种邀请。
把差点握碎的手机及时放开,他破天荒地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发过去一段语音。
“你……该不会被盗号了吧?”
太宰治觉得他这种试探的态度挺好玩的, 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确认一下,这边是太宰治。您是?”
在短暂的慌神之后,搞不清状态的年轻人强行镇定地说:“五条悟。”
“那么——”电话那头漂亮男人坏心地拉长语调,笑意散漫, 却一字一句都叫人脸红心跳, “五条先生愿意接受太宰治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五条悟鬼使神差地就要说“我愿意”, 却突然意识到不对。
这场面搞得像太宰治是在表白小姑娘一样。
不利于他家庭地位的体现。
“你怎么不问我接不接受你给我当老婆?”他没有带脑子地回复了一句。
太宰治直接挂掉电话, 把手机调至飞行模式,继续自己的工作。
想得还挺美的。
还没有在一起他就开始感到心梗了。
五条悟看着被无情挂掉的电话,完全呆住。
这……这是表白失败吗?
不对啊!不是对方给他表白吗?!
为什么会是他失败呢?
尝试着给人打了几通电话,没有一次被接通的他整个人也想不通了,半夜去敲家入硝子的房门,发现人不在之后直奔医务室。
戴着口罩正在解剖遗体的家入硝子回过头的时候,手套上还沾着血,黑眼圈深重的一双眼望过来,仿佛带着森森的阴气。
她微哑厌烦的声音也仿佛自带阴间效果,冷嗖嗖地问:“什么事?”
五条悟没有被吓到但还是觉得有点阴间不吉利,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一放,帮我分析一下情况。”
家入硝子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对他的情感状态存着一份好奇心,于是把装备脱下来,关掉灯跟他一起去走廊详谈。
五条悟把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她复述了一遍,并且严厉指控了某人撩完就挂电话不理人的举动。
硝子带着看破红尘的神色,点了根烟,确诊某人没救了。
“你不适合谈恋爱,现在及时住手说不定还能不成为仇人。”
患者表示不能理解:“他给我表白的,怎么还能是我的错?”
硝子打了个简单的比方:“假如你对杰说‘你真贤惠啊,像个小媳妇一样’,他会怎么样?”
“会照着我的脸打,然后夸我真漂亮。”五条悟默了一会儿,又说,“那跟男的谈恋爱和跟妹子谈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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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你跟女孩子谈过吗?气哭过多少女孩子心里没数?”
“哦。”五条悟挨着批评,没有太多的自我检讨,只关心一件事,“那现在怎么办嘛,我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在他的心里他已经脱单了,只是中途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而已。
重新回到过去的状态,没可能。
家入硝子:“我怎么知道,你问我不如去问你的学生。”
五条悟于是凌晨两三点又去把自己的学生从被窝里挖出来,让他们给自己出主意。
两个学生本来打着哈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听说“我能不能脱单就靠你们了”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夜斗:“苍天无眼,连你都能脱单。”
五条悟一巴掌给他脸朝下按进枕头里:“你先闭嘴,单身了上千年的家伙不要开腔。”
夏目少年不负众望地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既然对方是五条老师比较熟悉的人,应该也是知道您的性格,明白您的发言只是出于喜欢而没有不尊重的意思。所以我觉得,只要留言好好表达自己的喜欢,等他看到了就会原谅您的。”
他觉得让五条悟道歉是个比较难的事情并且容易起到反作用,这件事也没有要到郑重道歉的程度,所以这样处理或许会好些。
五条悟眼睛发亮,高兴地说:“夏目你真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回头给你单独指导。”
夏目:“……”这就不用了吧。
夜斗被放开之后吐槽道:“我是雇来的,你的正经学生只有夏目,能不是最得意的吗?”
五条悟冷漠地说:“说得好,你今天的工资没了。”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最高的语言水平,综合了一些网上的说法,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两页。
最后发过去两句话——
“你要给我做男朋友吗?我可以的!”
去他的委婉煽情,就要直白坦率。
太宰治完成堆积的工作的时候,外头的天空已经泛白。
他现在好像越来越受不了疲劳了,现在整个人都是木的,又想着晚点还要去安排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太大的挣扎就决定先休息一会儿缓缓脑子。
他站起来,坐到沙发上,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这里的毯子,准备盖上眯一会儿。
本来他眼睛都闭上了,又突然想起五条悟,不知道对方会给他留言什么,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有没有在等他的回复。
犹豫片刻,他还是打开手机,把它恢复正常状态。
只有两句话,但情绪非常强烈。
他无意识地勾勾唇,回复了一句“我也可以”,然后关机睡觉。
徒留情绪激动,试图给他打电话但依然没有人接的五条悟坐到太阳完全升起,才不情不愿地去出任务。
太宰现在可能在睡觉,他快点完成任务再联系一下看看。
不行就去横滨找对方一下,反正也不远。
太宰治小睡了一个小时,就精神地爬起来去洗漱。然后在衣帽间调整自己的仪表,确认自己的每一个细节都符合“港口黑手党首领”这个身份。
面对那位魔人,是绝对不能有一丝懈怠的。
趁此机会变得紧张起来也很不错。
可不能把自己给玩废了。
他走出去,通知组织的新干部来见自己,目光扫到沙发夹缝里的棒棒糖,跑过去用叠好的毯子盖住。
回到办公桌又发现桌上有堆着的小零食,安徒生给的锡兵,津美纪不慎落下的发卡等奇怪物品,打开一个抽屉把它们统统扫进去,又从底下搬出来一堆没用的文件放到桌上,以此标榜自己冷酷无情工作机器的身份。
现在这个桌上唯一不和谐的东西,只有那张该死的贺卡。
但只有他能够看见。
好,应该没有问题了。
但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忘记了。
问题不大。
费奥多尔从被抓到被关到见到太宰治,中间度过了好几天,期间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饭也没有吃上几顿。
在付出千亿的代价买一个让自己给人努力打工的干部职位之后,贫血并且体弱的他不愿意再跟太宰治进行他必然落入下风的交流,就昏了过去。
体贴的首领先生让总部的医生给他检查了身体,进行一些采样,然后把他安排到医疗设备很齐全的病房里。
早饭是他讨厌的白粥和素馅包子。
哦,粥里还打了一颗生鸡蛋。
不能理解日本人为什么会有这种饮食文化。
虽然护士小姐说身体弱的时候应该吃点好克化的食物,但他觉得搞不好人家连他的饮食喜好都知道了,故意在整他。
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就在他对太宰治“这是个跟他一样绝不做多余事情,将一切都利用到极点的男人”的印象中破碎。
无聊的戏弄,只有果戈理会花力气干这种事。
调整好状态,费奥多尔前去见自己的新老大。
港口黑手党的五栋大楼长得完全一样,一般人都不知道哪一栋才是真正的核心总部。
而真正的总部,安保力量远超其他四栋。
无论是科技水平还是人员素质,都让早有猜测的他感到惊异。
进门的时候,有被狙击手瞄准的直觉。
进去之后也每时每刻都在监控中,不停有智能程序对他进行扫描,仅仅是大门到电梯的距离,他就发现了不下五个异能者。
极为稀有的异能者资源,在这个组织里似乎并不值钱。
他走进了大厅唯二能够直达五十层的电梯(另外一个应该是首领和干部专属),周围站着四个训练有素的保安,每个人身上都配备了世界一流的武器装备,也都保持着对他的注视。
最后一道检查的时候,准备充分的他没有引起仪器的任何提示。却受到更加紧迫的盯视。
他们觉得这是异常的。
真是严格啊……
怪不得四年过去了,那位作风狠辣高调的首领先生依旧好好地活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想跟这位先生为敌的。
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收到友好的信号。
尽管那个男人说什么“我很中意你”,但很明显这只是轻薄暗讽的谎言而已。
首领办公室的大门被拉开,费奥多尔一脚踩上顶级但过分柔软的地毯(感觉即使是皮肤柔嫩的小孩子在这上面跌倒了都不会受伤),抬眼看到端坐于办公桌前的首领。
室内的光线很暗,视线所及,随处充斥着黑暗和死亡的气息。
首领先生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俊美优雅,但那种常年掌权所积累起来的上位者气势,足以叫任何人心生敬畏。
费奥多尔礼貌地问候对方:“早,boss。属下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应召前来。”
为了表示庄重,他主动地说出了自己的全名。反正对方也知道了,隐瞒没有意义。
“早啊陀思君,身体好些了吗?”早就看过对方所有检查报告的首领虚伪地问候回去。
“托您的福,在下感到好多。”
“早餐还喜欢吗?”
费奥多尔抬起头,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到恶意和戏弄,但只看到一张完美的面具。
“唔。我们组织里还没有过俄罗斯人,所以负责膳食的厨师并不熟悉俄罗斯的饮食文化,所以很可能就是按照医嘱做的。我担心你无法适应。”
太宰治缓缓地给自己打上补丁。
得益于某个曾和魔人一起待过不短时间监狱的家伙,他发现这人还挺挑食的。
那他不得迫害一下。
回头把陀思苍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吃自己不爱吃的食物的监控视频调出来快乐快乐。
费奥多尔:“挺好的。很适合身体虚弱的人。”
港口黑手党的员工应该不需要每顿都在食堂吃……吧?
并不知道自己之后将会忙到没时间吃饭的陀思先生乐观地想着。
“那就好。”太宰治把这件事揭过去,将话题推入正题,“陀思君你接替了A的干部位置,本来应该也将他的部下给你的。但是你知道的,他的那些部下都是被他利用手段和异能强制收编的。现在他死了,光是处理暴动就需要不少的工夫,之后那些人也很难愿意替你办事。”
就是要让他当光杆司令的意思了。
费奥多尔:“那么属下能够为您做些什么呢?”
正当他以为自己可以开始列举自己的擅长的项目123并且获得一个跟情报靠边的职务的时候,首领大人毫不犹豫地说:“我已经为你安排了最适合你的工作,办公室就在四十九层,晚些时候会让人带你过去。”
然后开始替他打工社畜的生活。
“……”费奥多尔默然地看了他一眼,保持了服从,“好的。您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太宰治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问他:“陀思君,以你的目光来看,港口黑手党如何?我这个首领又当得怎么样呢?”
费奥多尔上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在昨天,这位先生在得到答案之后杀死了自己的干部。
他不得不确信:这个人完全是带着恶意在接近他。
八成也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才把他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
那么就从此刻开始新的游戏好了。
让他看看这位出色的棋手,会怎么安排他这颗不安分的棋子。
他没有露出被吓到的神色,而是给出简短的评价:“港口黑手党统治横滨的夜晚,您统治着港口黑手党。”
都有着绝对控制权。
因此格外棘手。
但愿最后的收获能够对得起他的付出。
太宰治打了个响指,漆黑的落地窗升起,露出外面湛蓝的天空,和底下繁华的城市。
两人同时侧过脸去看外面。
这里是全横滨最高的建筑,位处第五十层首领办公室可以一览整座城市的景色。
太宰治适时表现出上位者对权利的欲望:“我不光要统治这座城市的黑夜,还要白昼也凝视黑夜的背影,黄昏无计可施地追逐夜晚。”
“这是我的城市。”
虽然他爱得很辛苦,但任何试图毁掉它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会被他所统治的黑暗吞噬殆尽。
他对面的青年听懂他言之未尽的意思,但依然跃跃欲试。
过了一会儿,费奥多尔看着太宰治不停震动的口袋说:“boss,您好像有电话。”
已经打了很多个,但是太宰治神色自然得像是没有这回事。
收拾了办公室但忘记关机的太宰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些电话都是五条悟打来的。
失策。
他当然不可能当着陀思的面接五条悟的电话,但都被提醒了,他也只好把手机摸出来,再次打开了飞机模式。
费奥多尔看到首领的手机上贴着防窥膜,心里产生了些许疑惑。
这看起来不像是一位沉迷工作的首领会做的事情。
——
太宰治给了费奥多尔港口黑手党干部的正式待遇——开了一场五大干部会议,为了介绍他。
出席会议的人员除了他俩之外,还有刚送完孩子上学的尾崎红叶,以及带薪摸鱼的魏尔伦。
费奥多尔听到魏尔伦的名字的时候,眼神有片刻的茫然。
他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介于对方干部的地位,和那位重名的概率很小。
那么事情很好解释起来了:有一位超越者坐镇的港口黑手党,确实无需畏惧于一个没落的Guild。
“您是对我们有什么提前的认知吗?妾身听闻您来组织之前,在国际上是很有名气的情报商人。”
美丽如艺伎花魁的女人弯起秀气的眉,用着谦卑的自称。
但若是有人因此而轻视了她的话,会被她冷酷无情地丢进彼岸花盛放的黄泉。
为了让这个世界的自己处于神秘的暗处,魔人处于消息暴露的劣势,太宰治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收集包括小栗虫太郎在内的异能者,专门抹消他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息。
费奥多尔礼貌地说:“并不,在下只是惊异于两位出色的外表。请原谅我在美丽的女性前有片刻的失神,在下绝无冒犯的意思。”
“谢谢,你也很好看。”尾崎红叶客气地回复,她觉得这个太宰的新玩具有着奇怪的既视感,让她忍不住提高警惕。
魏尔伦对新同事没有兴趣,而是问太宰治说:“中也呢?你给他派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太宰治眨了眨眼,掩饰住自己忘记这件事的事实,大大方方地说:“派去欧洲了,刚好现在开着五大干部会议,就让他远程参加好了。”
会议室的大屏幕里出现一道娇小而帅气的身影,似乎是还没有结束战斗,背景里有废墟、尸体和一些站着的其他人。
中原中也一脚把敌人踩进地表,走过来拿起手机,一眼看到陌生的面孔,问:“那是谁?”
太宰治:“我们的新干部哦,另外一说,A已经死了。”
“你能容忍他到现在已经够让人惊奇了。”中原中也随口说着,目光停留在新同事身上一会儿,说,“他身上有种和你相似的令人作呕的虚伪感,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
对于他不恭敬的发言,太宰治只是笑笑。
有很多人说过他和费奥多尔很相似,主世界里的太宰治也是依照着“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来跟对方互相预判。
他有一个很妙的想法,要靠把对方拉进港口黑手党来施展(他当然不可能单纯为了迫害对方才把人招惹进来)。
他要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去做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想他所想,做他所做,然后……放大他们两个的相似。
套娃的最高境界,是同步。
将这些想法藏进深处,太宰治假装关心着属下:“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中原中也挑起眉,语气带着兴味:“欧洲这边的异能者挺有意思的,不全是垃圾。我前不久才搞明白是谁把控了跟我们交易的组织,正在拆除。”
“中也,离开那里。”魏尔伦突然开口说,“立刻回到横滨来。”
他越过首领提出要求的行为让太宰治有些侧目:“是有什么问题吗?”
魏尔伦:“有客人要来了。”
因为有不信任的人在场,他没有明说。
他在废墟的一堵墙上看了一副极具个人风格的涂鸦。
画的是横滨的海。
十多年前,荒霸吐失控事件里,兰波看到的景象。
以此作为预告,即将的客人是一位连他也感到棘手的故人。
太宰治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既然中也的兄长大人这么说了,你就赶紧回来吧。”
新来的干部从中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并为此感到高兴。
——
感觉自己立刻就要忙起来的太宰治抓紧仅剩的空闲时间,赶紧把安吾和织田作又以“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初次相聚”为由给约到酒吧去了。
昨天三人都还没有聊几句,就被五条悟的出现搅局了。
太宰治心里有些抱怨,但情绪变得正常。
他其实没有必要像昨天那样每一句话都考量和算计,他是在跟朋友交流。
他的两位朋友会懂得和理解他(即使此刻这么说还有些早,但他对他们有着相当的信心),会分享会吐槽,相聚的时间会是生活最闲散和舒适的时间。
主世界安吾不也是卧底,不也好好地享受着相聚的时间吗?
以他太宰治的聪明才智,也完全可以在触碰到敏感话题的时候巧妙地糊弄过去,其他的话题大可以坦率一些。
如此做好心理准备的太宰治在听见织田作用关心的语气问“昨天那个人非常不好惹,你有做好后续处理吗”的时候,喝下今晚的第三杯酒,自信且带着得意地说:“诈骗被发现了没什么不要紧的,他现在被我骗成了男朋友。”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坐在两边的安吾和织田作一人伸出一只手,把他的脸掰到后边,让他直面了残酷的现实。
五条悟的脸上此刻没有愤怒,他微笑着说:“一天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死了。”
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的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