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兄弟之所以会打起来, 主要是家里的鸡掰猫不说人话。
晚餐时间,杀生丸见五条悟又来蹭饭、坚决不回自己的领地,甚至成年了还喜欢在他的绒尾里打滚, 只觉得十分碍眼。
他淡淡道:“悟,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我只是一个28岁的宝宝。”五条悟靠着绒尾玩手机, “依然爱着糖果和蛋糕。”
“……”
杀生丸抽离了绒尾, 随手裹上肩膀:“人类与妖怪不可一概而论。以人类的年龄计算,你成年已经十年了。”
“但你按白犬一族的方式长大。”他尝试跟一只鸡掰猫讲道理,“成年犬妖会离开成长的地方,在外开辟领地。你过于依赖我和犬夜叉,连琐事也要被照顾, 这不利于你走的霸道。”
五条悟在沙发上蠕动了几下:“哥, 我走路一般靠右行,看见红绿灯就停,一点也不霸道。”
杀生丸:……
“啪!”
五条悟猫猫流泪头, 并发了动态:【我哥打我!】
评论区一片叫好。
揍完五条悟后,杀生丸真切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三个弟弟,原版的犬夜叉, 转世成犬夜叉的缘一, 以及放养长大的五条悟——居然只有原版的犬夜叉是最省心的主!
虽然资质不如后来的两个, 可对方从小独立、自讨生活、绝不烦他, 成年后更是留在枫之村开辟领地, 有几个追随者,连对象都能自己找,结婚生子带娃无需他操心,实在是个好弟弟。
而眼下这两个呢?
一个无论他搬到哪里住,都会跟着住过来。由于缘一包揽了家臣、随从和保姆的活, 杀生丸习惯之后倒也不会赶他。
可换成五条悟就要命了,这孩子鸡掰到需要他这个西国之主亲手“关照”……
杀生丸的栗子从来不打人类,五条悟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吃栗子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比他的祖宗莲和流都有出息。
缘一不理家中纷争,自从有五条悟做兄长的沙包,他挨打的次数直线下降,真是太好了!
“吃饭了。”
一眨眼,五条悟已经关闭手机在桌前坐好。作为一只刚被狗打过的猫,他怎么可以让对方吃一顿安生的饭呢!猫派的尊严需要他来守护!
悟:“工藤新一说得对,最多再过三十年,你们两个的人类身份得先后办葬礼了。要不趁着还‘在世’,把自己的‘子嗣’对外宣布一下。”
杀生丸:“西国会处理。”
“人类的世界可没有‘处理’这么简单。”悟笑道,“还讲人情呢!知道大财阀宣布子嗣为什么要开宴会吗?为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这是他们看重的继承人。”
“哥,如果你以后想省麻烦,最好表示一下对继承人的重视。”
杀生丸不以为意,五条悟说的他都能想到,只是悟家主做得不到位,吃了阅历少的亏,没发现在他的手底下,源氏不是人类的源氏,早就被换成西国的源氏了。
他并不需要操心人类的规矩,最多在外行走时注意一下年龄。待“年纪到了”,只要给源白也安排一场简单的葬礼即可。
然而,五条悟可不是家主做得不到位、没料到源氏的现状,他这番话压根不是说给杀生丸听的,而是说给缘一听的。
论钓鱼,五条悟是个“天才”!
缘一咬了饵,他主动为亲哥排忧解难:“兄长,我可以在满月那晚装作是你的儿子,参加你开的宴会。”
满月他是妖怪,样貌上更趋近杀生丸。在满月那晚扮成人类伪装兄长的儿子,人类绝不会发现。
杀生丸凉凉道:“你想让我成为妖界的笑柄吗?”
“可等兄长的身份成了兄长的儿子,你现在的不重视,只会让兄长以后成为人类的笑柄。”缘一完全占据上风,“只要入场的都是人类,妖界不会知道这件事。”
趁着俩兄弟争论,五条悟稀里哗啦地干完了味增汤,并吃光了桌上的小蛋糕,一个都没给哥留。
他还煽风点火:“我听邪见爷爷说,犬夜叉是你一手带大的,他以儿子的身份出席,不是非常完美嘛!”
缘一点头:“我和兄长亲厚,可以为彼此开脱人类的身份。说起来,‘源赤也’也53岁了,但我不能在犬妖中寻找能装作我子嗣的孩子。一来他们与我长得并不相似,二来……我是大将,会让他们误以为我要收继子。”
“所以,我有点想拜托兄长变小,装成我的儿子跟我去竞马会走一趟。”
杀生丸:……
五条悟只是点了个火星,缘一就直接超常发挥了。让亲哥装作他的儿子,这话连邪见听得都惊呆了!
一时不察,五条悟吃蛋糕噎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俩兄弟可以互为孝子!
杀生丸:“我是兄长,你是弟弟。”
缘一:“兄长,书上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们长得像,无论是身高还是样貌,再没有比我们更适合做对方儿子的人了!”
然后给彼此送终、扶棺、火化,再捧上一个虚假的骨灰盒,刷一波孝子光环。如此,他们的第一个人类就圆满结束了。
杀生丸搁下筷子,刀架上的爆碎牙已经开始嗡鸣,这是他血压升高的征兆。
见爆碎牙这般,炎牙发出警告。接着,刀架上的刀兄刀弟集体作妖。可惜它们日常吵惯了,就像狼来了的故事,缘一没察觉哪里不对。
上桌的邪见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前者立马夹了几个茄子、抱着饭碗下桌,后者的无下限覆盖了整张桌子的菜,唯恐被掀桌。
“只是我在苦恼去世的方式。”缘一耿直起来不做人也做不了狗,“如果选择寿终正寝的话,还得准备几台测不出准确数据的医疗设备,以及全套的病历和病房。还得在病床上躺着演几天病人,才好撒手人寰。”
“这对兄长来说太难了。”
“可别的去世方式更不妥。”缘一道,“车祸、爆炸、疾病……兄长演不出来。”可能车祸现场一片狼藉,只有他哥安然无恙,那就绝了。
“兄长的演技不能让死亡得到很好的发挥。”
杀生丸勾唇,居然笑了,他笑了!
再也没有他笑起来更恐怖的事情了,邪见一溜烟躲进了厕所。对,他宁可去厕所吃饭,也不想见到主人这时的笑脸!
杀生丸:“犬夜叉,想好你的死法了吗?”
缘一:“想好了。”他非常认真地给出答案,“我会去竞马会赌马,把把赢。然后雇佣甚尔伪装的猴子给我一刀,我就可以当场去世了。”
毕竟他的演技比兄长还要烂,一刀去世的话就不用急救更不用躺病床,甚至还能对外界起到一个警示作用:远离赌马,珍爱生命。
完美!
五条悟和杀生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俩兄弟饭都没吃打了起来。在长桌裂开的下一秒,五条悟卷着饭菜躲进厨房,而俩兄弟直接开了冥道走人,再回家时挂彩无数。
没办法,打嗨了。
五条悟吃得麻麻香,并给两位“老人”叫了救护车。这招实在太阴险,俩兄弟伤口未愈浑身是血,车来可跑不了。
还能咋?
但在离开前,俩兄弟第一次联手揍了五条悟。杀生丸狠起来是真狠,他告诉医生:“他发病了,送进精神科。”
“你们身上的伤……”医生大悟,“是为了制住他!”
五条悟:……
最终,两只狗先把鸡掰猫送进了精神科,关进最牢固的病房。然后人一躺布一盖,进了重症室再歇菜。
当晚,藏马作为特聘医生接手了他们三人。之后,鸡掰猫越狱,狗兄弟痊愈,藏马打掩护打得累死,心累到无以复加。
“以后这种事不要找我。”藏马木着脸道。
缘一:“听说你的母亲再婚了,算算年纪,你的弟弟应该上了国中。大岛咒灵横行,非常不安全,我可以安排犬妖入驻他就读的国中……”
藏马温柔一笑:“以后这种事务必找我。”
搞定。
狗兄弟的病房很安静,三人间,同室的只有一位即将寿终正寝的老人。他姓虎杖,年事已高,身体正面临无可避免的衰竭。但从外表看,他依然精神矍铄,除了偶尔咳嗽几声,似乎没大病。
他有点嘴硬,总是拒绝孙子来探望他,可缘一明白,这位老人常躺在床上回顾人生,偶尔还会念起早逝的儿子和儿媳的名字。
无意间,缘一听到虎杖老人说:“仁、香织……悠仁长大了。”
香织?
缘一知道是重名,却还是因为这个名字,对老人颇为照顾。
一来二去,他们便熟了,老人一直很好奇他们兄弟为何住进老头子才住的疗养房,缘一只说:“弟弟送我们入院时,不小心报错了年龄,把17岁报成了71岁。”
老人一笑:“小孩子总是粗心,还很顽皮。”
“是啊。”聊起带娃,日曜支的白犬可是强者中的强者,缘一立马打开话匣子,“弟弟从小就爱恶作剧,还喜欢折腾人,我和兄长给他收拾过不少烂摊子。”
老人:“我孙子倒是听话,一直是个好孩子。你弟弟年纪还小,所以……”
缘一:“所以更不能放过他。”
老人:……
可能这就是爷孙和兄弟的不同吧?
两人聊了半小时,虎杖爷爷就困了。临睡前,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半靠着对缘一说道:“我的儿子和儿媳不是自然死亡……”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眸光暗淡:“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咒怨一类的东西吗?”
缘一点头:“相信。”
只见老人的眸光亮了亮,复又恢复成原样。他慢慢躺平,生命越是走向尽头,便越是想倾诉。他倒是希望将一些事告诉孙子,但又不希望将他拉进那个世界。
可是,悠仁的父母是被害死的……他认为或迟或早,曾经害死他儿子和儿媳的“人”会再度找上他的孙子。
不知道自己何时死,老人心下叹息,能说几句是几句:“仁和香织是被‘咒怨’害死的……香织那时候已经怀孕了,结果仁带着她去做产检,遭遇了一场车祸。”
“仁明确地告诉我,他抱住了香织,用身体挡下了失控的车,可是死去的却是香织和孩子。”老人落下浑浊的泪水,“我亲眼见到了香织的尸体,可在停尸半天后,她奇迹般地复活了,甚至保住了孩子。”
“它伪装成香织活着,还生下了悠仁……”
他的儿子仁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愿相信香织已死的事实。他曾劝他放下,结果抱着悠仁的儿子拒绝提及此事,还告诉他:【爸爸,我不会放手的,香织会恢复的……】
可最后,仁也死了。
“我带大了悠仁,他很强大。”老人道,“有着这样离奇的出身,麻烦或迟或早会找上他。”
“既然总会遇到麻烦,也总会被卷进漩涡,我希望他……能在众人的簇拥中死去。”
缘一安静地听着:“请问,你的儿媳香织在复活后,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总感觉像是被妖怪附体,只是哪个妖怪喜欢附体人类生孩子啊?
他读过医学当过医生,在九十年代医疗设备落后、专业医生稀缺之时,他也被妇产科抓过壮丁。
他知道生子对女人来说是一道怎样的鬼门关,换成大妖都受不了这种痛苦,更何况是人类之身。
所以他真是奇怪,究竟是出于何种驱动力,才会让“妖怪”附身于一个死者还保下对方的孩子,甚至承受莫大的痛苦生下了?
太离奇了!
“异常……它的表现让我觉得,香织像是活着。”演绎得十分完美,老人发出长长的叹息,“要不是她的额头有一道长疤,我也会当她还活着。”
额头、长疤……
话落,缘一木着脸从病床上起身,杀生丸也转过头。
俩兄弟想起了七百年前的邪术士——脑花!
他们还记得脑花和里梅是搭档,为了复活宿傩而奋力奔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记得脑花可以换身体,每个身体的脑子都被蛀空,成为它的安乐窝……
香织死了,又复活了,头上有条疤,这除了脑花还能是谁?
万万没想到,邪术士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能在这个世界苟下去,为了复活宿傩的大业,竟然愿意转性去生孩子,啊这!
饶是缘一和邪术士对立至此,都不得不感慨一句:你可真敬业啊!
他服了。
不过,他决定留下来见见虎杖悠仁。怎么说也是脑花的“遗腹子”,体质应该有些特殊,他不觉得邪术士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明天就是周末,想来老人再怎么推拒,那孩子也会来看望他了。
……
缘一见到了虎杖悠仁,在老人将死之前。
这孩子还在成长期,个头不算高,只173左右。有着一头粉发,但发根的位置却是黑色。缘一注意到,对方不曾染发,这发色也不是渐变,而是——
黑色所代表的是仁和香织的血脉,而粉色所代表的是后期注入的事物。他看得到,虎杖悠仁有着远超常人的体魄,算是普通人中的“天与咒缚”了。
他身上有咒灵……不,是咒胎的味道,与人类的基因进行了融合。它们组合成了虎杖悠仁,而这孩子又是个活人。
只是,虎杖悠仁的身上带着一点点宿傩的气息,似乎是接触过手指?
狗兄弟静观其变。
悠仁性格开朗,阳光帅气,极懂礼貌。进来便与他们打过照顾,还将手中的花放入爷爷窗边的花瓶。
爷孙俩聊了一会儿,许是感到自己大限将至,老人问他想不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
悠仁拒绝了,他不愿爷爷在为此耗神。殊不知,老人慈祥地望着他,轻叹:“你很强大,去保护别人吧。”
“悠仁,力量是用来保护的,你要在他人的簇拥中死去。”
他微笑着看着孙子,慢慢闭上了眼。
悠仁呆呆地看着他,直到缘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陡然回神:“爷爷……”
缘一:“他是笑着离开的。”
有死神跃入窗户,在见到缘一和杀生丸时微微一愣。随即,她冲他们点头致意,再一刀柄敲在老人身上,带走了他的灵魂。
“爷爷他……”
“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之后,缘一见他年纪小,便帮他一道处理了老人的身后事。在虎杖悠仁的话语中,他大致摸清了少年的现状。
他从小无父无母,和爷爷靠着救济金、退休金过活。唯一值钱的家当是父母留下的房子和一些积蓄,只是积蓄在爷爷看病中也花完了。
所幸他身强力壮,一天打多份零工不带喘,倒是自立自强地攒了点钱。不过,处理完老人的尸骨后,这孩子的生活大概又要回归拮据了。
可虎杖悠仁对此并不担忧,他是能把熊撂倒的人,压根饿不死,但亲人的死亡终是在他心头落下了痕迹。
“赤也,谢谢了。”悠仁道。
“听说你在校的社团是灵异社。”缘一决定给这孩子一份工作,顺便就近观察他。思及邪术士一直在找宿傩容器一事,他怀疑悠仁便是脑花为此准备的祭品之一。
如今的时代可不比镰仓,人类的数量太多,脑花的选择也太多了。
在吃过容器是半妖女子、四斗神复制品男性的大亏后,他不信脑花只准备了一个悠仁。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几百上千个祭品。
尤其是,悠仁应该接触过手指了……
缘一和杀生丸确实不管事,但脑花和里梅却是他们那个时代的遗留物。
作为记仇的白犬,狗兄弟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故而不管祭品有多少个,能遇到一个是一个。
缘一:“很巧,我认识一家灵异社可以打工,你有兴趣吗?它的前身是冰帝灵异社,如今已独立出去,坐落在东京新宿,要是愿意的话去挂个名,总有一款任务适合你,且报酬都很高。”
他往特制的手机下一抹,抓出一根狗毛编织的小绳:“这是名片,带去后出示给他们,他们会明白怎么做。”
“诶?”悠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别具一格的名片。
他还凑近嗅了嗅:“像是狗狗的味道。”悠仁抬眼,“是你们养的吗?平时经常洗澡吧,这款狗狗香波的气息很棒!”
他们用的是最高档的沐浴露,才不是狗狗香波!还有白犬不是狗!
狗兄弟:……
不知者无罪,在经历过鸡掰猫的洗礼后,狗兄弟对悠仁可有耐心了。
缘一提醒道:“悠仁,不要乱吃东西,尤其是长相奇怪的手指。”
“手指饼干吗?”悠仁道,“我不喜欢吃那个,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乱吃东西。对了,名片的事谢谢!”
“不客气。”
悠仁去处理爷爷的后事,狗兄弟在收拾东西。
缘一:“兄长,我打算出院后跟着悠仁,他接触过宿傩的手指,我怕他变成祭品。”
杀生丸靠在窗边,道:“他成为祭品是必然。”
“什么?”
“心眼。”杀生丸淡淡道,“我‘看’到了,他会变成祭品。”又转向缘一,“这是一个‘结果’,无法改变。”
但凡虎杖悠仁晚一分变成祭品,“祭品”的死者数量都将呈倍数增长,那几乎是他逃不开的宿命。
因为他心头已经打下了烙印:要在众人的簇拥中死去。
从这个信念植入脑海起,命运的齿轮就围着他转动了。他像是命运之子,大量命线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展,甚至牵涉了他和弟弟。
缘一:“没有办法更改吗?”
“有。”杀生丸道,“你、我、悟或者藏马和我的母亲,只要其中之一吞下手指,就能改变虎杖的命运。”
“你要吞宿傩的手指吗?”
黑漆漆的、像是发霉的泡椒凤爪,要吞吗?
缘一:……
“改变命运的代价会很沉重,犬夜叉。”杀生丸道,“灵王是前车之鉴。”
但要是弟弟执意要改,杀生丸奉陪到底。说穿了,他走的路是霸道,要是预见了命运却变得畏首畏尾,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宿傩的手指终会被人吞下,他终将找到属于自己的容器。不是虎杖,也会是别人。
只是比起他们,虎杖无疑是命运所选择的最无害的祭品。
诚如大洲大妖常说的一句古话“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那遁去的“一”,便是无数种可能中的生机。
大岛会迎来末日,这是他们必须偿还的恶果。但同样的,命运会给出一丝可能。
“如果是悟吞下手指,那我们要对付两个领域的叠加状态。”杀生丸道,“无量空处和伏魔御厨子的合力,能绞杀的不止物质,还有灵魂。”
两个都是放射状、扩张型、大面积摧毁的强攻型领域,一个毁灭身体,一个毁灭精神,别说大岛,太平洋都能被轰干了。
“万一吞下手指的是我和你……”那结果只会更糟糕。
命运已经选择了“最合适”的人去承受这个果,但缘一不认:“我要保下悠仁,无论他吞不吞手指。”
“让羂索和里梅活到现在,是我追杀不力。即使这是命运的一部分,但悠仁要是为此而死,我会愧疚。”
“兄长,我想救他。”
杀生丸并未拒绝,只是用相似的语气说出一句相似的话:“做你想做的事,你尽管去做,我会看着你。”
【你尽管长大,犬夜叉。】这是王的承诺,也是兄长的庇护。
缘一笑了:“我要拦下他。”
……
他们发现悠仁不见了,而现场有伏黑惠的气息。
察觉不对,狗兄弟循着气味一路前行,结果见到了被毁掉一栋教学楼的杉泽第三高中,以及已经吞下宿傩的手指,刚化身成宿傩的悠仁。
只见七百年不见的宿傩恢复人形后,先一把摸上胸膛,还揉了揉。
发现自己是个男人,他顿时仰天大笑,在伏黑惠懵逼的眼神中一把撕开衣服,站上栏杆:“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女人不是我自己!”
伏黑惠:……诶?
“女人呢?女人和孩子在哪里?”宿傩晒着月亮,张开双臂,迎向灯火辉煌的东京夜景,“太棒了这么多活人的气味,这样的空气……”
他深呼吸,作陶醉状。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睁开四只眼,脑海里像是刷弹幕似的跑过一大群狗。
“等等,这副容器身上怎么会有狗的味道?这么浓……”
还是特别熟悉的,以前打过架的主。
宿傩可记仇了,也特别记得住吃过的亏。想到第一副容器的乌龙,他有点惊疑不定:“难道我变成了狗?”
狗兄弟:……
伏黑惠:……这真的是诅咒之王吗?真的没有那个什么大病吗?
那么问题来了,两面宿傩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说出“女人不是我自己”、“我变成了狗”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据平安时的资料记载,两面宿傩虽然是个唯我独尊、肆意妄为的暴君,但真的不是个沙雕。
所以——
伏黑惠:看来是虎杖悠仁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