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悸动，秦元愣了片刻，才笑着解释：“不想听听更详细的内容吗？”
见凌青柠点头，秦元挥手示意一下，音乐部的人拿出另一份工作报告。
正是关于争取《虚妄》创作者更详细的方案，包括艺人待遇级别、公司能够承诺提供的资源，以及对他们未来发展道路的规划等等更详细更有针对性的内容。
青世签约的艺人和专业制作人员待遇按级别分为特级、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以及独立性最高的己级，共六种合约。
按照音乐部的评估，对于贺止衍和青柠，他们初始就愿意给出丙级音乐制作人合约以及丙级艺人合约。
同时看好他们未来发展的潜力，估测他们未来合约至少能提升到乙级。
当然，如果对方个性较强，选择自由度最高受约束最小的己级合约也是可以的。
听完音乐部的分析报告后，秦元没有立刻给出指示，而是转头问凌青柠是否有什么感兴趣的问题。
见凌青柠摇头，秦元宣布散会。
秦元带着凌青柠回办公室准备下班，一整天的工作结束，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随口闲聊道：
“柠柠如果想在音乐圈玩几票，可以和青世签一个己级合约试试。
“合约几乎不会对你产生什么约束，想结束随时都可以，好处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可以为你提供专业的技术支持。
“技术支持的意思嘛，就比如下一次节目录制需要你现场演唱歌曲，从和节目组沟通到妆造再到舞台设计，都可以交由专门的人去做，你就能轻松很多……”
秦元随意闲聊着，帮凌青柠介绍行业内的运行方式。
凌青柠沉默着点点头。
美人脸上写着疲惫，原本精致绑起的长发落下几缕发丝，当灯光被关，房间昏暗下来时，有种惊心动魄般破碎的美感。
让人无法自控的心生怜意，恨不能为她解决一切烦恼忧愁，只求换来她轻松愉快的笑容。
秦元直接消音，愣愣地看着凌青柠，仿佛能听到心动时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声音。
秦元并不知道，今天这一天的经历对刚到人类社会不久的鲛人产生了多么大的冲击力。
一整天近距离围观秦元工作，对凌青柠来说，最深刻清晰的感悟就是人类社会实在太过复杂，很多事情她靠自己恐怕是搞不定的。
别说秦元的工作强度和难度，也不说青世各部门的高层，就随便在部门内挑个中层，若系统突然要求凌青柠扮演对方的身份，即便有原主留下的记忆帮忙，凌青柠恐怕也搞不定。
至于公司最普通的员工，凌青柠还没近距离接触过他们的工作内容，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
有点被打击到的凌青柠异常安静，就算秦元突然停住话头，也只是抬眼丢过去一个奇怪的眼神。
秦元欲盖弥彰般快速转开脸，抬手挡了一下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努力将话题转向正事：
“柠柠，咳，你不用急着做决定，慢慢体验。
“明天你不用继续跟着我开会，我安排了人帮你设计舞台，再给你配个助理。总之，体验过全套的艺人日常后，想长久在文娱界发展下去，再去考虑细节。”
说完转开话题，表示附近有家很好吃海鲜馆，邀请凌青柠一起去尝尝。
刚还过分安静的凌青柠立刻大力点头，无论如何不能委屈肚子。
等吃过海鲜大餐，将凌青柠送回家后，秦元也没急着走，而是当面和刘锦婉沟通了他帮青柠考虑的计划。
听完，刘锦婉欣慰极了，觉得小元做事很是稳重妥帖，笑眯眯的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凌青柠则累到立刻上楼去泡水。
凌青柠今天穿了泳衣，浑然放松，身体浸泡在水里，脑袋和胳膊搭在泳池边，手边摆着一张矮桌，满是零食水果和果汁，她懒洋洋的半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塞零食。
李悠然就躺在旁边的躺椅上，将音乐平台的页面投影在墙壁上，对着歌曲评论区的留言指指点点。
放松的状态很快被打断，给凌青柠发了好几条信息之后，周制作打来电话，语气激动：
“凌总啊，大好的消息，你和贺老师合作的那首歌已经冲到新歌榜第14位了，你看是不是再加把劲推广一下，如果能一举冲进前十，就能给咱们这档节目打一个响亮的招牌！”
“……哦。”
凌青柠有气无力的回了几个单音节，很快结束通话。
一整天高强度的灌输让凌青柠懂了不少文娱界的规则，比如宣传、推广、营销。
但懂归懂，挂断电话后她就把这事抛在脑后，爱咋咋地吧，她懒得折腾了。
深切体会过人类世界的复杂后，奋斗鱼躺平变咸鱼，早上还想着追求事业乐趣的凌青柠现在只想像一条咸鱼一样摊着。
凌青柠原本的世界，曾经也有过辉煌的人类文明，据说后来天灾不断，人类文明被毁灭，到凌青柠出生的时候，世界剩下的人类已经极少。
星球内上升的海平面使得整个世界都是海洋，鲛人哪里都去得，人类则被困在最后的小块陆地上。
凌青柠从海底挖出过许多原本属于人类的物品，对人类文明很感兴趣，还曾偷偷靠近过幸存人类的聚集地。
后来在她漫长的生命中，最后一代人类灭绝，同族也一个个消散，智慧生命只剩下凌青柠。
凌青柠无聊孤寂的时候，会摆弄人类的玩意儿打发时间。
直到所有人类文明的遗留物都失去功能，她所处的世界也一天天衰弱。
星球母亲在消亡。
所以，在系统找上门来询问是否愿意成为快穿局的员工时，凌青柠答应了。
她自己的世界生机渐绝，她想试试能不能从其他世界学习先进经验或者直接薅点生机回去。
比如，从身为命运之子的主角身上蹭点气运。
初次见面时，贺止衍身周的气运强大到凌青柠甚至能直接感应到，为此，她当然愿意配合系统的要求做好扮演任务。
只是，在无聊的扮演任务之余，她还想给自己找点乐子，比如，亲自深入体验还处于繁盛状态的人类文明。
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有原主留下的基础记忆和系统施加的规则影响，凌青柠融入人类社会的过程还算顺利。
她对一切都充满好奇，野心茂盛生长，她试着学习管理公司，练习绘画技能，她甚至还有闯荡文娱界的想法。
结果现实告诉她，太难了。
今天这一天旁观者看着都好累。
算了，她还是做完系统任务，跟男主拉进关系，争取蹭到气运，然后就退休躺平吧，做一条咸鱼挺好的。
心态转变之后，凌青柠对新歌的成绩就不那么在乎了，爱咋咋地，反正不过是个靠近男主的借口罢辽。
抱着这样的心态，凌青柠打开音乐平台的后台，发现今日收益已经超过20万。
？
咸鱼似乎还能支棱支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