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店。
“嗨——”
“服务员——”
夏油杰探头, 招手欢快道：“一份儿童套餐。”
服务员：“好的，先生。”
服务员收起隐晦打量点儿童套餐的夏油杰，奇怪的刘海, 穿着五条袈裟，修道者？
儿童套餐做好, 奇怪刘海男人的对面多了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服务员将餐放置在桌上后，奇怪刘海男人将餐推到了墨镜男人面前。
他道：“悟, 给你点的。”
原来不是自己吃的, 可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也不是儿童, 桌下甚至放不下他的一双长腿。
奇怪的两个男人。
红色的番茄酱被挤出，金光的薯条沾着番茄酱被五条悟送入口中。
他含糊道：“杰, 突然约我出来做什么？”
有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他并不在意。
“我听说那群老家伙的老巢前几天被炸了, 死绝了没？”夏油杰问道。
五条悟：“老不死为什么叫老不死，还不是因为他们老是死不掉。”
吸管搅动可乐，冰块相互碰撞, 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汽水中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的炸裂，细碎的水花蹦出。
夏油杰惋惜道：“太可惜了。”
五条悟拿出手机, 翻找出几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黑发女人戴着护目镜，三个激光炮对着大楼，她手中还拿着好几个炸.弹正在往大楼内投掷。
夏油杰放大照片, 女人的脸模模糊糊, 还戴着护目镜，看不清楚长相。
他玩笑道：“看起来是我的理想型, 真想认识她。”
五条悟：“我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凑热闹了, 那几个老东西脸都是绿的。大楼的结界彻底报废, 修复不了了。那群缩头乌龟估计会换地方继续缩头。”
夏油杰懊恼道：“想看现场。”
五条悟：“下次吧，这群老家伙死了也麻烦。”
跟随着五条悟一起进入汉堡店的男人按耐不住了。
木屐碰撞地面，发出有规律的脚步声。
面前的光被挡住，一个人影印在了桌面上。
“五条悟，叛逃咒术界的叛逃在你面前，你这个死刑执行人不动手执行死刑任务，反倒和叛徒一起喝可乐。”
男人嘴角上翘，笑容恶劣，态度很是嚣张。
“五条悟，你也想叛逃吗？”
五条悟拉下墨镜，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这不是禅院家‘炳’的首领禅院直哉吗？”
他笑容瞬间消退，变脸道：“你是想挨揍吗？”
“哈？”禅院直哉不屑道，“你可真是能说大话。”
吸管被拔出，破风而出，从禅院直哉脸侧划过。
鲜血下渗，禅院直哉甚至还来不及反应。
“五条悟！”
五条悟笑嘻嘻道：“有什么指示吗？”
夏油杰站起，眼神示意五条悟不要动手。
他侧头微笑，笑意并未达眼底：“禅院直哉是吗？想好怎么死了吗？”
汉堡店被无风自起，禅院直哉速度敏捷躲避掉了夏油杰唤出的咒灵攻击。
五条悟靠着沙发，撑头观摩他们。
禅院直哉嘲讽道：“就这种水平吗。”
夏油杰抬手，浓郁的黑暗在他手中凝结：“当然不止。”
汉堡店内尖叫声连连，五条悟救下一个差点被殃及的店员。
认命的开始疏散人群。
他放下飞溅过来的玻璃碎片，招手道：“这里，这里。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不要插队，不要拥挤。”
店内无关人员全部被五条悟送出店，他嘱咐道：“打个半残就好了，杀鸡儆猴让禅院家的人消停会。”
夏油杰的声音伴随着东西碎裂声一起传来：“悟，我可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活下来。”
五条悟不在意道：“无所谓了，死了就死了吧，禅院家也不差这一个人吧？”
***
源壹一个人躲在旅店等了两天，等性转糖失效，恢复原样之后才离开旅店。
两天的女生生活实在美妙，他怂的连澡都不敢洗。
才刚走出旅店不久，他就被兴冲冲的中原中也逮个正着。
“电话不接，简讯不回，首领的传召也置之不理。富冈义勇，我还以为你死了。”
源壹：“……中也干部，好巧。”
中也暴躁道：“巧个头，你下属找了你两天，人影都不见，你死哪去了！”
源壹踩着中也雷点不断蹦哒：“我不想说。”
中原中也：“……”
源壹不在的两天，他辖区需要用武力解决的纷争全部都是中也代劳。
原本就忙的像旋转的陀螺的中也不仅要处理自己的事情，还有被他的下属小林摆脱管制源壹辖区内发生的各种争端。
这两天他就一刻没停过。
“那个是妮可演唱会上的中原先生吗？”
“好像是，他好帅！”
“我想去要个签名或许合照。”
“走走走，一起。”
两个女生突然拦住了他们，本子和笔同时递到中也面前，源壹完全被忽视。
中也会退一步：“……你们做什么？”
两个女生：“中原先生，拜托你给我们签个名，我们是你的粉丝。”
中原中也：“……！”
他的粉丝？！
他接过本子和笔，将自己的常用字体改成了另一种，帮他们签了名。
女生鞠躬兴奋的离开。
“太帅了，近距离接触太幸福了！”
“他的睫毛好长，脖子上带着黑色choker，太色气了。”
“我要窒息了，呼吸不过来了。”
源壹：“……”
至于吗？不就一个平平无奇160的矮子吗？
是他富冈义勇的马甲不帅吗？
源壹不服。
他痛心疾首：“不务正业。”
中也压了下帽子，掩饰自己的得意：“富冈义勇，你在嫉妒吗？”
源壹俯身看他，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帽子，他平静道：“嫉妒什么？嫉妒你矮吗？”
“富冈义勇，你找死吗？”
源壹躲过中原中也的攻击，迅速逃离。
石头从后方飞来，源壹灵巧侧身躲过石头。
一面墙壁，被中也飞踢过来的石头撞击碎裂，轰然倒塌。
源壹咽了下口水，差点当场丧命。
急促的电话铃声一声接着一声。
中也看着致电人小林，深吸了一口气接通电话：“富冈义勇找到了，不要再联系我了！”
他很好说话吗？富冈义勇的下属就一点也不害怕他会生气吗？
小林说的出事的汉堡店距离他们的位置不远。
飞溅的玻璃在中也面前停下，风衣的衣角被风吹起。
他跺脚，脚下的碎片被震起，在重力的控制下冲向店内打斗的两人。
蓝白的浪花缠绕着碎片一起，喷涌而出。
突然而至的斩击，让夏油杰停止了攻击，借着虹龙的掩护躲过碎石。
“在港口Mafia的地盘上闹事，活的不耐烦了吗？”中也将挤压的火气一股脑地喷发出来。
夏油杰拍了衣服上沾着的灰，看了眼跪坐在地上，面目肿胀，完全看不出模样的禅院直哉，惋惜道：“老天饶你一命，可要懂得珍惜。”
五条悟看到禅院直哉的惨样，撇嘴道：“杰，你也太过分了，打人不打脸，你怎么只打他脸。”
夏油杰：“看着他欠揍的脸就不爽。”
中也踹了脚面前断裂的桌子：“又是你们两个咒术师。”
夏油杰纠正道：“我不是咒术师。”
中也：“我管你是不是咒术师，将店铺弄成这个样子，不赔偿就准备去横滨警局将牢底坐穿。”
五条悟惊讶道：“咦，Mafia这么遵纪守法吗？”
源壹扯住中原中也的衣袖，让他冷静。
跟五条悟混在一起时还没有觉得他那么欠揍，现在跟他处在对立方，真是恨不得用拳头狠狠揍向他的脸。
源壹完全忘记了，身为坂田银时的他比五条悟还欠揍。
源壹：“中原干部，夏油杰是盘星教的首领，跟港口Mafia签订了互不干扰协议书。”
中也沉声道：“和港口Mafia圈定了互不干扰协议书还在港口Mafia的辖区闹事，这位盘星教的首领，你是在挑衅港口Mafia吗？”
夏油杰无奈解释：“我是个和平爱好者，能不起争端最好不起争端。在港口Mafia的辖区打架事出有因，谁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一个欠揍的讨厌鬼。”
中也“哼”了一声：“和平？”
源壹环顾四周，一片狼藉。
他目光落到已经挣扎站起，被夏油杰揍的不成人样的陌生男人。
这叫和平？叛逃之后的夏油杰黑化指数严重超标。
睁着眼睛张口说瞎话的本领是越来越强。
社会是个大染缸，瞧把从高中辍学的夏油杰染成什么样子了。
源壹突然道：“要好好读书。”
五条悟：“？”
夏油杰：“？”
中也：“？”
“你在说什么啊？”
中也眉头皱起，对这个突然说出让人听不懂话的同事倍感无奈。
如果他原来能活到一百岁，和富冈义勇成为同事后，只能活到五十岁。
如果港口Mafia投票选出港口Mafia最讨厌的人，他花钱买票都要让富冈义勇当选港口Mafia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源壹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他道：“我没说话，你们听错了。”
夏油杰：“……”
五条悟：“……”
中原中也：“……”
当他们是聋子吗？
[您好歹努力一下，能不能不要让富冈义勇如此崩坏？]
源壹瘫着一张脸，内心道：“对不起，我做不到，适配度太低不要为难我。”
[建议您少说话，别干事。这样还能稍微维持富冈义勇残存的形象。]
源壹：“我已经努力少干事了，可是同事太卷了，我只能跟着他一起支愣了。”
[……]
中也按了下突突直跳的额角，这种时刻发什么呆？！
五条悟突然凑到源壹的面前，架在鼻梁上的墨镜被他取下，苍蓝色的眼睛直视源壹无光的双眸。
彼此鼻尖的距离仅剩一厘米。
源壹闻到了五条悟身上的甜味。
“你在发呆？”五条悟好奇问道。
“五条……”源壹将差点说出口的“新八”二字咽下。
“能离我远一点吗，我对银发男人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