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交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于邻国愿意归入大宋,赵祯也不好答应,毕竟这事不是这么说的。
总而言之, 对方不靠谱,但是他们也不能跟着不靠谱。
更何况, 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显得他们多没品。
估计这事还得等陈霖回蒙部再说,现在他们雇佣南部邻国人种地等等, 收获了不少好东西, 主要还是南部的气温适宜。
赵祯对自家九叔是真的崇拜,九叔在外头打仗, 他就给九叔的封地增加了一倍。
陈霖能说什么,反正封地又不是他的,朝中大臣反应不大, 谁也不想得罪这‘长公主’。
所以小九的地盘一直从蒙部扩展到了特磨道,为此原本足够用的兵力也开始相形见绌了。
好在赵祯这个好侄儿想的挺周到, 让小九地盘上的兵力集合起来, 惊的陈霖都想说, 孩子,你心也太大了吧?
你爹当初就给了五千,你这是要成为你爹的倍数啊?
地盘增加一倍,连兵力都……
“我怎么会不相信九叔和叔父你呢,从小我就是看着叔父为国为民长大的。”赵祯一脸坚毅的说道,别看他年纪尚小,可是心月匈宽广,不愧是未来的仁帝。
“你就这么相信我们?”陈霖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孩子心太大了。
“都是自家人, 叔父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为何不信。”赵祯一脸不解,为什么他不能相信?
“只要你记得现在说的话就好。”陈霖望着赵祯说道。
“叔父从小就带着我,在我的心中,叔父就是亲人。”赵祯对陈霖的感情,比他九叔还深,毕竟是叔父带大的。
“就你嘴甜,行了,这事不用你操心。”陈霖没好气的说道,“小孩子家家操心太多会长不高的。”
每次这小子甜言蜜语起来,准是没有好事,想逃班了吧?
“所以我像叔父?”赵祯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问道。
“……”谁家熊孩子!
他怎么也长到一米八了,怎么就不高了!
有些孩子,上一秒让人感叹,下一秒就在挨揍的边缘试探!
赵祯表示,皮一下很开心~
顺便两个月下来,终于细作的事已经尘埃落定,赵祯便下旨,请他的母亲李氏回宫,原本他爹刚死,也不太好这么直白的打脸,反正刘氏也跟着被殉情了,请李氏回宫,并且将他的身世昭告天下也没什么。
等李氏站在大殿之上,满朝文武大臣傻眼中,说好的八贤王的儿子过继呢?怎么就成了先皇独子了?
“这事可说不得笑啊。”众臣下意识的说道。
“放心,没人说笑。”八王爷站在那里,一脸严肃的刺回去,儿子是不是他的,他还能不清楚吗?
“当年贼妇刘氏,偷梁换柱,将我的皇儿换成了一只剥皮的狸猫,还得我和皇儿分隔了十几年。”李氏上前,振振有词的说道。
“这刘氏果真可恶!”一众大臣厌恶的说道,一般家庭都看重子嗣,更不要说是皇室了,混淆皇室血脉,已经不是一般的性质恶劣了。
这些差点被刘氏击败的大臣,趁机大骂刘氏,还好这刘氏殉情了,否则还真是不好说。
“如今真相大白,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陈霖在一旁说道。
“正是,老身还是要感谢陈大官人,当年若不是你救下祯儿,就没有如今我们母子相见。”李氏当即感激的说道。
“太客气了,我也是不能看刘氏这般残害一个孩子。”陈霖当年也是的确真的没想太多,那孩子也是命大,才有的今天。
众臣这才明白,为何小皇帝这么听陈霖的话,不止是恩师,还是救命恩人,这就难怪了。
有八贤王的作证,大家也没什么疑问了,李氏手里还有证明身份的物件,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恢复了身份,成为太后。
只是成为太后了,李氏也是深居简出的,轻易不会露面。
没办法,她在外头自由惯了,深宫大内是有人伺候没错,可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瞧,当年服侍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真当是落魄的很。
她只是找到那些还活着的人,给了一笔银子,至少良心上过的去,那些人都是被她连累的。
若不是她天真的相信刘氏,也不至于被害的这么惨。
当年帮助过她的人,一个不落的回报了,至于欺负她的,没有报仇就不错了。
如今她的义子义女也被接到宫内,只是住了几天就各种的不习惯,求了李太后,还是让他们出宫去吧,无奈之下,李太后还是答应了。
虽说不舍,可也不好强求。
陈霖倒是觉得,赵祯这脾气像极了李太后。
只是思念义子义女,让李太后茶不思饭不想,又不想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最后还是赵祯孝顺,偷摸送李太后去跟义子义女见面,让他们住上一段时间,想回宫了,再接回来。
一点都没有勉强的意思,反倒觉得,娘亲开心就好。
本来嘛,娘亲为了他吃尽了苦头,如今眼睛也不是很好,若是不能叫母亲开心一些,还怎么做人子?
至于那些大臣,谁敢在那哔哔?
他虽然年轻,可他有靠山啊,叔父一出!谁与争锋!
要是叔父还不行,他还有九叔呢!
一个瞎嘚瑟的小屁孩……
因为小九的封地多了一倍,陈霖自然是要将规划设计图派人送过去,当然了,还有从汴京的禁军里,挑选了两千人送过去,靠着当地是厢军,还是算了吧。
以前相安无事,大概没什么关系,先前难不邻国求助,靠海的那边邻国,可是非常麻烦,时不时的骚扰边境。
他不多派点人手过去可还行,更何况还是赵祯自己给的。
边境的安宁,也直接影响到大宋的百姓生活,不能不重视起来。
要不是陈霖阻止,赵祯还想再加点兵力过去。
“说起来许久不见襄阳王了。”赵祯有些疑惑,之前那襄阳王总是进宫,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友好,结果他爹一死,襄阳王就不见了,说是回封地了?
“不见他,不是挺好的吗?”陈霖看赵祯那表情,反问道。
“是挺好的,就是有点奇怪。”赵祯也说不上来,一个这么讨人厌的家伙,时不时的来恶心人,突然消失了,总觉得怪怪的。
之前太忙了没想起来,赵祯最近开始习惯了这高强度的工作学习,已经有所适应了,这一空闲下来,就想起来了。
“这种人不必在意,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陈霖没想到,赵祯还能想起赵爵来,当即说道。
反正赵爵已经被他们丢去挖矿了,除非他能逃出来,否则这辈子应该是见不到了。
“不会是叔父你……”赵祯一听这话有点歧义啊,不禁疑惑的望着陈霖问道。
“什么我是那种人吗?”陈霖就算是也不能承认啊,他又不傻。
“我明白了,叔父干的漂亮。”赵祯点点头,哪怕陈霖极力否认,他还是懂了,反正不见就不见吧,真要天天来恶心他,还是算了,不能因为最近日子好过了,就皮痒了。
“别胡说啊,我可什么都没做。”陈霖眼中含笑的说道,反正跟他就是没有关系。
“是是是,叔父,九叔什么时候回来啊?”赵祯不去管赵爵的事,当前还是关心他家九叔,出去浪的也太久了。
“怎么想他了?”陈霖瞄了他一眼问道。
“也还行,好吧,我想九叔了。”赵祯撇撇嘴说道。
“应该快了,等他逮到北部邻国的国主,大概就回来了。”陈霖望天,大概吧,前提是真的能捉到。
“那岂不是要很久?”赵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说道。
我也想他了,陈霖没跟赵祯说,毕竟这话也不好跟个孩子说。
主要是那国主太能跑了,而且邻国地盘也大,到是把兴庆府那边吓到了,对他们大宋连连示好,还送了不少的土特产来。
往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送点东西,然后拿走一堆的回礼,先皇就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每次收了那么点破铜烂铁,就要回给对方真金白银,一直被人当做冤大头。
这回小九展现出来的实力,让总占便宜的邻国们,都开始反思,是不是以前太小瞧大宋了。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打,还让大宋地位提升了。
要知道以前的大宋,在各国的眼里,只是一头待宰的大肥羊。毕竟这肥羊脾气温和,好欺负的很。
什么时候见过宋人这么石更气过?
每次小九要捉到那国主了,就被他给跑了,自打上一次吐血后,这国主就不敢恋战。
也是大宋这边的火包太沉重了,行动缓慢,这还是陈霖派出去最轻的火包了,再轻就没有威力了。
多少邻国的将士,几乎闻这火包声就吓的不行,如果小九不能在一个月内抓住那国主,就只能撤退了,因为天气冷了以后,根本不适合行军打仗。
陈霖也不短的写信,让小九不要失去理智,以后有的是机会,没有必要冒险。
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人能劝说小九的人,那就只有陈霖了。
小九计算过,他根本没办法在一个月时间捉到那国主,直接选择退兵,将大部分的兵力留在他们打下来的地盘巩固。
几个月的时间里,大宋就展现出他惊人的魅力,那就是基建小能手!
陈霖的基建小队,修筑了不少防御塔,给城池加固,顺便办厂,玻璃石灰等等,这些让北上的人眼红的好东西,终于来了!
百姓多简单,只要你能让他过上好日子,一切都好说。
这才是真正让这北上邻国无语的地方,他的子民,居然这么对他!
小九这次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国主没抓住,他的儿女抓到不少,什么公主皇子,全部随着他回家,统统押回汴京去。
这大胜凯旋回归,可以说是一路上都被人夹道欢迎,这可是他们大宋的战神啊。
他不敢耽搁,黑骑军急速行军,甩下了那些阶下囚,小九此刻只想快些回到汴京,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陈霖知道小九归来,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起来,算好了日子,眼巴巴的望着日历。
是的,这是他让人制作出来的,方便算日子。
什么叫度日如年,他是真的明白了,太难熬了。
“叔父,你又走神了。”赵祯一脸无奈,老气纵横的说道。
“抱歉,你跟我说什么来着?”陈霖坦然的承认错误,但是,该走神还是走神。
“算了,叔父你今天还是归家去吧,好好休息,相信明天就能见到九叔了。”赵祯还是很体贴的说道。
“就算回去,我也休息不了。”陈霖没好气的说道,他要是能休息,早就请假休息了。
自从赵祯登基以来,对大臣更是宽容不少,假期也增加了。
陈霖最后还是回家去了,如今的公主府已经将陈家大统了,最大最敞亮的房间自然是陈霖和小九的。
经过改造,这个房间除了有超大的床以外,还有打通了的房间一整间的书柜,跟他原本的房间差别不大。
唯一区别大概就是,边上多了个大型浴缸,坐下三四个人不在话下,陈霖回到家中洗了个澡,便抽出一本书来,只可惜这个时候,看书根本看不进去。
陈霖也尝试过画画,只是他那桌上,全是同一个人的画像,自然不会有别人,唯有小九,各种模样的小九,站的坐的,无一不是深情望着自己。
都是这臭小子的错!
害的老子这么思念他,还在外头浪了那么久,回来看他怎么收拾这小子。
不过他最多也就只是想想而已,真要做什么,他可是不舍得的。
用过晚餐,说是吃,其实也就是上桌看了两眼,没什么胃口就让人撤了,早早的便休息,想着明日就该到了。
当晚夜深人静,汴京城外出现一批人,他们一个个虽然疲惫,却是精神奕奕,如果陈霖在这里,必定能认出为首的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