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翌日,天蒙蒙亮。

苏西西窝在纯白色的窝里,睡的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勾引着苏西西,幼崽肚子空空如也,迷迷糊糊被香气唤醒,下意思爪爪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肚子。

而后眼皮再三挣扎,最后还是顶不住饿意,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目,无精打采地拖着爪爪,慢吞吞爬出了小窝。

家庭机器人主动上前,帮幼崽刷牙洗脸,然后拿着一个奶瓶,等苏西西吮吸完毕温热的奶,才让她自由活动。

苏西西半梦半醒之间,享受完机器人的服务,喝完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用的是奶瓶啊,说得好盆呢?

说得好比她的脑袋要大很多的盆呢?路益尔竟然忽悠她。

环顾咚咚树一圈,不见路益尔的踪影。

他去哪里了?我是被丢在家里了吗?

苏西西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或许今天可以趁路益尔不在,找寻伙伴们的下落,也不知道森戈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正当苏西西计划着偷溜出去,路益尔却在此时推开了门。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体质,也就间隔一晚上,又捡了一只幼崽。他的怀里赫然藏着一只小黑球球。

看样子应该是唐宁,不过好像还没醒过来,不然路益尔未必可以轻易将他带回来。

“我去苍坪练习大规模咒法的路上,看到了这只小幼崽昏迷在一个石堆里,就带回来了。”路益尔欲言又止。

他当时吓坏了,以为自己练习的时候,误伤到了一只幼崽。

他还是选择继续说道:“这可能是恶堕族的幼崽,本体破坏力强悍,等他醒来我就把他送走,你尽量离他远点别伤着自己。”

即使神族和恶堕族的关系再怎么恶劣,也不会伤害幼崽,实际上每个种族对于幼崽都是友好的。

尤其是帝族,因为自身的总体数量过于稀少,每一个幼崽都是珍贵的。

“其实我认识他,这是唐宁,我们一起来到这里,结果走散了。”苏西西有选择性的简洁告知,并没有全盘托出。

路益尔面上虽然有些惊讶,但转头一想放心了不少。既然认识,他就不用担心苏西西会抵触这只新捡的幼崽。

唐宁的情况不太好,体表围绕着的灰焰萎靡了不少,但好在生命气息没有变弱,想必没有什么大碍,苏西西稍微放宽了心。

路益尔施展了一个咒术将唐宁放在毯子上,似乎是不太放心又给他套上了好几层咒术,防止唐宁把他的毯子烧了。

灰焰即使只剩点点火星,也不可低估它的杀伤力。

恶堕族的幼崽生命力顽强,在恶劣的环境他们也能够生存,再者家里没新窝给这个幼崽了,也没必要新买,将就一下好了。

他对唐宁的态度和对苏西西相比,可以说得上是天壤之别。

即使苏西西表明和唐宁相熟,路益尔也不放心再出去,让他们独处。

恶堕族给外界印象的向来是脾气暴躁,尤其是受伤状态下,极其容易暴走,暴走状态下的恶堕极难被控制住。

路益尔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唐宁醒来后确实直接陷入暴走状态,他的瞳孔涣散,体表灰焰波动剧烈,失去控制,冒出来一团又一团。

无意识的唐宁突破了路益尔的咒法限制,灰焰胡乱攻击者周围的一切。

苏西西也不例外,她闪躲得灵巧,失控的灰焰根本砸不到她。

路益尔见苏西西无碍,能够应付,就忙着和灰焰比速度,咒法不要钱的扔出来,阻止灰焰破坏咚咚树内部。

最后苏西西实在看不下去,一个泰山压顶用自己的体重把唐宁砸昏了过去。

砸完,闻到焦糊味,才发现,她的毛毛被烧焦了!!!

路益尔眼疾手快,一个又一个净水咒丢了过来,才勉强才将灰焰扑灭。

苏西西淋了一个落汤鸡,狼狈不堪,受本能影响,奋力甩着湿漉漉的毛毛,回过神才跑去烘干。

“这一块烧焦的毛毛都不能要了,估计要剃掉。”路益尔将苏西西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伤处,发现只是焦了一块毛,顿时松了一口气。

苏西西听到要剃毛,简直是晴天霹雳,炸成了一个圆团子。

这就是莽撞的惩罚吗?剃毛…她要成斑秃崽了,呜呜呜。她默默在内心流泪,悔不当初。苏西西忘记了幼崽时期的自己是个战五渣,这下好了,真要禿了。

“可不可以不剃?”苏西西期待的问,眼巴巴地盯着路益尔。

幼崽渴望的眼神真的难以拒绝,但路益尔还是坚定的告诉她:“不能,不然很难长出新的毛毛。也就剃一小片,在那里涂一层药液。很快就可以重新长出来的。”

希望破灭,苏西西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烧焦的毛毛被全部剃掉了,一根都不留,蓝绿色的药液清清凉凉的,只包裹着裸露的肌肤,没有粘黏周围的毛。

【恶堕族幼崽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幼崽砸晕了可还行。】

【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

【这下真禿了,hhhh】

【我好坏,小幼崽绝望的表情只会让我幸灾乐祸。】

【路益尔是不是点亮了什么奇怪的技能,出去一趟捡一个幼崽。】

【为什么我就捡不到呢,随便什么幼崽都可以啊我不挑的。】

【没人发现那个看起来娇弱的小幼崽实际很强吗?恶堕族幼崽说砸晕就砸晕,还是暴走状态,本来路益尔都拿他没办法。】

【对啊,没受伤,灰焰只烧焦了一小块毛。】

【总感觉自己连幼崽都不如,我连面对恶堕的勇气都没有。】

【我也没有,那是帝族啊,别被可可爱爱的外表所迷惑,实际上不是一般的凶残好吗?】

弹幕上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很是活跃。

经过这一番折腾,苏西西不复活力,忧郁地望着窗外,显然是为自己失去的一小块毛毛悲伤。

路益尔也不好再继续安慰她,说多了只会提醒小幼崽提醒小幼崽禿了一小块的事实,不如让她自己忘记。

幼崽一向是健忘的,估计过一会儿就会好。

唐宁是在正午醒过来的,理智回归,但是头疼欲裂,身上酸痛不已不说,尤其是头顶格外的疼,那处伤显然是苏西西的杰作。

本来他第一眼看到路益尔心里是充满戒备的,由于不清楚目前状况,没有擅举妄动。

眼看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苏西西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连忙出声阻止:“唐宁别动手,路益尔救了你,不是坏蛋。”

她已经不想再牺牲一处毛毛了,砸晕唐宁好难,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

唐宁本来没认出苏西西,这不是他的错,主要是苏西西现在是幼崽形态,但即使苏西西声音变奶了点,好在和成年后的声音相差不是很大。

他不确定地问:“女王陛下?您这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女王?哪一族的女王。”路益尔疑惑地问。他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苏西西。

听到唐宁第一句话,苏西西就知道要遭,可惜已经来不及给唐宁禁声了。

苏西西只得颤颤巍巍地回答:“是虫族的……”她明显底气不足,心虚地不敢看路益尔。

主要是她之前没全部和路益尔说实话,以致于现在非常害怕路益尔会生她的气。

以她的直觉,像路益尔这般平时脾气越好的,生起气来就越是吓人,哄好也就特别难。

看着小幼崽格外虚心,四处飘忽不定的目光,路益尔又生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