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是怎么了?!”被几振刀突然的惊慌叫喊吸引过来的狮子王手足无措的问。
“主公喝了一杯酒,然后就突然……”乱藤四郎跪在地上,小心的让山姥切国广靠在他怀里,纠结又好笑的回答。
“才一杯酒就醉了吗??”次郎太刀经过了刚才一瞬的慌乱,终于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喝了一点酒,马上像是昏过去了一样……大将这样真的不要紧吗?”厚藤四郎很不放心的凑过来观察白被单青年的脸色。他马上转头呼唤起了懂医术的兄弟,“药研!药研——过来看一下大将!”
“主?!这是怎么了?!”厚藤四郎的呼唤叫来了药研藤四郎,同时也吸引了那边在玩游戏的一群人的注意力。长谷部透过人群缝隙,一眼看到刚才还好好的主公现在正生死不知的躺在人怀里。惊得栗发青年神情焦急,一下子挤开别人率先冲了过来,忠心耿耿的连声呼唤,“——主公?主公!”
“不用担心。”药研藤四郎蹲下来简单检查了一遍,表情微妙的宽慰大家,“大将……应该是那种对酒精很敏感的类型,这种体质不适合喝酒。等他睡一觉起来,没什么反应就好了。”
“呼……这样吗。”提心吊胆的长谷部终于恢复了沉稳的表情,他自告奋勇的举手,说的理所当然,“那么你们继续玩吧,我送主公回卧室。既然他喝醉了,今晚身边离不开人,我要留下照看着。”
“我来吧,这是属于近侍的职责范围。”堀川国广不干了,委婉的出声争取道,他又给出了一个让人不易反驳的理由,“——而且,我们是兄弟,在了解和照看的方面,长谷部比不上我,对吗兼先生?”
“没错。”在这方面,和泉守兼定从不掉链子,干脆利索的叉着腰出声,力挺好友。
“我——”长谷部很不甘心,又说不出话,他的眼里写满了渴望。能照看醉酒的主公,多稀有的事件啊!长谷部不想让给别人。
“等等,别把我们忽略在外啊!”乱藤四郎不甘示弱的低声抗议,打破了这阵僵硬的气氛。他害怕吵到睡觉的山姥切国广,所以全程说话都很小声,乱藤四郎的视线扫视过一圈还没来及说话的刀剑付丧神们时,从他们脸上看出了跃跃欲试,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活泼的小短刀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气势汹汹的提出建议:“我们来用游戏进行比试怎么样?谁到最后胜出了就可以在今晚去照顾主公,很公平吧?”
“这不公平……”只有原本身为近侍的堀川国广觉得有点委屈,但他的抗议声和和泉守兼定为他打抱不平的生气声很快被纷纷赞同的大家压了下去。
“事情开始有趣了哦,那就来比了!”鹤丸国永语调兴奋中带着跃跃欲试,动作却很沉稳轻柔,他把自己身上温暖的白色大氅脱了下来,当做被子似的暂时盖在山姥切国广身上,防止主公睡在地上着凉。然后他提出疑问:“还用刚才的游戏吗?那样比不出来什么吧?”
事实上,没了主公的关注,刀剑付丧神们提不起兴致玩互相猜印象的游戏了。哪怕主公只是在角落里坐着看他们玩游戏,他们都能毫无顾忌的闹腾一晚上。
“我们需要一个新游戏。”歌仙兼定赞同的附和,他心疼的看向他的贺年礼盒。让那些精心写好的贺年纸安安静静发到每个人手上,不好吗?
“新游戏由狐之助出题!”乱藤四郎很有主意的把眼神投向狐之助,说法有理有据,“因为狐之助是最了解主公的人!所以由贴近主公思维的它来出题——可以从我们之中决胜出最了解主公的刀剑付丧神!毫无疑问,那个人有资格去照顾主公!”
“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能无所谓了呀。”髭切微微笑着的神色突然收敛,金色的眼眸认真了起来。三日月笑而不语,彻底睁开了平时半阖着的眼帘。
加州清光沉下了眼眸,药研藤四郎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白山吉光眼睫毛微颤了一下,眼底终于有了波动。
如果只是说照看一夜主公的资格,很多刀剑付丧神心动但不一定付出行动,没必要和别人争着抢着不顾一切。但如果说……进行这个游戏来比试,看看谁才是最了解主公的人……
听到了乱藤四郎这番话的刀剑付丧神们个个都沉下了气场,神情认真,这个角落里的氛围变得很不寻常。
“狐之助,出题吧!”长谷部藤紫色的眼眸微暗,气势十足的说,莫名变成了战场上那种狂气四溢的架势。
“啊、唉?啊咧?就算你们这么说了……”小小的狐之助被簇拥过来,很无助茫然的盯着大家,绞尽脑汁。
如果他出一些关于山姥切大人喜好的题,相处亲近的这十几位刀剑付丧神都知道,没办法进行筛选。如果他出一些关于山姥切大人隐秘细节的题,他的两位兄弟堀川国广和山伏国广又会答上来,这对其他刀剑付丧神不公平。
狐之助还能怎么出题??
在大家的连声催促下,小狐狸的尾巴越摇越慢,最后僵硬了。它急中生智的大喊:“大家平时才是最了解山姥切大人的!每个人轮流扮演山姥切大人!其他人暗中投票,最后谁最像审神者大人,根本隐瞒不了!”
鹤丸国永一下子笑出了声:“这么简单的吗?”不管别人怎么样,他是一振喜欢惊吓和有趣的刀剑,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研究山姥切国广身上的秘密,对他的一言一行观察到位,可以说本丸中没几个人对山姥切国广的模仿能比得上他。
甚至都不需要准备,鹤丸国永敏捷的扯过他的白色大氅,往身上一裹,就地滚来滚去。
加州清光:“……?!”他不知所措的后退了几步避免被撞上,吃惊的问:“鹤、鹤丸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在演明早宿醉的主公。”鹤丸国永语气惊讶的反问。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用外衣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语气低沉哀怨、模仿的惟妙惟肖,“……这样的状态正好,反正我不过是个仿制品。”
“滚来滚去——就不能和山姥切比较了吧?”
“不准说我漂亮!嗝!”
“……”其他刀剑付丧神纷纷陷入了沉默。
不妙啊。
鹤丸国永模仿的何止是主公平时的言行,他简直模仿出了精髓!这摆明就是明早主公会出现的反应啊!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可恶,甚至想一想如果是主公做出了这种姿态……还有点心动。
“嘿咻,结束!”鹤丸国永飞快的结束了他的模仿,就地翻滚的时候手一抬,动作敏捷的又把大氅盖回了睡得香甜的山姥切国广身上。白发付丧神借着靠近的动作,舒服的和山姥切国广同盖在一张白色大氅下,他歪着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灿烂笑道:“怎么样?还有人要来比试吗?”
“我来!”长谷部怒而拍桌。尽管栗发青年看完鹤丸的表演后,底气不是很足。但输人不能输阵,主控刀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争夺给主公守夜的权利。
狐之助无奈的看看他们,尾巴彻底垂了下去,放弃了。
算了,没有山姥切大人的管束,今晚刀剑付丧神们能疯到什么程度,都随他们去吧!反正是过年啦!
……
山姥切国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哪里都难受。他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的想了半天,才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做什么——等等,天色都亮了!难道他一觉睡到了新年吗?!
山姥切国广想到他在枕头下放着的那么多份分好的年玉,都是准备今早发给刀剑付丧神们的。他一着急,撑着床想要坐起来,旁边突然传来的力道却拽住了被子,让他跌了回去。
山姥切国广迷茫不解的回头:“……?”
“哟。”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很虚弱的鹤丸国永侧躺着,一/丝/不/挂的缩在被窝里对他打招呼。鹤丸故作爽朗的重新笑了起来,一副强装不在意的表情挥着手,眼神却可疑的不和山姥切国广对视,“主公,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什——?!”山姥切国广瞬间石化,颤颤巍巍的用手指指着他,难以置信的说不出话,“你……我……你……”
“昨天晚上主公喝了酒后,开始发酒疯了。”鹤丸国永欲言又止的低下头,下意识攥住了被子,说的模糊不清,“我花了好大的劲才把你送回来,但是……”
“但但但但但是?!”山姥切国广更加震声了,他第一反应怀疑这是鹤丸的什么新恶作剧,但——鹤丸国永的皮肤总是很白皙,平时白的都快发光了,所以今天冷不丁挂上了黑眼圈,看起来便格外明显,憔悴虚弱的脸色也不是伪装的啊?!
“噗!”鹤丸国永低着头,肩膀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终于破功笑出了声。他敏捷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展示了自己的状态——原来鹤丸国永只是飞快的把他的袖子和上身的白色衣服一起脱了,衣物连着坠在腰间,从被窝外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他什么都没穿似的。
“——鹤丸国永!!”山姥切国广忍了又忍,他原本想把新年起床第一件事作为给大家分发年玉的,现在却变成了抽刀追砍皮到上蹿下跳的白发付丧神。
天守阁一楼正帮忙处理事务的堀川国广欣然抬头,听着被踩的咚咚作响的天花板,欣慰点头:“嗯嗯,新的一年,主公也很活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