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先生也来嘛!快来快来!”热情的小天狗喜欢热闹,欢快的对远处安静站着的中原中也挥手。于是前田藤四郎也走向摄影棚的另一边,乖巧的对织田父子俩发出邀请:“织田先生和真嗣要一起来玩游戏吗?”
织田作之助作为陪同的家属,看了看眼睛瞬间亮起的真嗣,他不加犹豫的答应了:“啊。”
等没轮到拍照的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后,三日月宗近再次讲述了一遍游戏规则,但这次他稍微修饰了一下游戏目的:“为了让等待的时间不那么无聊,大家来玩一会儿怎么样?”
漂亮的蓝衣青年对山姥切国广含笑不语,暗中示意了一下,回过头又一本正经的宣布:“请大家各自将想到的词汇或者句子说出来,每人说一两个。最后我们选一个人来把这些字句编成小故事——嗯,这个游戏也很考验记忆力呢,哈哈哈,毕竟我们手边没有能用来书写的材料嘛。”
“什么词都行吗?”中原中也不大确定,迟疑的问。他日常玩的都是‘黑手党游戏’,哪有这么认认真真和一群人平和的坐在一起,玩真游戏的经历?这让他很不习惯。
“想说什么都可以哦,只要属于一句话的范围内。”话虽然这么说了,但是三日月带着笑意的眼神疑问的望向了山姥切国广,仿佛在确认他的情况。
“……”山姥切国广默认的扯着被单低了低头,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他知道,最后那个被选来编故事的人肯定是他了,为了达到让他最后在场上转移注意力的目的,三日月殿很可能会先狠狠锻炼他几次。
“‘黑//手/党/首领。’”中原中也脱口而出。
大家都在摄影棚外的等候区坐着,按照椅子围成的圆圈顺时针进行,下一个要说的是真嗣,小男孩有些坐立不安,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放在膝盖上,他想了半天,腼腆的说:“‘想成为刀剑付丧神。’”
这句话引得其他人讶然的看了过去,小真嗣的脸都有些红了,他鼓起勇气小声解释:“因为……因为我觉得剧情里的刀剑付丧神们又强大又帅气。”
“真嗣最喜欢谁呢?”今剑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奇的问。
“压切长谷部!”真嗣坚定的叫道。他的眼神向长谷部的方向望了过去,在其他人对长谷部惊讶调侃的目光中,只有小男孩的双眼充满了仰慕和信赖:“黑田先生演绎的长谷部帅气极了!他的眼神总是很有力量。很帅气,很坚定,他很喜欢……审神者。”
说到最后的时候,小真嗣已经不好意思起来,低下了头,但他保持着极低的声音坚持把话说完了,“……所以我想加上词汇‘压切长谷部’。”
“这个。”长谷部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脸颊发烫。可能是因为他和幼年审神者有对戏的情节,在演舞台剧前他也以‘黑田先生’的身份认识了织田一家几口,关系还不错。所以最近长谷部总喜欢和真嗣玩一会儿,更多的培养感情。
他没想到现在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栗发青年不知所措的移开了视线,窘态引发了大家的一阵善意嘲笑。
然后轮到织田作之助了。外表像颓废大叔的红发男人刚才安安静静看着真嗣发言,他的神态中透着些微的温和放松,想都不想的说出了一个词:“‘羞涩。’”
这下真嗣更不好意思了,涨红了脸颊,低下头把毛茸茸的发顶都埋到台词本里了。
“‘狐之助!’”狐之助开心的喊。
前田藤四郎:“‘八寸。’”这是他身为短刀的大概长度。
宗三左文字眼神幽幽,说的意味深长:“‘养猪。’‘一群。’”
“玩游戏怎么少得了‘甘酒’呢!”不动行光大声地说,但这次他没有直接提‘信长公’,而是犹豫了一下,有些消沉的增添了另外一个词汇,“‘前主。’”
“哈哈哈……”三日月饶有兴味的说,“‘没有刀鞘。’”
“等等,太、太多了。”加州清光的眉头已经为难的蹙成了结,他努力记着,提出异议,“真的有人能全部记住吗?我们还有很多人没说喔。”
“可以记住。”白山吉光面无表情的说,语气很平淡笃定。
加州清光被他噎到无话可说:“……”
“嘛嘛,先背下来再自由组织,这也考验了反应能力。”三日月打圆场,“往后再说两个好了,剩下的累积到下一轮。”
三日月宗近有自己的考量,以他们刀剑付丧神的记忆力,全部背一下最后在脑中思考组织情节是很简单的,重要的是怎么拖延适当的时间和转移注意力。以山姥切国广在拍摄时的状态,必须要让他全神贯注的坚持另一件事,甚至被逼到手忙脚乱的程度才行,这样他才会忘了怯场。
所以他需要先试一次山姥切国广的状态,之后才能更好地判断。
三日月的眼神和今剑对上,小天狗在这方面无师自通,他瞬间了然,举起手高兴道:“‘第一次宴会!’”
“哦——这是想到了前段时间的宴会吗?”山伏国广也露出了笑容,他想了想,纠结又委婉的说,“‘脏被单。’”
山姥切国广敏感的抬头看了兄弟一眼,拒绝的裹紧了身上的被单。
……没有人能从他身上抢走他的被单!他就适合这样脏兮兮的白布!
到此为止已经有十几个短句了,大家反复默背了一会儿,夹杂着互相询问的嘈杂声音,响成一阵嗡嗡声。狐之助悄悄的问:“山姥切大人,您记住了吗?我这里……铃铛有储存功能,可以帮您回放再了解一下。”
“不用。”山姥切国广沉默了一会儿后摇头,虽然有些不熟悉,但他还是勉强全记下了,“对我来说更难的是怎么编成故事。”
“唔……说的是啊,这对狐之助来说也是难题!”小狐狸一下子被难住了,它现在想帮山姥切的忙都做不到了。
经过短暂又紧张的背诵后,大家一致同意第一轮推选山姥切国广为游戏人——知情的刀毫无异议,不知情的刀也习惯性的认为他们可以推选初始刀。
“山姥切,准备好了吗?”三日月关怀的问。
“……嗯。”山姥切国广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心里完全没底,面上依旧因为紧张而显得异常冷淡沉稳,他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到了大家的椅子围成的圆圈中,站定。
“加油啊兄弟!”山伏国广打气道。
小真嗣被逗笑了,在他看来,大家都太敬业了,一举一动都仍然按照剧情中的角色进行着。
“一位想成为刀剑付丧神的人叫做压切长谷部。他在他参加的第一次宴会上……”山姥切有些生涩的开口了,他的脑中飞快思索着,断断续续的开始讲述故事,“偶遇了一只八寸高的狐之助。”
狐之助:“???”
“压切长谷部询问狐之助……你侍奉着的神是什么样的?狐之助回答,它的前主是一位喜欢养猪的黑/手/党首领。长谷部马上同意的说,我也来养一群好了。”
中原中也:“……”
他不由得回想起一桩往事。当初他向首领汇报刀剑神明们的事时,听首领的意思很想让他跟着对方一起去卖猪。难道首领其实真的……
“?!”长谷部也羞耻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埋着头痛苦的既想听又挣扎着不忍心听了,“……”所以猪当番还是报应到他自己身上了吗?为什么故事里他也在和猪过不去啊!
“狐之助回答,只想参照我前主的行为是不行的,你必须找到你自己身上缺少的东西才能成神。压切长谷部想了一会儿反问:……我认为我很像刀剑付丧神了,除了‘没有刀鞘’这一点。你是在说这个吗?”
“——不,你是除了没有‘羞涩’。狐之助没好气的回答他。”
山姥切国广的故事讲的干巴巴的,三日月宗近满意的看着,他发现白被单青年就算站在众人中间,被瞩目着,也没了一点反应,因为对方全部心神都投入编故事中了。这就是三日月想看到的画面。
山姥切国广绞尽脑汁编出的小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了:
“压切长谷部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问,你的前主喜欢甘酒吗?”“狐之助说,不,他喜欢脏被单……”
说到这里,山姥切国广的语速突然减慢。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一片空白了,白被单青年呆呆的站在场中。他开始不妙的意识到,他好像在编故事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点什么有隐含意义的话?
“……?!”长谷部同样一瞬间冷汗都差点急出来了,不过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几乎在瞬间拍桌而起,不等大家多想就开始生气的爆发了:“你什么意思?!把自己的喜好代入故事,肆意编排……咳咳,编排压切长谷部!有意思吗?”
栗发青年冷声质问。
他差点忘了还有不知情的织田父子坐在旁边,到嘴的话连忙又套了一层马甲、转悠一圈才敢放出来。
“把自己的情绪代入故事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山姥切国广同样冷声反问,他心中紧张坏了,努力的试图和长谷部呛声把刚才的话盖过去,就怕被聪明的谁联想到,从而暴露他的身份。
比如某个……三日月殿。三日月殿从刚才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沉默不语的思考着什么,让他提心吊胆。
——还好髭切殿,膝丸殿和鹤丸殿都不在,都被叫去拍定妆照了。
白被单青年紧张兮兮。
两个人骤然破裂的关系确实转移走了大家的注意力。其他人纷纷起身左右试图劝架:“冷静冷静。”“山……木下先生和黑田先生你们都冷静一下,只是玩个游戏。”
蜂须贺虎彻一边劝一边对长谷部充满了同情,悄悄看向了药研藤四郎:‘……还好我们不需要这样。’
药研默默点头。
——顺着蜂须贺虎彻的劝解,长谷部和山姥切国广僵硬的顺势停了下来,还在互相瞪着,用紧张的眼神互相询问怎么办,他们一开口吵就觉得这不是个好选项了。今天不止是刀剑付丧神在场,这么吵起来影响不好。
小真嗣迷茫的看着这一幕,他没被吓到,而是觉得不解:“……?”
为什么呢?木下哥哥和黑田哥哥单独出现的时候关系都很好,可是当着别人的面他们总吵架。小男孩又低下头,觉得他想明白了。
或许这就像是他们几个孩子和织田作的秘密一样吧。以前,他们平时要装作互相不认识的样子,不然会有危险。只有在私下的时候才能和织田作重逢……虽然具体原因他不懂,但木下哥哥和黑田哥哥,是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秘密了!
于是小真嗣鼓起勇气,笨拙的试图帮忙转移话题:“那个,织田作也编一个故事吧!”
“嗯。”织田作之助沉思着答应了。他这段时间在剧组工作,虽然没有开始写他想写的小说,但是铃木导演在剧情上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让他有了思路。
……如果他从现在编写小故事开始尝试,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