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狐之助兜底,山姥切国广终于心情安定的关了通讯,从卫生间中出去了。
他们租住的小房间里还是一片欢声笑语,五个小孩子放开了撒欢后是很吵闹的,他们已经憋狠了,刚好又能趁机会和织田作之助玩。长谷部和胖老板已经聊得眉飞色舞,笑容傻乎乎的,只差上手比划了。山姥切听到那边飘过来几句“黄芥末”,“不,辣才是精髓。”之类的话。
“哦……?”只有披着宽大黑色外套的太宰治缩在椅子里,好整以暇的定定望着这边。无论是裹着他的大外套还是那把椅子都把他纤细的身姿衬托的更加纤细柔弱了,黑发少年支着手肘懒洋洋的说,“你上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啊。”
“……”山姥切国广心里一警,突然想起来了卫生间中那个报废的监//听/器。
会是谁安装的?
他一紧张,脸上的神情就冷淡了下去。山姥切国广抿住嘴唇,径直从旁边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回答太宰治——对方又不是本丸中的同伴,山姥切对待他没有必须要尽到的职责,所以不用勉强自己回话。
“黑田,该回去了。”山姥切打断了胖老板和长谷部的烹饪心得交流,还记得要叫对方的假名。
倒是长谷部听到这个姓氏愣了愣,有些想说什么,刚才神采飞扬的表情消失了,表情显得有点克制和低落。他欲言又止的站起来跟在山姥切身后,却半天都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我……”
“回哪里?”胖老板一头雾水的插嘴。
如果说去他们工作的地点,一般来说该用“去”,而不是“回”吧?
“回我们真正的住处,之前也说过了,因为舞台剧的工作我们一群人都需要一个轮流过来住的落脚点。”山姥切国广终于不用苦苦隐瞒了,他感激又很有礼貌的对胖老板点点头,然后向织田作之助和五个孩子道别。
红发男人看了看被无视也毫无动静的好友,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虽说都属于同一个黑/手/党组织中的成员,但是太宰治是最年轻的干部,他却是最底层的活动人员。平时是朋友身份,正事上他还是不说话比较好,太宰会有自己的判断。
可是下一刻,让在场的人都猝不及防的是,白被单青年带着另一个人走出了房门——只是一眨眼间,谁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让太宰治的继续监视失去了目标。黑发少年错愕了一瞬的睁大眼睛,非常感兴趣:“哇——是瞬间移动的异能力?还是高速奔跑的异能力?真不错的亮相啊。”
“因为太宰的到来,所以木下先生暴露了能力吗?”在孩子们爆发出的一连串惊叹声中,织田作之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只是看上去面相木讷且不擅长吐槽而已,不代表他真的头脑不灵活。
再加上对方提到的“不少同伴”,这次的事件就从“可能是一个乱入的异能者”变成了“可能是多个不明来历的异能者”,所谓的“未知异能者团体”。
——既然太宰这个被撞见做任务的黑//手/党成员需要监视探查他们两个,这就是来自木下先生的有力威慑。
问题一下子严重了。
港口黑//手/党在查清楚目的前,绝对不会放心看着他们在横滨中行动,但同时也不会轻举妄动。因为在猜测对方可能只有一两个人的时候,还会可能因为对方有嫌疑就想抓回去审讯,哪怕当时木下先生和黑田先生表现的都只是拿刀剑防身的普通人。
但是在猜测对方是一个团体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这么莽撞了。所以接下来对木下几人的调查力度还会加大,但是表面上只能更加克制。
胖老板捂住额头苦笑了起来:“难道我看走眼了吗?不可能啊。”他一直觉得木下包括同伴黑田都是好孩子,单纯热心,很不像是在横滨长大的孩子。当初木下先生也认真的说过他们都没有异能力,只是拿刀剑防身,会一些武术,所以才属于特殊人群的。
难道这都是假的吗?
“神秘的火拼对象,神秘的刀剑团体……横滨越来越乱了。”太宰撇着嘴嘀咕了两句,脸上重新恢复成了笑容,“织田作,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了,我会继续调查的——最近几天我都会住在这里。首领那边我来汇报。”
“嗯。”织田作之助虽然应了一声,眉间还是有些蹙起。懂事的真嗣踮起脚尖拉了拉织田作之助的上衣前摆,担心的问,“木下哥哥是坏人吗?”
“应该不是,只是事情会有些麻烦。”织田作之助蹲下来安抚的看着孩子们,脸上重新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和店老板的看法一样,不认为楼下的邻居是坏人。但是他们来历神秘,又是一个团体,出现在港/口//黑/手/党的地盘上,不被调查是不可能的。织田作之助自己不怕麻烦,但他害怕住在这里的孩子们被牵连遇到危险。
好在港//口/黑/手/党是他现在工作的组织,后续调查这件事的人不是好友太宰,就可能是另一个好友安吾。再加上太宰这几天会住在这里,织田作之助自己也决定最近就在孩子们这里留下了。
事情最多麻烦了一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舞台剧演员吗……”太宰垂下眼帘思考着,把手塞进口袋里走出了门外,眺望着荒凉的郊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的脸上重新变回了死寂的冰冷眼神,冷静开始分析对方有什么深意。
就算木下和黑田看起来异常单纯,他们在这种时候来到横滨的目的也不可能只是这个……等等,有一个东西似乎和舞台剧是相关的。
“……前段时间那个荒神的剧本?”太宰神色莫名的歪了歪头。黑发少年脸上的诡异笑容突然开始变大了:
“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