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证明他们警察不是吃干饭的好时机,可不能把机会白白拱手让出!
而且看毛利小五郎这样子,也没见他瞌睡啊?不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不是好侦探,那确实没必要听他多叭叭。
这么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平日里被打击惯了的目暮警官终于有了自信,他轻咳了两声道:“毛利老弟啊,这次案子的犯罪手法我们警方已经探查出来了,这次就交给我们吧?”
毛利小五郎:“啊?什么——?”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诶!
毛利小五郎有点不死心地道:“保险柜的后面……”
“有个松掉了的钉子。”目暮警官淡定地重复着,“行了,我这次就费点嗓子多解释一下。”
他瞟了水上澈也一样,见脸色苍白的青年温和地朝他一笑,露出了鼓励的目光,顿时收了收肚腩,领着一堆人道到隔壁去讲解手法了。
江户川柯南忍不住露出死鱼眼:目暮警官这视线也太直白了吧?
他落在最后,有些犹疑地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水上澈也,还是没有凑上去问。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柯南的直觉告诉他,接近这个人会变得不幸。
就好像在自己随时在要跟小兰要去游乐园玩,会撞上那两个黑衣人的剧情边缘摩擦一样。
见柯南也出去了,闭着眼睛端气质的凉宫和树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哪里露馅了,这个小侦探看他的眼神,跟看着什么魔鬼似的。
“难道是我给喷雾的姿势不对?还是因为怼了毛利小五郎?”
系统:“……宿主大人您真的觉得你演技很好?”
凉宫和树振振有词:“水上澈也跟‘凉宫和树’可是兄弟,以前生活在一起,性格之间肯定有些同化的部分,我怼人已经很克制了好吧?换‘凉宫和树’来说毛利小五郎,怕是能直接把他给送走。”
系统不想跟这个咋都能嘴起来的宿主争执,无奈道:“您有理,所以说破案完要去拉拢柯南吗?”
“柯南现在好感度多少了?”
系统:“在下不是恋爱系统啊!”
“真没用。”凉宫和树在心里给了系统一个白眼,“那小屁孩趁我抱他的时候往我衣角粘了个窃听器,这说明侦探的好奇心已经被我勾起来了。”
他自信地道:“是他想来探查‘水上澈也’,现在的主动权在我手上。”
“而且现在安定已经去修行了,想必武装侦探社那边也要开始行动了。就是——不知道来的是哪个幸运儿呢?”
系统暗自腹诽:倒霉蛋才对。
哦对,最倒霉的就是它自己。
……
目暮警官一马当先进入案发现场,高木几人看着嫌疑人跟在他身后,毛利小五郎臭着脸,跟柯南落在最后。
他嘟囔着:“要是小兰在就能把这个小鬼带去了,到处乱跑真的烦死了。”
柯南:……赤|裸裸的迁怒!
他收回了心神,将目光专注在已经开始讲解犯罪手法的目暮警官上。
“通过现场的调查,我们可以得出的消息有以下几点:第一,空调的温度在案发时开的格外不合理,而且经过女仆米原樱子的证词,这个空调是今早才发现是坏的;第二,墙上突兀出现的空洞并不是用来挂挂画的,而是有人利用什么工具,从那直线上的排风扇射进来的;第三——”
目暮警官示意几个警员把保险箱翻转过来,只见保险箱背面的墙壁露出了与周围都不同的墙纸,似乎因为贴的人不走心,边缘处还卷起来了。
随着他们的拖动,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钉子直接松落在地上。
“第三就是这个钉子了。”
毛利小五郎接了句:“保险柜很新,钉子却有锈痕,说明它经常接触一些有腐蚀性的东西,又或者说——”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有人故意在保险柜后面凿了个漏洞,并且专门接触过这枚钉子!”
“而有这种可能性的人只可能是你!身为死者邻居,并且经常来院子活动的人!高原一雄先生。”目暮警官厉声呵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原一雄咬着牙道:“你有证据吗?我很早就说过了我的弓是很早就丢了的,而且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这个院子啊。”
目暮警官呆了一下,心道这剧本不对,明明以前的凶手只要被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揭穿出来,无论证据齐不齐全,都应该直接认罪啊,怎么换他来就这么负隅顽抗啊?
难道因为毛利老弟这次没睡着?
目暮警官连忙回想刚刚水上澈也说的,除了钉子和墙壁上的洞外,还有十字弓射出来的孔,只是——凶手到底怎么用鱼线和十字弓,把皆川史一郎勒死的呢?
刚刚的时间太短,水上澈也并没一步一步说明,就像是考个数学只给答案一样,哪怕填了也不给步骤分,照样不及格。
所以说……毛利老弟!
目暮警官的眼神立马转到左顾右盼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好在毛利小五郎也没特别白给,他轻咳了一声道:“钉子上之所以有锈迹,是因为接触了酸碱之类的物质,而高原先生作为箭术教练,手上经常要涂抹增加摩擦力的粉末,我记得那个是呈碱性的吧?
“更何况这个保险柜的体积不大,想要从这进来的人中体型明显偏胖的高山好美女士是做不到的,只有你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洞里进来,利用工具杀了皆川先生!”
高山一雄满脸不甘心:“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杀的他啊?我从这个洞里爬进爬出,难道还能把保险柜给搬回去?”
“额……”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说的也是。”
看着高山一雄又露出了小人得志的嘴脸,柯南简直快给两个不靠谱的大人跪下了。
他跟那个水上警官都提示到这种地步了,再联系一下空调和凳子,得出结论很难吗!
于是乎,刚刚还在挠头的毛利小五郎,原地旋转三圈半,来了一个高难度的高抬腿接下腰,坐在了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椅子上。
“高原先生,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得意的太早,那点浅显的手法,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毛利小五郎低沉的嗓音响起,那熟悉的姿态简直令现场的众人感到热泪,这家伙终于睡过去了!
“毛利小五郎”继续道:“请高木警官把空调下的凳子放好,然后站在上面,我已经叫一个警员在外面的排气扇底下等着了。”
“通过高山好美小姐的证词,我们可以知道死者皆川史一郎是一个非常喜欢嘚瑟自己钱财的人,而且说话的音量向来不低,想必他有保险柜在书房这件事情,跟他稍微熟悉的人都能知道。”
目暮警官皱着眉头道:“我记得你说过这地方隔音很差,他唱歌还很扰民对吧,那么你应该也多次听到皆川史一郎在说自己的保险柜的事情了,所以说犯罪动机是谋财?”
高原一雄不服气地道:“这保险柜不是还在吗!”
“毛利小五郎”道:“当时柯南发现尸体的手腕上有一串奇怪的圆形淤青,那是久戴手链所留下来的,而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那个链子,这就很奇怪了,死在保险柜旁的皆川史一郎,手腕上的珠子怎么看会不翼而飞?”
米原樱子也忍不住说道:“对的!我记得皆川先生手上有一串据说是大家所雕刻的紫石榴手串,物价比保险柜加起来的还贵,他都是随身携带的!”
高原一雄脸色铁青,似乎快要被说破防了,可是毛利小五郎并不想放过他。
“高原先生,你昨晚锻炼的时候恰巧听到皆川先生与高山小姐的对话,得知他今早要提前在书房待客,因此你在深夜的时候利用十字弓将鱼线射进屋里,留下了一个孔,接着用鱼线绑在排风扇上,形成一个绷直后足以勒紧人脖子的线套。”
“接着便从你早就挖开的,想要盗取他保险柜的洞里进来,把另一头鱼线系在钉子上,这样形成一个松垮的三角形结构,足够长的鱼线落在地上,在女仆米原樱子小姐未来打扫之前,粗心大意的皆川先生根本就不会发现!”“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陡然抬高:“想必空调温度便是你提前调高的吧?目的就是为了让皆川先生亲自上去检查空调,并且把自己送入地狱!而那枚钉子之所以腐蚀松动,是因为你早就演练这个计划不止一次了!”
“想必那个手串,应该就在你身上,或者家里吧?”
目暮警官托着腮,恍然大悟:“只要把鱼线从排气扇解开,那么链接墙上孔的那根鱼线自然而然就可以被拉出去了,完全不需要有人进入室内杀人,怪不得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密室。”
高原一雄被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吓得浑身一抖,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他抱着头咬牙切齿地道:“那家伙就是活该的!明明是从黑|道起家,人也蠢的要死,成天还拿着那么多钱得意洋洋,他不该死谁该死!”
见犯人终于以标准的姿态伏法认罪,目暮警官挥了挥手,示意高木等人把他带走。
江户川柯南放下领结变声器,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接着,他若有所感地偏了偏头,余光看到自己的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如同梦魇的身影。
——穿着一身西装,略显病态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的水上澈也,正静静靠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