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发现疑似黑衣组织的人出现在自家家门口后,江户川柯南难得安分了几天,私下还是托博士和自己老爸去调查了周围不少的监控,结果发现那几天的监控都被人删得一干二净。
得知自己在暴露边缘试探的某高中生侦探,为了防止牵连小兰一家,他以要跟少年侦探团出去玩为由,愣是在酒店了躲了好久,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小兰揪着耳朵给拎回去。
也正是看见穿着帝丹校服的小兰,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遗漏了一个调查对象,结果经过几番旁敲侧击,他也没在学校找到有叫“凉宫和树”的人,更别说还是什么崇拜他、想要跟他一较高下的同级生。
那么“凉宫和树”这个神秘男高中生,跟那群黑衣组织的人究竟有没有联系?
江户川柯南斜着眼瞥着那个边咳嗽边询问案件的警部,心中就像是有一只猫猫在挠痒痒似的。
“所以高山太太,你是在九点十分的时候与死者皆川先生在书房见面的?然后在九点二十分就离开了这里?”
身高约一米六,有些胖胖的高山好美擦了擦额上的汗:“是这样,我欠了皆川史一郎一笔钱,他要求我今天就全部还上,我觉得时间太紧了,希望他能通融一点。结果他就指着我的鼻子痛骂我是不是还惦记着他的其他财产,还得意洋洋地指着房间里的保险柜,说里面的钱我这一辈子都赚不到。”
她忿忿不平地说:“一副得势小人的丑恶嘴脸。”
水上澈也道:“那么有人看到你九点二十分离开的吗?”
高山好美道:“我是跟他吵起来了,一气之下离开的,我也没有注意周围有没有人。”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嘟囔道:“有作案动机,没有不在场证明,这还不好说明吗?”
水上澈也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把毛利小五郎吓得一噎,才转头看第三个嫌疑人。
“高原先生,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第三个嫌疑人是死者的邻居,两人平时关系并不怎么好,之所以把他叫过来,是因为有目击者看到他大早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
高原一雄站起身,众人这才发现这个干干瘦瘦的男人,竟然比一米六的高山好美还矮一点。
高原一雄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丝急切:“我是箭术教练,平时也经常在院子里练习,我是真的跟这件事情没关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去上班!”
“你今天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出现在与皆川先生公用的院子对不对?”水上澈也,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你的右手食指上怎么会有伤口?是今天早上刚伤的吗?”
高原一雄道:“我只是被这个男人吵得睡不着觉,才会一大早爬起来练习的,心情不好影响能力,受伤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江户川柯南在旁边听着,心里默默反驳:不,不对,一般专业的箭术人员都会带指套,以防弦勒伤自己,怎么可能因为心情不好就给忘了。
可疑,大大的可疑!
但是目前证据太少了,除了女仆米原樱子有空调修理工的不在场证明外,欠了死者钱的高山好美和因为噪音对死者耿耿于怀的高原一雄两人,都有犯案的可能性。
旁边的警察用速写和录音笔记下三人的证词,接着便望向主事的目暮警官。目暮警官选择望向水上澈也。
毛利小五郎虽然被怼了一顿,但气了一会后就没在意了,反而气势昂扬地转回了隔壁的案发现场,一副励志要率先找出真相的模样。
柯南也紧皱着眉走出去,拐角处迎面正好撞上了一个拎着证物袋行色匆匆的鉴识科警员,他立马问:“叔叔!你这袋子里是什么呀?”
似乎是独属于柯学的有问必答开启,本来小跑着的警员也不急了,而是将袋子举到柯南面前,耐心地答道:“是水上警官让我去院子里查的,一把十字弓和一根透明的鱼线,都被埋在了院子里的树丛下。”
“诶?水上警官嘛?”柯南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那里会有凶器的?”
警员道:“他让我对着那个小孔,和小孔对面的排气窗找,我也是翻了一片草丛才看到的。好了小弟弟,叔叔还有事,你到别处玩去。”
他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江户川柯南一脸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脑海中的线索一个个拼接组合在一起。
突然坏掉的空调、空调下翻倒的椅子、排气窗和神秘消失的凶器,重点是隔音很差的房间和早晨的吵架声!
一道灵光闪过,江户川柯南猛得一拍自己的手:“有了!”
他立马掉头,嘴里大声叫着:“毛利叔叔!你快看看空调下方是不是有个保险柜!”
毛利小五郎“啊”了一声,下意识去瞅了一眼:“是有啊……诶?这保险柜的后面——”他将保险柜挪了一点,露出一根有点被拽起的钉子,“有一个快要掉出来的铁钉诶!”
所以说,作案手法以及明晰了!
江户川柯南神情振奋,只要毛利大叔稍微配合一点回隔壁房间,那么他完全可以故技重施,用变声领结破案。
只是……
想起那个深不见底的男人,江户川柯南脸上出现了丝犹豫。
另一个房间,将证物袋拿起来端详了一会的水上澈也,问高原一雄最后一个问题:“你每天晚上都有到院子里活动的习惯吗?”
高原一雄下意识道:“我没——”
“我们可以去问其他的邻居来证实你的证词,要是说谎的话,后果你懂。”水上澈也淡淡地说,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人下意识矮了一头。
高原一雄怂了:“好吧,我每天晚上确实有去练习箭术,偶尔也会粗心大意把弓给落在院子里,毕竟每次都筋疲力尽的……”
凶器已经找到了——一把复合型十字弓,而会弓箭的有谁也非常清楚明了,见高原一雄还试图找借口,不少警员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见水上澈也露出疲色,目暮警官非常自然地走过去,接过证物,举到高原一雄面前:“这是在皆川史一郎墙边找到的十字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高原一雄装出一脸惊喜:“啊!这就是我丢了好几天的十字弓,天太黑了我也记不清自己放在哪了。”
见他一脸死不认账,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高山好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用讥讽的语气道:“警察都在暗示你自己认罪忏悔了,你能别浪费时间了吗?”
高原一雄见她这么落井下石,脸色瞬间就狰狞起来了:“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以为皆川死了,你这笔钱就能一笔勾销了!要知道你可欠了他整整五百万日元呢!就你那点工资,一辈子的还不起吧!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我告诉你——”
高山好美霍然起身,面带厉色:“你就是个杀人犯!证据都找到了,我才是要去监狱看你的那个!”
水上澈也看着档案,头也不抬地问:“咳,你们认识?”
“不认识!”两人同时摇头。
“哦——那我想问问高原先生。”他一脸平静,眸中却似有雷霆,“请问你怎么知道高山女士欠了皆川史一郎多少钱呢?我记得,我们警方和她都没有说过吧?”
高原一雄脸色一变:“这,这我是猜的啊!”
高山好美阴阳怪气地道:“你猜的还真准诶!咋不改行去算命呢?”
似乎觉得人死了,自己的债也不用还了,高山好美轻松了不少,大大咧咧地站到高原一雄面前,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还嘚瑟地竖了个中指。
“你这个死女人!”原本安静站着的瘦小男子突然暴起,一把就拽住了高山好美脖子上的项链往后扯,一副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模样。
“住手!”
水上澈也毫不犹豫地把手上的档案一丢,小跑过去一个手刃劈在了高原一雄的手腕上,趁他吃痛,直接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将他压在身下。
其他的警员连忙上来帮忙按住当场行凶的男人,目暮警官和高木涉则是将脸色骤然变白的水上澈也给架起来。
目暮警官担忧地道:“水上老弟,你没事吧?”水上澈也垂着眼帘,若无其事地道:“小问题,只是用力过猛了。”
确实是用力过猛,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刚刚压下去的时候听到高原一雄身上发出的“嘎巴”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骨头断了……
目暮警官以为他还在逞强,便将他压回椅子上安抚道:“凶器已经找到了,到时候我们查一下指纹,再询问一下高原一雄,这个案子估计就可以结束了,你这次也帮了很多忙,休息休息,回去给你开个介绍欢迎会。”
水上澈也朝他招招手,示意目暮警官靠近:“我刚刚差不多弄明白作案手法了,你等下……”
“嗯,去看看保险柜后面是不是有一处可以通到院子的小洞,然后再这样对吧!”目暮警官难得有点兴奋,他竟然也有亲口破案的一天,哪怕是被指点的——
那也完全能回一点警察的形象了!
他忍不住笑着拍了拍这个从天而降的同级的肩膀:“水上老弟,你观察力也太强了!以后其他的案子,我们警察终于不用等侦探来破了。”
他信心满满地转过头,清清嗓子,刚想招呼众人去隔壁现场把那个还在抵赖的男人揭穿,就看见同样信心满满的毛利小五郎走进来,大声说:“目暮警官,我已经找到凶手作案的手法了!”
目暮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