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若有事拜见,是可以先进入宫中,在专门等候的宫殿等候的,但叶福陵不同,他身份特殊,只能在宫外等着,如今进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陛下,那臣侍就先告退了。”纳兰颉抱着怀里的孩子,屈膝说道。
虞威点点头,念他刚出月子就在这里伴驾,想来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便挥手让他离开。
然而纳兰颉刚后退一步,他怀里的孩子就哇哇的哭了起来,还抡着小胳膊扑腾着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怕孩子的哭声吵到虞威,惹她不喜,赶紧往后退,哪知道却被叫住了。
“看来斛儿是不想走啊,快过来给母皇抱抱。”有些人老了就喜欢孩子,虞威虽然现在有个年轻的躯壳,但心理还没转变过来。
这也算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孩子了,她还挺喜欢的,就赐了名字叫虞斛,取一斛珍珠,把他当做珍宝之意。
纳兰颉赶紧又迈着小碎步走来过来,先是告罪,后才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她怀里。
似乎又怕她手生不会抱,他还谨慎的在一旁用手护着,哪知道她不仅会抱,还抱的很熟练,连连轻拍着,不一会儿就把孩子哄好了。
“斛儿很喜欢陛下。”纳兰颉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旁,满是慈爱的看着襁褓里的孩子。
叶福陵被青桃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刚刚经历连番追杀的他,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他没有出声打扰,甚至还制止青桃禀报,自己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纳兰颉和虞威互动。
虞威已经看见他来了,却没有招呼他,反而抱着虞斛与纳兰颉说话,一会儿问他平日孩子几时睡几时醒,一会儿又问他孩子乖不乖闹不闹。
叶福陵咬咬嘴唇,还是没说话,但眼中已经开始酝酿泪水。
虞威把孩子重新还给纳兰颉,温声嘱咐他也不必时刻都看着,乃父也能带的很好,还低声告诉他要多休息,尽早养好身体把绿头牌挂上。
但凡是可以挂绿头牌的男子,那都是能被翻牌子侍寝的,她如此这般说,其中暗示几乎不言而喻。
纳兰颉脸皮儿薄,被她说红了脸,抱稳孩子抵着头连连说着告退。
得到允许后,便连站在门口的叶福陵都没注意到,就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反倒是叶福陵,悄悄观察着他的作为,觉得怎么看都太小家子气了些,便也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虞威的方向。
“姐姐。”他扑闪着眼睛已经落泪,期期艾艾的拿手帕抹眼泪,站在那里也不敢上前。
虞威赶紧上前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温声问道:“福陵,你这是怎么了?”
她这一问像是拉开了水闸,他哇的一声哭的更难过了,“呜呜呜姐姐,福陵险些都没命回来见你了!”
“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让叶国那几个有不臣之心的知道了我不在宫中,而是来了姐姐这里,他们在半路劫杀我,幸而有姐姐给的那些人,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叶福陵带着借的一部分的人回去,刚刚到叶国边界,就被一路穷凶极恶的死士拦住,然后二话不说的就要杀他。
他逃过一波又来一波,本来是计划连夜赶回去的,但实在是人手有限,对方又追击的太狠,没有办法,就又逃回了虞国。
“福陵不求别的,只求姐姐暂且收留,只待联系上在叶国中的亲信便走。”
他据实相告,完全不敢隐瞒,因为凭虞威的能量,自然是一查就能查出来他的遭遇,他若是说话骗她,更会适得其反。
虞威拉着脸色明显有些憔悴的他,往暖榻那面走去,边走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会如此,快坐下说话。”
可被她这一拍他脸色更白了,还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
“这是?”
叶福陵微微有些颤抖,弱声说道:“背上中了一刀,不碍事,就是划破点皮.肉。”
他说的轻松,但实际遇到的可危险许多,刀不但将他划伤,那上面还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若不是他从小就培养自己的抗毒能力,估计真的要完蛋。
后者心中一惊,赶紧松开还搭在他后背上的手,叫青桃赶紧去叫御医过来。
她可没想到人会受伤。
御医来了,叶福陵知道铁定要检查这么一遭,也就很自然的开始解衣带。
那边有几个宫侍上前帮忙,先是搬来屏风遮挡,待为他换好衣裳,只露出伤口之后才又撤去屏风。
虽说不能讳疾忌医,但是男子面对女御医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避讳的。
虞威就站在一边,看着他背上那条有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心中相当不快。
虽然她就是那个走漏消息的始作俑者,但她安排去保护的人绝对是实打实的精兵。
因为她只是想通过延迟叶福陵回叶国,进而减慢他壮大的速度罢了,并没有想伤害他。
毕竟她还是很喜欢这个明艳动人,还颇有野心的男子的。
“福陵暂且在宫中住下罢,剩下的孤来帮你。”她轻启朱唇许诺,成功把人留下。
“不过你没个身份也不好行走,不若就先在御前任职,挂个头衔,也无须做什么,伤好之后来为孤研研墨就行。”
男人能在御前任什么职,那自然是伺候女皇的宫侍了,叶福陵有些瞧不上这种下等身份,但还是掩去情绪虚弱一笑道:“姐姐怎么安排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不敢说话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