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酱在自己顶头上司面前表现得十分乖巧，只是听着听着眼神逐渐同情起来，那么厉害的世界之声，在面对无耻之徒，啊不是，在面对厉害的宝贝他们，也只能这样啊。
Q酱同情地看着对话框那面的世界之声，默默狗腿地蹭到贺无宁身边，帮他添上茶：“宝贝喝点水。”
贺无宁应了一声，目光依然盯着世界之声的对话框。
世界之声打出一行字：“可以酌情给予补偿。”
贺无宁居然仿佛从这行字后面看出了它的艰难。
贺无宁抬了抬眼：“光用碎片敷衍我们可不行，他们相当于泄题，我们也要一样的。”
“人类阵营的进度任务是什么？”
世界之声这次似乎早有准备，回复得飞快：“不，我并没有告诉它们进度任务，他们之前的进度任务与这也并不相同，如果是他们自己推导出来的，这并不算游戏失误，只是他们合理利用了规则。”
“我们没有置换的是收集任务，所以相当公平的补偿，是我也为你们公开收集任务。”
“你们可以提前收集，但如何完成进度任务，依然需要你们自己摸索。”
贺无宁“啧”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坑多了，世界之声明显聪明一点了。
他和李量子对视一眼，李量子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之前的进度任务和现在不同吗？”
“但如果阵营相同的话，我想应该不至于每次游戏都更换进度任务，毕竟这是类似游戏的主线。”
“所以我猜……上一次，我们的对手‘***玩家’，并不是怪物方的吧？”
世界之声沉默下来，它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无论多说什么，都会被眼前的家伙们逐字逐句分析，找出其中隐藏的线索。
它摆出了一条像是自动回复一样的回答：“暂无权限。”
贺无宁对此嗤之以鼻，他知道现在世界之声提起了戒心，估计没那么容易给出情报了，于是换了个话题：“你修的那两个BUG，有一个是针对我的吧？”
“怎么改的？”
世界之声对这个倒是回复了：“只是完善了技能和副本的规则冲突。”
“限定只能5人加入的副本，那么即使是通过非正常途径进入，也只能限定5人。”
左千明反应过来：“也就是只能5个人一趟这么运，不能直接不让你运，只能想办法限制你了，真厉害啊游戏。”
他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世界之声沉默以对。
贺无宁站了起来：“我去看一眼资料库有没有更新，如果有新资料，先搬出来给你。”
薛寻点了点头：“嗯，明天八点才是正式开始，我们抓紧时间先把现有的资料公布出去。”
贺无宁扫了眼世界之声的聊天框：“明明都知道我会把资料搬出来的了，还非要限定不让其他人进去，多此一举。”
Q酱矜持地附和：“我也觉得确实……有点死板啦，辛苦宝贝了。”
羿罗笑着怂恿他：“它不总说期待你君临的那一天吗？等你君临，把这些形式主义全废了。”
贺无宁“哼”了一声当做回应，一头钻进了管理员资料室。
薛寻多看了羿罗一眼，问他，“外面怎么样了？”
羿罗双手插兜，看起来不怎么在意：“老头那边在处理呢，刚刚临时召集了几个翻译，语言都不通，这游戏合服连个翻译都不送的。”
“大概形势怎么样？”薛寻的眉头皱成一团，表情看起来相当严肃。
说起来，六个区联合是让人类方更强大，但实际上……人类阵营也不能说铁板一块，尤其是这六个区在外部也并非全部交好。
他有些忧愁地看着窗外，只希望大家能记得大敌当前，暂且通力合作。
薛寻的通讯装置闪了闪，他看了一眼，变了脸色，缓缓站了起来：“我得出去一趟。”
在场都是聪明人，知道这种交涉场面，他能判断别人是否说谎的能力相当好用。
李量子轻轻点头：“资料整理我会帮忙的，不用担心。”
羿罗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这下有的忙了，人多可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那个‘信徒’的设定，摆明了是要分裂我们的力量……”
李量子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有时候你对人性格外没有信心？别担心，在这种时候背叛，就是站到了人性的对立面，这只是一场活动，在游戏沦陷区外也有更多人类，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有大面积的背叛者出现。”
她看了眼窗外，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其他诱因的话。”
管理员资料库限时开放了其他游戏区的副本，贺无宁扫了一眼，有部分副本是重合的，但在相同的练级区内，每个游戏区都有一个自己独特的副本。
他们在帮忙搬运资料的时候，研究员们也没闲着，他们分析了现有的一切数据，试图找出人类真正的进度任务。
左千明捏着资料跟他们汇报：“首先是完成了觉醒任务的玩家比例，之前第一次更新的时候说是50%，参考了对方的数据，那么我们现在完成觉醒任务的玩家比例在75%以上……啊，不过新开放了两个区域之后，这个比例又再次下降了。”
“我个人倾向于这种会随着扩张起伏的数据，不是人类真正的进度任务。”
“还有就是击杀怪物的数量，虽然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其实我们也有大概统计。普通怪物比较难，但是野外BOSS的击杀数据也算准确，目前没有看出什么规律。”
“至于副本，队长刚刚也推演了作战部的数据，发现作战部有2人通关了A区去新增副本以外的所有副本，所以很不幸，副本攻略进度似乎也不是正确答案。”
左千明把目光投向李量子，“所长，看你了。”
李量子看了一眼数据：“目前有可能的，大概是击杀怪物数量、以及……副本攻略比例。”
她抬起眼，“这个猜测有一个前提，我们的对手‘***玩家’，在这个游戏开始之初，相对于人类玩家，拥有绝对优势。”
“世界之声承认了他们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而之前他们的进度任务和现在并不相同，也就是说，上一次游戏，他们很有可能是担任玩家的角色。”
“就算是这么抠门的游戏，对于游戏的胜者，多少也是要给一点奖励的吧？”
“如果和我们现在的处境一样。”贺无宁抬起眼，“他们获胜了的话，也就是他们之中有上一任管理员。”
李量子点了点头：“这只是一种假设，我们现在的对手怪物方，在上一次游戏中是被入侵的玩家方，他们抵御住了上一任怪物的攻击，其中也有一位管理员，成为了这个游戏的主人。”
“但因为某个契机，比如时间到了，游戏需要再次开启，这一次他们从玩家方变成了怪物方，当然，他们自称为‘神’，是为了强调自身行为的正当性，还是因为长久拥有在游戏中为所欲为的权利，我们先不做猜测。”
“但作为上一次游戏的胜者，上一任的管理员，他们理所应当有些特权，比如说，强制平衡玩家方的身体强度与觉醒强度。”
受害者贺无宁和羿罗对视一眼，贺无宁皱起眉头：“说起来，我第一次得到碎片的时候，我问世界之声，我能不能直接换个能力，它说的不是‘暂无权限’，而是‘权限干预’……”
李量子点了点头：“那就是佐证了我的猜测，他们选择了强行平衡来扩大自己的优势，不得不说，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是个很划算的选择。”
“还有一点。”
李量子推了推眼镜，她只是在桌前坐着，眼前却仿佛浮现了游戏中所有的数据，纤瘦的身躯里藏着分解世界深处秘密的能力，她露出一点笑容，“他们曾经是玩家方的，肯定知道玩家方的进度任务是什么，我猜测，他们一定想尽办法延后了我们误打误撞开启进度任务的可能性。”
“但游戏无论如何会给玩家方留有通关的可能，所以……”
她的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我猜我们的进度任务是，某位玩家通关单个区域内所有副本。”
“他们让不同的副本分布在不同的游戏沦陷区，延后我们开启进度任务的可能性，但随着游戏进展，我们注定会经历这种合作任务，也就有了完成我们进度任务的可能性。”
贺无宁若有所思，他站起来：“那试试就知道了。”
他拍了羿罗一把，“走了，熬夜打本。”
羿罗站起来，看向李量子，深深祝愿：“你可要长寿一点啊。”
李量子轻轻笑了一声：“我会努力的。”
他走出实验室，贺无宁往回看了一眼：“她看起来还挺健康的，但是能力倒是很好用。”
“不，她的能力相当鸡肋。”羿罗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她是天生的天才，即使没有这个能力，她也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人类智脑’了，这就是相当于给一个心算职业选手一个计算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