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俊的少年先下了坐轿, 手捧着一个方箱子,箱子玉做的,白皙温润, 光泽舒服好看。
陆谦舟看向那玉箱子,箱子体积不小,几乎占据了少年大半个身子。
这难道就是衡九墨口中的礼物?
看着挺贵重,衡九墨肯这么大出血?陆谦舟眉头微皱,越看越觉得, 衡九墨是来卖自己师弟的。
陆谦舟观察了下四周,做好撤退的准备。
如果衡九墨是来卖师弟的,他不管怎么样, 都要带着顾息醉离开。
只听“砰!”一清脆的声音响起,那看着光泽不错的玉箱子,一下被少年放到了地上。
少年恭敬的掀开坐轿帘子,坐轿里的人, 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脚,缓缓踩到那玉箱子上。
衡九墨出了坐轿,踩在玉箱子上, 看了看四周诺大的魔宫大殿, 微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 身旁的少年立刻扶着衡九墨的手,将衡九墨扶下了玉箱子。
原来那光泽不错的玉箱子, 竟然只是衡九墨的踩脚箱。
陆谦舟看着衡九墨这副老佛爷下坐轿的样子,暂时按下撤退的动作,先看看衡九墨到底会多贵重的礼物要送。
“几百年了,魔尊还是喜欢这种沉闷的风格。”
衡九墨挑三拣四的看了看魔宫大殿里的椅子,全是清一色的黑色。
看来看去, 最终,他拇指拂过食指的储物戒,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椅子。
衡九墨这才坐了下去,后背懒散向后靠。
那大红色椅子的后背,雕着一只精致好看的火凤凰,凤凰两只翅膀,正好半环住了衡九墨的双肩。
配上衡九墨身上一身闪瞎人眼的金贵衣服,他这么懒懒的一靠,人和凤凰格外的和谐。
金贵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季远廷闭了闭受到伤害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那明显奢华低调有内涵的大殿布局摆设,洗了洗眼睛,这才看向衡九墨,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懂什么,本尊的小主人喜欢。你这种,在本尊小主人的眼里,就是他府邸隔壁那,靠谄媚皇帝一夜暴富的刘三,小主人看都不看上。”
“小主人?”衡九墨微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了季远廷一眼,他想到了什么,又低低笑了一声,宠溺的摇了摇头,
“难怪我师弟这么久不回家,原来是在和魔尊玩过家家的游戏。息醉就是有些贪玩。这游戏,实在当不了真。这么久了,师弟应该也玩够了,我来接师弟回家,魔尊不会介意吧。”
陆谦舟从那亮瞎眼的,火红凤凰翅膀中缓过神来,诧异的看向衡九墨。
衡九墨竟然是来接顾息醉回家的!
季远廷沉沉看向衡九墨,下颌线紧绷,他起身,手负在身后,双手紧紧握拳,周身气压变低。
他长腿迈开,沉着脸,要走向那仿佛来魔宫渡假的衡九墨。
刚走了一步,季远廷眼眸微动,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他再次看向衡九墨,眼中多了份自信,他边说,边缓缓坐回了魔尊龙椅上:
“师兄来接师弟回去,自然可以,本尊没什么介意。只是怕,本尊的小主人舍不得,介意,会不高兴。”
陆谦舟听得直接翻了个白眼。
衡九墨边听,边摩挲着食指的储物戒。
他低着头,黑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神色,嘴角微扬,低低笑了几声。
戴着储物戒的手抬起,靠在了凤凰椅子两边那,雕刻凤凰羽毛的扶手上。
衡九墨头微侧,太阳穴枕着那只手,懒懒掀了掀眼皮,看向季远廷,一双好看的眸子中,尽是细碎的笑意:
“季远廷,适可而止。我师弟就没有当别人小主人的喜好。还有,别拿什么阿猫阿四跟我比。有些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是浮夸;穿在有些人身上,就是好看。这句话,是我师弟刚入门时,非要跟在我身后,夸着我说的。”
“怎么,我师弟也对他那隔壁,一夜暴富的刘三说这句话了?”
“那是你要向他师父告状,告他贪玩。用这种手段哄骗自己的师弟,亏你还有脸说?!”
季远廷明显嫌弃的不行,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你这种师哥,没什么师弟想见。没事就走,本尊这儿可养不起你。”
“我不仅是他师哥,还是他的门派掌门,他想不想,都得见。”
衡九墨直起懒散斜靠的身子,沉着声音说话,十分有掌门的样子。
他手轻轻一挥,身旁的少年就立刻将地上的玉箱子抱起,来到衡九墨的身边。
“一点小礼,不必见外。”
一旁的陆谦舟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他确定以及肯定,这个玉箱子就是之前,衡九墨踩着下轿子的玉箱子。
季远廷冷笑了一声,直接起身,周身黑漆环绕,危险的看向衡九墨:
“衡掌门,原来是来打架的。听说你刚出关,修为已然到了元婴大圆满,本尊倒想好好领略一二。”
衡九墨丝毫没有迎战的准备,反而叹息的摇头:
“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多没意思。为了将礼物完好的送给魔尊,我可是把礼物用玉保护着。这般诚意,魔尊怎么反倒生气了?”
说完,他抬手示意,身旁的少年开启玉箱子。
魔尊冷冷看向那玉箱子,他倒要看看,衡九墨能够送出什么玩意儿来。
玉箱子打开,现出里面蜷缩抱着的一个人。
四周的魔兵立刻警惕,一部分人立刻护在季远廷身前,提防偷袭;一部分人马上围住了那玉箱子。
完全被挡住了视线,季远廷皱眉,抬手挥退身旁的魔兵。
视线清晰,玉箱子里的人,竟然是林庸。
林庸颤颤巍巍的从箱子里爬出来,看到季远廷,忙爬上前,要跪拜饶命。
他刚跪下来,要磕头,脑袋就被一只脚狠狠踩下,直接踩到了地上。
衡九墨已经从他的凤凰椅上起身,一脚脚尖狠狠捏着林庸的脑袋。
他抬眸,眼看向季远廷,嚣张张扬的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魔尊,其实我真正要送你的礼物,依旧是被我当作踩脚的。”
季远廷就没看出衡九墨有半点不好意思。
他看了看衡九墨,又看了看地上的衡九墨,大概有点明白衡九墨的意图了。
季远廷冷笑了一声:
“残杀八大掌门之首,衡掌门,你难道也要入魔?”
衡九墨嫌弃的看了看魔宫的大殿,笑着反问:
“人是死在魔宫,和我有什么关系?想来,到时八大掌门之首重选,我师尊现世,定要来为八大掌门之首讨个公道。”
季远廷低低笑了几声,又仰头,哈哈哈放肆大笑了起来:
“你也来用这套来威胁本尊?衡掌门,你尽管杀,随意。”
衡九墨闻言,丝毫不客气,修长好看的手中,现出流光溢彩的长剑,剑尖直指林庸的脖子。
季远廷随意坐在魔尊龙椅上,没有一点紧张担心,甚至还有隐隐的期待。
衡九墨故意用了点力。
林庸害怕的惊叫声响彻魔宫大殿,一滴一滴的血,从他的脖子处流下来。
他动作很慢,每次加大的力度都很小。
时间过去了不少,但林庸还无性命之忧。
季远廷还记着自己答应过顾息醉的命令,不能亲自动手。
他会留着林庸的狗命,只是因为顾息醉。
季远廷没了耐心,开口,加一把火候:
“衡掌门可能还不知道。正是拜你脚下之人所赐,本尊的小主人,现如今入了魔。”
这句话一出,衡九墨控制力道往下刺的手,猛地一顿。
他用力捏着脚下人的脑袋,脸色发沉,缓缓蹲下身,冷冷的逼视着脚下的人,一字一句问:
“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庸吓的浑身发抖,这次,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这段日子里,他一直被衡九墨关押着,每天被折磨。
衡九墨堂而皇之的关押他,名义上说为救他师弟,林庸辛苦了,他义不容辞为林庸治病。
衡九墨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还是为了他那个酒鬼师弟?分明疑点重重!
可是,都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他在正道的名誉,已经被陆谦舟那臭小子害的尽失。
可恶的陆谦舟!
尽管每天苦不堪言,但林庸觉得自己还有活路。
衡九墨眼中没有杀意,骂他的时候,更多的是嫌弃他白去魔域一次,耽搁时机。
而这次,林庸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巨大的恐惧。
衡九墨现在看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我没有,不是我!是顾息醉的徒弟,对,顾息醉为了救他那徒弟,才入魔的。”
“就是这样!衡掌门,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魔尊也没看到全部,不信,你可以找陆谦舟对峙。他一个小孩子,还要闯恶魔洞,逞英雄。恶魔本来没法拿顾息醉怎么样,但是顾息醉为了保护陆谦舟,才入的魔!”
衡九墨用剑刃拍打着林庸的脸:
“你当我是傻子,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恶魔洞是你带大家进去的,恶魔也是你引出来的。”
“我原以为我师弟只是贪玩,不想回家。原来,是被你逼的,不能回家。”
说着,衡九墨手中的长剑用力,在林庸脸上划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刀口。
“啊!”林庸惨痛恐惧的叫声响起。
衡九墨听着林庸的惨叫声,眼眸越发的冰冷。
自从知道顾息醉也来到了魔域,衡九墨就从来没担心过顾息醉的安危。
不仅不担心,还很喜欢自己师弟的这次小贪玩。
去魔域,换作以前那个醉酒赌鬼顾息醉,是完全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可现在的顾息醉,竟然为了自己的徒弟,毁了折扇,去了魔域。
顾息醉去魔域,反而更证实了衡九墨心中的那个猜测。
就算是个冒牌货,季远廷心中恨意再大,都不一定舍得杀,更何况,
去的还是正版。
衡九墨从来都不担心顾息醉的安危,只担心自己的师弟,呆太久了,会不会被野狼拐走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害他入魔。
衡九墨起身,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林庸的眼中,眼中尽是冰冷的杀意,他扯了扯嘴角,低声道:
“我当初,怎么捧了你这么一个蠢货,做八大掌门之首?”
林庸停止了惨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八大掌门之首的位置,明明是他自己努力得到的!
衡九墨冷哼一声,凉凉吐出两个字:
“蠢货。”
林庸看着衡九墨蔑视的眼神,心脏猛地一跳。
他回想起,自己参加八大掌门之首的选举时,明明不是武功最高的,明明不是功德做的最多的。
可是偏偏修真界大部分的舆论,都在夸奖他。
他紧接着又想到,这次他受舆论逼迫,必须来魔道要人的事情。
都是因为舆论!
而舆论掌控的最厉害的,一直都是衡九墨。
“是你!”
林庸脸上惊讶的大声道,感觉自己从头至尾都被耍的团团转,愤怒大喊,
“为什么!”
衡九墨抬起手中剑,对准林庸的脖子。
林庸最怕战争,战争少的修真界,才适合他赚钱。
“你若是把我师弟好好带回来了,下届八大掌门之首还是你。给你表现的机会,都不会抓。你把魔尊,妖王舔的再好,都和你能不能连任,没有半点关系,懂?”
衡九墨手中的长剑,反射着瘆人的光芒,顿了顿,他幽幽问林庸:
“可,你怎么敢让我师弟入魔?”
“衡掌门饶命,衡掌门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林庸害怕的疯狂求饶,那在头顶上,散发着逼人寒意的剑,没有丝毫动容,猛的落下来。
他吓浑身发抖,全身冷汗,害怕的闭眼。
“住手!”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庸脖子上的剑,猛地停住。
衡九墨抬眸,循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身着魔兵衣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正是顾息醉。
衡九墨第一时间观察顾息醉身上的黑气。
发现顾息醉周身干干净净,没有什么黑气,他松了一口气。
顾息醉皱眉,他看了看地上的林庸,又看了看持剑的衡九墨:
“掌门,你这是做什么?想杀人可以,出了魔域,你想在哪儿杀人,都行。”
衡九墨不敢相信的看顾息醉,又看了看季远廷,最终,发苦的笑了一声:
“我的好师弟,才几日不见,你就帮着别人,欺负你的亲师哥了。师弟,你的心,这么快就往外拐了?”
顾息醉心虚的咳嗽了一声。
说实在的,现在在他心里,这个所谓的师哥,确实还比不上季远廷重要。
虽然季远廷这个人,很令他讨厌,但是那段记忆,季远廷不顾一切救原主的记忆,实在无法不让他动容。
他觉得季远廷烦人,想离开季远廷,但顾息醉同样想季远廷平平安安,过的好好的。
而这个所谓的师弟,除了是剥削的财主,以及原小说中,那些可怕变态的惩罚,顾息醉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印象。
就连之前救他反噬的病。
衡九墨确实治了他的病,但是也从中坑了一大笔,明明可以不用那么多药的。
顾息醉想想自己抄的那些书,认为,这是典型的财主强买强卖!
他的心就是偏的,偏向季远廷,自然也没办法容许衡九墨,在这里杀林庸。
到时候林庸的死,全算在了季远廷的头上。
正魔两战爆发,谢清远再提前现世,季远廷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尽管这样,顾息醉还是要全力不承认:
“什么拐不拐,我只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掌门,你说是不是?”
“我这是在为谁……”衡九墨止住话,气的深吸一口气,当下就想发脾气骂人,又努力忍了下去。
不行,他师弟被人拐了,他再那么凶,还想不想要师弟了?
衡九墨摊手,手中流光四溢的宝剑,收了回去。
他朝着顾息醉,嘴角上扬,亲切宠溺的一笑:
“师弟说的都对,师哥都听师弟的。师哥听话,不杀林庸了,你跟师哥回家,怎么样?”
顾息醉是心动的,他早就想带着自己的宝贝徒弟,回家了。
这是个好机会,他忍不住迈开长腿,往衡九墨的方向走去。
衡九墨看着顾息醉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继续努力保持着自己脸上那亲切,颇有师哥范的笑容。
他张开双臂,等自己的师弟,来到他的怀中。
“小主人,你这是又要抛弃我了?”
季远廷不知不觉,已经快速移身到了林庸面前。
他伸手,隔空直接扼住了林庸的脖子,受伤又茫然的看向顾息醉,冷声请示,
“小主人,请告诉我。你如果不要我了,我还需不需要遵循你以前的命令?”
顾息醉朝衡九墨走去的步伐猛地一顿,他看向那迫不及待要掐死林庸的季远廷,只觉得脑瓜子疼。
合着季远廷那股不怕死的冲动劲,一点都没变。
“乖,师弟,快过来,不要听坏人的话。”
“小主人,请告诉我。”
两边的声音同时响起,顾息醉抬起一只脚,完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顾息醉被逼着做选择,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选择。
脑中,一个幽深阴森的恶魔声音响起,蛊惑道:
“做什么选择,傻子才做选择,当然是,全都吃了。”
“去,牵着季远廷的手,再投入衡九墨的怀抱里,全都要,哈哈哈!”
顾息醉听着脑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头疼的按太阳穴,他摇头,却怎么也挥不去脑中的声音。
脑中,系统的声音也来掺和,又焦急又气:
“早就叫你别吞恶魔了,为了还季远廷灵魂,值得吗?被恶魔吞噬,被恶魔反控制,可不是闹着玩的。”
脑中恶魔的笑声还在响,顾息醉被吵的眉头紧。
他都没发现自己身上,重新涌现了大量的黑气。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要按照那声音说的,先去牵季远廷的手。
顾息醉一手强制按住那只伸出的手。
光想想那画面,就觉得不堪入目。
要是那样做了,那也太丢脸了。
顾息醉心下一动,完全忘了自己徒弟的叮嘱,运功,强行压制身上的魔气。
这次运功过大,还没好透的顾息醉浑身一疼,只觉得眼前一黑。
要晕过去前,他仿佛听到了陆谦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师尊!”
是他的幻听吧,陆谦舟怎么会在这里?
对,一定是他的幻听!
偷偷不听话运功,害怕被自己徒弟再唠叨的某人,自我安慰的想着。
衡九墨和季远廷都察觉到了顾息醉的不对劲。
他们相互敌意的看了一眼,一个扔了手中的人,一个收起哄骗的假笑,以最快的速度,往顾息醉的方向而去。
然而最后,谁都落了空。
顾息醉被身后一个距离很近的魔兵,牢牢接住,抱在了怀里。
本来他们还没认出那魔兵是谁,直到听到了那熟悉清澈的少年声音,在焦急的喊着“师尊”二字。
原来是陆谦舟这个小屁孩,衡九墨和季远廷不约而同的想着。
衡九墨开口,想要摆掌门的普,给门派子弟下命令。
季远廷准备假装没认出陆谦舟,摆魔尊的普,给魔兵下令。
两人还没开口,陆谦舟就先卸掉了脸上伪装的妆,抱着顾息醉起身,对两人恭敬开口:
“掌门,魔尊,师尊刚刚怕是被气到了,我先带师尊回屋休息,你们继续,晚辈就不打扰了。”
说完,陆谦舟带着顾息醉离开,完全不担心会被阻止。
衡九墨和季远廷那到口的命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衡九墨暗中咬牙,看了看远去的陆谦舟与顾息醉的背影,又猛的看向季远廷。
一直在顾息醉面前忍着的脾气,衡九墨终于忍不住了,一股脑全发在了季远廷身上。
他几百年前就看不上眼季远廷,明明是个奴隶,又凶又粘,还要主人哄:
“季远廷,你再敢气我师弟,试试?!”
季远廷也冷冷看向衡九墨,他看不惯衡九墨几百年了,从来就没有个正经师哥样。
谢清远让衡九墨带师弟,衡九墨就没有好好教过一套功法,只会占他小主人的便宜,让小主人叫师哥,夸师哥,最后武功还要他小主人点悟。
季远廷一想到那些过往,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他开口,一字一句警告:
“衡九墨,你他妈再敢哄骗我小主人试试!”
两人视线交错,电光火石,隔着几百年的恩怨,刀刃相见,噼里啪啦刀剑相搏。
终于,两人都重重大“哼”一声,互相看不顺眼的别过眼,仿佛再看对方一眼,都觉得眼睛脏,精神受到了污染。
两人长腿迈开,纷纷快步,往陆谦舟远去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