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竹取澈头疼欲裂地从床上爬起来。她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晚那满身酒气的衣服,身上倒是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防止感冒。
女孩子努力回忆昨晚都做了什么,却只能想起自己在跟太宰治这个屑老板爬上屋外以后, 一直在吹牛打屁,但是至于说了什么话题连她自己这会也想不起来……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刻她的床上没有躺着另外一个野男人一起呼呼大睡。
那么,到底是谁在她昨晚睡着以后将她抱回床上的呢?
混血少女沉思片刻,得出了精妙的结论——一定是软糖和泡芙老师联手把自己扛回卧室!太宰治这个屑人哪里会做这种关爱女性工具人的绅士行为?
于是她抓起一旁同样睡觉的小企鹅, 亲了软糖一口。
“pee?”
软糖睡眼惺忪, 不知为什么自己又被主人给狠狠地吸了一下。
竹取澈推门而出,看见正好也从客房里走出来的中原中也,顿时开心地摇着尾巴扑了过去:“中也!新年快乐!”
赭发年轻人被她这过分热情的态度吓到了:“新、新年快乐, 你怎么……”
“给我个红包呗!”
【老子来要饭了】技能, 发动!
中也表情麻木地掏出了钱夹子, 当场塞了三千円给她。这是技能要钱的上限金额, 每个人的上限额度都不一样。
“够吗?”
“够了, 谢谢中也,中也对我真好!再见!”
竹取澈抱着崭新的钞票快乐地跑下楼,发现芥川银已经起来煮新的荞麦面作为大家的早餐, 白发少年中岛敦则是皱着眉头在研究砂糖竽艿要怎么做, 一旁的手机正播放着厨艺教学视频。
至于另外一位大老爷们, 太宰治本人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晨间新闻,清醒得就好像他昨晚根本没有爬上屋顶给人看自己的夜光手表一样。
竹取澈不死心地凑过去, 试图故技重施:“老板, 新年快乐鸭~”
“嗯, 同乐同乐。”黑发青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那样不冷不淡地说,“阿澈想要说什么?”
“嘿嘿。”女孩子伸出了要钱的小爪子,“老板,红包红包红包……”
“听不懂。”
“年玉年玉年玉!”
“年玉”就是日式红包,不同的叫法而已。
因此太宰治首领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堪称恶劣的微笑:“年玉?没有,刷牙洗脸都没有弄的人不配得到我的年玉。”
于是竹取澈呜呜地假哭着跑开了。
居然对一个满身酒臭味的美少女这样说话!扎心了!
不过在简单的洗漱更衣之后,竹取澈还是像模像样地封了两个小红包,发给厨房里忙活的下属们。
孩子们拿到红包都要哭了。
不是感动。
是被吓的。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队长竟然破天荒地的发红包了!回头她要从我们身上再榨取出多少油水价值?!
竹取澈看着他们要哭不哭的样子误以为少年少女十分感动,于是她贴心地留出了让他们抱头痛哭的空间,溜回客厅去缠着自己老板索要红包。
最后太宰治十分不耐烦地拿了中也的黑卡当成年玉送给她……
“你不要拿我的黑卡搞事情啊混蛋青鲭!而且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吃完早餐以后,太宰治表示自己要回办公室加班了,他的新年假期已经结束了!
“天哪,老板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有您这样的老板,我们港口黑手党何愁不能一统江湖,千秋万代!在此,请容我说两句——港黑宰哥,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阿澈你再这么阴阳怪气,我就让你新年一起来通宵加班。”
“对不起,我错了。看在我这么美貌的份上,请务必原谅我。”
面对如此无耻自恋的漂亮沙雕,太宰治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下个月涨租金咯。
此外,作为港黑第一名的双花红棍,中原中也当然是义不容辞(被迫跟着)的一起加班。
竹取澈看着惨兮兮的赭发帅哥背影有点于心不忍,在送别他们的时候她忍不住轻声安慰道:“那个,你的黑卡真的不能借给我吗……”
“你滚远点好吗。”中原中也选择儒雅随和。
这两个倒霉哥们走了。
竹取澈也把昨晚住宿在自家的小朋友们送走了。
接下来,她要做自己的事情。
……当然不是打游戏。而是去拜访东京那边的亲朋好友。
把泡芙老师扔回地狱里之后,竹取澈先是给自己做了个易容伪装,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横滨前往东京。
今天是新年假期的第一天,也为“正日”。由于事先打电话联系过,竹取澈一整个白天都窝在自己的前任经纪人吉田佑的家里,陪他女儿玩游戏编辫子。
当然,混血少女跟秃子经纪人一通熟悉的冷嘲热讽还是免不了的。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横滨贯穿魔】吗?今日大驾光临寒舍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是啊,你有这种意识我很欣慰啊秃子,快点给我出场费。”
大概就是以上这样的相处模式。
到了深夜,竹取澈悄无声息地翻窗从客房溜出去,然后找了一辆野生的本田轿车,撬锁开门点火偷车,洛圣都车神一条龙全套服务地扬长而去。
她要去的是自己的外祖父北岛伊正的家里。
说起来,竹取澈自从来了日本,就没有去过一次外公的家里。原因很简单,当年她妈妈北岛琉璃抗拒家族里的联姻,直接跟老爹断绝父女关系地跑去了巴格达,在那里遇见了自己的父亲凯雷……此事一出,老头子颇为震怒,完全不顾儿女们的劝告,直接将这个三女儿的名字从族谱里拿走了。
竹取澈的老妈也很硬气,就是不认输,直接改了母系那边的姓氏,放弃了“北岛”,选择为“竹取”。不然竹取澈这会儿大概要叫做“北岛澈”了……
前几年出于某些赌气的理由,竹取澈也遵循了母亲的臭脾气,愣是一步没有踏入过外公家里。
这次竹取澈也不打算让外公知道自己偷偷去了他家一趟,要不是看在先祖秋原椎名的面子上,她都不想去面对那个臭外公。
……要不是他非要搞什么家族联姻那一套,我母亲会在巴格达那鬼地方住了那么多年都不回日本吗!要是她回了日本,她还会死在战乱中吗?
这种迁怒他人的弱者心态一直在竹取澈心中徘徊,虽然她也知道在母亲去世后自己的外公其实比谁都伤心——但就是不想见到那家伙。
可是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以后,竹取澈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母亲的死也不能说全部是外公的错误,要是母亲自己不喜欢那个国家和丈夫孩子,又为什么会在那里住上那么多年呢。
来到私人别墅小区门口,竹取澈熟练地绕过了一队队夜间巡逻的保安,一路摸到了外公家,没有惊动任何警报措施就找到了对方的书房,然后打开了暗室……
别问她为什么那么熟练。
通透世界、小强哥、冥冥,三者叠加的侦查能力了解一下。
在暗室里,竹取澈对于那些商业机密和地契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对于那些财富等价物和古董也懒得多看一眼,她只是在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最终,女孩子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
那是秋原椎名的日记。
她随手翻看了几页,日记里的笔迹清秀流畅,如同落笔人就在眼前。但在看清楚故事内容以后,混血女孩的动作顿了顿,原因无他,那是自己的先祖在结婚以后前往日本东北地区探寻苇名国的冒险故事。
竹取澈歪着脑袋想了几秒就明白为什么先祖想要去那里了,没办法,任谁在梦里见到了一个剑圣的临终战斗,都会感到有兴趣吧?
【5月7日,晴】
【今日是徘徊在东山道的第十二天,在古代战国,这里算是五畿七道之一的行政区域。我想要寻找古代的苇名国,了解我的先祖“九郎”所经历过的故事。
但是不知为何,有关它的存在历史都是语焉不详,要不然就是留存于根本不可信的乡间野史之中。
我拜托了忍酱在东京帝国大学的历史系同学帮我搜集有关“苇名国”的资料,结果真正可靠的官方史书资料上说,这个国家确实曾经存在于战国年代,但是那个国家的风格非常保守,不喜欢与外人通商,因此一直蒙着某种神秘的面纱。
苇名国在丰臣秀吉的关白时代被统一入全国版图之中。然而当地人很快就发起了号称是“盗国之战”的战争,将当时的大名“田村主膳”斩杀后独立了将近二十多年,最后却没有写到它的结局如何。
不过我也并非毫无收获。起码当年主持盗国之战的“盗主”就是后来苇名国主“苇名一心”,也是我曾经梦见过的那位“剑圣”大人。
备注:实弥真的太黏人了,我在这边看资料,他都要凑过头来一起看,然后抱怨着与其在这里毫无收获还不如直接出发去寻找苇名国的遗迹。】
【5月10日,多云】
【探寻苇名的第十五天,我收到了鎹鸦“猛男”给我带来的家里的信件,爱理那个笨蛋女儿因为爬到屋檐上不小心摔下来,幸亏她姐姐奈月伸手捞了她一把,不然爱理可能就不是失去门牙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香奈惠给那个说话漏风的小笨蛋拍了照片,一并寄了过来,简直笑死我。
实弥看到照片后先是大骂了一通可恶的屋檐竟然敢欺负他的小女儿,然后又难以置信地看着笑个不停的我,最后说了一句“不愧是你”就写信让他弟弟找工人回头帮忙装个楼梯上去。
“可是那样的话家里会变得很丑。”我提醒他。
“你难道还想看到爱理再摔一次吗?”
于是我不说话了。
紧张什么啊,那两个小猴子天生就继承了我和实弥的呼吸法体质,一点也不用慌。
不过探寻苇名的历史之旅似乎多了点别的有用情报,当地一位老人告诉我们,他小的时候曾经听他的外祖父说过,苇名国曾经存在着名为“龙神”与“天狗”的传说。
龙神?真的假的啊……西面的大玄王朝最近在闹内部革命,大玄皇帝已经下令镇压各地起义军了,不过就算混乱成这个样子也没听说他们有龙的存在。
倒是天狗的传说在日本四处都有,据说他们的剑术十分高超,出神入化,好想交手啊……】
【5月16日,大雨】
【第二十一天了,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我有点想念那两个小猴子了。我听丈夫说,他的弟弟玄弥最近好像谈恋爱了,等回头解决完这边的事情要帮忙看看对方的家庭情况如何。我当然是没有反对意见的,毕竟玄弥也能跟喜欢的人结婚生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探究苇名的进展方面,我捡到了一个金色的闪光豆子,仔细看的话,上面好像会倒映出一个人脸表情……应该不是我的脸。
不过当地人称呼它为“噬神”,据说是当地古老的草木神明的化身,吃下去以后会身体变得健康。
但我并没有吃它的打算,不说这名字太不详了,就说土方子效果是否还能在今天见效就要存疑。我打算寄给忍酱作为旅行伴手礼,她那么硬核的药品研发人员一定会超喜欢“噬神”这种古老药物的。】
【5月27日,大雾】
【离家足足三十天了。麻烦的事情发生,我与实弥走散了。
虽然这样子好像很突兀,不过我们遇到了山洪,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他不小心摔得腿骨折了。
给他做完紧急疗伤后,我去找露营所需的药草和淡水,结果就迷路了。
太奇怪了,这个地方我来回走了超过三趟,一场山洪之后我就突然来到了一个从来没来过的森林里,这里到处都是雾气,没有多少动物的生机。真令人不安。
幸亏日轮刀和这个日记本是随身携带……我想先记下来一些事情,万一真的不幸死去了,后来的冒险者也许还能透过这个日记本上的遗言替我找到我的家人们。
妈妈非常爱你们,奈月,爱理。还有你,实弥(当然,这句话是用妻子的身份说的)。】
【6月1日,小雨】
【神奇!真是神奇!猛男找到了我!雾气散去了,我走出来了!!
实弥一看到我就狂喜地扑过来,虽然嘴上凶巴巴的,但我知道他只是傲娇的老毛病又犯了。要是平时的话我一定会把他欺负得又哭出来,不过这几天也真是辛苦他了。
我向他讲起了这六日迷失在雾气森林之中的经历。
在经历了饥渴难耐的五天求生之后,我确认森林里的植物不能吃,不是有毒就是腐败。水源也没有,我只有用衣服做的吸水器然后来凝结水珠。就连火苗也无法点燃那些潮湿的树枝,鬼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就在我饿得快要死去时,森林里一个老人出现在我眼中。
我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幻觉,因为他的面孔五官似乎一片空白,但是随后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一只干枯温暖的手摸了摸我的脸。
不是幻觉?对方是生命体,可是……他是怎么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古怪森林里生存的呢?
“你不该来这里的,孩子。”他对我说,“还不是结束一切的时候,回去吧,你的命运不应该止步于此。”
然后当我再度醒来时,我发现我身旁放了一包干粮和一葫芦的清水,还有一张出去的简易地图。
绝了,那老爷子是辉夜姬吗?
半信半疑地按照地图一路走到底,我就听见了猛男的鸟叫声和翅膀飞扑的声音。
探寻苇名历史的第三十六天,我决定放弃了。
在经历了饥渴交加的五天之后,我在生死的边缘无数次想起自己的家人们。
我想念他们的笑脸,我想再听见他们的声音。
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如此多的不舍羁绊。
如今,家里的两个年幼女儿嗷嗷待哺,我的丈夫为了这趟旅行已经摔断了腿,我想比起探寻一段记忆中早已逝去的历史,我大概还是更想要珍惜现在的生活。
所以苇名,再见。】
关于先祖的冒险故事就到了这里结束,后面的故事都是她生活中各种鸡毛蒜皮但又倍感温馨的家庭故事。但是竹取澈此时听见身后一声“咔哒!”的推动枪栓声响,一个冰冷冷的筒状物品顶住了她的后腰。
“小偷,你要是敢轻举妄动一下,老子就立刻用这把温彻斯特打断你的腰。”
竹取澈身后的声音低沉而苍老,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现在,放下你手中的书,把双手慢慢地举过头顶。”
女孩子悄无声息地咧开嘴笑起来,但还是乖乖地把日记本放回桌面上,然后眼看就要举起双手过头表示投降时,只听她口中发出了“咕”的一声轻微异响!
【鸽子行为】
只需要向着虚空中的鸽子之神献祭一枚100円面值以上的硬币,竹取澈就能在这一米范围内任意瞬移一次。
所以这次她选择的方向是……对手的背后!看我当面放你鸽子!
身后之人察觉到不妙之处,正要抡起枪柄砸她脑袋,就只感觉眼前一花,隐约中似乎有一只白色的鸽子虚影飞过——在身后!
老人猛地转身就要扣动扳机,不料手中的散弹枪被一股巨力直接推开,同时一把冰冷锋利的短刀直接卡在了他的喉咙处!
“嘻嘻。”竹取澈对着这个老头子露出天真无辜的笑容,前提是忽略她把八斩刀架在老爷子的脖颈这个问题。
“嘿嘿。”
北岛伊正不服输地露出了笑容,他右手拿着的温彻斯特霰.弹枪固然失去了作用,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的大口径左轮还是当场顶住了竹取澈的下颚。刺鼻的硝烟味道与枪油的气息让竹取澈知道这不是一个仿真玩具。
——不愧是爷孙两,打起招呼来都是一个模板的硬核。
竹取澈说:“你开枪啊。”
“我为什么要开枪?”北岛伊正冷哼,“我要是想打死你,一进门就扣动温彻斯特的扳机了。”
“原来外公你还想杀我吗?”竹取澈依旧笑容不变,说出了扎心程度堪称爆表的台词,“就像杀死我妈妈一样?”
北岛伊正:“……”
这头苍老狮子的眼角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
最后他还是松开了左轮,缓缓地垂下手。见此状况,竹取澈也收起了八斩刀,没有将“孝子贤孙”的形象演变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说实话,这还是竹取澈第一次见到外公本人,只见这个老爷子尽管一头白发,五官苍老中带着明显的威严气质,身上穿着紫色的条纹棉质睡袍,但是鬼知道他那宽大的睡袍底下都藏着多少武器……
正常老人家半夜上厕所会带上温彻斯特和左轮么?
竹取澈怀疑外公的睡衣口袋里还有两枚手.雷,袖子里还藏着一把短刀。
北岛伊正没好气地看着这个半夜三更疑似入室偷盗的外孙女:“你来干嘛?”
“给您老人家拜年啊。”
“凌晨三点半的书房密室里拜年?”
“拜个早年嘛。”竹取澈不以为耻地笑起来,不过看着老人越来越阴沉的表情,她还是连忙正色道,“其实……我是想来借走一样东西的。”
“什么?”北岛伊正愣了愣,扭头看看自己身后桌子上的日记本,断然拒绝:“我祖母大人的日记?不行!”
“为什么啊。”
竹取澈气鼓鼓的,好歹她也是扮演过您老人家的“祖母大人”好长一段时间的人啊!
“因为你天天在横滨那个鬼地方跟人打架不学好!谁知道祖先留下来的日记会不会哪天被你给炸飞!说实话,日轮刀给了你,我现在都开始后悔了!”北岛伊正十分不耐烦地用霰.弹枪的枪管驱赶竹取澈离开密室,像是驱赶一只乱蹦的熊孩子,“你要是真对我们家族祖先的故事感到好奇,就留在这里看完日记再走!”
竹取澈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调侃意味:“可我怎么觉得,您是想挽留我过年吃饭?”
北岛伊正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下一秒更加暴躁地把她拖出密室:“我没有!我不是!你懂什么!”
呵呵,祖传傲娇,有什么不懂。
然而就在竹取澈准备翻窗跳出这个三楼房间时,怎么看她都很不顺眼的外祖父又揪着她的衣领对着她吼:“给老夫走正门!天天跳来跳去的,小心哪天摔死你!”
竹取澈:“那就麻烦您到时候给我收尸咯。”
“收个屁的尸,把你曝尸荒野还差不多!快滚!大过年的看到你就烦。”
最后竹取澈老老实实地从正门准备离开时,忽然听见身后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老爷子冷不丁地开口:“你有那么快离开东京吗?”
“唔,还好,怎么了?”
“明天……不,今天中午你来这里吃饭。”北岛伊正斩钉截铁地说,“你大姨与二舅两家人都要过来,正好你也没见过他们吧?”
竹取澈想起了母亲生前曾经说过她的哥哥姐姐对她很好、还经常帮她打掩护的种种往事……因此她脸上露出了非常恶劣的笑容,对着老人开口。
“哦?那你求我啊。”
面对这么皮的回答,外公的选择是——对她举起了温彻斯特,终于扣动了扳机,咆哮而出的子弹把门框都打掉了。
但竹取澈依旧在被子弹打中身体之前的最后一刻使用【鸽子行为】瞬移溜走了。
咕咕咕!
你打不到我吧!
这就是竹取澈和她亲爱的好外公的第一次见面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