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婆是你能丢的吗!

楼鄢看着屋内境况,一时之间,竟无法猜测谢则厉如此行径背后缘由。

他是真没有想到,谢则厉找他要「忍泪吟」是拿来给自己吃,堂堂魔教教主,竟然还有这等癖好。

楼鄢看着此刻满面艳红谢则厉,实在忍不住心中感慨,免不了要多说几句,便开始管不住自己嘴,喃喃道:“原来教主您喜欢这种刺激。”

谢则厉极力忍耐,方才能压抑住几乎要从喉中溢出来呻吟,偏偏这楼鄢还要如此谈笑折辱他,若是以往,他一定要让楼鄢后悔,可是今日……

今日他只能想到,楼鄢身为梅幽宫宫主,修了梅幽宫中专于合欢双修功法,床上功夫一定很不错。

谢则厉咬牙切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骂道:“你……你闭嘴……你再……你再胡说八道,本座一定……一定……”

他说不下去了。

哪怕此刻有这么多人在场,其中甚至还有他义子在,他也着实难以将自己心中欲念压下去,他抑不住口中低吟,而在如此境况之下,他发出这等声音,着实令人觉得有些尴尬。

木一川侧过脸去,不想多看,怎么说这也是他父亲,他可不想撞见父亲这种事。

他甚至想直接转头从此处离开,好避开眼前尴尬,可他不知江肃为何会在这儿,他想要同江肃解释自己身份,也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一问江肃,他便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贺灵城怔了许久方才回神,讶然之下不知所措,门都已经推开了,他若是再关上也不好,便只能强忍下心中尴尬,问道:“教主……您怎么了?”

楼鄢咳嗽一声,丝毫不曾将谢则厉话当做是威胁,他了解自己炼药,此刻谢则厉还能维持理智同他们说话已经算得上是意志力超群了,什么要杀了他,这时候谢则厉,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杀了他。

「忍泪吟」不愧是他这辈子炼出最好艳毒,这药效来得如此之快,连谢则厉这般武功高强之人都难以将药性强压下去,只是谢则厉这一票玩得未免也太大了,想要体会艳毒刺激,不如找他要个药效低一些有解药,「忍泪吟」可无解,这一口下去,从此自上转下不说,往后脑子里也只会有那么一档子事,魔教教主变身玩物,正常人都不会如此选择吧?

他一顿,不由又想,谢则厉该不会……认错药了吧?

他将要给谢则厉时,也不曾说这是「忍泪吟」,他还有好几种药同「忍泪吟」一般也是白瓶小红丸,那这么说来,责任难道还在他?

楼鄢默默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左右一看,只想若是情况不对,他立即就要开溜。

可不想下一刻江肃已经开口,道:“我把药塞进他嘴里了。”

楼鄢:“……”

贺灵城:“……”

谢则厉:“楼鄢……解……解药……”

“他朝你要解药呢。”江肃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谢则厉一直在这儿叫唤楼鄢,他还是觉得有些烦,他干脆看向楼鄢,替谢则厉将后头话都说了出来,问,“你有解药吗?”

楼鄢讪笑一声,道:“我会炼药,可我不会解毒啊。”

谢则厉:“……”

“我一开始就说了没有解药嘛……”楼鄢小心翼翼,“它就是真……没有解药那一种情毒……”

谢则厉:“……”

谢则厉崩溃了。

“我阿姊可能会有些办法。”楼鄢见谢则厉面上神色,匆匆又补上一句,“她和我不一样,她以前认识医仙谷谷主时,学了不少医仙谷医术,我们可以去找他。”

江肃:“……认识医仙谷谷主?”

楼鄢阿姊是梅幽宫圣女,那也就是同林风南有过一段旧情女人,而在这种书里,还是梅幽宫中人所谓“认识”,江肃觉得……这不会太简单。

楼鄢咳嗽一声,像是默认了江肃意思,又说:“只是此处赶回梅幽宫也需有十余日路程,在这期间——”

“还有其他办法。”江肃深知书中剧情,自然也知道楼鄢接下来想说话是什么,“若有人能消耗内力强行为他压制体内毒性,或许多撑些时日。”

“可此举仅仅只是压制,中毒之人稍有心性变化,都有可能再度激发毒性。”楼鄢道,“对双方内力而言,也都是极大损耗。”

正如书中张问雪一般。

书中后期,张问雪终于救江肃逃离了魔教,想方设法为江肃压制毒性,反是逼得自己功力耗损,几乎半年白发。

此事江肃也记在心中,他本想等有机会再往谢则厉身上报复回来,可如今看来倒是不必等机会了,现在就挺好。

“既然要去梅幽宫,就先找个人帮他压住毒性吧。”江肃认真得好像不是自己喂谢则厉吃了药,“这里谁武功最高?”

楼鄢默默看向他。

江肃毫不避闪,直迎上他目光,二人目光相对,楼鄢又默默别开眼,看向了一旁木一川。

他还来不及开口,江肃便已经拒绝了。

“魔教教主中了这种毒。”江肃说,“你让个年轻人和他呆在一个屋子里,不太好吧?”

楼鄢小声:“他们俩是父子,不可能会——”

江肃:“你们邪道中人还在意这个?”

楼鄢:“……这是偏见。”

江肃:“你来吧。”

楼鄢:“……”

楼鄢:“换我呆着就很好?!”

“很好啊。”江肃说,“你不是本来就和谢则厉有一腿吗?”

楼鄢说不出话。

他还记得自己差一点儿就被江肃剜掉眼睛,他想反对,可他不敢,如今此处两个武功最高人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谢则厉还中了毒,唯一可能为他撑腰人都没了,武功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他还是闭嘴吧。

江肃已懒得继续理他,他转身看向一直呆滞不曾言语贺灵城和木一川,皱一皱眉,还是决定开口询问。

“这里谁能主事?”江肃问,“你们教主好像没办法集中精神和我说话。”

江肃说完这句话扭头,正见谢则厉口齿不清地骂他,只是那声音带着喘息,他干脆一句话也没有听清,他便又回过头来,见楼鄢和贺灵城稍稍停顿片刻,而后一齐看向了木一川。

……

楼鄢不是魔教中人,魔教里事,他插不上嘴,贺灵城虽是魔教副使,可谢则厉一贯多疑,绝不肯将手中权力分给任何一人,哪怕如贺灵城这般被称作是教中副使,也不过是管一管魔教内账册与内务,都是些家长里短破事,在真正30340大事上,永远只由谢则厉一人决定。

至于木一川,他虽然从小只顾练武,从来没管过这些事情,可不论怎么说他也是魔教少教主,在这种时候,显然只有他最有资格统管大局。

木一川有些慌。

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更何况他需要面对人还是江肃,他满心忐忑,可此时此刻,却也无人能够助他,他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便被江肃扯住了胳膊,拽到了一旁去。

这儿毕竟有这么多人在场,江肃一点也不希望他们听见自己和木一川对话,他甚至让木一川将周遭魔教守卫都赶走了,这才蹙眉看向木一川,问:“你到底是谁?”

木一川垂下头,心情低落,片刻方答:“我叫李寒山。”

江肃:“……”

很好,这名字江肃也知道。

魔教少主,谢则厉这些年养出来魔教第一高手,除了为谢则厉办事之外,鲜少在江湖上露面,他在江湖诸人口中就是一个迷,而在原书剧情中,则是一个彻头彻尾工具人,只活在书中角色对话里,甚至连一点戏份都没有。

那也就是说,哪怕在原书世界中,李寒山也没有为难过他。

江肃叹了口气,倒也说不上有多生气。

他能理解对方对自己身份隐瞒,稍稍沉默些许时候,也只是解下腰间另一柄剑,递到李寒山手中,道:“你人走了,把剑丢给我算怎么一回事。”

李寒山:“我……”

“这可是剑客媳妇!”江肃挑眉,“老婆是你能丢吗!”

李寒山:“……”

片刻,李寒山略有些艰难开口,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不是细谈时候。”江肃道,“先将眼下事情解决了,待会儿我再将事情原委告诉你。”

毕竟谢则厉中了艳毒在屋内躺着呢,丁叶生醉个酒往屋里一趟都能睡出个金玉良缘,那谢则厉浑身无力趴在他小情人梅幽宫宫主面前,鬼知道他们说话时间再长一些,回去会不会就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画面。

“我需要在魔教中停留一段时日。”江肃说,“你父亲中了毒,只能由你来下令了。”

李寒山乖巧点头。

他不知道江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江肃为什么要留下来,他只知道,反正江肃不会还他。

他心中好似炸了一朵烟花,有说不出口喜悦,谁能想到几日前方才分别,今日他便又可以见到江肃了,他小心翼翼接过无名剑,紧紧握在手中,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道:“你想要什么,同我说便是。”

江肃听他如此说,先是一怔,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他好像也和李寒山说过,他不由失笑,抬手拍了拍李寒山肩,道:“先回去看看情况吧。”

……

楼鄢已经运功为谢则厉暂且压制住了毒性,他扶着墙撑着腰,正站在床边大口吐气,实在像极了江肃还未穿书之前看那些广告……叫什么来着?哦,肾亏,总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中年人,传个功就不行了,一看就是平常不好好习武锻炼,到了这年纪才会这么痛苦。

他就不一样了,他一口气上十楼都不会痛苦。

江肃又看向床榻,谢则厉靠在床头,一脸虚弱,但好歹是冷静下来了,只是他如今这幅虚弱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魔教教主,反倒像病入膏肓之人,他看一眼江肃,便忍不住心中滔天怒气,还来不及开口,江肃已道:“李寒山已同意了,我要留下来。”

谢则厉大喊:“本座才是教主!”

江肃自动略过了他说话:“我已叛出武林盟,今后时日,我会留在魔教中。”

谢则厉大喊:“什么魔教!我们是圣教!”

江肃:“看来大家没有意见,那散了吧,我和李寒山还有话要说。”

谢则厉:“……本座不同意!”

江肃终于回首看向了他。

“我才是教主,我不允许你留下,你便不可以留下。”谢则厉咬牙切齿,“你对本座做了这种事,还想好好留下来?”

江肃没有说话。

谢则厉:“来人啊!把他丢出去喂狗!”

可屋外并没有人来,方才李寒山已将魔教守卫都遣出去了,谢则厉如今又正虚弱,他声音可传不到楼下,片刻之后,江肃看向身边李寒山,问:“喂狗?”

李寒山沉默许久,认真开口:“父亲,我们好像没有养狗。”

谢则厉 :“……”

谢则厉:“逆子!”

江肃:“不要乱骂人。”

“呵,这天下还没有人能管得住我。”谢则厉还要再骂,“尔等正道——”

江肃封住了他哑穴。

谢则厉:“……”

谢则厉暴跳如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他面色本来惨白,不知为何,如今面上已泛起了一丝红晕,楼鄢撑着腰站在一旁喘气听几人斗嘴,此刻扭头一看,猛地便觉得大事不妙。

“江少侠!”楼鄢大喊,“你不要再说了!他情绪波动若是太大,「忍泪吟」会再度复发!”

江肃:“啊……”

他低下头,看着谢则厉面上红晕更甚,一双凤眸含情带媚,哪怕其中还有愠色,也如同欲迎还拒一般,有数不出媚色。

江肃扯住李寒山胳膊,默默退开数步,好让楼鄢成为离谢则厉最近人。

江肃:“啊……好像已经迟了。”

楼鄢:“……”

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