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侦探05

他们俩这样其乐融融的,就连系统都开始怀疑统生:‘难道我第一次拉郎配就配对成功了?真的假的?’

等到顾青回来,系统迫不及待地问:“你、你心情挺好的哈。”

顾青:“是啊。”

系统:“你肯定了!你肯定了!”

顾青:“你是不是将不同的问题与我的答案组合起来了。”

系统:“……可你对这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是也挺满意吗?”

顾青认真思索了一番,道:“他好单纯好不做作,我没道理不满意啊。”

系统:“……啊?”这形容也好单纯好不做作哦,系统觉得自己需要静静,来消化下这一消息。

顾青是真心实意那么认为的,不说其他的,就说福尔摩斯坦率过头地将自己的大脑开放给他人这点,顾青都很难不认为他有趣可爱了。再有和他交流起来,往往没什么障碍;在讨厌无趣和狩猎未知这方面,他们俩还不谋而合。作为一个相亲对象,顾青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挑剔到认为他不够好啊。

顾青越发来了兴致,他回想了下系统安利给他的相亲流程,想着下一步就该是邀请福尔摩斯来他这边一游,再来就是见家长。

前者怎么想福尔摩斯都不会拒绝,后者对顾青来说还是蛮新奇的,而他想也快了,至少他会很快就见到福尔摩斯这边的家长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这么想着的顾青往里走进了又一扇「门」,光在身后剥离,再看「门」内,最中央是一颗玄干青枝的参天大树。这棵树周围飘落着许多光球,像是阳光落在了雪花上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这每一颗光球,都代表着一个被顾青「观测」的世界。

顾青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光球,而这颗光球的世界同样是本源地球一部电影的衍生,那部电影的男主角和《大侦探福尔摩斯》世界内的华生医生是同一人饰演的。

顾青觉得这样一个世界如果福尔摩斯来的话,会很有趣,而且这还有助于福尔摩斯进一步勘测平行世界的存在,乃至于「现实」与「虚构」。简单来说,就是提高接受度,为以后大家一起狩猎未知打好坚实的基础。

光是想想,顾青都觉得接下来的旅程会多很多乐趣。

系统这时静静完毕了,它又旁敲侧击了下自家宿主,得到他的回答后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对的样子。总之,再观望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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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期待接下来旅程的顾青,有仪式感地向最开始那样,写了封邀请函,放到了伦敦一侧的邮筒内,接着便会有邮差将它带走,送往贝克街221B的。

不过在那之前,福尔摩斯搞了辆机动马车一路尾气带泥巴的过来了,在外面眼巴巴地看着,在顾青出来后还有点遗憾:“我说你不邀请我去钻一下兔子洞吗?”

这个《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梗他给用到这儿了。

顾青对答如流:“稍安勿躁,爱丽丝。”

福尔摩斯领会过来后,喜不自胜,恨不能从车上蹦下来,在地上跺个几脚。

接下来他们就驾车转了几条街,看完了正在搭建的塔桥才因为机动马车快没有燃油了而回了贝克街。

起居室内今天没那么凌乱了,是赫德森太太趁机给收拾了下,福尔摩斯撇撇嘴却没说什么,随后他说起他昨天听提琴演奏后,有了点灵感,想要系统研究下拉苏斯的和音赞美诗,还随手谱了个曲子,不过只有个片段。

接着福尔摩斯还用手拨动了下小提琴的琴弦,即兴演奏了下他平时常演奏的小提琴曲,琴声高亢极了,连带着他的声音都变得高昂起来:“啊!新旅程在即,人们的心情总是会很期待和亢奋的。”

顾青好像没听见,只抬手去拿福尔摩斯的乐谱。

被福尔摩斯抢走了。“有趣的旅行想来会激发我更多灵感吧!”

这已经是明示了啊。

顾青转而去拿今天份的报纸:“这样吗?”

福尔摩斯自然也看出来他是故意装不懂的了:“嘿!”

顾青没再继续逗他了:“你的耐心只能维持这么一会儿的吗?”

福尔摩斯:“你换位思考下,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顾青:“也是哦。”

福尔摩斯:“对吧。”

顾青又善解人意道:“不过因为是换位,事实上心焦的又不是我,所以你还是当我没说吧——嘛,是这样没错。”

福尔摩斯:“……”

所幸他接下来推理到了邀请函的部分,算是安了心。只是在邀请函被邮差送来前,变故发生了。

福尔摩斯在例行翻阅今日份报纸时,坐在他对面原本在拨弄腿上指提琴的顾青瞟了一眼,各种信息就自动进入到他的眼帘,本能地加以分析,稍后结果出来了。

“啊。”顾青叫福尔摩斯翻过去看其中一则报导,是关于一名邮局退休工人之死的。

福尔摩斯还非要耍宝,拿着报纸不动,自己凹了一个叫瑜伽大师都自愧不如的姿势,只探过头去看报纸的背面。

顾青看着都觉得别扭,他由此善解人意道:“你如果想贯彻我的视角,就贯彻到底。这样不上不下的,反而更尴尬——所以你想我助你一臂之力吗?”

福尔摩斯眨眨眼,尽管不太清楚他到底要怎么帮忙,可他很确定那必然是赫德森太太见了吓晕,华生见了沉默的方法,“……我有更方便的方法。”

福尔摩斯说完立刻坐正,将报纸翻了个面,这时候他的心思还有一半在顾青未竟的提议上,想着自己要不要亲身经历下,不过当他将报纸看进去后,他就集中了注意力。

在仔细将那则报道浏览完后,福尔摩斯又将其他份报纸翻找了过来,将所有有关老邮差查理·吉布森之死的报道都看了一遍,又从扶手椅上跳下来,去翻找他收藏的案宗,期间还埋怨了赫德森太太打扫时,将属于他归纳系统一部分的灰尘给打扫走了,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前医师、现放毒犯艾伦·莫根,他的作案特征还真是一点都没变。1888年坦德里奇镇哈默太太被害的案件中,她那个企图杀害她以谋夺她遗产的丈夫被送上了绞刑架不假,可我很清楚在案件背后还有个为这个可鄙丈夫提供毒-药和下毒手段的帮凶——我一直以为认真倾听别人讲话是种难得的美德。”

漫不经心地拨弄琴弦的顾青更加有理有据:“可是倾听早就耳熟于心的事情,就完全没有必要,还浪费彼此的时间。你认为呢,莫名其妙就开始陈述案情过往的福尔摩斯侦探?”

福尔摩斯:“……都是华生的错。总之,当时我就查到了艾伦·莫根身上,还发现了哈默太太不是他制作的毒-药下的第一个受害人。干嘛,这样有助于理清头绪。”

顾青多么无辜啊:“我什么都没说啊。”

他的鸟嘴面具摆放在一旁,整张脸都露了出来。那是超越了性别的美丽,是隽永的、是不讲任何道理的、是过于有冲击力的,而这美丽之中注入到灵动时,哪怕心志再坚定的人,其心防都能被摧古拉朽地摧毁。

福尔摩斯冷不丁来了句:“自然界越美丽的事物越危险。”

“反正,现在他又开始行凶作恶了,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顾青一针见血:“你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福尔摩斯目光游移,小声说道:“第二句不是。”

顾青笑了笑:“那祝你这次成功咯。”

福尔摩斯:“你说得好像还有下一次一样。”

顾青冷酷地指出:“你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请不要捏造证据。”福尔摩斯反驳道,接着他跑到卧室换了身装扮,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邮差,“我不能惊动了艾伦·莫根,让他有机会逃跑,再者我这样也更容易叫吉布斯家的人放松警惕,获得更多讯息。”

“谢谢你并没有必要的抢答,不过你这身装扮——”顾青看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下。

福尔摩斯又抢答道:“完美。我知道。”

顾青:“错漏百出。首先,你这身制服就不是最新款的。”

“这是两年前的——看来你有将我传授给你的经验总结记了下来,并灵活应用了。”福尔摩斯意识到这点后还蛮高兴的,他搓了搓手,就要外出探案,不过在那之前:“你为什么还坐着不动?”

顾青:“我以为你真正懂得什么是潜伏。”他可不会放下他瘟疫医生的行头。

福尔摩斯摆摆手:“有死亡的地方,瘟疫医生的出现并不突兀啊,还是说你连随机应变都做不到?”

顾青:“激将法对我没用。”

福尔摩斯低头整了整制服袖子,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说通过近距离看我工作,也是了解我的一种途径吧。”

顾青闻言看了过去,没有说什么。

可真是叫他说什么的时候,他偏偏无言胜有言了,哪怕福尔摩斯本来没意识到什么,这会儿他都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别有深意了,可要他承认那是绝不可能的,于是他抬起头来,大声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途径?不然我会笑话你的。”

“你吵到我耳朵了,不过考虑到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要是再不同意跟着你外出探案,那就是我的不好了,我可不想传染你无理取闹的坏习惯。”顾青将指提琴放下来,拿起鸟嘴面具施施然地站起来说道。

福尔摩斯:“……你已经在了好不好。”

“没有。”

“有。”

两个人就这样幼稚地拌着嘴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