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来照顾祢豆子以后,我发现照顾她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甚至极为省心。
或许是我这个鬼中向日葵在她旁边的缘故吧,祢豆子并没有像原作里那样一睡两年不醒,直到炭治郎学习小有所成,才结束每天睡觉的日常。
她睡觉非常有规律,约莫是睡五天醒两天,严格遵照一星期的日常安排,说是周末醒着绝对不在工作日出来溜达。
当然,如果强行要她活动起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祢豆子会像炭治郎到东京浅草寺那样,用十天没睡觉的瞌睡样子走路做事,让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叫醒她。
反正时间充裕,又没啥事,想睡就睡嘛。
鬼作为已经失去了新陈代谢功能的某种超自然生物,是不会上厕所,也不会出油的,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皮肤管理危机,更不需要每天掰着手指头计算洗头日。
这也就说明,除非碰上特别潮湿的雨水天气,祢豆子只需要每周洗一次头。
最重要的是乖巧,绝不会像洗猫。
洗猫的艰辛……懂的都懂。
与此同时,我之前连载文的稿费也寄到了。
《蝴蝶》的反响不错,报社来信,暗示我是否可以开始印刷单行本——自然是可以的!
他们看我字数也不算少,几乎快要突破中篇小说的天花板了,于是干脆在排版上下点功夫,给我整成一本小说来售卖。
我自然是不能更同意了。
加上现在那个本不应该在杂志上连载的老板同人,直接导致我现在已经实现吃双份工资的快乐,简直就像是作者劈叉双开,亦或是一边上班一边码字。
虽然头秃了一点,但钱还是很香的!
像卡兹这种就太想不开了,没事做什么反派呢,当上究极生物之后,他想享受什么生活不行?看看他老人家衣品和颜值都实属上乘,甚至还有一手不错的化妆术。现在加入时尚界,他就是未来的人上人,和老佛爷肩并肩,制霸六大蓝血四大杂志。
何苦做反派?
到时候他想要多少条好看的小头巾,还搞不到手吗?
摆他个一衣柜的!
现在我都不晚上出去溜达了,老老实实缩在家里,杜绝一切和老板见面的可能,而且为了苟还穿上了男号,简直就是对本文书名的反向做法……
祢豆子对我切成男号,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我猜她是靠气息来认人的,按照炭治郎的说法,我一身彼岸花味宛如SSR成精,那么切号以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确实还挺好奇祢豆子的视角。
毕竟她看人都是家人的话,那还挺恐怖的,毕竟灶门家虽然人口不少,但一街上都是家人,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真的只想逃跑了!
我一边给土豆削皮儿,准备今天做个醋溜土豆丝,满足我沉寂许久的味蕾。
我房间那个纳尼亚牌的衣柜,又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还是熟悉的鸟语,熟悉的配方,简直让我这样的听力超强患者极为难受,特别是那种听起来像是在骂人的语气,总是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可是……上次我就是被骗了!
直接穿越到横滨,穷困潦倒,然后开始从零开始的现代生活,版权费拿不到,头像做钞票让全世界人民围观,我自己却穷的一笔,没有被人围观到推特热搜出道,全靠岛国人民素质加持。
我想要黄金律啊!哪怕是E也好!
我默默地在耳朵里塞上抽纸,试图隔绝音效。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恨恨一甩手里的土豆,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直接提着菜刀就气势汹汹地上了楼。
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小碧池每天吵人清闲!
我冲到柜子前,仔细听了一下,确定不是我会说的任何一门语种,也不是常见的日耳曼语系里的语音。
等一等,这听上去倒是有点像是……
我不免想起了之前在服装店里见到的萝莉惨惨子,他那两个洋牌面包爸妈就是意大利人,说的话和这个听上去倒是像的很。
不会真是意大利语吧?
我不再犹豫,抄着菜刀就打开了高高的柜门,扒开我挂成一排的衣服,直接伸手一推到底。
阴暗的卧室门,被我推开了。
——
明明还是白天,房间里却拉了厚厚的遮光布,只有一星半点的光从里面透了过来。
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像是一坨稀烂的德国土豆泥,几件孩子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地飞在床边。
从衣物的尺寸上来说,完全不像是孩子穿的。
而那些我听不懂的意大利国骂,正是从我前方那个人高马大的外国男人嘴里发出的。
他背对于我,面朝对着拉上了窗帘的窗口,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截对折成两截的皮带,正高速向下抽去。
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但我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汇,被面前这个壮汉,用极为别扭的诡异塑料日语喊了出来。
非常不巧,这个名字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过,甚至可以说是记忆犹新,根本不能忘怀。
他说的或许是一个名字,大概是「Haruno」这样的发音吧。
就在小桃带着空白的记忆重生的夜晚,她也是这样一声一声凄厉地叫着她女儿的名字,企图能够换来什么奇迹。
就在他要挥下这新的一次抽打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钢铁一样的什么东西给紧紧定在了原来的位置。
一向好勇斗狠的男人下意识猛地一拽,可旁边的人就像是拉扯一段轻软的棉花糖那样轻松,仅仅是微微用力,就顺着他的力道,握住他的左臂,一拉一转,就把他的身体狠狠地掼到了地上。
男人试图抬起身体,一只宛如千斤顶一样重力的脚就直接踩在了他背后。
他为了不被压迫到无法呼吸,只能把脸紧紧贴着冰凉的地面,来换取一点喘息的空间。
我右手拿着菜刀,左手拧着壮汉的左臂,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日语,反正我就是要说,他不服打我咋地?
我把顺手带来的菜刀慢慢地放到了肩上,摆出一个横刀策马的装比造型,居高临下地对那个狗家暴男说:
“你打孩子,吵到老子做饭了。”
说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一低头,就看到了我身上的妈妈型全身围裙,手里的菜刀闪还沾着没洗干净的土豆丝儿,简直就是男妈妈本妈妈。
我:“……”
但我这时候绝对不能慌乱!
慌乱就真的逼格都没了!
我挂上一副“爷在此,不服来打”的表情,非常龙傲天往旁边霸气侧漏地一睨,便看到了一个极其漂亮的混血孩子。
她看上去丝毫没有惊讶,只是就好像是被打到麻木的那些孩子,完全不能对外界提起一点兴趣。
其实,对这个孩子,说是漂亮都是有失偏颇的说法了。
因为她真的是那种,老天爷举着碗把饭喂到嘴边的那种长相。
这孩子,黑发白肤,绿色的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卷翘,眉宇间带着一些立体的味道。她白嫩的小脸可爱的就像是人偶师精心制作的娃娃一样,甚至比前几天的萝莉惨惨子要更加像是一个洋娃娃。
这点感觉,我估计因为是混血吧。
不过这孩子大概是被渣男从被窝里拽出就打,身上还穿着一身灰色的连体睡衣,看上去有点狼狈。
我看的有点愣神,与这个也叫“小春”的漂亮萝莉对视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我已经不说话好久了,简直就像是一个变态痴汉……
怎么回事啦!
完了,逼格都掉光了。
我自暴自弃地对萝莉问:“这人,是你谁啊?”
看她不回答我,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就像是两块静静沉于湖中的绿宝石一样,好像在看我的脸色来判断她该做出什么反应。
脚下踩着的垃圾家暴男试图挣扎,我直接用力把他胳膊一拧,男人瞬间发出了一声高昂悠长的惨叫,宛如被开橘。
正当我要尝试一次用英语问她的时候,萝莉突然说话了,童音很好听,有点微微的小奶音:“他是,妈妈的,丈夫。”
是日语?!
我心下了然,估计是妈妈是日本人吧。
我一脚踹晕脚下家暴男,随机像丢弃大型垃圾一样,把这货粗壮的胳膊给卸了再扔掉。
胳膊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长这玩意,不是为了让他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孩子的。
我点点头:“哦。”
然后想了想,我直接拉开了窗帘,黄金一般的阳光从窗外倾斜下来,亮的我都忍不住微微偏过头去。
我赶紧把粘土豆的菜刀随手塞到围裙的兜里,免得吓到孩子。
我向她伸出手:“起来吗?”
那孩子之前一直对我没什么反应,可就在刚才,她沉静如海的眸子里,就像是闪过了一道光,宛如一只展翅的翠绿蝴蝶,一下子扑啦啦翩然起飞了。
萝莉有点滚烫的小手,放到了我的手中。
我一摸就感觉到温度不对,把她的衣袖撩上去一看。
好家伙,手背都打肿了,火辣辣的全是被打以后升高的温度。
联想到这年纪小孩的脆弱程度,我一把拉起她,扒开她有些湿漉漉的黑色额发,再一摸,好家伙,傻逼家暴男在人家萝莉发烧的时候打人。
不对,也有可能是给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打,惊吓之中又着凉,直接全身温度升高。
我把萝莉抱了起来。
在路过家暴男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狠狠地多踩了他几脚。
死人渣,给爷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