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宁如凡得问题,曲仲只能扯了扯唇角,当是默认了自己确实会解毒。
其实等待宁老爷子换床的这段时间里,曲仲脑子里一直在飞速地回忆。
他开始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这个“曲仲”的某些记忆。
可翻来覆去地想,最后他才确实这跟“曲仲”没关系,而这项本领应该是在药泉和药楼出现后才渐渐出现的。
难道是……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终于记起自己前些天为了寻找小娜地治疗方法,翻阅了不少的医书。
难道是他就随便翻了翻就把里面的内容全部记下了?
而且还融会贯通了!
“啧啧啧。”捏着下巴,曲仲甚至期待起他看得其他书籍来了。
他记得自己好像还看了些玄学之类的书籍,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也能抓鬼了。
想起这种可能,瞬间让他激动起来,巴不得立马就飞到书店去当个扫描机。
磨拳擦掌地挥了几下拳,直到宁如凡地声音响起,这才让他恢复了冷静
“我爷爷已经换到二楼的房间了,药材也准备好了!”
宁如凡握拳抵在唇间忍住快要绷不住地笑意,笑盈盈地看着曲仲在原地蹦跶。
没参加节目前,他一直觉得曲仲就是个偶像包袱十分重的演员罢了。
而且以前也没少听工作人员们说过他高冷不与人来往地传言。
所以导致曲仲出道十年了,也没有什么演艺圈的朋友,存在感更是薄弱。
可宁如凡现在不知道有多后悔没有早些认识曲仲。
要不前几年也不会因为网络恶评差点出不了门。
“那我们上楼。”
忍着差点脱口而出的下半句早治早走,曲仲改为吹了下额前的碎发,做了个出发地动作。
笑声终于没忍住,宁如凡弯着月牙眼笑着点头:“那走吧,说不定你还能赶上拍卖会。”
他刚才已经打了电话给爸妈和姑姑,现在估计应该早到了楼上。
至于他其他两个叔叔……
笑着地眼睛瞬间结了冰,宁如凡垂着地手收紧,心里冷意渐渐蔓延。
他宁如凡可不是只会演戏的清纯少年,既然这些“亲人”如此对他们。
那也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爬上二楼,一层楼里就只有一扇门。
宁如凡推开门,屋子里果然已经坐着好几个衣着华美的男男女女。
落后几步的曲仲也抬头看去。
诺大的房间中间只有一张床,铺着低地毯的屋子里全部都是些名贵木材做成的家具。
而面色紧张地站在床前的是一个身着晚礼服的中年女子和一个与宁如凡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女子见到宁如凡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是说公公他中了毒?”
“真是荒唐,你以为是在演古装戏吗?”
身后突然传来了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
曲仲回头去看,发现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旁还坐着一个老者。
“二叔,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爷爷啊!”
瞟了眼自己傻站着的爸爸,宁如凡回头,幽冷地目光毫不避讳地射向了宁永华。
宁永华被激,猛地想起身,可身旁突然伸出来地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是当然,那可是我爸。”平复了下怒气,他咬着牙说道。
“我看你是怕爷爷活得太长了吧。”
挑了挑眉头,宁如凡冷哼,完全没有打算再维持什么虚假的亲情。
“如凡,怎么说话呢。”
没想到,宁永华没有暴起,反而是身后宁如凡的爸爸宁永贵先出声斥责了他。
“哼!”宁永华冷哼:“没有……”
“我说,我能先给老爷子看病吗?”
实在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曲仲不由得出声打断了宁永华的话,引来屋子里一瞬间地安静。
“对对对!先看病。”
“不行!万一他是庸医,没治好爸爸反而让他更病重了呢。”
屋子里顿时响起繁杂的声音,明显反对的就是宁永华一个人。
这边两波人吵得热火朝天,而曲仲却注意到了站在宁永贵身后的另一个女子。
刚才先出声的听称呼就知道是宁如凡的妈妈,那另一个人应该就是宁如凡提起的姑姑。
她没有穿着晚礼服,反而是一身正装短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
对于两拨人的对峙,她显得无动于衷,只是目光闪烁地瞟了几回床上的老爷子。
也许是曲仲的目光太过直白,她抬起头来与他对上目光。
善意地笑了笑,曲仲没说话,只是走了几步凑到了床边。
刚才宁如凡已经准备好了银针,曲仲在众人都没有反应之下快速地在宁老爷子的脸上刺下了几根银针。
“你干什么?”
宁永华终于暴怒,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几步就跑了过来。
“二叔,别激动啊!”宁如凡一个闪身挡在了曲仲身前,伸出手去阻拦了要上前来抓曲仲的手。
而一直在他身边跟着的老者也跟了上来,曲仲鼻端瞬间飘过了一阵药香。
转头看了眼这个老者,曲仲玩味地笑了笑:“看来这位老先生应该是常年跟中药打交道的人啊。”
此言一出,宁如凡刚还冷霜凝结的双眼立马迸发出怒火。
“就是你下的毒对不对。”
一把甩开宁永华,宁如凡冲着门外大喊了声:“来人。”
瞬间,屋外站着的黑衣人全涌了进来,他们是宁老爷子的保镖。
除了宁老爷子,就只听宁如凡这个内定的掌权者地命令。
“抓住他!”指了指那个老者,宁如凡说。
“你们宁家就是这么诬赖人的。”
老者丝毫不慌,只是把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冷笑着问道:“就凭这么个屁都不懂的小子。”
“没错,刘叔可是在我们宁家几十年了,就凭你?就能随意诬赖。”
宁永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站到了刘焦的身边。
“如凡,你先把人带出去,我先治疗。”
真是不想再跟这些人啰嗦下去,曲仲说完这句话,附在宁如凡耳边叽里咕噜地讲了些什么。
然后就不耐烦地挥手让这些人快些离开。
听完曲仲的话,宁如凡的目光有一瞬间地凝固,接着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角落里站着的姑姑。
深吸了口气,他挥冲保镖们挥了挥手:“把人全部清出去,这帐我们慢慢算。”
随着各种不满地咒骂声,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曲仲笑,浑不在意地继续在老爷子身上扎了些针。
然后借着低头拿药材的功夫从空间里取出了灵墨找好的解毒丸。
这解毒丸地功效听说连鹤顶红都不在话下。
对付这个四象丹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不过为了加快效果,曲仲也就顾不得其他了。
找了个干净的杯子把药丸兑了进去。
杯里的热水和药丸这么一融合,屋子里立马飘起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有些臭,又有些香,那味道跟螺蛳粉竟然有些相似。
空间里的这些药丸简直都是奇葩。
一边腹诽着,曲仲一边把药汁喂进了老爷子的嘴里。
因为不是主动喝地关系,这药汁只喂进去了三分之二,撒了好些在枕头和被子上。
如果是灵墨犬在这,恐怕早就恨不得自己上前舔两下别浪费了。
这么一点点药,喂地曲仲也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喂完,睡着的人还是没反应,而大门好像是被谁踢了两脚,发出了砰砰两声。
房子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曲仲一点都没听见外面在说些什么。
不过,他不用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刚走进床边,他就闻到宁姑姑的身上穿来一阵香味,和后来凑上来的刘叔身上一模一样。
不过一个是常年浸淫所致,另一个则是因为被触碰到留下的淡淡香味。
而且这其中还夹杂了些其他的香味,应该是与四象丹相克的香包。
带了这种香包,就算常年在病人身边出没,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至于这刘叔和宁姑姑是什么关系,曲仲也就猜不到了。
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就是了。
今晚没看到拍卖,他本就有些意兴阑珊,还被人叫成屁都不懂的小子,就更是不高兴了。
转头看了眼还没有丝毫转醒迹象的老爷子。
“哎!”叹了口气,曲仲意念一转,用手里的杯子瞬间舀了杯泉水出来。
灵墨犬气地在空间里上蹿下跳。
它最近好久都没有喝过灵泉了,没想到曲仲竟然舍得舀这么多去给陌生人用。
直到最后曲仲告诉它今天可以喝饱,它这才大方地表示自己不计较了。
“这个家伙。”
一边小心地喂着水,曲仲一边摇头笑道。
水刚一下肚,效果用肉眼都能看得出来,没几分钟的时间,宁老爷脸上的乌青就开始退散。
灵泉迅速激发着药效。
直到宁老爷子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健康的红润色,曲仲就知道这人快醒来了。
趁着这个空档,曲仲立马取下了脸上灸着的那些银针。
这药丸只是解了毒,可老爷子醒来之后身体还是处于亏空地状态,还不知道要将养多久才能恢复健康。
“算了,送佛送上西吧。”
暗恨自己就是个没原则的老好人,曲仲手腕一翻,手心里又出现了三枚药丸。
“咳咳,咳咳,水。”
床上的宁国正终于转醒,嘴里的酸苦味道让他忍不住出声。
早就准备好的水杯递上,等他把水喝完后,曲仲才把人扶着半靠在靠枕上。
“您觉得怎么样了?”曲仲问。
“怎么样了?”重复着曲仲的问话,宁国正有些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胸口。
这么一摸他才惊觉自己竟然能坐起来了。
而且胸口一直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没有了,就连一直昏昏沉沉想睡觉地感觉也消失了。
伸出左手张开又握紧,张开又握紧,宁国正终于欣喜地确定,自己好了。
“是你治好我的?”
“没错!”曲仲笑,顺手递上了手里的药丸:“一个月吃一颗,三个月后您就能跑能跳了。”
宁国正立马接过,小心地捧在了手心。
“您现在可以吃一颗。”曲仲又说。
就像是个虔诚的信徒,曲仲说什么,宁国正就立马照着吩咐做。
一听这话,立马毫不犹豫地丢了颗药丸进嘴里。
果然……
这病人还是要自己吃药才轻松啊,曲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