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都管不明白,怎么管熊孩子。
一头栽倒,曲仲立刻就被头下散发着油腻味道的枕头给膈应到了。
这曲仲是怎么受得了每天在这么脏兮兮的屋子里睡觉的。
现在正是大中午的,光线还好。一转头就能看见敷着厚厚一层灰的柜子。
对了,金手指。
想起空间里系统的话,曲仲兴奋地连痛都忘记了,连忙不停摸索着自己的身子。
摸了半晌,发现啥都没有。
直到看到手腕上的一颗黑痣,才灵光一闪,伸手按住了那颗痣。
“进...”
没反应。
“芝麻开门。”没反应。
难道要滴血认主?
可不至于啊,柳心妍就是按着手腕上的痣就进去了啊。
难道她改了空间口令。
“柳心妍..”没反应。
“医术..”一动不动。
“美女?”
唰--
曲仲闭眼栽倒在他嫌弃的那个枕头上,没了一点声音。
我去,这么变态的口令。
一边腹诽着,曲仲一边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转着。
上本书里说这空间就只有几十平方,放下的东西很有限。
这也是为何柳心妍要把那些她觉得无用的东西全扔了。
可曲仲现在传了一圈,发现空间里排着几排架子上倒是摆了满满地盒子。
可空着的地板上也没啥东西啊。
除了几麻袋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其他地方都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那她为啥要抛弃了那些东西。”
捏着下巴,曲仲奇怪的问。
但显然空间里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转到架子上随意瞟了一眼盒子。
人参。
盒子上贴着这两个字,曲仲伸手打开盒子。
嗬!
这么大个人参,捏着人参凑近瞧了瞧,曲仲最后终于确定,他--看不懂。
算了。
放弃了研究人参的年限,他又继续翻了下去。
接下来这些东西也让曲仲彻底无语了,全都是各种金的饰品,还有些玉雕。
再翻了翻脚下的麻袋,曲仲更是无语望天。
谁能告诉他,这几袋子金锭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柳心妍全部装的是医书和药才吗,怎么全是金子。
再饶了一圈,曲仲终于确定。
这里面除了金子就是玉,除了一根人参什么都没有。
难道--
脑子里灵光一闪,曲仲想起了上个世纪的水灾。
难道柳心妍把空间里的药材全拿去救人了?
想了一圈没想通,曲仲干脆不想了,反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金这些东西更实用。
“我一定要换了那破被子。”
一边嘟囔,曲仲心里默念了声出。
躺在床上的人立马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还是躺在炕上一动没动。
而且去烧水的曲修言还没回来。
曲仲这才猜测,这空间里的时间应该是凝固的。
咕噜噜的声音打断了曲仲的思绪,他捂着肚子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滴水未进。
真是造孽...
曲家这个大家庭人口真是挺多的,比起上个世界来说简直是枝繁叶茂。
曲老头共育有四子二女。
两个女儿早出嫁了,只有过年才回来。
大儿子曲宽,娶妻许氏 ,二子一女。
二儿子曲仲,三个儿子。
三儿子曲厚,娶妻朱氏,育有一子两女。
四儿子曲仁,娶妻罗氏,二子一女,现在在镇上开了个粮店,是老丈人的产业,不过不是入赘的女婿。
这么庞大的家里,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刘婆子。
就连曲老头也要让她三分,刘婆子这骂人的本事可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好手。
所以曲家在村子里也没多少人敢惹,实在是刘婆子太彪悍了。
提起二房的三个儿子,曲仲就觉得额头发紧。
老大曲修齐八岁,老二曲修合六岁,跟曲修言一起在隔壁村子里读书。
如果说曲修言就是根正苗红的好苗子,那这两人就是秧田里的蚂蚱,就是害虫。
前两年就开始跟着金氏吃香的喝辣的,早被养得偷奸耍滑,油嘴滑舌。
今天指定是得到了金氏的授意,两人一下学就去了镇上。
至于老三,曲修绥,现在才四岁,还什么都不懂。
书里也是进了学堂之后听两个哥哥胡说八道,才渐渐移了性子。
“哼!等着。”
冷哼一声,曲仲捏了捏手指,满屋子里都是噼里啪啦地指节声。
他小时候爷爷老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他觉得现在到了该是试试的时候。
反正任务就是教熊孩子,他打算好了,就让这几个熊孩子也考科举去。
他就做老太爷,以后也潇洒地到处浪。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
曲修合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喊住了前面走着的曲修齐。
两人现在正兴冲冲地往镇上赶呢。
这几天镇上听说出了很好吃的荸荠糕,他们得趁着天还亮买了早些回家。
“没感觉,咱们走快些。”
周修齐一心扑在吃的上,完全没有感应。
反倒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交代曲修合:“咱们买了也分爹一小块,其他人一个都不分。”
“知道了,娘说不能分。”曲修合连忙答应,还欢快地唱起了歌。
完全不知道一会两人会在镇上看到娘被奶奶扯着头发大骂的场景。
就从这..
书里的内容完全改变。
本该吃好喝好回来的两兄弟,被金氏误导,误会了曲仲暗恨上了他。
可现在就在大街上被奶奶倒出了事实,两兄弟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又看到曲仲躺在炕上,更是情绪复杂。
瞧着两兄弟的小眼神,曲仲完全没理。
只是转过头不想搭理两人。
他晚上就喝了碗粥,现在早饿了,他得养精蓄锐,等下地走路无碍了就进镇去。
等他带着工具回来,再来收拾这两小子。
“你们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学堂。”
曲仲只留个后背给两人,声音也显得很冷漠。
等曲修齐两人离开了屋子,曲仲就立马沉沉睡去,对外面的事一概没听到。
“爹这是咋了?竟然没骂我们。”
虽然在镇上受到了冲击,可两兄弟还不知道今天在曲家发生的一切,只以为曲仲心情不好。
肯定是知道了娘偷人的事。
两人对看一眼,都有些迷茫。
偷人,他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还不知道曲仲和金氏已经合离了。
毕竟年纪还小,平时只顾着吃喝玩乐,对这些大人之事还有些一知半解。
“你们过来..”
曲修言站在西厢房门口,冲两人招了招手。
“大哥,大哥。”
两人都有些怵曲修言,听大哥叫自己了,连忙低着头移了过去。
叹了口气,摸了摸曲修合的脑袋,曲修言领着两人进了自己的屋子。
然后听大哥讲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这才知道为何曲仲情绪如此低落。
“爹,好可怜。”
揉着眼睛的曲修合喃喃地说道,他懵懵懂懂地只知道这事是娘的不对。
可今天走了好多路,连荸荠糕也没吃到,他现在觉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
而大了两岁的曲修齐显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加之今天在街上看到的事情,现在他心里的天平在不停地摇晃。
比起老实木讷的爹,他还是觉得舍得给他花钱的娘好多了。
所以他只是转了转眼珠,没有立即表态,只是支支吾吾地点着头。
“哎!你们回屋子睡觉去吧。”
看自己的一番口舌都浪费了,曲修言也只得无奈地让两人离开。
今日之事二叔确实可怜,可平时对二房几个孩子的溺爱也太过了些,这才惯的几个弟弟一副好吃懒做的样子。
***
曲仲整整在床上躺了五天,走路才利索了。
所以这一天吃完早饭,他就立马提出自己要上镇子里去。
“你去干啥,你跑堂的活计都被人顶了。”曲老头抽着烟袋,斜眼瞧了眼曲仲。
前几日老族长带着他们曲家湾的族人们去隔壁村讨公道。
柳家自知理亏,竟然提出拿银子私了此事,不希望这事闹大了。
一是担心儿媳妇为这事不给他们老两口孝敬钱了。
二也是担心这事闹大了儿子会被抓去坐大牢。
曲老头当时没做决定,反而是回来问了曲仲。
有银子不拿是傻瓜,曲仲当然立马同意了,一张口要了五十两银子。
这还是他估摸着随便喊的。
曲老头一听可吓得够呛,这五十两他们家也得挣上五六年才行,更何况柳家。
没想到,这数一说,柳家咬了咬牙竟同意了。
金氏在镇上丢了脸面,第三天就离开了锣鼓镇,听说是跟着路过的富商跑了。
所以现在曲仲身上可是有五十两银子的巨款。
曲老头怕他上镇子就是为了挥霍的,这个儿子平时寡言少语的,其实心思是最多的。
“爹,我想上镇里买些书。”
刚才刘婆子给拿的黑面馒头,现在他还觉得噎得慌,所以一边说话,还一边捶了捶胸口。
直到发出了一声---嗝。
这才觉得通体舒畅了,等他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换成白面馒头,这黑面天天吃真的会噎死他的。
可他这话一出,堂屋里的众人霎时就像是呆立在了原地一样。
刘婆子像是没听清,于是又问了遍;“你买啥?”
“买书啊。”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曲仲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可是家里最反对娃子们读书的人。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曲仲也没打算装原主的性子。
“我打算给修言,修齐几个人买点书...”
接着,曲仲开始一通忽悠。
什么痛定思痛觉得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什么自己以后定要好好管教家里的几个男孩子。
什么自己也要开始重新开始读书,给孩子们一个榜样。
反正怎么郑重怎么说,直把准备去学堂的曲修言都说得心情沉重起来。
还是曲老头回过神来,连忙赶着要去学堂的几个孙子出门。
等孩子们全走了,自己才抹了把酸涩的眼,有种老怀甚慰地感觉。
“你终于长大了,这是好事,去吧,去吧。”
拍拍曲仲的肩头,曲老头转身出了门。
而刘婆子可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早就忘记了自己准备从曲仲那里要银子的打算。
从小这个儿子就是个闷葫芦,心思重。
去学堂学了三年,最后就是因为阴沉被夫子给叫回了家。
没想到今天说了这么长一番话,心里竟然想了这么多事。
“二弟是个好的。”大嫂一边推着曲宽进了大房住的屋子,打算自己也凑些钱给曲仲。
毕竟二叔说的人里面可是有他们大房的两个孩子。
“是个好的,我这个做大哥的这么些年都误会了二弟。”
曲宽,人如其名,就是个宽厚老实的性子,对底下的几个弟弟也是多有照顾,辛辛苦苦的维持着一大家子的平衡。
而三房的屋子里,朱氏可就没有那么感动了。
她一直狐疑地看着窗外,就连曲厚一直催促她拿银子的声音都没听见。
“你想啥呢真是,我自己来。”
没有得到回应,曲厚自己去翻箱倒柜地找银子去了。
“哼!就你那个二弟,就是个偷奸耍滑的货色,就你们相信他的鬼话。”
朱氏就没打算起身,坐在炕上还嗑起了瓜子。
“懒得跟你说。”
对于朱氏的小心眼,曲厚早就心知肚明,他这个二哥他还不了解?
虽然阴沉,可是说话那可是铁板钉钉的人。
所以,本来只是打算带着五十两银子去镇上的曲仲,最后带了五十八两银子出门。
呼--
识君阁的话本子没白写,这编起瞎话来简直也能手到擒来。
颠了颠背上的箩筐,曲仲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还好昨晚洗了个头,否则他都怀疑自己头上会长虱子了。
要说这曲家湾的位置还真是不错。
步行也只需要大半个时辰就到了,而且这路也平坦,比前面那个世界的官道可好多了。
交了一文钱的入城费,曲仲像个乡巴佬进城一样四处张望。
这镇子也太......
萧条了吧。
进城就是一排排的铺子,可真正开业的,就那么几家,其他全是大门紧闭的。
街上人也很少,大家都穿得灰扑扑的。
就连吆喝叫卖的声音都很少。
曲仲就随便问了一个大爷,这卖纸笔的铺子竟然在一条不知名的巷子里。
直到出了这条正街,奇怪的事才发生了,这小巷子里竟然人来人往的。
到处都是小商贩和卖吃食的摊子。
咦--
这是为啥?
疑惑着走进镇上唯一的一间书铺,曲仲跟掌柜地套了几句近乎,就问出来了。
“金宝街啊。”
掌柜的是个白胡子老头,懒懒地靠在柜台上,还惬意地打了个呵欠。
“那条街的租银贵得要死,谁去租。”
本来那条街以前还是挺繁华的,可一听说那条街被一个富商看重了,这租金就跟着水涨船高z。
可富商倒是没来,反而是人影都见不着几个了。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搬离了那条街,现在那条街简直是无人问津。
啧啧啧--
曲仲咂舌,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这坐地起价的人也都是大有人在啊。
“我说,你是不是来买书的,不买老夫就打盹去了。”
掌柜的说完八卦,见曲仲还是不走就打算轰人了。
“买,买,买。”
一个镇子就这么一间书铺,可真是惹不起。
就怕掌柜的真的去睡觉了,曲仲连忙转身进了铺子里,开始选购书。
“哟,买这么多啊。”
掌柜的终于来了精神,看曲仲在架子上真地拿了许多的书,这才相信他是真来买书的。
“家里孩子读书的多。”
打着哈哈,曲仲可没说这么些书里面有好多都是他要看的。
什么史书啊,游记啊。
都是他用来了解这个世界的。
噼里啪啦地一阵算盘声,掌柜的也打越是眉飞色舞。
这是来了个冤大头啊,这些史记游记,摆上几年都不见得有人买。
再悄咪咪地打量了下曲仲的穿着,心里立刻把他定义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厮。
“五十八两。”
声音停下,掌柜的报了价格。
可一抬头,发现人正蹲在角落里看着什么。等了一会才又抱着什么东西出来了。
“这咋卖”
手里抱着的是好些落满了灰的书,高高一大摞。
刚才也是无聊,曲仲才随意扫了扫地上,发现那里有很多落满了灰尘的书。
他好奇翻了几页,才发现这是捡到宝了。
上面竟然是写满了注解的《礼记》。
曲仲仔细瞧了瞧这些注解,发现其详尽程度应该比得上现代的参考书之类了。
“这些是一个穷秀才拿来卖的,说是他祖上留下的。”
掌柜地扇了扇飘起来的灰尘,眉头紧皱。
这些书都放在铺子里好几年了,就这上面写的乱七八糟的那些,连书上的字都看不清了,谁买。
“你要,五两银子全拿去吧。”
反正当初这书他买来也才二两银子,遇到这个冤大头刚好清了地儿放其他的。
心里暗喜,曲仲面上不显,砸吧了几下嘴。
“那些加上这些一共五十八两,卖了就全拿走,不卖就不要了。”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曲仲摆出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看掌柜滴皱眉,立马就转身打算拍拍屁股走了。
“卖了卖了。”
掌柜的勉为其难地用鸡毛掸子弹着书上的灰,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于是,这场买卖就在双方都觉得遇上傻子的和谐气氛下友好结束了。
掌柜的还把书整整齐齐地放进了曲仲的背篓,摇着手把人送走了。
呵呵--
不识货的家伙。
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曲仲一边问路到了一家卖金银首饰的铺子。
今早他专门从空间里拿了个小的金饰出来,就是打算换些碎银子来花。
没想到。
这种不起眼的金饰竟然还兑了一百多两。
这就是在曲仲眼里不起眼,这首饰的做工在这么个镇子来说简直是极品了。
掌柜的一见就知道这首饰不用再重做,就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这才出了一百两银子来买。
并且嘱咐曲仲下次有了这等好东西一定拿到他铺子里来卖。
曲仲点头,心里反而确定以后一定不来了。
这镇子太小,多来两边绝对就被人记住了,下次有机会还是去县城。
“看来,还是女人的眼光更好啊。”
怀里装着巨款,曲仲不由得感慨。
去了钱庄把银票全换成了散碎银子,曲仲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把银子和给自己买的书都丢进了空间。
这才大摇大摆地去找了个摊子要了碗馄饨。
“大叔,这附近哪有木匠啊。”
吞下一口鲜香的馄饨,曲仲还牢牢记得自己今天得目的。
“你朝前一直走,走到头左拐第一家都是了。”
老大爷头也不回地回道。
锣鼓镇不大,曲仲几口吃完了馄饨,揉了揉还没吃饱的肚子,打算一会再买点包子。
这个世界的身体可比上一个世界好多了。
就是太能吃了,这一碗馄饨填下去好像就晃荡了下就没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木匠,别说晃荡了,曲仲觉得可能连渣都不剩了。
跟木匠说了自己的要求,曲仲问了问什么时候能来取。
木匠憨厚地笑了笑:“一会就能好。”
就是一个长条的东西,找个木板这么一削就行。
“那我就在这等着。”
随意地坐下,曲仲就一直盯着木匠的手上下翻飞,很快一根半米上的戒尺就成型了。
在打磨下倒刺,在一端削了个能握的手柄。
这个巨大的戒尺就好了。
要空手揍人,他不拿手,有了这戒尺就不一样了,前世他见夫子就是用戒尺打地孩子们眼泪狂飙。
于是他今天就是专门来定做这个戒尺的。
把戒尺往背篓里一插,今天的任务完成,曲仲晃晃悠悠地去包子铺买了二十个包子和一只烧鸡才打道回府。
就他那磨磨蹭蹭的性子,硬是磨到了太阳都落山了,才到家。
曲院子里刘婆子早就站在院门口频频张望。
堂屋里的饭已经端上桌了,只有曲仲这个一大早就出门的人还未到家。
“不会是遇到偷子了吧。”在桌角磕了磕烟袋,曲老头担忧地皱了皱眉头。
“我脚程快,要不我去瞧瞧。”
曲宽也甚是担忧,不知道二弟是不是把全部的银子装在了身上。
就连荷包掉了这种情况他都想象了一遍。
曲老头没吱声,显然是还在思量。
整个堂屋里都是叹气声,只有朱氏恨恨地剜了一脸担心的朱厚。
心痛早上硬是被这个憨人拿出去的三两银子。
估计早被那被个油嘴滑舌的二哥拿去吃喝赌了,还买书,就是个骗人的幌子
环视了一圈,发现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而且曲修言那小子好像还发现了她的神情。
连忙抬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要不,老大去瞧瞧?”
终于下了决定,曲老头起身,背着手打算出堂屋。
脚都还没跨出去呢,刘婆子呼天抢地的声音就传遍了小院。
“吓死你娘我了,你个瓜娃子。”
“嘿嘿,娘,我在镇子里迷路了。”
睁着眼说瞎话,曲仲一边接受着来自老娘地拳拳爱意,一边缩着头往旁边躲闪。
刘婆子是做惯了农活的人,这下手跟铁砂掌似的。
他觉得现在脑子都快脑震荡了。
“回来就好,快来吃饭了。”
终于放下心,曲老头在堂屋里高声喊道。
老婆子年轻时的手劲就大,他听着这砰砰声都觉得心惊。
“爹,大哥,大嫂。”
就背着背篓,曲仲走进了堂屋,就着堂屋里微弱的油灯把背篓里的东西全拿了出来。
嗬!
竟然真的全是书,半背篓的书。
把油纸包着的烧鸡和馒头递给刘婆子,曲仲憨憨一笑:“给大家伙加个菜。”
然后才慢慢开始给堂屋里读书的几个人分书。
启蒙没几年的曲修齐几人每人都分到了两本适合自己这个阶段的书。
只有曲修言收获了整整一大摞,让人惊掉了下巴。
“二叔..这么多。”
低头看着快到自己小腿那么厚的书本,曲修言有些吃惊。
“有些你先看,看完就给几个弟弟。”
曲仲头都没抬,顺口就答到,忽然又想起了那些注解,然后才抬头朝曲修言招了招手;“你来看。”
依言蹲下,曲修言就着曲仲翻开的书里面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注解。
“这...”
瞳孔猛地一缩,曲修言立马把手捧在手里凑近了油灯。
再细细的看了这些注解后,曲修言地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再仔细地翻看了扉页的注解里,他终于找到了这本书的主人。
----罗明远。
开国状元罗明远。
“二叔,你哪里得来的?”
紧张地吞咽了口口水,曲修言双目圆睁,双手开始渐渐发抖。
“书店里翻到了的,我花了二两银子就买了。”
曲仲当然不认识这个状元是谁,不过是看注解很详解,才动了买回来的心思。
“这是开国状元的注解,这可是买都买不到的。”
眼神复杂地看着曲仲,曲修言心里跟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哟,没想到二哥还认字啊。”
朱氏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对于自己儿子只分得了两本书甚是不满。
曲仲拍拍手掌,起身笑道;“认得的,读过几年书,还会写。”
他当然听得出朱氏的阴阳怪气,如果他接了这茬就才怪了。
“好了好了,吃完饭再说。”
恰时,刘婆子热好了馒头,正端着簸箕进了屋子。
这个世界的包子太扎实了,二十个包子就装了整整一簸箕。
“二弟,你也打算认字?”
看背篓里还有几本书,曲宽不又得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