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鼎跟着老君回了兜率宫。
临走前他已经不再难过,美滋滋的把灵石山收进了自己的法器中。
太上老君准许他在兜率宫养上两只鸡，但万鼎却已经改变了主意，依旧把那两只鸡留在了小院,只带走了一筐鸡蛋。
但令万鼎稍有些苦恼的是，老君对灵石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欢喜……连灵石都不喜欢,老君到底喜欢什么呢？
小白晏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鉴于陈晔提出的问题,他正忙着跟太阴星君协商。
太阴星君向来是一个懒散性子，尤其是这十几万年，几乎把‘懒’这个字写在了脸上。
寻常仙君乐意去秘境闯荡，他却乐得四处借债，寻常仙君愿意去蛮荒走走，而太阴星君却巴不得老死在太阴宫里。
小白晏到太阴宫的时候，他正忙着炖鸡,四四方方的炼丹炉被他架在火上炙烤,里面放了不少灵药，香味很快在太阴宫附近散开。
“白晏？”太阴星君颇有些惊讶，连连说道,“还没到烛心草成熟的时候呢，你竟来这么快？”
小白晏说明来意，太阴星君挑挑眉,心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人间现有多少人口？”
“约有几十亿，”小白晏迟疑着回答道，“好像是这么多，但有国界之分。”
“……多少？！”太阴星君差点儿把自己噎着，声音也跟着发飘，他记得上次去人间游历,也不过才百万之数，这才多长时间，竟已有了这么多人口？
委实也太离谱了些。
小白晏点头应下：“是这么多。”
太阴星君抽了抽嘴角，连炖着的六味鸡也顾不上了：“既如此，那便应下吧，若有这么多……怎么分都是不够的。”
“不过灵石不能少，一块儿都不能少，”太阴星君强调道，“咱们可以合作，我出种子和星辰土，你出人手打理，等将来卖了，灵石五五分……怎么样？”
听到有星辰土，小白晏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太阴星君有多少星辰土呀？”
“哦……”太阴星君瞟了他一眼，轻哼道，“想知道啊，秘密！我可谁都不会告诉，这星辰土珍贵着呢，整个九重天，也就我能有这么多。”
小白晏越发羡慕起来，太阴星君不免有些得意，从炖好的鸡肉里捡了根鸡腿递给他：“快尝尝这六味鸡，还有鸡翅也可以分你一个……啧，这可是六味鸡，当年一度被吃到绝种。”
“可是……前几天太阴星君你已经吃掉一只啦，”小白晏委婉道，“吃光了就没有啦。”
“无岐山不多得是？放心吧放心吧，等吃光了我这两只，我再去别的地方抓，吃得舒服最重要。”太阴星君浑不在意道。
直播间里的观众：“……”原来神仙们真的不知道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人间，网络上。
直播间里烛心草即将被扩大生产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不少人也能猜出其中的关节。
虽说九重天上的烛心草多囤一些也没问题，但每一株烛心草都价值不菲，即便是庞大的中野集团，也需要财力支撑，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中野才不会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看来启智丹的研发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不论网友们如何猜测，中野集团和研究所都没有出来反驳或是承认，这也让更多人跟着关注起来，想要早日得到一个答案。
“我记得上次说提取了有效成分？”
“谁知道呐，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启智丹效果多大，能不能治好那些孩子……如果有用的话，贵点儿也倒是能理解。”
“也没听说要进行临床实验啊，临床实验找我！我相信老君的手艺！”
“……”
中野集团内部正不紧不慢的验证着数据，从一次次实验到临床，以及到后期的追踪情况，每一个步骤他们都花费了巨大的心血，毕竟这种前所未有的，来自九重天的药物，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这段时日的实验，已经将每次得到的烛心草消耗一空，想要扩大生产，只等再往后等，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即便他们做实验用量再节俭，来自九重天的烛心草也有些不够。
高特助推开办公室的门，低声道：“董事长，王部长那边说，由他们来公布启智丹的情况，希望我们不要过多插手，作为交换，他们愿意给中野集团六成的烛心草。”
“不是他们要给我们六成，是他们有心无力，”陈晔轻叹了口气，望着直播间里密密麻麻的弹幕，头也不抬的说道，“随他去吧，反正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中野集团并不图名只图一个利字，而科研所恐怕恰恰相反，双方能够达成合作，本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儿，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高特助点头应下，刚要转身离开，便听陈晔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就有声明了？？？合着这老东西只是通知我一声？！！！”
这道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高特助眉头微扬，打开手机扫了一眼，很快便看到了来自科研所的声明，他转而翻看了一眼通话记录，前后相差不到五分钟。
“董事长，需不需要我去沟通一下？”高特助询问道。
陈晔抽了抽嘴角，随即道：“算了，你跟他能沟通出什么来？自己忙去吧，有空给太阴星君挑件礼物。”
相处久了，他也渐渐摸出了王部长的性子，便是他们再想去争取什么，也得看对手是谁，如果是别人还好说，如果是王部长……那可是一块硬币都要掰成两半好显得自己有钱的主。
随着研发最后阶段的公布，网络上热闹极了。
或许在成分上，一颗药丸并不足以媲美启智丹，但一个疗程也足够了。初步研究结果证明，启智丸在一定意义上，拥有与启智丹等同的功效，而且服用启智丸的年纪越小，其效果便越惊人。
并且，如果给天生伴有缺陷的患者使用，启智丸最后能让该患者恢复到正常水平，即便已经不是最适合的年纪，也能让患者康复后，拥有一定程度上的生活自理能力。
研究中并没有发布启智丹对于正常人的效果，这也同样让很多人生出了焦虑。
如果启智丹能够从另一个层面上改变人生，是否意味着贫富差距会进一步拉大，又是否会造成过分追捧的情况？这都是一种未知数。
“我觉得还是别了吧？正常人就已经很幸运了，如果非要普及启智丸，估计世界上就值剩下两种人了，一种是吃了启智丸的，一种是吃不起的。”
“作为一个穷人，我有点儿希望这是真的，又害怕这是真的，毕竟人性没办法确定，如果在吃了启智丹的人眼中，我们这些吃不起的，会不会也是另一种畸形？”
“吃不起可以努力吃得起啊，为什么非要以你们吃不吃得起的标准来衡量？”
“这是药啊，为什么要给正常人吃？”
“这些算是给那些出声就遭遇不公对待的孩子一个机会吧？正常人就算了，如果正常人也吃，那些孩子估计就没机会了。”
“我希望这是药，而不是追求卓越的另一个等级……”
“……”
网友们议论纷纷，甚至已经掀起了几次辩论，无非都是针对正常人该不该使用启智丹的问题，很快相关部门也给出了答复：不建议正常人使用启智丹。
启智丹来自九重天，可到底也算是药物，具体有什么后果谁都不知道，倘若正常人因为使用启智丹，过度刺激脑神经，未必没有可能变成傻子。
更重要的是，目前启智丹数量有限，如果正常人都在使用，那将会大大挤压对这方面有需求的患者。
陈晔随后在网上发布了几个临床案例，都是中野招募的志愿者，而在这些志愿者中，正常人却占了很大一部分，但最后的结果却并没有让人太满意。
启智丸在先天患有残疾的患者身上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效果，不论是从神态还是从动作眼神，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而在针对志愿者测试智力的时候，前后并没有表现出巨大的差距。
但即便如此，案例曝光后，依旧引来了不少上猜测或是怀疑的目光。
一个先天智力不足的幼儿，怎么可能吃一颗药就恢复了正常？这简直是诈/骗，是夸大其词！
针对各国网友的怀疑，尤其是鲜国网友的怀疑，华夏冲浪选手很明智的摆出了灵羽扇，喊出玉兔，顺便显摆了一下六味蛋。
“此扇拯救死亡率有奇效@M国网友，此蛋对长高有奇效@R国网友，此药对脑残有奇效@鲜国网友……”
“别@了，咱们自个儿内部消化不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竞争对手？！”
“……”
经过这一番闹腾，小白晏反而又收到了更多的灵石和礼物。
他正有些摸不着头脑，直播间里的观众却说道：“是给你跟万鼎弟弟的，人间很快就可以用上启智丹啦，这是答谢。”
小白晏立刻传讯给了万鼎，正在炼丹的万鼎偷偷瞟了一眼老君，悄悄摸出传讯玉符，听到小白晏的话：“万鼎弟弟，人间的朋友又送了你好多灵石，你要不要来拿呀。”
灵石！
万鼎眼前一亮，紧接着又看向太上老君，惆怅的传音过去：“不要啦，白晏，灵石都给你吧，老君根本不喜欢灵石。”
太上老君眼皮子跳了跳，虚握着拂尘的手骤然收紧。
……这败家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