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齐澄再也没见过齐家三口了,有关于齐家的事情,也是很后很后才听到一字半语,什么公司没上市/市值缩水了/公司收益不好裁员/齐鹏身体不好进了医院/齐太太在医院打了小三等等。
那时候的齐澄精力全都放在圆滚滚的肚皮上,对齐家的事情听完就忘了。
现在‘送’走了齐家三口。
权叔说:“都怪我让他们进来坐,闹成了这样,早知道——”
“跟权叔没有关系。”齐澄安慰了下权叔,开心说:“您不想知道我今天的检查结果吗?”
“对啊这个还没说。”权叔便把齐家人这茬揭掉。
大过年的还是要开开心心。
齐澄对长辈说‘我怀孕了’还是有亿点害羞和不好意思,他拿圆眼睛看老公,被白宗殷捏了下手指,这个小朋友就像他所说,已经脾气渐长,可娇气了。
“权叔,澄澄怀孕了。”白宗殷嘴上却护着这个娇气包。
“啊?”
权叔懵了下,脸上露出和蒋执路阳刚听时差不多的茫然,过了好一会,才说:“宗殷这个不能开玩笑。还是小澄是女孩子?”
“不是不是。”齐澄拨浪鼓式摇头。
有点晕。
小狗勾捧着脑袋看老公。
白宗殷被少年可爱到了,语气也软和,解释说:“澄澄是男孩子。在医院做的检查,权叔,我知道这个很震惊不可思议,刚开始听到我也不信,但是真的。”
少年有了他们的孩子。
少年还不想打掉。
当少年告诉所有亲近的人时,白宗殷就知道少年的态度,怀着欣喜,虽然也有害怕,怕被人说是不好听的,但更多的是欢喜这个生命的到来。
“好……这事,宗殷你问过医生没?小澄毕竟是个男孩,有没有危险?”权叔还是觉得不行,大人重要,不能让小澄豁着命生小孩。
宗殷也不是这种人。权叔说完也想过来,宗殷比谁都在意小澄。
果然,白宗殷面对这个问题时,说:“我不会让澄澄出事的。”
夫夫俩回了二楼,众人都需要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一进到房间,白宗殷招手让少年过来,齐澄站着没动,第一次没有上前,他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肚子,眼巴巴的说:“老公,你是不是想要打掉它呀?”
白宗殷了解少年,齐澄则是本能的捕捉到老公的情绪。
“我不想你受到危险。”白宗殷看少年红着眼眶,心里一软,却在这件事上没有办法妥协,他招招手,语气放软哄着说:“澄澄,过来好吗?我想抱抱你。”
齐澄就坚持不住,委屈巴巴的过去,坐在老公腿上,抱着老公。他缩成了一团,窝在老公怀里,听着老公的心跳,感受到发顶的吻。
“那是个秋天,我母亲前一天晚上,还在饭桌上说山里的枫叶红了很漂亮,她想去画画,父亲就说,‘好啊周六你休息,我们一家三口去山里玩两天,看看大自然,让那些压力先放在一边去’,第二天晚上,父亲迟迟没回来,他是加班也会打电话回来说不用等他开饭的人。”
“后来公司里人打来电话,说我父亲办公室大火,门窗紧锁破不开,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白宗殷亲了亲怀里的少年,“那年我八岁。”
齐澄知道,知道小说内容,知道谁害的。但他不知道这么详细,活在老公记忆里很鲜活的父亲。
他抱紧了老公。
“我们赶去医院,父亲已经去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母亲都精神恍惚,我寄住在外公外婆家中。再后来,还是个秋天,山里的红叶也红了,我母亲接到一通电话,说四年前父亲火灾是人为,他知道凶手是谁,要一笔钱,约定了地方见面。”
“我母亲六神无主,给蒋奇峰打了电话询问,后来再送我去外公家中时,出了车祸,她护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叫我小宗,还未说完话,她去世了。”
“外婆听闻噩耗,心脏病发作,抢救了三次。”白宗殷顿了顿,“外公抚养我到了十五岁,后来也离开了,他早都想离开,失去了女儿、妻子,独活在世上也很无趣,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坚持太久了。一家人,只有我活了下来,代价是我母亲的生命还有一双腿。”
“澄澄,我其实心存死志。”
齐澄抱紧了老公,摇着脑袋,哽咽又害怕说:“不要。”
白宗殷捧着少年的脸颊,看到少年睫毛上沾着的泪水,是为了他流下的,不由低头,轻轻的亲吻少年眼睑,说:“自从爱上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永远在一起。”
“所以澄澄,我很害怕你因为危险离我而去。”
齐澄无声的流着眼泪,沾湿了白宗殷的胸口的衬衫,紧紧地抱着白宗殷,过了好久,用商量又讨好的语气说:“老公,我会很听话,我会运动,会多吃蔬菜,会健康,医生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乖的,老公我们不要打掉孩子好不好?它是我们的家人,是好不容易来的,是一个小奇迹。”
虽然也会害怕,但他更想留下来。
是他和老公的宝宝。
少年的泪水,像是透过衬衫,打湿着他的心脏,白宗殷低头,望着怀里的少年,沙哑的声说:“我们一起努力留下它。”
“嗯。”齐澄听到答案,憋不住了,掉着眼泪,哭的不行,脑袋钻在老公怀里,因为孩子的事情,也因为刚才听到老公讲述的内容,哽咽的哭说:“好坏啊,蒋奇峰为什么那么坏,好讨厌,他好坏,活该跳楼,老公不要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白宗殷就抚着少年的背,一下一下,不时亲亲少年的发顶,最后少年打着哭嗝,慢慢平息,在他怀里睡着了,
睫毛还沾着眼泪,鼻头红红的,看上去像是一团可爱的小狗。
抱着少年,哄到了床上。少年迷迷糊糊自己爬上床,嘴里叫着老公时,白宗殷很讨厌自己的双腿无法行走,不能抱着少年到床上。
他上了床,少年钻到他的怀里。白宗殷忍不住的亲吻,轻声的呢喃,“澄澄,今天才发现,你已经是我活下去的执念了。”
如果在报仇和少年选择,没有悬念的只会选择少年。
楼下蒋执和路阳坐在客厅,两脸抱着手机,时不时露出?/!/??/!!的表情,要是能看到两人手机,就知道搜的内容大差不差。
孕妇禁忌。
孕妇不能吃什么。
原来山楂不能吃,会造成子宫收缩容易流产。
生产过程——!!!
两脸震惊和痛苦。
看着就很疼。
权叔一个大男人哪里会这些,没去网上查,恰好小郑阿姨今天回来上班了。便在厨房请教小郑。家里的小郑阿姨闺女才生过小孩,说起来头头是道,“……现在都是科学喂养,她那婆婆什么都不会还来老一套,可气得我,最后我花钱请了月子中心的阿姨过来照顾,学到了不少,不能像老早那么照顾了……”
“诶,是是,现在都进步了。”权叔也不知道老早是怎么照顾的。
但小郑话没错,就是得科学喂养。
家里的小郑阿姨不知道权叔为什么好端端问这些,白先生和小澄都是男的,又不可能有孩子,但权叔问起来,还是说,说着说着,闺女在坐月子受的婆家委屈,小郑阿姨也抱怨出来了。
“我闺女又不是奶牛,你说说那婆婆说的都是什么话,好下奶好下奶,一天定时了催喝鲫鱼汤,我闺女喝了就吐,还要喂,可把我气的。”
“月子一定要坐好,产妇要心情愉快,产妇是第一位的,产妇好了,宝宝才会好。”
“我请了月子阿姨过来,还事叨叨的,我直说花的是我的钱,才堵住了。”
“还好女婿能顶事,学着照顾宝宝,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女婿管。”
“男人要是顶不住事,不心疼媳妇儿,那女的就可怜了,操劳的多了,容易落下月子病。”
权叔第一次听到有‘月子病’这一说,吓得喃喃说:“那宗殷不会,宗殷是疼小澄的。”
小郑阿姨:?
中午饭吃的稍微晚了些。小郑阿姨是来送年货腊味的,东家心善,每年福利、工资这些不说,单是她家闺女生孩子时候,那个月她都是下午提早走的,再也没见过比这家还要和气,有人情味的主家了。
女婿家是农村的,野菜、正儿八经的放养鸭蛋、鸡蛋,还有柴火熏得腊肉腊肠,这些小郑阿姨选了好的,包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拎过来的。
没想到被权叔逮着聊了好一会,小郑阿姨走的时候,高高兴兴喜气洋洋的。可能吐槽完闺女婆婆吧。这话平时也不能跟家里人说,也不好在闺女面前说,不然指定生事,只能憋在肚子里,现在可好了。
说完就不记事,两家结亲,总有磕磕绊绊,闺女婆婆月子时糊涂了些,但勤快不刻薄,家里大头都交给闺女拿主意,过日子嘛彼此让让才能日子红火。
午饭权叔蒸了小郑拿来的土鸡蛋,鸡蛋嫩嫩的滑滑的,知道小澄吃不了海鲜,虾仁也没放,撒了点葱花点缀一下,还有火腿丁,没放盐,火腿的微微咸味带的。
齐澄睡醒,眼睛就肿了,对着自己里自己核桃大的眼睛,大吃一惊。扭头看老公,一脸‘怎么办鸭没办法见人了好丑呜呜呜’。
半点都想不起来,哭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白宗殷不去提,看着娇气的少年坐在他怀里——现在少年可习惯了。白宗殷捧着少年脸颊,仔细看了下说:“只是有点红肿,敷一下就好了,澄澄不丑。”
少年一直觉得自己靠脸吃饭。
他亲了亲少年的脸颊,说:“是靠脸能吃一辈子饭的好看。”
啊啊啊啊啊啊!!!
老公今天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表白这么夸他。
齐澄澄有点点害羞,还有亿点点骄傲。
小狗勾抬头挺胸说:“那当然啦。”
然后白宗殷拧了热毛巾,慢慢帮少年敷眼睛。温度热热的又不烫,舒服的齐澄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真像一只小狗。
“谢谢老公。”齐澄脑袋趴在老公肩膀,偷偷摸摸狗狗祟祟的侧脸亲了口。
嘿嘿。
亲到了。
白宗殷抱着少年的背,感受着脸颊的湿润,心里一片柔软与喜欢。
他的宝贝。
“下楼吃饭了。”
“好啊。”齐澄嘴上答应,但坐在老公腿上不动弹。白宗殷就操纵轮椅,低头唇扫过少年额前的发丝,说:“抱好了。”
齐澄高高兴兴一笑,抱着老公脖颈。
等从电梯出来,看到二哈和小路都在看他,狗脸这才一红,从老公腿上爬下来,生硬的岔开话题:“哇,好香啊!”
蒋执路阳:……
饭还没吃,狗粮管饱。
权叔摘掉了围裙,招呼大家入座,今天这一顿,幸好问了小郑,没什么需要忌口的。但还是得再问问医生。权叔心想。
午饭照旧花样众多,权叔做了煲仔饭,炖了五香排骨,糖醋里脊,蒸了粉蒸肉,全是猪肉,没有出现一丁点的海鲜。
啊呜一大口鸡蛋羹。
软软嫩嫩,香喷喷。
齐澄发现大家都在看他,笑了下,说:“真的没事,很好吃。”
“小澄你要是哪里吃不习惯,想吐了别忍着。”权叔叮嘱。
“好。”
饭桌上权叔发现小澄吃蔬菜也多了,以前要不是宗殷照顾夹菜,小澄是比怎么动菜的,可现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菜,看的权叔愣了下,然后想到小郑说孕妇在怀孕期间口味会变得。
没想到爱吃肉的小澄都喜欢吃菜了。
只有白宗殷知道为什么,给少年盘子里夹了块排骨。
“澄澄吃肉。”
啊呜。
呜呜呜还是肉肉好吃。
啊不,要洗脑,菜也很香的!
白宗殷没忍住,揉了下小朋友的卷发,少年真的真的很在意宝宝。
这天中午,齐澄吃到了很多肉肉,都是老公给他夹的!
用完饭,齐澄照旧去沙发发呆,没一会裹着毯子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后,看到大家和老公都在偏厅,脑袋上的卷毛呆了呆,放下毯子过去,齐澄还以为有什么重要机密,有点迟疑,然后狗狗祟祟的踮着脚尖。
“澄澄。”
糟糕!
被老公发现了。
小狗勾突然支棱起来.jpg
单纯、无辜、可爱、我没有在偷听!
白宗殷哭笑不得,招手让少年过来。齐澄澄吧嗒吧嗒过去,靠着老公,想问老公你们在说什么,就听老公说:“我希望路阳和小执能替我们保守你怀孕这个秘密。”
路阳和蒋执也没觉得被冒犯不信任,一个是真心实意在意齐澄这个朋友,另一个是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过完年,我们举行了婚礼——这个要等你身体检查结果,医生如果说你可以,我们举办。可以吗?”白宗殷询问少年意思。
齐澄小狗勾欢快点脑袋。
可以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
老公也是为了他好嘛。
白宗殷亲了亲少年的手指,继续说:“本来想按照你的心意举办一个婚礼仪式,我想了许多,慢慢挑选东西,总要和你的心意。但是现在,时间不允许,可能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齐澄超开心,伸着自己指头,看到那棵黄色的宝石,露出浅浅的酒窝。大年三十那晚,老公送他的红色变形汽车那晚 。
比什么盛大的婚礼仪式都要重要。
白宗殷知道少年意思,他本想说等孩子生下来,可又觉得时间太久,他不想给少年一种一切为了孩子让路。
孩子是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少年。
“之后大概会搬家。”白宗殷看少年瞪大了双眼,解释说:“你需要静养,趁这段时间,家里重新装修一下,按照你喜欢的风格来——”
“不要不要。”吓得齐澄摇脑袋,他不懂这些啊。
白宗殷笑了下,抱着少年,说:“我们的卧室,你喜欢的地方,特别需要在意什么,都可以告诉设计师,还有宝宝的房间不你没有想法吗?”
齐澄眼睛亮了下,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好像重新描绘勾勒出了家,他心目中的家的样子。
立刻小狗勾欢快点脑袋。
老公最好啦!
还有一些事情白宗殷没有说,比如搬去的地方,需要医疗方便,适合静养,给少年做检查到生产的医院和医生的选择。白宗殷本来考虑过国外,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少年喜欢国内的生活。
当晚蒋执犹犹豫豫,明天他早和清时哥约好了去泡温泉,现在不放心,说要不要留下。齐澄在饭桌上啃着鸡腿,大大大的不,咽下口里的肉肉,说:“别,你留下也不能替我做什么。还有小路,你该上班的就上班,不要把我当病人,我没那么虚弱!”
白宗殷想,窝在他怀里撒娇的澄澄是谁。
少年只有面对他时才是无防备,松懈下来的。包括屡次说漏了嘴。想到这儿,白宗殷又看了少年一眼,齐澄正摆大嫂架子,教育二哈赶紧抓紧去搞恋爱,当然也不能忘了学习,抽空学学,重点恋爱。
蒋执:???也对。
一边跟打工人好朋友说,知道你想自立自强,但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读书,寒假工结束记得要写作业。
路阳撇了撇嘴,一脑袋的反骨,“要你说。”
齐澄瞪圆了眼,一脸‘我是孕夫’!
路阳:……他习惯怼了。说知道了,会好好学习。
齐澄当完大嫂和知心大哥后,心情十分美好,继续美滋滋的啃鸡腿。权叔怕他吃炸鸡腿上火,这次是炖的,五香口,带一点点麻辣,超级过瘾。
啊呜好吃!
这两个笨蛋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又多吃了一个鸡腿!
白宗殷看少年脸上的得意表情,顺手给挑食的小朋友夹了筷子青菜。小朋友不挑食了,一口鸡腿一口菜,好吃。
生活好像也没多大变化。齐澄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打工人朋友去上班了。蒋二哈开车去接郁清时去温泉庄子。家里的司机和郑阿姨也回来了。齐澄在床上磨蹭了十分钟,窝在老公怀里哼唧唧的撒娇,偷偷亲了老公下巴好几口。
白宗殷就装睡,任由少年像个热情的小狗亲来亲去。
“早上好澄澄。”
少年瞪圆了眼睛,一脸‘老公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刚刚没有偷亲你’!白宗殷没忍住,低头亲了亲这个小笨蛋。
齐澄狗脸一红,哼哼唧唧,想说自己还没洗漱,可是又舍不得。
他每天晚上刷牙刷的特别认真,刷完牙也不乱吃东西,一定没有味道的!齐澄澄暗暗想。
“澄澄是橙子味的。”白宗殷看出少年的担心。
齐澄:“我的牙膏就是橙子味的。”
果然很认真刷牙没有味道!
这个小笨蛋。白宗殷又亲了口橙子味的小笨蛋,哄人起床。齐澄去了浴室,洗脸时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呀了声,白宗殷操纵轮椅过去,看到少年一脸‘糟糕完蛋了我好像昨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的担忧。
……这才想起来。
白宗殷当没看到少年的担忧,如常的问:“找不到验孕棒了吗?在作收抽屉里。”
哇!!!
老公给我找到了借口!
齐澄卷毛都透着高兴,劫后余生点着脑袋,说:“是啊。”然后拉开抽屉,看到验孕棒,高高兴兴去浴室了。
过了两秒,浴室门大开,少年卷毛先探出来。
“老公,说明书你看我不看。”
“好。”白宗殷答应。
卷毛收了回去,透着高兴。
齐澄坐在马桶上,脸上有些犹豫和自责,老公那么好,宠他关心他信任他,但是他还在瞒着老公这件事——可他不是齐澄,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说出来好像神经病。
昨天他说漏了嘴,哭的不行,老公也没把他摇醒来问他怎么知道是蒋奇峰做的——他也能说猜的。那蒋奇峰为什么会跳楼而死?
不然还是告诉老公自己的身份吧?
告诉吗?
齐澄攥紧了手里的验孕棒,他其实很怕,他现在好幸福,怕告诉了老公,万一老公不爱他——
不可能!
心里有一道声音坚定的否定。
是齐澄心里自己的声音。
恍然才明白,老公给他的爱与信任,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了底气。
变得勇敢。
验孕棒在等待结果。齐澄提好了睡裤,顶着卷毛,将验孕棒递过去,一切都交给老公做,他自己哼唧了下,说:“老公,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怕,我、我——”
“我其实不是齐澄,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哦,我也叫齐澄。”
小狗勾又怂了,急急忙忙补充,狗狗祟祟偷偷看老公。
白宗殷手握验孕棒,注意力早已不在手上,他抬头对上少年的双眼,少年又低下头,搅着指头,过了会又抬头看他。
齐澄看到老公双眼满满爱意的看着他。
顿时愣在原地。
“我求婚的是谁?”
“是我。”
“我爱的澄澄是谁?”
“是我。”
“小笨蛋是谁?”
“小笨蛋是——”
咦!齐澄澄瞪大了双眼,“老公你早都知道了吗?!”
小笨蛋反应过来了,是颗聪明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