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刚回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他老婆正在看化妆师直播,瞧着他那动静,顿时脸色就不好了,将手里的眉笔“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你又在找什么?!”
“我记得你妈那天给了你一个大红包,在哪儿?”
袁刚细细地翻找着,没注意老婆的脸色,反而嘀咕着,“我明明瞧见你藏在这哪儿啊。”
“袁刚你要点脸好吗?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怎么就惦记着你丈母娘给的那点东西呢?!”
女人尖叫着把两枕头扔在袁刚背后上,很快屋子里便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袁爸爸坐在院子里抽旱烟,抽着抽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把旱烟杆往地上一扔,瞪着在洗衣服的袁妈妈,“也不去拉着点儿!”
“我拉得着吗?”
袁妈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血痕,“昨儿拉一架,我就被抓了好几道口子呢!”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袁爸爸跺脚骂道。
飘在院子中央的老人闻言冷哼一声,“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兰兰多好的孩子啊,你们硬是把人逼走了!以后的报应多着呢。”
没人听见老人的话,他们还在为娶了这样的儿媳妇而糟心呢。
将切成小丁状的水果一一放进透明的小碗中,再舀了两勺白糖进去,轻轻地搅拌了几下后,左亿舀了一小瓢递到祖清嘴边,“尝尝够不够甜?”
祖清尝了尝后,“再来两勺。”
左亿笑眯眯地给加上,等祖清尝过后点头,他才转身舀了不少凉粉进碗里,又加了几块冰。
“好吃。”
祖清的双眼微微眯起,捧着那碗水果凉粉慢慢地吃着,老赵和老李坐在另一边,早就吃过了。
电风扇在一旁哗啦啦地吹着,带来的都是微热的风,作用不是很大,可也很舒服。
等一会儿他们是要去堂屋里的,那边开着空调呢。
“这天我看着都热,方先生和白小姐却一点都不怕,还去爬山。”
老赵啧了一声,伸出手竖起大拇指,满脸的羡慕,“到底是年轻人。”
“你要是想去就去嘛,”老李翻了个白眼,在椅子上动了动身体,转头看他,“这树林里啊没有咱们这露天坝里面热!”
“我不去,”老赵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这老胳膊老腿了,还是别折腾比较好。”
左亿和祖清静静地听着他们斗嘴,祖清吃完后,左亿快速收拾好,接着牵着他去了堂屋。
老赵和老李对视一眼,纷纷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可当他们想到堂屋里舒服的空调风后,对视一眼还是顶着狗粮去了。
“你可真不要脸。”
“说得好像你有脸一样。”
袁刚是周六那天的清晨过来的,他光着上半身,身上还绑着柳树枝,坐着摩托车直接到任杰家门口,在任家父子奇怪的眼神下,跪在任家院门口。
“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知道光是道歉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们想打想骂都尽管来!这、这有树枝,你们就是抽出来打断完了,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只求你们能原谅我那天的话,求求你们,请任阿姨别再缠着我了。”
袁刚一边说一边磕头,那头磕得结结实实,一副诚心道歉的模样。
任爸爸抿了抿唇,上前阻止了他,“你也别这样,我们啊都是普通人家,经不起你这份大礼,再说了,你有什么错啊?你就只是嘴皮子贱!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你有啥错啊,错的是我们,是我们家任杰配不上你妹妹!我们家又穷又瘫的,惹到了你的……
这哪是原谅他的话啊,简直是往他心口上戳。
袁刚却不敢说半个字,只能忍着。
毕竟、毕竟那位阿姨确实是不在了。
任杰在任爸爸说完后,才开口道。
“以后,你别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就很高兴了。”
“别、别关门啊!”
袁刚的手卡在门缝处,阻止了任杰关门的动作,他急声道,“我最近真的很倒霉的!我是错了,可我现在认错了,你们能不能跟阿姨说说,别缠着我了,我以后一定天天给她烧纸钱!”
“缠着你的不是我妈,”任杰一把将他的手推了出去,“不信拉倒!”
说完,便啪地一声把院门关上了。
袁刚使劲儿拍打着院门,可里面就是不开门,说再多的好话,里面也没有半点声音。
这样闹下去,袁刚也怕任妈妈看见了,误会他逼着人了,所以只能垂头丧气地走了。
走到半路上时,遇见几个孩子,孩子们好奇地看着他那奇葩造型。
“你是不是来找祖清哥哥的?”
“是啊,你穿成这样子一定是找祖清哥哥的!”
“我们认识路,我们带你去吧!”
袁刚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祖清哥哥?我不找他。”
“那你找谁?祖清哥哥是我们村的守村人,他可厉害了!”
“没有祖清哥哥不能办的事儿,我们最喜欢祖清哥哥!”
守村人?
袁刚心一动,自己劝不动任家人,请他们村的守村人试试看说不定可以。
于是在祖清和左亿在家做凉糕的时候,袁刚被一群孩子们带上门了。
“是你?你是坪山村的守村人?”
袁刚一眼就认出祖清和左亿,就是昨天跟在任杰身边的那两个人,接着一脸喜意,能约出去逛街,那一定是关系不错啊!
于是他把来这里的理由说了,请祖清帮忙出面和任杰说说。
祖清看着头上布着热汗的几个孩子,让左亿带着他们去灶房吃凉糕,自己则是拉了根凳子,坐在堂屋门口,抬眸看着站在院子里的袁刚。
“任杰说得没错,缠着你的不是任阿姨,你想知道是谁缠着你吗?”
“当然想了!”
袁刚连忙道。
“我可以帮你,”祖清双手交握,笑眯眯地看着他,“但是你不是我们村的人,我不可能无条件为你办事,你得拿出我满意的东西才行。”
袁刚闻言嘴角一抽,他打量了一番这个农家乐,忍不住道,“你看着也不缺钱啊,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院子。”
“我缺不缺钱是一回事,我帮不帮你又是一回事。”
祖清打住他的话,“你可别搞混了。”
袁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祖清那双眼看得说不出半个字来,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我要你一个梦,怎么样。”
祖清却不觉得意外,倒是说出让袁刚意外的话。
“梦?什么梦?梦还能送人吗?”
“准确地来说,是我送你一场梦,”祖清指了指旁边的躺椅,“你要是答应呢,就在这睡下,要是不答应呢,也可以马上离开。”
“不是,”袁刚狠狠地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让他皱起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祖清很有耐心地解释着,“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愿意!”
袁刚还真不信邪了,他将身上的柳树条都给松下来放在屋檐一旁,接着走到祖清所说的那张躺椅边上,指了指,“就睡在这就行了?”
祖清点头。
袁刚抿了抿唇,躺了上去。
“闭眼。”
祖清起身来到躺椅边上,袁刚按照他的话闭上眼。
下一瞬他便四肢松散,发出了呼噜声。
老人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这椅子真奇了!”
“老人家,您想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梦?”
祖清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人吓一跳,“你看得见我?”
“所以,您想送他一个什么梦呢?”
祖清点头,又笑问道。
老人吃惊过后,也不害怕,反而兴致勃勃地和祖清讨论了一番,接着指着打鼾的袁刚,“这小子被彻底地养歪了!我在的时候,还能管一管,可我死了以后啊,他爸妈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
“现在都结婚了,还是这幅混样子,他可是把人家都气死了!”老人想到任家的事儿,气不打一处来,“也是人家的脾气好!要是我,就是死了也要缠着他!”
祖清的双手似乎在编织什么东西,老人瞧见有五颜六色的光在他的两只手中蹿动。
“确定了?”
“确定!不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他是不会知道好歹的!”
老人一脸肯定,还催促着祖清快动手。
祖清的双手分别放在袁刚的两个太阳穴处,那五颜六色的光一接触到袁刚的皮肤,便争先恐后地蹿了进去。
等那好看的光蹿进去后,忽然是一串串红色的光,接着是黑色……
袁刚的呼吸渐渐加重,鼾声也随之消失。
老人笑眯眯地指着他,“我能进去观梦吗?”
“当然可以,”祖清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也不忘提醒,“但是为了我们这个梦的逼真,您可千万记得别出现在他眼前。”
“谢谢谢谢,”老人一边应下一边化作一阵绿光,进了袁刚的脑袋。
老人刚进去,左亿便端着一大碗凉糕过来了,“来来来,那群小子战斗力强得很,我这也算是虎口夺食了!”
说着,便舀了满满地一大勺子递到祖清嘴边。
祖清垂头吃下,“老李他们呢?”
“他们在里面照顾几个孩子,”左亿又舀了第二勺过去,祖清有心自己吃,可左亿却不愿意。
“这小子怎么了?”
跑到他们这睡大觉。
左亿伸出长腿踢了袁刚一脚。
袁刚没有一点动静,要不是呼吸还在,左亿还以为他死了呢。
“做梦呢,”祖清指了指袁刚的脑袋,“我和他爷爷给他编织了一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梦,这对他来说可是好事儿。”
要是能从梦里参悟出自己错了,以后能好好做人,那对他当然是很大的造化。
就袁刚现在这嘴和德性,再这样下去,怕是和干家那小子一样出事。
“听起来有些惨,”左亿点头,“但是对这种人就得越惨越好!”
“你吃了吗?”
祖清见左亿只顾着投喂自己,伸出手抓住对方的手腕,问道。
“没有,”左亿笑眯眯地吻了吻他的唇,“我就喜欢这种甜,你知道我本来就吃不了太甜的东西,但是呢,你这样的,我完全是可以的。”
被吃了豆腐的祖清轻笑,“下午我们做豆腐脑,甜的咸的都可以做,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豆子已经泡上了。
家里没有打豆子的机器,但是有石磨。
这石磨已经几十年了,是祖师傅留下的,听说是他刚做守村人的时候,请人打出来,平日里磨玉米,磨米糊糊,还有豆子的时候就用的这个。
将木架扣上,祖清在前面摇,左亿在后面推。
白花花的豆腐汁儿缓缓流出来,顺着槽沟滑落进准备好的干净木桶中。
几个小孩子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过来帮着祖清添一点清水到放着豆子的木桶中。
“左亿哥哥你慢点儿,祖清哥哥会累着的!”
见左亿忽然加快速度的孩子们,立马叫道。
左亿扬眉,“就你们知道心疼我清弟?我自己最心疼了知不知道!”
“在孩子们面前注意点儿。”
祖清瞪了他一眼。
左亿轻笑,“是是是。”
生豆腐汁是不能吃的,得倒在锅里,加上配置的水才能形成豆花,因为不做豆腐,所以在其刚成形没多久,祖清就舀起来放好,等冷却之后再做成豆腐脑。
白冉和老方回来时,迎来的便是香甜可口,松软开胃的甜豆腐脑,以及咸豆腐脑。
“这味道真绝了!”
老方接连吃了两碗甜的,两碗咸的,那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白冉也吃了两碗多,撑得不行。
孩子们刚吃完,就被各自的家长找过来领了回去,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抱着祖清呢。
目睹了这一切的老方低声对左亿说道,“祖清这么招孩子们的喜欢,你们以后准备要几个?”
“我一个都不想要。”
左亿眉头一皱,“我就要清弟一个。”
……是问孩子的事儿,你不要,人家祖清也不要?”
“清弟要的话,”左亿挠了挠头发,“那就听他的,养一个足球队都没问题!”
“啧啧,”老方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说你,还是个夫控啊!”
“你这话当着白冉再收一遍。”
左亿拉着他指着白冉,老方立马伸出手将白冉揽入怀中,高声道,“我爱老婆怎么了?我就是爱我老婆!我们可是合法的!”
“我们早晚也是合法的!”
左亿指着正垂头看袁刚的祖清,声音比老方的还要大声。
“就是合法你们也是在我们后面才合法的!”
老方站起来,扯着嗓子和左亿较真。
左亿哎呀一声,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老方叫道,“合法就合法,比什么先来后到啊?”
“你这是说不过我才岔开题的吧?”
老方哈哈大笑,一副王者的姿态。
祖清听着他们这般幼稚的争吵,缓缓走了过来,结果刚走到左亿的身旁,便忽然听白冉笑道,“要不我们把婚给离了吧!”
老方腿一软,差点跪在白冉面前,他一把抓住白冉的手,紧张道,“我、我怎么了?你要和我离婚?!”
“这、这个要冷静的啊,别因为老方一点臭毛病,就说离婚的事儿,”左亿也不是见不得好友好的人,连忙下了凳子,走过去指了指老方,“他优点不少呢!”
“不是那个意思,”白冉指了指左亿和祖清,还有他们自己,“我们一起举办婚礼一起度蜜月呗?”
老方:……
祖清和左亿:……
“这个,倒也不用离婚的地步,”祖清清咳一声,打破寂静,看着白冉笑道,“我看你们子女宫有异,这是好事将近,最近可得注意点。”
“什、什么?”
老方结结巴巴地看向祖清。
白冉也茫然地看着他。
左亿嗤笑一声,走到祖清身旁,看着对面的茫然二人组,“就是说你们可能有孩子了!最近别去爬山,就在家老实待着吧。”
“不是吧?!”
“我要做爸了?!”
老李和老赵还在收拾灶房,听见院子里传来老方激动的尖叫声,又想到刚才他和左亿斗嘴,还以为出事了呢,赶忙跑出来想要救场。
结果就看见老方抱着白冉激动地转圈圈。
“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你放我下来!我头晕!”
就这么大的动静,袁刚愣是没有反应。
好不容易把激动的二人组送走,左亿用柳树枝戳了戳袁刚的脸,“这睡得也太熟了,今儿晚上怎么办?”
“就让他睡着,这盛夏的夜晚也不会冷,”祖清耸肩,“这可不是我的决定,是他爷爷说袁刚皮糙肉厚的,就算是凉了,也不会死。”
“……这么大的人了,当然不会因为着凉就死了。”
左亿哎呀一声,对袁爷爷的话十分赞成,“好在有个好爷爷,走,出去遛弯儿。”
“等我洗把脸。”
祖清洗了脸后,和左亿一块儿出去散步了。
“这人睡得真香!”
老赵暗戳戳地来到袁刚面前。
“听小老板说他现在正在做梦呢,那个梦啧啧,”老李摸了摸下巴,“反正不是很好。”
袁刚确实不好受,他梦见自己的老婆因为他一直赚不到钱,又好吃懒做,不但把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打掉了,还和他离了婚!
离婚后不久,袁刚的爸爸又因为救他,断了一条胳膊,再也不能上工地干杂活儿,在家三天两头的和他妈吵架。
他不但不帮着点儿,出去喝酒回来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和袁爸爸一起骂袁妈妈,袁妈妈受不了了,居然上了吊!
好在救回来了,可在那以后却再也不说话,整个一行尸走肉。
袁家穷得叮当响,袁刚的那些朋友也不再找他出去打牌喝酒,因为每一次出去,袁刚都不给钱,时间长了,自然没有人愿意和他玩儿。
袁刚处处不顺心,整个人苍老了不少,最后在他大姨的介绍下,和一个寡妇结了婚,可寡妇厉害得很,他不出去干活,就别想吃饭。
袁爸爸被逼得跳了河,袁妈妈直接被饿死了!
而妹妹因为和他有了隔阂,嫁到了外地就再也没回来了。
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把对方辛辛苦苦地养大,却在儿子出事需要捐血的时候,发现对方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袁刚气得吐血!
可是他打不过寡妇,又只有这么一个眼前的儿子,只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想着只要对对方好,总会给自己养老的。
没想到寡妇见他老了,干不了活儿,干脆就不让儿子管他了,袁刚活活饿死在柴房。
死前痛哭流涕,发誓来世一定要做个孝顺父母,疼爱妻子,照顾妹妹的勤快人!
祖清是被一阵哭声惊醒的。
他侧头看身旁时,左亿已经不在旁边了。
“亿哥?”
“在外面呢!”
左亿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祖清推开窗户,便见袁刚正蹲在院子里大哭,而左亿双手环臂,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
祖清问道。
“不知道,”左亿摇头,“天还没亮,我就听他在这哭,刚开始小声小声的哭,我出来一问他,他就大哭特哭,我真不应该问。”
左亿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看天,对祖清说,“现在才六点半,你再睡。”
“不睡了,”祖清打了个哈欠,张开手臂伸展了一下身体,接着关上窗户,换了衣服才出来。
“早上吃煎饺可以吗?”
“可以,”左亿应了一声后,又冲袁刚道,“别哭了,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我们怎么你了呢,自己收拾收拾自己,要想留下来吃早饭呢,就进去帮忙,不想吃呢,就算了。”
袁刚抽噎着,“我、我再缓一缓,我会帮忙的,我不是懒人!”
“这变化挺大的,”左亿扬眉,看向袁刚身旁的老人,“有用。”
老人笑眯眯地点头,“多亏了你们啊,希望这小子记住教训,能好好做人。”
袁刚果然没几分钟便进了灶房帮忙。
他的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
看着有些可怜。
老赵和老李还有白冉他们过来时,都对袁刚好奇极了。
这是做了什么梦,才哭得这么厉害的啊?
袁刚什么都没说,吃了饺子后,便争着去洗碗擦桌。
在一切都做好后,祖清问他,“还想知道缠着你的是谁吗?”
袁刚摇头,“肯定是我哪里做错了,他才会缠着我的,我只要改正过来,他应该就不会缠着我了吧?”
“当然。”
“那就这样吧,”袁刚对祖清他们笑了笑,“就当是对我的鞭策,谢谢你们,还有,我真的对任家那事儿很抱歉。”
袁刚的老婆是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儿的。
晚上,袁刚给她端来洗脚水,表示要给她洗脚。
袁刚老婆眯起眼,浑身都是警惕,“告诉你啊,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
“我不惦记你的钱,”袁刚将她的脚放在水盆里,“我以后都不会惦记了,我会找个工作,踏踏实实的和你过日子。”
“你说得是真的?”
“是。”
“那你骗我怎么办?”
“我就不得好死,一辈子无儿无女。”
老人在一旁听见这话后,渐渐消失在房里。
“希望你说到做到。”
天越来越热,祖清闻见的那股厉鬼气也越来越浓郁。
他满脸肃色的找到了百石和胡婆婆。
“厉鬼就在我们镇子周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可这段时间对方散发出来的怨气越来越厉害,我怕会出事,得让所有守村人都警惕一点。”
百石和胡婆婆点头。
“放心吧祖清哥。”
“祖清啊,”胡婆婆拉着他的手,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您说。”
祖清见此,坐在胡婆婆身边。
胡婆婆长叹了一声,指了指她这个村子后面的大山,“这个厉鬼,或许就在我这村子的后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