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方的连环电话call到亿家的祖清和左亿,看着悠悠醒来的白冉,以及满脸尴尬的老方,想笑又觉得不厚道。
可这不笑,又对不起自己的肺。
“想笑就笑吧。”
老方的话刚落,祖清和左亿便大笑不已。
在他们的笑声下,白冉对那盘里东西的恐惧,顿时少了不少。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她幽幽地抬起青葱手,戳了戳老方。
老方一把握住她的手,垂头吻了吻,“宝贝儿,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成。”
“我饿。”
白冉被他逗笑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
“过去吃吧,”祖清轻抚着左亿的后背,对方笑得直不起腰了,“晚饭刚好。”
于是白冉和老方便舍弃了烛光晚餐,跟着祖清他们回农家乐。
吃饭时,老方喝着冰啤酒,瞪着左亿,左亿扬眉,自己也喝了一口,“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让你别那么做,你非不听,瞧瞧这下场多惨。”
老方磨了磨牙,还想说什么,就见左亿忽然拿起手机翻了翻,接着把那手机往老方面前一递。
“这是什么?”
看着那照片里摆盘十分好看的菜,老方疑惑道。
“猪脸啊,”左亿拿回手机,在老方震惊的神情下骄傲道,“这是清弟去年做的,你要是按照这个切好搞出来,肯定不会把白冉吓晕。”
“你怎么不早说!”
老方气鼓鼓的。
“你不听啊。”
左亿笑眯眯地拿起手里的啤酒杯碰了碰老方杯子,“这不听大哥言,吃亏在眼前哟。”
“你是我大哥吗?”
老方翻了个白眼,“还有这话是这么说的吗?别乱改。”
等老方他们回去后,左亿笑眯眯地拿出手机发了一个朋友圈,图片正是拍下来的煎猪脸。
配文:某人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众赏。
在老方愤怒留言后,左亿贱兮兮地回着:还有半张脸,明儿拿回去继续?
老方把他拉黑了。
看着他愣住的脸,一旁的祖清发出闷笑声。
“你还笑?”
左亿扔了手机,就钻到薄被里逮着祖清嘿嘿嘿……
老方和白冉的到来,除了三餐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多了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大改变。
他们一天到晚不是在山里,就是去了隔壁山。
白冉是爬山爱好者。
可这两人也奇怪,吃了早饭去爬山,中午还没到半山腰,想到要到饭点了,立马下山回农家乐干了饭,又再次过去爬…
这好几天了,一座山还没到头呢。
而就在天气越来越闷热的时候,坪山村和翻家沟交汇的那条河里出了事儿。
陈大爷赶集回来,第一时间跑到祖清他们的农家乐,说起今天得知的怪事。
“咱们村还没人出事,但是翻家沟已经有两个人差点死了!”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这天热起来后,免不得有些半大的小子,喜欢往河里钻。
特别是住在那河边的小子们。
自认打小在河边长大,会水,所以时常不把立在河边的牌子当回事。
那牌子上写着:禁止下河游泳。
这牌子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都不怎么清晰,但只要是立在河边的,不是让禁止游泳,就是禁止垂钓,没得跑。
这不,前儿个就有叫成文的半大小子,下了河没多久便扑腾不已,好在他爸就在附近!把人给捞上了岸。
陈大爷指了指自己的脚踝处,“可这,却多了一手指印!而且叫成文的孩子缓过来后,还说自己游得好好的,可忽然水下有人抓住了他的脚!将他用力地往下拉。”
“那孩子的爸爸当时要不是在那边上,这孩子就没了。”
老赵哎呀一声,略紧张地说道。
陈大爷猛拍大腿,“可不就是!可就在今天又一个孩子出事儿了!”
他赶集往回走,和几个认识的老家伙一块儿慢悠悠地走,刚走到河边,便有人说起成文那孩子的事儿。
“结果我就瞧见有一年轻的女娃娃牵着一孩子,不知道在河边干什么,那孩子忽然就倒进了河里!”
陈大爷现在说起来,都觉得心惊胆战的,“我们连忙跑过去,可就那么一点时间,孩子就沉下去了!好在我们其中一个老家伙水性好,直接进水,把孩子救了上来。”
他的双手指了指自己的两只脚,“这个孩子的两只脚踝上,各有手印!我亲眼看见的!”
正说着呢,陈奶奶就来了。
“听说翻家沟那边的河里又出事了?”
“又出事?”
左亿看过去。
祖清仔细想了想,“我记得大约十年前,那条河的下游出过事……”
“可不,”陈奶奶一脸可惜,“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大学生呢!”
十年前,有个刚高考完的姑娘,去镇上拿自己的通知书回家,半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那是夏天,雨一下,又大时间又长。
姑娘躲在河边树下,眼睁睁地看着河桥被洪水淹没,她过不去了。
而就在这时,河对面的大路上,有两个骑着摩托车的中年男人正好从村里出来,他们是跑摩托车的。
有人给他们打电话,就去送人。
姑娘正好认识其中一人,就冲对方猛招手,据另一个中年人说,那姑娘想过河,让那位姓陈的大叔能不能用摩托车过河带她。
虽说人过不了河,但是摩托车还是能过的。
中年人劝陈大叔别帮忙,这雨太大了,而且洪水都把石桥给淹了,不知道那石桥的位置,不好骑车。
于是陈大叔劝那姑娘原路返回,等雨停了后再回去。
可那么大的雨,一晚上都可能停不了。
姑娘在镇子周边也没个亲戚和同学,根本没有去处。
于是姑娘说了后,陈大叔心软了,不顾同行人的劝阻,准备骑车过去把人接过来。
同行人的人正好家里来电话,催着他回去,所以便先离开了,他家不用过河。
接过刚回去不久,便听人说河里出事了。
陈大叔的摩托车被人发现卡在石头上,他的尸体被冲到了河边大树边上卡住了。
至于那姑娘,是在镇子下游发现的。
两个人都死了。
“后来还打了官司呢,陈家赔了那姑娘家好几万,那陈家的人也不甘心,就冲和那人同行的人要钱,人家不给啊,说自己劝了,劝不了,他只得离开,怎么就得赔钱了?”
陈奶奶又是一叹,“那姑娘是独生女,刚拿到重本学校的通知书,却没那个命,要是还活着,现在都结婚生子咯。”
院子里的人听完后,都感慨不已。
“晚上过去看看。”
祖清决定道。
死在水里,要是错过了鬼差的引路,又或者是不甘心离开,时间长了,怨气太足很容易成为水鬼。
到时候再想解脱,就只有找替死鬼。
短短几天内,便有两个人出事,说明水里的东西非常着急。
入夜后,左亿开着车,带着祖清还有非要跟过来的老方和白冉来到了翻家沟外面两个孩子出事的地方。
“那雨得多大,才能把石桥给淹了啊?”
白冉看着那条河,问出自己的疑问。
“不是拱起来的石桥,”祖清的手横着划了一下,“是那种平行的,建在河里的平桥。”
“原来如此,”
白冉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这水位是不是上升了不少?”
左亿记得,不久前自己路过这边的时候,都没这么深。
祖清看着水面,“夜深了,水里的东西一直在等待,水位高一些,更吸引水鸭子。”
他刚要进去,就被左亿拉住,“你干嘛?”
“我得下水看看。”
祖清说。
“我去!”
左亿皱眉。
“放心吧,”祖清对他一笑,“这回我得亲自下去,这天下河不冷,放心吧。”
说完,便跳进了河里。
“清弟!”
左亿皱眉,没等老方他们反应过来,也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