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成斌露出一脸猥琐的笑意,凑到祖清肩膀处低声道,“那天我来给常大伯带信的时候,左亿来开门,他脖子上哎哟那一个不堪入目哟!”
祖清耳根一红,清咳一声,轻声追问,“怎么个不堪入目法?”
林成斌略带嫌弃地看了眼祖清,语气中带着怜悯,“可怜见的,一看就是母胎单身狗,这都不知道。”
……斌哥很有经验?”
祖清嘴角一抽,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成斌后,笑问道。
林成斌显得有些自得,他坐直身体,双手环臂,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有句话怎么说的,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
“嗯?”
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祖清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反正,这不重要,”林成斌重咳一声,他瞪着祖清,促使他快抓住重点和自己对话,“重要的是左亿谈恋爱了!而且把对象带到你家来过了夜,你难道不知道?”
祖清脸上浮上一抹淡红,他眸光流转,看向不远处的左亿,想起林成斌的话后,视线又往左亿脖子上瞅去,可惜左亿围着他织的围脖,看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况。
好像昨晚上,也咬了对方几口。
在哪里来着?好像是锁骨下面,还有喉结上唔亿哥的喉结好看极了,每次动情的时候那个地方都好好看,祖清喜欢得不行。
越想,祖清看左亿的目光就越暗。
偏偏旁边的林成斌没发现,反而又低声道,“莫不是他把人带回来了,还没跟你说?可那姑娘啥时候走的?”
“咳咳,这是他的私事,”祖清收回视线,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上面有淡淡的青色痕迹,那是狗男人太用力的时候,给落下的。
祖清看了眼沉思的林成斌,把衣袖往上拉了拉,双手交握放在膝盖前方。
可即便这么明显了,林成斌还是没看一眼,反而看着左亿啧声道,“难不成这小子一大早就把人家给送走了?这也太不温柔了。”
“咳咳,”祖清无奈地重咳一声,看向林成斌道,“成斌哥,我听林婶儿说,你又要相亲了?”
上次的相亲对象带来的阴影散开了吗?
林成斌闻言打了个寒颤,他定定地看着祖清追问,“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才,”祖清一边灌香肠一边说起刚才林婶儿对他说的话,“说你过了年就又老了一岁,不能因为上一次的相亲就对所有的相亲姑娘都失去信心,所以请你姨妈现在四处打听。”
“不是吧!”
林成斌大叫着。
左亿将院子清洗干净后,一进灶房门便听见林成斌在那大叫,再看对方一脸绝望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是?”
“刚开始在谈你的女朋友。”
林成斌拿下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左亿。
“什么?什么女朋友!我哪有女朋友!”
左亿闻言左脚踢到右脚上,整个人差点摔地上!
“就是在你脖子上留下草莓印的人啊,”林成斌被左亿这话震碎了三观,他无比震惊地看着左亿,“难不成你们都这样子了,你还不把对方当女朋友?!”
左亿稳住身体,看向祖清,祖清一手掐着肠衣,给灌好的香肠打结,一边抬眼对左亿对视。
见祖清眼底全是调笑后,左亿大松一口气,吊儿郎当的坐在两人中间,硬是把林成斌给挤开了,“那什么,那是我伴侣,我认定的伴侣。”
祖清闻言勾唇一笑,抬起手肘顶了顶左亿的下肋方,“还挺坚定。”
“是啊,你已经确定要和对方结婚了吗?”
林成斌重新拿了根凳子坐下,一脸稀奇地看着笑嘻嘻的左亿。
左亿反手抓住祖清捣乱的手臂,听见林成斌的话,头也不回地,“那是当然,不以结婚为交往目的的人,都是在耍流氓,这话我外公常挂在嘴边一直叮嘱我,怎么,林爷爷没有对你说过?”
“他倒是想说,”林成斌失笑,“可我也没对象让他这么说啊,不过你还挺奸,把人藏得那么死,我刚才问祖清,他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带小女朋友回来住。”
“我本来就没带。”
左亿委屈地看了祖清一眼,祖清轻笑,“是,没带。”
“得,”林成斌举手,“我算是成了高恶状的了,不过你们快给我出出主意,我这三五年是真不想相亲了!”
“那可难了。”
左亿想到林婶儿对未来儿媳的渴望,满眼同情地看着林成斌。
“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下一个不是你命中注定的人?”
祖清抬眸说。
按照林婶儿的意思,这回来过年的姑娘那么多,一天相一个,那也有好十几个能相,总有一个看得上林成斌的。
林成斌苦哈哈的干起活儿,想让自己成为打工人,用打工的苦来忘记他即将来临的相亲。
晚上林成斌在祖清这里吃了饭后,也不着急回去,林婶儿都打过两次电话了,林成斌才焉巴巴地和祖清他们告别。
等左亿关上院门回堂屋时,祖清正在嗑瓜子,左亿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一抬手就将祖清手里的瓜子给接了过去,他一边磕出瓜子仁给祖清吃,一边说。
“等你可以结婚的时候,咱们去外国结,现在好多国家都有同姓结婚登记处的。”
“我说要嫁给你了?”
祖清挑眉。
左亿眯起双眼,一把扣住祖清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半响后,气息不匀的二人对视着,一个眼里全是笑意。
一个眼里全是霸道。
“你可以不嫁给我,我嫁给你就行了。”
夜里又是一阵克制的胡闹。
第二天是做油肉。
明年祖清准备种庄稼,所以做些油肉在农忙的时候,蒸热就能吃,既节省时间,又能吃到好吃的肉。
“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做法的肉。”
看着锅里一大半锅的油肉,左亿觉得自己都饱了。
“我觉得很好吃,”祖清夹了一筷子给左亿尝,“不能多吃,有些腻,可做农活的时候,再腻的肉都是吃得下去的。”
“那肯定,”左亿咽下去后点头,“好吃。”
祖清用提前洗干净晾好的大缸来装油肉,“记住了,每次舀油肉的时候,手必须要干净,而且没有水汽,不然很容易把肉搞霉的。”
“记下了。”
左亿连忙点头。
刚把油肉装好,陈大爷便上来了,他脚步急切,差点在院门口摔倒,好在左亿刚喂了猪出来,见到对方那般急切后,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怎么了这是?”
陈大爷抖着手将手里的旱烟杆递给左亿,声音也十分惊慌,“我、我这烟杆里面的烟灰是红色的!和血一样红!”
左亿一眼便认出这烟杆就是陈大爷经常用的那根,这烟杆是陈大爷的女儿给他买的,花了百来十块钱,比起镇上十块钱一根的烟杆来说却是比较贵了。
所以陈大爷时常带在身上,遇见人多或者是去喝喜酒白酒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抽烟,别人问起他的烟杆,就骄傲地说是自己女儿买给他的。
“清弟!”
左亿往房间那边叫了一声,又对陈大爷说,“您先进堂屋坐下,清弟在换衣服,马上就来,我给您倒杯水。”
“哎哎,”陈大爷是真吓住了,毕竟他小孙子才出事儿不久,现在左亿说什么,他都只有点头。
祖清刚才做油肉的时候,那猪油溅起来弄脏了衣服,所以他在房间里换。
听见左亿的声音后,他快速换好走出房门,正好与倒好开始的左亿碰上,“怎么了?”
“陈大爷的旱烟杆里面的烟灰是红色的,”左亿指了指堂屋,用惊奇的语气对祖清说,“我看了,真是红的,比朱砂的颜色还要重一些。”
“是吗?”
祖清微微皱眉,与左亿去了堂屋,此时陈大爷正一脸忐忑的坐在沙发那,就好像等体检报告出来,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癌症一样的煎熬。
“陈大爷,我看看你的烟杆。”
祖清进门的时候,陈大爷立马就起来了,闻言,赶忙将旱烟杆递了过去。
他拿了张白纸放在桌上,再把陈大爷的旱烟杆倒扣在纸上,轻轻一敲,里面的烟灰便落在白纸上。
红,极红。
可偏偏这么红的烟灰,就是旱烟烧出来的灰。
祖清向陈大爷要了根旱烟,接着将旱烟放进旱烟杆里点燃,让陈大爷吸一口。
“我看看新出来的灰。”
陈大爷赶忙照做。
新出来的灰燃烧时是正常颜色,可当那烟灰灰白一瞬后便立刻变了颜色,原本灰白的烟灰一下就成了红色的。
“看!看!”陈大爷颤抖地将旱烟杆放下,“指着那旱烟最上面的红大声道,“又变成红色的了!”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就今儿,我和你陈奶奶去隔壁村吃杀猪酒,抽烟的时候我自己没注意,是别人指着我这旱烟问,说你这烟是什么烟?怎么烟灰是红色的!”
陈大爷这才发现不对。
因为他抽的旱烟都是从镇上买回来的,和大家伙儿的一样,就是普通的旱烟!
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他害怕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赶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