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鸭吃起来外酥内软,这是一道将鸭肉和糯米一起压实后,用蒸、炸做出来的一道菜。
鸭肉中最好不要夹杂着骨头,所以祖清将鸭子看成两半后,还要将整只鸭子的骨头去掉,好在他刀工不错,而且手里这把菜刀也十分锋利,做这一步的时候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
剔完骨头后,将去了骨的鸭肉用手擀一遍,抹上调料放在一旁备着。
糯米细小青白,抓在手里总有种biubiu感,和稻米是不一样的,祖师父老了后眼神不好,总把糯米和稻米弄混,但糯米煮出来也是很好吃的。
加点酱油或者盐,搅拌着吃,只是胃不好的人吃糯米会比较不容易消化。
祖清抓了把糯米在手中,想起师父那糊涂劲儿,舀好需要的量拿去淘洗。
糯米水被祖清留起来了,左亿这几天脸上冒痘,非要用淘米水洗脸。
糯米水也可以吧?
祖清没多想,开始烧锅煮糯米,炊烟升起,祖清应该是村里最早开火做饭的人。
“祖清!”
陈大爷的声音从外传来。
祖清放下火钳,赶忙出去。
只见陈大爷背着一大背篓的红薯藤,祖清连忙帮着他将背篓放下,“陈大爷,您昨天送的红薯藤我还没煮完呢。”
“这红薯藤长势好,再不多割点,放在地里也坏了,”陈大爷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向灶房顶上升起的烟炊,笑着说,“开始做饭了?”
祖清一边将红薯藤腾出来,一边回着,“林婶儿送来一只大肥鸭,这东西可得早些下锅。”
“那是那是,”陈大爷连连点头,“你忙,我就走了。”
“哎,慢点。”
祖清看着那两堆红薯藤,心想这两天都不必去割猪草了。
他洗了手再去看锅里的糯米时,时间刚刚好,赶紧起锅沥水,再拿出小甑子把糯米蒸熟。
陈大爷还挖了几个大红薯给祖清,祖清将大红薯在草木灰边上,等着饭菜差不多的时候烧着吃。
糯米很快便蒸好了,祖清洗了手,将熟了后极其粘的糯米倒进瓷盆里,加入调料开始揉。
最后用上蒸器,这蒸器不上锅,因为祖清找不到合适的器皿,所以暂时用一用。
在底部铺上一层糯米,再加上几块腌好的鸭肉,一层过后,再用手狠狠地压一压,再上第二层,直到鸭肉和糯米都没了后,祖清在上面盖上沥豆腐的纱布,再放了干净的锅盖板。
最后在锅盖板上,挨个放着十几个碗。
可以说把家里所有碗都用上了。
放好后,祖清便去煮猪食,打扫猪圈,清理鸡圈,再把院子清扫了一遍。
末了后,祖清还看了半小时的电视,刷了半小时微博,再看了会儿综艺节目。
总之到五点半的时候,祖清才洗了手去将被重物压了几个小时的糯米等用小刀切成均匀的条状,开始烧油、炸。
左亿等人一进院门,便闻见浓郁的香味。
林成斌率先狠吸了口气,接而十分羡慕地看向左亿,略带嫉妒说,“你小子好啊,每天都能吃到祖清做的饭菜。”
“是啊,这滋味,那些大饭店的手艺都比不上。”
“我要是天天这么说,那不得一个月胖十斤哈哈哈。”
左亿笑看了几人一眼,略得意说,“可惜你们只有想想,哎呀,谁让我这么有口福。”
“啧啧,”林成斌洗着手,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就现在得意吧,早晚我也能吃上。”
“呸,”左亿毫不客气呸了他一下。
这下手都不洗了,直接进灶房帮忙看灶火。
林成斌几人熟门熟路的洗了手和脸,走进堂屋坐着看电视。
“里面有几个大红薯,差不多能吃了,”祖清正在做最后一个菜,“你扒出来给成斌哥他们解解饿。”
这做重力活儿,饿得可快了。
左亿没在这个事儿上计较,他快速扒出熟了的红薯,给林成斌他们送过去。
“端饭菜上桌,我给陈大爷他们送点糯米鸭去,这几天咱们的猪没少吃人家的白食。”
祖清夹了一大盘糯米鸭,快速往外走。
这天越来越冷,不早点送下去会冷掉的。
糯米冷掉了可不好吃。
陈大爷和陈奶奶正在做晚饭,看见这么一大盘子菜,陈奶奶笑呵呵地接过,“这下好了,咱们晚上都不用做菜了。”
“祖清的手巧得很,”陈大爷也道。
祖清与他们说了两句后,便回去吃饭了。
糯米鸭受到极大好评,左亿还偷偷问可以不可以做糯米鸡。
“可以。”
祖清点头。
“那憨包呢?”
憨包鸭瘦肉比较多,吃起来也很得劲儿。
可祖清却一脸嫌弃,“那东西毛不好收拾,不喜欢。”
左亿连忙说,“那算了。”
吃过饭后歇了歇后,林成斌等人回家了。
左亿用祖清留出来的淘米水洗脸,“今天怎么这么多淘米水?”
祖清正在泡脚,舒服得眯起那双丹凤眼,闻言头也不回的说,“不是还有糯米水吗?”
洗脸的手顿时停下,脸上全是水渍的左亿有些懵地抬头看他,“糯米水和稻米水是一样的吗”
祖清眨了眨眼,缓缓回过头,对左亿对视后,才说,“……?”
“……算了,”左亿一脸无奈的洗了脸后,便来到祖清身旁坐下,将自己冷冰冰的大jio放进了洗脚盆里。
左亿的jio很大,反倒是祖清的就瘦小许多了。
看着脚盆里的jio,左亿忽然抬起自己的jio踩到了祖清的小脚背上,“干嘛?”
祖清笑问道。
“大脚踩小脚,小脚丫的人得叫大脚丫爸……”
“嗯?”祖清眯起双眼,十分危险地看着某人。
“阿巴阿巴阿巴……”
差点说出心里话的左亿作无辜状,快速洗了脚便溜了。
“憨包。”
祖清拿起擦脚帕擦干脚后,又去鸡圈那边把鸡圈关上,想去扣大门的时候,已经在堂屋打开电脑的左亿朗声说,“院门我扣了。”
木块柴最容易攒木炭,祖清回来这么几个月,攒下来的木炭就有好几袋,他向来是怕冷的,今儿晚上又确实比较冷了。
所以祖清用小火盆发了点木炭火,穿着绒毛睡衣窝在沙发上,一边取暖一边看电视。
工作的左亿抽空看了祖清一眼。
到歇息的时候,左亿说要出去一趟,等他回来时便抱了一床鸭绒被回来。
“这还是我妈在的时候买的,买了好几床,这是我房间那床,反正也没怎么用,我就拿过来了。”
左亿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新被套套好,再给铺好床,接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祖清,“来试试。”
“那还用说,”祖清冲左亿竖起大拇指,“亿哥的被子,那铁定比炭火还要温暖。”
“过奖过奖。”
这被子确实十分暖和。
大半夜,左亿被热醒。
他睁开眼,小心翼翼的将被子从身上拉开,接着呼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摸黑起身倒了几杯水喝。
接着又去外面上了个厕所,吹了一会儿冷风,这才翻身上床,刚躺下,一只手便伸了过来。
左亿整个人都僵住了。
“热啊?”
祖清的声音带着睡意。
“没有,快睡,”左亿连忙道。
祖清却没听,转过身将之前盖的被子拉到左亿身上,“傻子。”
说完,便躺下继续睡了。
刚感受到关心,就被骂傻子的左亿摸了摸脑袋瓜。
最后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了。
鸭绒被就是暖和,一大早起来,祖清便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他找出厚棉衣裹上,出去做早饭了。
左亿迷迷糊糊感觉到身旁人起身,翻身趴了一会儿后,也挣扎着起来了。
早上吃醪糟小汤圆。
醪糟是在镇上买的,老人家做出来卖,五块钱一两。
祖清买了五十块的。
老人做的醪糟总会比年轻人做的好吃些,家常些。
他们喜欢原汁原味的东西,年轻人则是喜欢创新,加一些或者减少一些东西,两者各有各的味道。
小汤圆是在超市买的那种一袋里面全是小汤圆那种,一共买了两袋。
左亿用冷水洗了脸后打了个冷颤,进灶房时哈了哈气,“别说,今儿还挺冷。”
“再过几天就得再穿厚些了。”祖清将两袋小汤圆都倒进瓷盆中,再拿出醪糟,还有鸡蛋,“蛋多一些还是少一些?““不多不少就好。”
左亿懂个屁哟。
不过他还是十分装逼道。
祖清闻言笑了笑,拿了四个蛋单手打好,再用筷子不断地搅拌。
刚把火发燃的左亿定定地看着搅拌鸡蛋的祖清,祖清即便是穿了厚棉衣,看着也瘦巴巴的,那张清隽的脸在厚厚的棉衣中显得更小了。
偏偏那棉衣又是青色的,显得祖清又白嫩了不少,看着就好像没成年的少年一样。
左亿扫了一眼祖清微微抿起的唇,要说祖清那一点最惹眼,那就只有数这张艳色无比的唇了。
不敢再胡思乱想的左亿忽然问道,“这些日子没听你怎么咳嗽,说明老方那药膳单子还不错。”
祖清闻言笑了笑,“那可不,亿哥亲自杀鸡,我要是再咳嗽,多辜负你啊。”
“别闹,”左亿清咳一声,看着祖清溢满笑的脸庞,不自觉地跟着也笑了笑,“我再让老方寄一些药材过来,之前寄过来的只够几天吃了。”
“那么快?”
祖清觉得自己不怎么能吃啊。
左亿要是知道这句话,就得把祖清以前吃过的饭量一一给他数出来才甘心。
水开了。
祖清将醪糟倒进去,等煮开了后,再把小汤圆倒入,勺子在锅里轻轻搅着,小汤圆碰到勺子便轻轻“走”开了,似乎在惧怕勺子会压扁自己似的。
“就这么小的汤圆,我能一口吃六个。”
左亿双手叉腰站在一旁,盯着里面往面上浮的小汤圆笑道。
“别觉得它小就能一口闷好几个,”祖清将蛋液倒进去,轻轻搅成蛋花后,再撒上枸杞,“这再怎么说也是糯米做的,小心消化不良,还得吃消食片。”
“我又不是孩子,知道自己该吃多少。”
左亿哼了哼,却还是很主动地去拿了一个大碗以及一个大大碗。
谁用大大碗,不言而喻。
“吃多少自己加。”
祖清把白糖递给左亿。
左亿舀了大半勺。
刚端到堂屋,外面就下雨了。
“得,今儿休息。”
左亿嘿嘿一笑,坐下后吹了吹碗里的热气,“来打游戏?”
“我用刘备,”祖清笑眯眯地看着左亿,“你用刘禅。”
“记仇。”
左亿叫着,“那你怎么不用孙尚香呢?”
那也是刘禅他妈。
“那可不行,”祖清十分正经地回着,“我可是个大男人。”
“男人我信,”左亿猥琐一笑,看了眼祖清下方,“大不大就不知道了。”
“哎哟哎哟放手放手,我的小汤圆都快洒出来了!”
“啪”地一声,左亿被祖清一巴掌扣在桌子上嗷嗷叫。
“再说一句?”
祖清用脚踢了踢左亿的小腿。
小腿带来的酥麻感让左亿脸一红,“我错了。”
“什么?”
“我错了爸爸。”
祖清憋着笑将人松开,“没出息。”
“出息也没有爸爸重要。”
左亿索性放下自尊。
吃过饭后,左亿还舔着脸拉着祖清,“爸爸,我中午想吃牛腩。”
“还叫上瘾了?”
祖清有些受不了的推开左亿。
谁知道左亿又把自己的脸送上来了,“就说你给不给做吧。”
“爸爸都叫了,我还能不做?”祖清摸了摸下巴,牛腩也是前不久买的,结果因为林婶儿送来鸭子,就没吃成,“家里只有王大叔送的烟笋了,用烟笋炖烧牛腩可以接受吗?”
“当然!”
甭管用什么烧,只要是祖清做的,左亿都没意见。
刚把牛腩拿出来解冻,一对中年夫妇便打着伞上门来了。
“刘大叔,刘大婶,快进来坐,”祖清略惊讶地看着他们,这刘大叔夫妇的房子就在镇子口上,祖师父在的时候,只要是去赶集,总会在刘大叔他们铺子里坐会儿,吹吹牛再回家。
总的来说,这对夫妇对祖师父照顾有加,所以祖清回来后,不管遇见哪一位都会打招呼。
“哎哎,别客气,”刘大叔一张白胖的脸此时因为赶路过来的关系,布满了汗水,“我们也是无事不凳三样殿。”
他身旁同样胖乎乎的刘大神闻言赶忙轻拍了他一下,嗔怪道,“什么三样殿,不懂装懂,那是三宝殿。”
“甭管什么,有事尽管说,我看看什么情况,”祖清笑着对他们说。
两人身上都没有鬼气或者怪异之处。
左亿端来茶水,“刘大叔,刘大婶,这是今年的野菊花茶,喝喝看。”
“哎哟,我们自己来就是了。”知道左亿家庭情况的刘大叔简直可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左亿也是跟着祖清称呼的。
他闻言笑了笑,将茶水放下后,便坐在祖清身旁。
“我们最近总是能见过世的小妹,梦里她也不说话,就看着咱们哭,那模样可怜得哟。”
刘大叔有个妹妹,可惜二十岁就因病去世了。
现在算来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小妹了,”刘大叔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可没想到这一次好不容易梦见了吧,她还哭得那么厉害,一定是有谁欺负她。”
“是啊,”刘大婶也不好受,她和刘大叔结婚的时候,小姑子还在,长得和自家男人也不一样,漂漂亮亮的,说起话来也轻柔得很,十分招人疼,“我梦见的情形和你们刘大叔一模一样。”
“这梦做了几天了?”
祖清问。
刘大婶连忙拿出手机,“我记着呢。”
头一天她做这梦的时候,刚和刘大叔说,刘大叔就震惊回答说自己也梦见了,当天本来就要过来找祖清的,可偏偏一个亲戚家的老人不在了,他们得去拜祭。
所以一来二去就耽搁了好几天。
“一共有五天了,这五天有三天咱们都在亲戚家,可那几天还是梦见了。”
刘大婶说。
“每场梦都一模一样吗?”
左亿好奇。
刘大婶和刘大叔纷纷点头,“一模一样。”
“祖清啊,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还走得那么早,偏偏这次我和她嫂子都梦见她哭,这事儿不会那么巧,我总觉得一定是她在下面被其它鬼欺负了。”
刘大叔很笃定。
“就算不是被欺负了,也是过得不好,”刘大婶想起自己小姑子那性子,“她在的时候,就从没有大声说过话,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到家也只是闷闷不乐的,我还从没见过她在梦里那样哭得那么难受。”
说着,刘大婶就有些受不了的按住自己心口,“我和你刘大叔心里一直不踏实,所以就来找你了。”
祖清听完后,点了点头。
“这种梦见过世的亲人,可对方又只是哭不说话的情况不少见,大多是三种情况,第一,多年没有吃到供奉,这地府投胎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有些鬼等了几十年也没轮到自己,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也得靠家里的供奉过日子。”
刘大叔和刘大婶闻言纷纷摇头。
“我们不说过年了,就是每逢初一十五我们都给小妹烧香上供了的。”
“是啊,那纸钱,咱们都是一背篓一背篓的烧,就怕她不够花。”
祖清听着点头,“这第二种,就是她有临走前,交代了家人什么事儿,可家人给忘记了,或者是没做,让她一直惦记着。”
这回刘大叔夫妇想的时间稍微长了些。
“我记得小妹那几天,是咱们轮回守着的,爸妈都走了,就剩咱们两,她没跟我说啥事儿啊。”
刘大婶说。
刘大叔粗眉紧皱,也仔细把当年的事儿回想了一番,接而摇头,“没,我还特意问过她有啥事儿或者有啥人没放下的,她说就放不下爸妈,让咱们多照顾些,就这些,没别的了。”
“这爸妈都走了好几年了,”刘大婶叹气,“按理说,要是因为伺候爸妈不尽心,那小妹早就托梦了,我觉得不是这种情况,再说咱们对爸妈那是掏心掏肺了。”
刘大婶的公婆是对仁善人,说话做事,对待儿子儿媳都是一样的,从没有偏袒过谁。
就因为这个性子,他们家不管是父子间,还是婆媳间,关系都十分好。
“那就只剩下第三种情况了,”祖清表情严肃了起来,“去看看她的坟,是不是被人动了。”
刘大叔夫妇顿时脸色大变,接着赶忙起身。
“那得去看看!”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刘大婶连伞都撑不开了。
左亿见此看了看天,左右他今儿也休息,“我开车咱们过去,比较快。”
“那就麻烦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了。
“一起去看看吧,”祖清拿了朱砂和黄纸,又拿了一把大伞,将左亿看过来,祖清解释着,“咱们两人打一把。”
左亿微微一笑,“嗯。”
刘家小妹的坟在镇子没多远的地方,那是刘大叔他们家的山头。
上面除了刘家小妹的坟外,还有刘家二老的。
下着雨,路是土路,很是泥泞,十分不好走,左亿紧紧地抓住祖清的手前行。
祖清一旦往旁边歪了歪,左亿有劲儿的胳膊便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旁稳住。
对比前面即便牵着手也时不时一起歪歪晃晃的刘大叔夫妇来说,左亿特别给力。
好不容易到刘小妹坟前的时候,祖清和左亿裤脚上都是泥,而刘大叔已经摔了一跤了,半边身体都是泥。
几人都有些狼狈。
“被扒了!哪个龟孙儿做的!”
刚到坟前便看见好几个脚印,刘大叔气急了,走到坟尾一瞧,一个大洞就在跟前,刘大叔顿时骂出声。
“哎哟,是谁这么缺德啊!我们老刘家还没死完呢!欺负人也别欺负到咱们头上!”刘大婶当即拿出手机报了警。
祖清却看着飘在刘大叔夫妇身旁哭泣的女鬼身上。
女鬼穿着有些过时的碎花衬衫,似乎是自己扯布做出来的,梳了两长辫,清丽极了。
“刘小妹”
左亿眯起双眼。
“按照辈分来说,”祖清掩住嘴,低声回着,“咱们得叫她刘小姨。”